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辰微闪
瑞王妃把剥好的柑橘分做两瓣递给宜妃和瑞王,含笑道“父皇这次算是给殿下出了气了。”
瑞王点头。
再想到要罚跪十日的太子,更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欢快。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竟然牵扯了汝州。
是意外,还是有阴谋
想到此,他问瑞王妃道“那个黎清惠在姜家住了多久了”
“今日在宴上,听太子妃和两仪的话意,似乎是住了有些日子了。”瑞王妃度着瑞王的神色,猜测道“殿下莫非是怀疑姜家和汝州有往来”
“我倒是希望他们有往来。”瑞王冷笑道“那样的话,太子就跑不掉了”
宜妃顺着他的话想了想,摇头道“可若是那般的话,今日黎清惠便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瑞王蹙眉“倒也是这个道理。”
承乾宫这边,皇后把黎锦安置在了湖心亭里。
湖心亭建在湖中央,出入只能靠船只,行动十分受限。
拨了芝如与四名宫女前去服侍,另外又点了一百精卫布在湖边以及亭子四周,用来保护黎锦的安全。
第六零二章 何错?
燕辜足足挨了五十棍,半死不活的被人抬着往宫外去,在宫门口遇到了瑞王,被好一番的关切。
燕辜牙缝里都沁着血,他趴在门板上,斜眼看着一脸笑意的瑞王,冷冷的道“多谢二哥关心,来日必当百倍报之。”
瑞王被威胁丝毫不惧怕。
有了这桩事情,他再想谋事,简直是痴心妄想
非常怜爱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会在府里等着四弟,你慢慢养伤,切莫为了报答我,而勉强自己。”
燕辜觉得整个后背往下都血哒哒的,疼的近乎麻木了。
他这一拍,顿时疼得他闷哼一声,咬牙道“二哥疼惜,小弟没齿难忘”
雷简等人已经跑到了宫门口,从瑞王手中解救出了自家主子。
抬到马车上,拉了回去。
太子跪了三个时辰,才被负责监视的老太监给喊起来。
他撑手想要站起身,却没能成功。
嘶着气,艰难的坐在蒲团上,眸光寂寥的看着祖宗牌位。
等到缓过劲儿来,他才扶着门离开了。
没有立刻出宫,而是往勤政殿去了。
勤政殿灯火通明,殿内外的侍卫和太监却极少。
太子径自到了殿中,跪了下来。
皇上仍在批折子,似是没发现殿中多了一个人,并未抬头。
高得盛垂首候在一侧,不敢多说一句话。
跪了不知多久,只觉得刚缓过劲儿的膝盖又没了知觉,才听到皇上道“太子,你来做什么”
太子道“儿臣知错。”
“何错”皇上威严的毫无温度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回荡。
太子道“儿臣让皇室蒙羞了。”
皇上闻言眯了眯眼,声音低了几分,也凌厉了几分“只这样”
“儿臣。”太子抬头看着皇上,斩钉截铁的道“只做错了这一件事情”
皇上眼底的愤怒被他的回答激的一恍。
他从来没有觉得今日之事是意外。
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太子究竟为什么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去对付燕辜他的性子,并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
但他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依旧是率先的相信了太子,偏袒了太子。
此刻看他这般,皇上意识到,燕辜一定是做了更加过分的事情,致使太子容不下他了。
恍惚了片刻,皇上撂下了手里的折子和朱笔“你是如何认出黎清惠的”
“文靖侯惊马坠湖后,太子妃曾去探望,期间见到了她。”太子道“太子妃在浙州长大,对汝州的事情知之甚多。”
“故而对她有了怀疑,暗中调查之下,才有了今日之事。”
他们已经决定,这件事情只有太子府,信王府和汝州,其中并不牵扯姜家。
在今日之前他们已经统一了口径。
皇上听言未语。
太子接着又道“姜霁在宫外,父皇可否让人去领他进宫。”
高得盛度着皇上的神色,不等吩咐便出了殿。
姜霁与燕柒一起去了太子府,没多久便被太子吩咐着去坐镇捉军师一事了。
此刻他押着军师与太子府中揪出的汝州奸细等在宫外。
因着已经暂时卸除了职务,所以他不能随意进出宫门。
王占亲自到宫门口领人,一边往勤政殿走,一边问起了姜霁的腿伤“这些日子养的如何了”说着又调侃道“若好了,可别偷懒,军中上下忙的很。”
“大夫说需待再养些日子。”姜霁笑道“不过,若统领有吩咐,卑职必然在所不辞。”
王占欣慰的笑起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咱们这行啊,免不了磕磕碰碰的。”
“年轻时还不觉有什么,等上了年纪,胳膊腿儿积的全都是旧伤,半夜起个夜都能摔跟头。”
说着很是爱惜的拍着他的肩膀“所以啊,趁着年轻,趁着有时间,能养则好好的养。”
姜霁含笑颔首“多谢统领体恤。”
到了勤政殿外,王占便站住了脚。
姜霁带着人进了殿。
殿内灯火幽微,冷寂沉肃,太子跪的笔直。
姜霁看了一眼,敛目上前跪在了太子身后,恭敬的向皇上请安。
皇上的目光依次看过跟随姜霁进来的捆绑着的十几人,眼底逐渐浮现厉光“你们是什么人”
这一问,犹如是鸡窝里戳了根棍子,十几人叽叽喳喳的嚷起来。
喊冤的喊冤,叫苦的叫苦。
高得盛怒斥“大胆”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叫嚣吵嚷”
众人霎时噤声。
姜霁道“事发突然,还未来及审问,但猜测是汝州来的。”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因为末将在东郊的歪柳巷搜出了这枚玉佩。”他说着奉出双手。
高得盛忙上前取了,递给皇上。
皇上看着,眼底的情绪忽然就沉淀了下来。
指腹摩挲了下玉佩,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下。
姜霁接着又道“这些侍女是太子府上的,今日意图谋害太子殿下与两仪公主,被太子殿下知悉后捉了起来,等候发落。”
皇上一听还牵扯了燕两仪,皱起了眉“如何谋害”
姜霁欲言又止。
太子知道有些话姜霁不好说,便开口道“我和两仪的饮食中皆被加了令人致幻的药物。”
“另有人引着我与两仪往同一处去。”
有些话已不用说的太过明白了。
高得盛震惊的张大了嘴。
这这素常究竟是吃了什么,才能长出这么一块阴毒的令人发指的脑子
皇上捏着玉佩的手加了些力道,指腹都泛了白。
难怪,太子要这么做。
再没有比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解气的事情了
帝王家啊,从来都是个旋涡。
皇上心中凄哀,冷硬的五官渐渐萎靡下来,疲倦的挥了挥手“带下去逐个审问”
姜霁闻言有些茫然,这是交给他审的意思
可他从未接手过这种事情
但看太子什么都没说,姜霁也没敢多问。
扶起太子,退出了勤政殿。
太子跪的太久,行走很艰难,好不容易才到了宫外,上了马车。
姜霁安置了军师这十几人,也回了府。
他屋中,姜零染独自坐在外间的圈椅上,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姜霁疑惑道“你不去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第六零三章 相公丢了
姜零染闻声抬头,瞧见他,可怜的撇撇嘴“哥哥,燕柒找不到了。”
姜霁皱眉,惊讶又茫然的道“什么叫找不到了”
姜零染吸着鼻子,低声道“我出宫后便去找他,可门房说他并未回府,我便又去商行,隋风也说没瞧见他。”
“我让文叔去宫门口问,城门兵也都说未瞧见他出城。”
“而且太子妃说,今日太子并未向他提过只言片语。”
姜霁眉头皱的更深了,讶然道“你的意思是”
姜零染点头“他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回想他曾问她,是否有事情要与他讲。
当时她就猜测他莫非是知道了可后来他又插科打诨的混了过去。
以及他身上起了疹子后,那脸上转瞬即逝的茫然,还有,他看向她的那个眼神。
姜霁看她掉眼泪,顿时就慌了,忙上前安抚道“你别着急,他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我明日就去找,保准帮你哄回来,好吗”说着倒了杯茶给她,又问道“可用了晚膳了”
瞧这模样,约莫是没用的。
姜霁叹了口气,扬声吩咐松鼠道“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准备点吃的送过来。”
松鼠忙颔首去了。
“哥,他会不会再也不见我了”推己及人,姜零染若站在他的立场去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是很难原谅自己的。
姜霁想了想,皱眉道“不会吧。”
姜零染撇嘴道“哥哥说的这么模棱两可。”
姜霁忙又斩钉截铁的道“不会”
说着给她分析道“你看,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知情的,却也没有不见你的意思。”
“这会子让你找不到,约莫是要闹闹脾气,让你长记性,以后再也不要想着骗他了。”
姜零染听着觉得有道理,情绪稍稍稳定了些。
姜霁松了口气,靠在椅子里,后仰着,头枕在椅背上,眼睛看着房顶,吃味道“我腿断了回京,也没见你哭成这样伤心。”
姜零染擦泪的手一顿,看着他的脸想了会儿,眨眼道“要不,再断一次”
姜霁差点吓死,瞪着眼看着她道“你是亲妹妹吗”
姜零染吸着鼻子回嘴道“你是亲哥吗我相公都丢了,你还说风凉话。”
姜霁无奈扶额“找找找,我给你找,我保准给你找回来。”
晚膳吃了一半,姜霁才想起皇上还吩咐了他去审问军师等人。
抬头看了眼对面用筷子数米粒的人,他有些心虚的道“那个,我明天让松鼠去找行不行”
姜零染道“太子殿下有事让你去做吗”
姜霁看她还算平静,松了口气“是皇上。”
“军师他们,交由我审问了。”
姜零染点点头“哥哥身边离不得松鼠。”
“文叔和雷氓陪着我就行了。”
她本也没打算让姜霁去找。
自己的相公,还是要自己找才行。
且她觉得,他是希望她找到他,而非旁的人。
太子府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所闻所见者众多。
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次日,全城尽知。
皇上虽然未公布什么,但端看其处理的态度,以及从宫中打听到的鸡零狗碎,朝臣便已经能猜到些事情的始末了。
此事过后,信王怕是再无希望了。
一时之间,刚刚站队在信王一派的人懊恼的要死,奔波着想着补救措施。
而瑞王一党就显得从容多了。
前些日子被打压排挤的狼狈全然不见了,早朝上说话都硬气了许多。
湘王看着稳定局面的皇上,有些替他感到心累。
下了朝后难得的没有立马溜走,而是在勤政殿里端茶倒水。
皇上看他一眼,思忖着道“怎么,有事情求我”
湘王端茶的手一顿,抽了抽嘴角,无奈道“我这好不容易尽次孝,您就不能不拆台吗”
皇上笑了笑,接下他手里的茶盏,喝了口道“知道你的心意了,回去吧,别在这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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