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辰微闪
皇上很快走出来,二人结束了交谈。
武德侯忙上前请安。
皇上在桌案后坐了,虚抬了抬手,温声道:“起来吧。”
武德侯谢恩起身,听皇上又道:“见过子安了?”
“是。”武德侯面上有些迟疑。
他至今也没想到燕柒对他一改态度的原因。
莫非是他那次见过吕阳,抓获那渔夫,心中另有了嫌凶,便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可据他所调查,那渔夫所知十分有限。
皇上看到了武德侯脸上的神情,道:“是子安来求朕,让你回京的。”
武德侯惊得瞠目。
一脸的难以置信,一句“真的吗”差点脱口而出。
牙关一咬,把这句质疑君主的话给咽了下去。
皇上紧接着又道:“他找到了真凶。”
“知道当年错怪了你,所以来求朕,允你回京!”
原来如此!
难怪!
武德侯心中明白了燕柒对他的态度转变的原因,顿了下道:“柒公子找到了?”
皇上点了点头。
并未继续说真凶,而是又说回了燕柒:“他啊,最是个面冷心热的。”
“对误会你的事感到非常的懊恼自责,可他却又不好意思当着你的面去表露。”
“所以悄悄的来求朕。”
武德侯笑了笑:“男人嘛,肉麻扭捏的话自然是不好说的。”说着想到什么,微敛了笑,面有内疚道:“当年柒公子那般实是人之常情,微臣并未怪过他。”
“倒是一直很自责。”
“若微臣当年能再有用些,就不会是那般结果了。”
皇上抬了抬手,制止了武德侯余下的话。
“你虽非真凶,但却有失职,他冤你,不亏!”
“这些年你在浙州,也算是得了惩戒了,此事以后无须再提。”
武德侯心中亦是这般想的,闻言丝毫不做辩解,颔首谢恩。
皇上点了点头,道:“你回京这一路上,可听到汝州那边都在传什么话儿吗?”
武德侯道:“都在称赞皇上您宽和呢。”
皇上面上无甚表情,淡声又道:“文安王府呢?”
武德侯道:“自文安王下葬后,王府多是大门紧闭,极少与外面的人往来。”
“就是有上门拜访的也一律回绝了。”
皇上轻轻的呵笑了声:“倒是比他父王懂事些。”
武德侯点头称是。
燕柒回到府中。
姜零染盯着他看了会儿,走上前,抬手抚了抚他泛着青色的眼底。
蹙眉片息,道:“可用了早膳了?”
燕柒等到这句话,不觉笑了笑。
握住她的手道:“用了。”
姜零染捧着他的脸揉了揉,揉走了他一脸勉强的笑。
“我昨晚没睡好,你困吗?一起休息会好吗?”
燕柒笑着点头:“好。”
二人睡到了午膳后方才醒来。
姜零染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下。
燕柒做出竖耳细听的样子,疑惑道:“咦,谁在说悄悄话?”
姜零染被他逗得笑起来,趴在他胸膛上,伸手扼住他的脖颈:“你听到了不该听的,我要灭口了。”
燕柒哈哈笑着。
不仅不躲,还伸长了脖子好让她掐的方便。
姜零染好笑道:“你怎么不求饶啊!”
燕柒配合着她的话去求饶。
笑闹着,姜零染更觉得饿了。
松开他的脖颈,坐起身舔了舔嘴角道:“早膳时的粥熬的很好喝。”
“我饿了。”说着拖着他的袖子要把人拽起来:“你想吃什么?”
燕柒看着坠在袖子上的一双手,笑了笑,稍用力一扯,人就摔回自己胸膛上了。
他悠然的揽着她的腰,翻身在她唇上啄了下,而后离开她,用一双敛着细柔光泽的眼睛瞧着她,轻笑道:“娘子聪明,知道我饿了。”
傍晚时又落了雨。
风雨潇潇,衬的屋内静谧温馨。
姜零染窝在软塌上看书。
燕柒坐在书桌后核账,核两页抬头看一眼。
如此反复几次,站起身走到了软塌边,挤着她躺在了她身侧:“只看书不看我,我醋了。”
姜零染好笑,睨他一眼道:“你几岁啊?”
燕柒道:“估摸着正是喜欢吃醋的年纪。”
姜零染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忍俊不禁。
丢开书道:“行吧。”说着捧着他的脸:“不看书,只看你。”
燕柒一脸的笑。
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细弱绒软的眉毛,温声道:“可往武德侯府递了帖子了?”
“兄长递了。”姜零染道:“似乎这两日正在安顿,定了后日让过府。”
燕柒听她如此说便知道她未往武德侯府递帖子。
也知道她为何不递。
“咱们后日与兄长一起去。”
“你不是喜欢你那位小嫂子吗?”
姜零染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要去?”说着又微微蹙起眉头:“不用。”
“兄长是兄长,咱们是咱们。”
姜零染觉得燕柒是在迁就她,可她不想让他在未解开心结之前去到武德侯面前。
届时他忆起往事,不知该有多难过呢。
燕柒道:“你知道昨日皇上找我进宫做什么吗?”
一日了,他终于肯说了。
姜零染轻摇了下头,等着他下面的话。
“皇上找到了真凶。”燕柒道:“是文安王。”
姜零染闻言有一瞬的怔忡。
回过神后疑惑的蹙起了眉。
文安王和齐月当年一个在京都,处在党争的旋涡中心,一个远在江南,是个商户。
二者之间,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牵连、恩怨!
燕柒道:“他恨皇上。”
“不愿见到皇上父子相聚,更不愿齐家商行成为皇上在财力上的助益。”
这般说,姜零染便懂了。
她忽的想到什么:“汝州原来是因为这个?”
燕柒点头:“确实是皇上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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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二章 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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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零染道:“皇上给前去省亲的燕辜发了秘旨?”
“不。”燕柒道:“是皇上先得知了这件事情,而后才让燕辜去省亲的。”
如此往前推算的话姜零染皱起眉:“是那个叫军师的男子?”她说着眉头皱的更深。
若没记错当初那个军师,是兄长负责审讯的!
难道兄长也早知这件事情?
燕柒道:“回府之前我去见了兄长。”
“皇上或许是怕我冲动之下做了什么,反而毁了自身,所以让兄长保守秘密。”
姜零染看着他平静的脸,蹙眉道:“你,还好吗?”
指腹压在她眉间的皱褶上,揉开了。燕柒笑了下,低缓道:“心里记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解决了。”
“还真有些空落落的。”
“不过,往后都轻松了。”
姜零染抱着他,轻声道:“明日我们去给母亲上香。”
“嗯。”
五月初,燕辜回到京城,先去给皇上请安。
皇上在勤政殿内见了他:“身上的伤可痊愈了?”
虽然皇上问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未看他一眼,且话语中关心的味道也并不浓重,但燕辜还是异常感动的道:“多谢父皇关怀。”
“父皇为了国事劳心费神,儿臣这点小伤若再让父皇挂心,那就是儿臣的不孝了。”
皇上真就不在多问。
燕辜等了两息,见皇上无话,便主动道:“父皇交代给儿臣的事情,儿臣幸不辱命,完成了。”
“嗯。”皇上点了点头:“办得不错。”
燕辜听到这四个字,忍不住的心花怒放。
就等着皇上余下的赏赐。
只是,却听皇上道:“就将功抵过,饶你一命。”
燕辜惊得瞪大了眼,全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他替皇上除了文安王,这是大功一件,何来过错相抵?竟还重到要用命偿?
“儿臣,不懂。”
“还请父皇明示!”
皇上手上一顿,抬起头来:“真不懂?”
燕辜道:“求父皇告诉儿臣!”
皇上手腕一扬,手里的朱笔丢在了笔洗之中。
清水之中晕出了浓重的红色。
“你的书房之中,书架的第三层有一个暗格,暗格之中存着一个宝函。”
燕辜眼底一震,脸色霎时白了个透,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上位的人。
怎怎么会呢?
谁告了密?
太子?
不,不,太子根本未入过他的书房。
是燕柒!
只有燕柒去过他的书房,一定是他!
皇上犹在说着:“那宝函之中的人,是否足够要你的性命呢?”
够!
足够的!
若非他姓燕,怕是九族都没了。
燕辜浑身的力道霎时被抽走,他无力的跪跌在地上,抖索着苍白的嘴唇,言辞极度干瘪的解释道:“儿臣儿臣是,是一时糊涂。”
他不说这句话皇上还不觉恼怒。
这话听在耳中,皇上心头血都烧的沸腾了,他一改平静,愤怒的一掌拍在桌案上:“混账东西,你还有脸说糊涂!”
“你与我的死敌勾结,不孝不忠不仁不义,你占全了!”
燕辜浑身都哆嗦起来。
他伏在地上泣不成声,额头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磕在地上,哽咽的哭声里夹杂着悔愧:“儿臣糊涂,这件事全是儿臣一时糊涂,没能抵挡得住文安王的花言巧语,是儿臣错了!”
“父皇息怒,父皇饶命啊。”
皇上看着他。
等他脑袋都磕出血来,眼底才稍有动容,冷意却丝毫未减。
“朕该赐你一死的。”
燕辜磕头的动作一止。
这话是不会赐死他??
“襄州,你择日便去吧。”皇上说完,从笔洗里捏出毛笔,沾了沾墨,重新批阅奏折。
燕辜跪在地上如泥塑石雕。
襄州距京足有四百里,州内一半都是山。
都说靠山吃山,可襄州的山全都是穷山,除了石头,连一根草都不长!
土质石质更是松滑,每年雨季便频发泥石流,造成房屋掩埋,良田尽毁的惨态。
故而州内有条件的人家全都迁居到了别处。
这样的荒地,皇上竟要给他做封地!
可岂敢说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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