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好债主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诸位爱卿可还有本上奏”刚才还精神抖擞的皇帝，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闭着眼单手扶额，自己揉着两旁的太阳穴，大臣们见此，都各自归位了，姜一行依然站在门旁的柱子后面，那个位置刚好能看清坐在皇位上的李纯。

    今天的早朝早就超时了，几乎所有该让皇帝知道的事全都讲完了，剩下的部分，那就是退朝之后，三省六部自己商量着做的活了。

    太子庶子兼左拾遗，职业怼皇帝的韩愈见堂上诸公都不说话，他抬了抬自己的竹子笏板，清清嗓，抖了抖衣袖，正要往外走。

    一直盯着皇帝的姜一行，好像看到了李纯的胖脸不自觉的抖了抖，哟敢情你也有怕的时候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大佬能让你怕




第十章 论甩锅表
    “姜四郎，愣着作甚过来过来。”皇帝李纯笑着招手，感觉和撸猫狂人见到超萌英短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嘶...姜一行倒吸一口冷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往皇帝身边挪去。

    皇帝见此，不耐烦地呵斥道:“你在作甚朕唤你前来，你没听清”

    韩愈大吼一声:“姜四郎！尔在国子监怎么做的学问！圣人有令，当速从之！尔徐徐而来，是何用意！”

    “韩拾遗所言甚是！姜竖子！尔还不速速前来”皇帝顺着杆子往上溜，一下子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姜一行的身上了。

    我擦！李皮神这锅甩的，厉害啊！姜一行连忙小跑着来到皇帝身边，皇帝笑眯眯地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姜一行一脸惊恐地缩了回去，满朝文武见此笑成了一团。

    “哼！韩某见你才思过人，怎如这般不识规矩！”韩愈怒叱道。

    “是极是极！姜四郎如此才学，在朕的国子监里，竟成此般模样，实在令朕痛心，着，国子监刘祭酒年迈，家中老母尚在，着其任银青光禄大夫，准其还乡！太子庶人韩愈，博古通今，克己奉公，任太子庶人期间，太子进步颇深，着韩愈官复原职，即日起还领国子监。”皇帝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国子监乃朝中之根本，去韩祭酒左拾遗一职，进三品，赐紫金鱼袋，武相劳你草拟诏书吧。”

    门下侍郎平章事武元衡上前领命之后，就几乎没人再关注刚升职的韩愈了。

    而韩愈这个刚刚官复原职的，却一直在伸着手想要说话，可他每次要说话，都被皇帝给打断了。

    这才晃眼的功夫，韩愈就从一个从八品上的左拾遗，一步登天，成了正三品的国子监祭酒！这中间足足跨度了，八个大品阶！二十四个小品阶！坐火箭都没这么快吧

    一绯袍太监躲在皇帝身后，悄悄地说了些什么，皇帝立马点头示意，振声道:“此情此景，姜四郎听闻你琴诗双绝，且作首诗赠与韩祭酒，若作得好，朕便提前赐你词考魁首之名，顺带赏你个官做。”

    那绯袍太监还给了姜一行一个坚定的眼神，好像在说，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潜鲲化鹏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春雨润竹拔地立，天降甘露与昌黎。”姜一行憋了半天，只能弄出这么一首，没办法，贬官诗多如牛毛，可这种升官诗，根本就没几首出名的好吧

    绯袍太监悄悄地使了几个眼色后，他尖着嗓子说:“此诗甚妙，姜四郎将天家给韩祭酒升官一事，比作春雨与甘露，确是好极！”

    “陛下文治武功，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几个看到了绯袍太监使眼色的朝臣立刻附和道。

    于是乎，群臣和皇帝全都沉浸在一片其乐融融的商业吹捧里，与韩愈关系最好的礼部侍郎兼御史中丞裴度，门下侍郎平章事武元衡两人最为卖力，也就是喝口茶的功夫，皇帝李纯已经被他俩吹捧到唐太宗李二的高度了。

    姜一行算是见识了封建主义的恐怖了，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之时，皇帝忽然瞥见了姜老爹，他连眼都没眨就有了新主意:“先前朕曾令姜一行随姜中丞一道前去降服叛军，当时，朕便打算封其官，碍于姜一行未过词考，不可做官，不过，昨日姜侯邀柳爱卿、白爱卿，去府中考校与他，不知结果如何”

    嘿嘿，你挑人挑的不对啊！老柳、老白那是咱自己人！等着打脸吧你！哈哈哈哈！姜一行在心中狂笑。

    姜老爹上前拱手道:“臣学识浅薄，此事当问柳御史与白翰林。”

    提起学问一道，柳宗元立马就神气起来了，捻着胡子道:“唉姜中丞谦虚了，姜四郎才学过人，依某看，明年词考，定是三甲之内！”

    “喔柳御史竟有如此之高的评价”皇帝显得有些吃惊，群臣十分配合地和皇帝做出了同一个表情，只是那表情太过浮夸，一看就是在尬演。

    喂喂！你们几个别演了行不老韩快要嗝屁了吧血都把他的朝服给染红了啊！再这么玩下去，必死无疑啊亲！

    姜一行正吐槽的时候，韩愈终于坚持不住，打了个踉跄，要不是老白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他，这老头就砸在地上了。

    眼看脸色晃白的韩愈开始翻白眼了，姜一行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陛下，诸公！韩祭酒要是再不救治，明年的今日，可真得给他祭酒了！”

    “哎呀呀，韩祭酒昏死过去啦！”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哎呀呀，诸位同僚可有人会些岐黄之术”

    .........

    一时间，大殿之上乱成了一团，皇帝也着急地催促太监去喊太医，要不是他眼角闪过的一丝笑意，姜一行真的以为皇帝很喜欢韩老头。

    姜一行也很着急，韩老头还没写怼死李纯不偿命的《论佛骨表》呢！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这种牛脾气大佬真没几个了！

    不一会儿，在皇帝李纯带了一波节奏后，群臣开始谩骂起太医令来。

    不只是谁提了一句，“今日早些时候，臣亲眼见到姜四郎将濒死的韩祭酒救活了。”



第十一章 不可抗拒之力
    太阳爬到头顶的时候，姜一行才跟着姜老爹走出了宫门，姜二哥还要上班，所以姜老爹带着姜一行一路往姜府走去。

    姜老爹背着手，大步往前走，姜一行跟在他身后。

    “父亲恕罪，今日因我才闹出这么一宗事，现在还得步行回家......”姜一行作揖致歉道。

    “哈哈哈，你这竖子，方才在宣政殿中那股气势呢说来，你也是得了大便宜了，若是为父不乘车便能换你们一辈子平安喜乐，不妨事，不妨事，再者说，为父的车驾不过是借与韩祭酒一用，又不是讨不回来，走吧，既然圣人真要你随父从军，为父带你去弄几件宝贝，你跟好我，不要乱走。”姜老爹大步往西市方向走去，姜一行看着那个伟岸的背影，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辈子他就是一孤儿，对父亲一词，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句，“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师读到这一句的时候，差点流泪。

    可这一瞬间，他好像懂了，姜一行忽然上疾走两步，挨着姜运齐道:“父亲，此次出征，你我父子齐心，定可以大胜而还！”

    “行啊，四郎你长大了，不过，行军打仗不容儿戏，这次出兵，你当多听，多记，少说话，记住了！不可逞一时之勇！”姜老爹再次嘱咐道，“如今，你也是有告身的人了，刚一做官便是正七品上，还可参与朝政，呵呵，有出息。”

    姜一行嘿嘿一笑，他今早进了宫，上了朝，被皇帝怼成狗，等他出了宫，竟然多了一身明光铠，还顺带封了官。

    左千牛卫长吏、朝请郎，正七品上。

    最诡异的是，还莫名其妙多了个未过门的媳妇，按现代话来说，就是未婚妻，还是个权三代，换到都市文里，妥妥的一个超级白富美。

    不过，能让皇帝连脸都不要，开口抢人，我这老婆不简单啊！

    “父亲，不知这郭九娘是何等了得，竟令陛下如此记恨于我”姜一行低声问了一句。

    姜老爹回头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着往前走去，姜一行跟在后面一直追问，姜老爹就是不说话，只会一个劲的笑。

    “元成兄！元成兄啊！你让我好找！”

    一辆描金边，至少也有普通马车一个半大小的豪华马车，停在了姜老爹身旁，今早那个紫袍老头从马车上下来，拉着姜老爹的手不放，一个劲地往马车上扯，紫袍老头边扯边说:“今日略备酒席，若元成兄不弃，同四郎一道，随我入府一叙如何”

    姜老爹笑着点头答应:“如此便叨扰了，不过，四郎首次出征，我打算带他去沈十四那。”

    “理当如此！福大，转道去西市金铁巷。”紫袍老头吩咐了一句，便一手拉着姜一行另一手拉着姜老爹，进了车厢。

    三人进了车厢，紫袍老者笑眯眯地看着姜一行说:“怎么，多年未见，四郎便不认我了么”

    诶六年前任的记忆库里根本就没你这糟老头好伐

    “你这竖子，莫不是读书读成痴呆儿了愣着作甚，这位是汾阳王三子，赵国公！”姜老爹重重的强调了赵国公三个字后，抽了姜一行一掌，没好气地说。

    汾阳王...郭子仪郭子仪的三儿子叫啥来着郭晞嗯赵国公，李纯那个皮神好像提过卧槽！便宜老丈人！！！不过，姜老爹这语气，好像不太喜欢这人啊！

    “赵国公好！”姜一行拱手道。

    紫袍老头踢了姜一行一脚，怒叱道:“你小子，与你爹一同气我！”

    姜一行揉着腿缩到了一边，郭晞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姜老爹道:“元成兄，莫要与我置气了，若不是放心不下我那不肖子，也不能让姜大郎一道去了沙州，此事确是我对不住元成兄。”

    “哼！有事元成兄，无事尔何人说吧，你



第十二章 找个熟人好买刀
    姜老爹和郭晞两人互相谦让了一下，到最后两个人手拉手笑嘻嘻的一起下了车。

    跟在他们身后的姜一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两个老头，一路说笑带着姜一行往小巷子里钻，郭家的奴仆提着白蜡杆跟在后头，不远不近。

    这条金铁巷从巷头到巷尾，全是卖各种五金器械，小到铆钉、桶箍，大到笼头、酒壶，应有尽有，商铺的后院，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这些商铺都不算大，大概也就三四十平的样子，黄土夯成的墙，刷了几层石灰，来这边逛的人很多，就这一会儿，姜一行就看到了二十几个不同国家的异邦人。

    姜一行左看看、右瞧瞧，总有种进了前世古镇的感觉，汉人小贩们见了姜老爹和郭晞的那身紫袍，只会一个劲的放声吆喝。

    而那些外来的色目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跑回店铺里，叫了自家的婆姨拉出来，又把本来就遮不住多少肉的胸围子扯了扯，任由自家婆姨去招呼客人。

    几个胆大的，直接围到姜一行身边，拼了命的往他身上蹭，这些胸怀宽广的异域女子根本没有什么廉耻可言，她们一口一个俏郎君，叫得姜一行骨头都酥了。

    那些波斯来的商人也不阻止，只会一个劲的笑，当着人家老公的面玩欧派，做了两辈子处难的姜一行哪受得了这些

    正当姜一行在一片汪洋大海中，随波起伏，就要沉没其中时，姜老爹发话了。

    “行了，这些腌臜货就别拿出来现了，四郎，随我来。”姜老爹挥挥手，郭晞给跟在后面的两个仆人使了个眼色，他俩立刻上前撒了一把铜子。

    那些胡女欢笑着连忙去捡，两个郭家仆人顺势把姜一行架了出去，胡商们赶紧把自己老婆唤了回去，得了几个铜子值了！再者说，那少年郎还没怎样呢。

    他们常年在长安生活，当然认识这身紫色官袍，至少也是三品大员！放在长安城也是顶端的贵人了，他们根本惹不起！

    姜一行跟着姜老爹离开的时候，指尖还留有余温，姜老爹和郭晞两人对这个地方特别熟悉，他们带着姜一行一路走到了金铁巷的深处，找到了一家由四个门面扩充成的商铺。

    两人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直接进了店铺，不等伙计上来招呼，赵国公郭晞就先嚷嚷开了:“区三十二！看看是谁与我一同来了”

    等姜一行进店的时候，一位长了一身腱子肉的短胡子中年汉子，小跑着从店铺的后院出来，他一见姜老爹和郭晞，立刻抱拳行礼道:“末将区途参见郭元帅，姜将军！”

    “行了行了，这不是在行伍中，不需如此，你我岁虽同在长安，却也许久未见了。”姜老爹显得有些唏嘘，他拍着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区途说道。

    区途咧嘴一笑，显得有些憨厚，道:“错在俺，未能时长去将军府上请安，俺的错，俺的错。”

    “好了，知道你二人关系莫逆，今日还是先给四郎弄一件趁手兵器吧！”郭晞拍着他俩的肩膀说道。

    比姜一行高了一个头的区途围着他转了两圈后，用他全是老茧的手指着姜一行问:“这边是姜家四郎长得倒挺俊的，可惜单薄些，四郎啊，你可要多吃些，啥都要吃！男儿郎嘛，壮实些才好！”

    姜老爹笑着说:“四郎，快拜见你区叔父。”

    “区途好感值+20+1+2+3+4+4+5......”

    “四郎啊，当年，要不是元成兄与你区叔父，郭某早就死在那荒山上了。”郭晞提起忘事，说着说着竟出了神。

    “此话不假，当年要不是区三十二替你岳父挡了八箭，呵呵，这世上哪还有什么赵国公”姜老爹打趣地说，“说起来，郭八，你摸摸良心，你可对得住区三十二维州之后，你成了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好不威风！可区三十二呢你这厮，竟用几间破烂铺子就把他给打发了！”

    姜老爹还没说完，郭晞就和他杠上了，两人越吵越起劲，原先店里还有几个客人，见两位紫袍大官吵架，他们东西也不买了，赶紧顺着门框溜走了，这铺子的主人区途当起了和事老，生拉硬拽地把他俩拉到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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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个大佬要上天
    “找死！”跟在论莽热身后的一黑汉子见论莽热被姜一行撞倒，他一脚踢开了身旁的摊子，顺手从墙上拿下两把障刀，障刀的刀身很宽，和砍刀差不多，而这家店里的障刀，比普通的障刀还要宽些、厚些，一柄少说也有十来斤重。

    黑汉子提着刀猛地挥刀砍向姜一行，姜一行慌乱间抄起右边摊位上的一把镰刀挡了一下，只听见当的一声，那把铁镰刀就被砍成两段了，姜一行不得不后退两步，避其锋芒，显得有些狼狈。

    “哈哈哈哈！好！好刀！”黑汉子见姜一行吃瘪，高兴地大笑，他举着一柄障刀正对着姜一行，吼道，“呔那泥糖娃，你最好站住别动，让耶耶砍下你一只手！看你生的白净，比女人还俏，可惜今日尼玛多仁没跟着来，他可是最喜换你们这些白俊书生了，哈哈哈哈！”

    店门口的两个郭家奴仆一言不发，提着白蜡杆走进店中，跟着论莽热进来的其他几个汉子就迎了上去，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趋势。

    “触发临时任务，打败论莽热手下，尼玛多吉，奖励:陨铁横刀强化包一份。”

    呵，这任务，难得和我目标一致。

    姜一行没说话，他拿起那柄陨铁横刀，拍开了黑汉子的障刀，黑汉子嘿嘿一笑，他抡起两把障刀，砍向姜一行，姜一行左手拿起陨铁横刀，反手一扫，三指宽两指厚的障刀就被砍成了两半，中间只有一声轻微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