今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辰微闪
姜零染听着这话,暗暗摸了摸袖中的匕首,定定了定心神。
听到“关门”二字,厢竹顿时警惕起来。却看姜零染冲她点了点头,她只得关上了门。
姜零染道:“世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单志远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根拇指粗细防油防水的密封竹筒,递给了她。
姜零染认出这是军队中书信往来特用的竹筒,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大半,慌忙打开,从里面抽出小小的一条信纸。
可信纸展开后却是空白的,她疑惑看向单志远,却发现他不知何时远离了她足有五步之远。
看着他脸上狡诈油腻的笑,姜零染心中警铃大作!
想要喊厢竹,却发现舌根麻痛发不出声音。
想要逃走,却浑身发软!
她明白这竹筒定有蹊跷,用力的掷开了,可她气力受限,用尽全力也只扔出了一步远。
单志远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帕子蒙住了口鼻,远远踢开竹筒,上前一把抱住了朝思暮想的人,深深的嗅了
第四十章 魔鬼
文叔回来,刚简单说完了城中的情况,青玉就按捺不住的告诉了文叔单志远的恶行。
文叔怒的要拎刀去寻人。
姜零染看文叔的状态,知道他这一去的结果必然是一死一伤。
忙拦下他道:“您冷静点。”
文叔眼睛血红:“姑娘叫我如何冷静,我恨不能活剐了他!”
姜霁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好保护好姜零染的安危。
平肃侯府与姜家大房,一个是姜零染婆家一个是娘家,有这层关系在,纵是姜零染受了委屈欺负,文叔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可单志远不同,不沾亲不带故,就算他今日去剁了他,脏水也泼不到姜零染身上。
姜零染何尝不想剐了他解恨!
“他有爵位在身,杀了他,您就是死罪!”看文叔张嘴要说话,她紧接着又道:“我知道您不在乎生死,可您有没有想过,若您死了,谁还能护着我不受欺负”
文叔气的浑身发抖,紧握的拳头上青筋爆现,可听了这话,他却差点哭出来。
是啊,将军府已经没了,没人能护着姑娘了。
软骨头的姜家二房不会为了姜零染这个眼中钉而向安禄伯府发难的。
再者,这件事情也不宜宣扬。
姜零染知道这句话必然能打消文叔报仇的心思的,可看着他斑白的鬓角,因忍泪而抽动的嘴角,她的一颗心终究是无法保持平和了。
她另立门户是要过的更好,而不是孤立无援的受人欺负!
单志远这狗东西敢一而再的对她动手,就是笃定了她受了欺辱也不敢张扬。
也确实,这种事情怎好宣之于口
可是,能被欺辱的不单单只有女人!
既然他喜欢用强,那就让他也尝一尝其中的乐趣好了!
姜零染压下眸中泪意,冷声道:“他被我伤了,必会就近的找医馆包扎,您找到他,断他两条腿,然后趁夜扔去南城的米粒街。”
文叔震住了!
南城有一条小倌街,是城中喜好龙阳的男人必去之处。
幢幢小楼不输花楼的奢华雅致,当然,消费也是极高的。
而没银钱进楼的也大有人在,便有人做起了便宜生意。
距离小倌街不远有一条米粒街,矮门陋户的类似于私窠子,价格极其低廉,会去的人自然也都是不挑嘴的。
把白净却没反击之力的单志远扔在哪处,结果可想而知。
姜零染笑意轻幽,眼睛望着窗外一叉树枝上未化尽的冰凌。
冰凌被日光照的折射出细碎的冷光,她看着,眸光也泛了冷意:“就是不知,若被折腾死了,安禄伯府会如实按照死因发丧,还是杜撰出一种体面的死因再发丧”
文叔在姜零染的一番话中沉淀了情绪,滚烫了血液。
他平静的低眉颔首,轻声道:“姑娘放心,保证不留痕迹。”说完悄步退了出去。
屋子里静极了,姜零染转眸看着目露惊悚,不敢上前的两个小丫头,心头一时有些沉重。
“想要杀死魔鬼,只有先成为魔鬼...我的经验之谈。”说着自嘲的笑了笑:“你们怕我了吗”
厢竹回神,目光重新聚焦在姜零染身上。
她笑着,眸中却晶莹闪烁着泪光,孤零零的坐在临窗的炕上,说不出的寂寥可怜。
这一刻,厢竹心中哀恸委屈极了,撇了撇嘴,摇头道:“奴婢不怕。”
青玉跟着摇头:“奴婢也不怕。”
姜零染笑了,这次的笑终于带了些温度。
“他是一个人来的,对吗”文叔在前方杀敌,她们也要做好善后工作才行。
厢竹点头。
姜零染扯唇:“好极了。”
厢竹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
没带随从便没人知道单志远来过这里,就算被文叔捉了去,安禄伯府也是找不到他们头上的。
姜零染道:“庄子上下你去叮嘱一番,谁敢说出去半个字,一律仗杀!”
厢竹竟从这般嗜杀的姜零染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n
第四十一章 好看
姜零染撑手坐起了身,道:“去把我那件高交领滚狐狸毛的袄子拿来。”
看着姜零染脖子上被单志远掐出来的淤青,青玉心疼的不行,道:“姑娘刚歇下,还是别去了。那燕柒瞧着脾气挺好的,我去告诉他您睡着,想必他不会怪罪的。”
姜零染摇了摇头:“快去拿吧。”
她不觉得燕柒是个很闲的人,来寻她,约莫是庄子的事情有了变故。
心中有些发愁起来,有了今日孟致沛纳妾的事情,她若是再回姜家住,日子可想而知的艰难。
燕柒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姜零染扶着青玉的手走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衣服太素净的缘故,燕柒觉得她今日格外的苍白羸弱。
姜零染见了礼,道:“柒公子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燕柒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你先坐下再说。”
姜零染确实有些累,可她看着这张八仙桌便想到单志远,心中一阵恶心。
但她在燕柒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强压下心中情绪,恭谨落座:“公子请说吧。”
燕柒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
可他能糊弄青玉,却不敢糊弄她。
想了想,还真叫他想出了点与她有关联的事情,正色道:“有件事情我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姜零染一看他这般神情,不免跟着提起了心:“公子请讲。”
燕柒道:“这庄子的买与卖本是你我的事情,可前日你大伯父托人传话给我,说庄子免费给我,条件是要我帮你堂兄找份差事做。”
姜零染愕然的看着燕柒。
他不觉自己在说废话吗
既然知道这庄子的买与卖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又何须去理会姜冼木的话
更不用说他从不插手朝政,想让他卖官鬻爵,怕是他连途径都找不到!
姜零染瞪着眼睛看他好一会儿,没从他正色凛然的脸上看出戏弄她的破绽,道:“柒公子答应我大伯父了”
燕柒心中冷笑,他不让人参姜冼木一本就已是慈悲为怀了,又怎么会答应他的狗屁条件!
摇头道:“这庄子是你的,我做什么要答应他啊”
所以呢!
他多此一举来问她,图的是什么!
姜零染一肚子的疑惑,眼睛瞪得更大了。
燕柒终于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有些蠢。
对上她的眼睛,他不自在的咳了声,厚颜强笑道:“那个,我是担心你把庄子卖给了我,你大伯父要怨你。”
看来她想错了,他很闲!
所以才这么爱管闲事!
姜零染道:“家中的事情我自有办法应对,不劳柒公子费心了。”
饶是燕柒善谈,听了这话也是聊不下去了。
可他刚来不能就这么走了啊,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他恍然叫道:“茶呢我还没喝茶呢!”
姜零染:“...”
青玉端着茶点过来。
燕柒看姜零染端起茶盏抿了口,忙也跟着端起,茶一入口他险些喷了。
舌尖的麻痛告诉他,这沏茶的水是开水!
姜零染看燕柒神色不对,紧张道:“公子怎么了可是茶水有什么不妥”说着便看到了他被烫红的上唇瓣,皱眉看向青玉。
青玉束手垂首,不打算认错。
她确实是故意的。
谁叫这人有事没事总往姑娘这里跑,难保不是抱着和单志远一样龌龊的心思!
“没有!”燕柒咧嘴笑的光明灿烂:“非常好!”
姜零染知道青玉心疼她,可她不该戏弄燕柒。
刚要告罪,就听他这般说,再看他有些傻气的笑,思绪一恍。
京城里没人敢招惹燕柒的原因不止怯于他的身份,更因他做事太过特立独行了。
京城里谁同谁结了仇怨,为了维持风度,大都是文绉绉的斥对方几句,而后甩袖离去,再不往来。
可燕柒不是,他有仇怨当场就报了。
前世,因武状元冒犯了花魁云痴,他当场差点把人打死,而后又不顾仗势欺人的骂名,多方打压,武状元在京城里险些待不下去。
&n
第四十二章 威胁
话落,周身的压迫感更重了,姜零染甚至能感到他带有实质性的逼人目光钉在她的身上。
想来他从没有被人下过逐客令吧!
可覆水难收,姜零染也不曾后悔。
攥紧着袖子,忽视心中的怯懦,起身道:“身体不适,就不送公子了。”
燕柒负手站在天井里,看着她转过回廊,头也不回的离开,一时心口憋闷的厉害。
厢竹听云梦说姜零染来了偏厅,从后罩房绕着找了过来。
一眼瞧见燕柒脸色铁青,人畜勿近的模样,吓得脚下一顿。
燕柒看到厢竹,脑中灵光一闪,招手道:“你过来。”
厢竹依言走了过去,福礼道:“柒公子有什么吩咐吗”说话间扫了眼厅中,却没看到姜零染与青玉的身影,皱了皱眉,不明白眼下是何种情况。
燕柒看到了厢竹的眼神,态度愈加和煦,温声道:“你家姑娘受了伤,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厢竹心头一跳,悚然看他一眼。
听他话中的意思,姑娘把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了
这怎么可能呢!
燕柒度着厢竹的神色,从容着又道:“你家姑娘把庄子送给了我,我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
说着脸上多了几分的愤慨:“他家在京中还算有些势力,你们姑娘若想要出气,怕是不易。”
厢竹皱眉,一时为回京寻人的文叔悬起了心。
就听燕柒仗言道:“所以,这气,我替你家姑娘出!”
厢竹欣喜又难以置信:“真的吗公子真的愿意帮忙”
燕柒点头,自夸道:“我是一个非常有侠气的人,最看不惯的便是恃强凌弱!”
厢竹想到姜零染曾说过燕柒是个好人,又听他这一番打抱不平的话,彻底的打消了心中疑虑。
想起单志远令人作呕的嘴脸,咬牙恨声道:“他不止一次想要轻薄过姑娘,公子您一定...。”
“住口!”
一声冷冽的喝止!
厢竹吓得一缩肩膀,转身就看姜零染神色凛然的站在回廊的入口。
她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恐道:“你诈我的话!”
燕柒远远对上姜零染的眼睛,眸光深了深。
没理会厢竹,几步走到回廊外,迎着她近乎尖锐的目光,扯唇轻笑,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清冷:“四姑娘骗了我,你的伤,不是自己碰的。”
厢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白着脸来到姜零染面前告罪。
虽说是单志远衣冠禽兽,可若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世人却只会唾骂姜零染不检点。
这个世道,若一个女人毁了声誉,那同杀死她有什么区别!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