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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之侠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晏小雨
武之侠天下
作者:晏小雨
【武侠百万大征文】参赛作品



第一章 十步杀一人
    集乐坊是专为皇宫培养舞、乐伎人之地,独占京城紧邻皇宫的一条街巷,因要时时遴选,又可获不菲收入,好音律者云集,久之,倒成了文人骚客、达官贵人、青年才俊、帝都纨绔的消遣交流之所。

    这日,日影西斜,舞乐坊所在街巷人嚷马嘶,又一次遴选结果揭晓,选中者要在今晚答谢参与评测之人,还要选出花魁,自有一场舞乐表演,本是戌时举行,各方得到请柬之人却早早汇聚而来,自是先要饮酒畅谈交往一番。

    舞乐坊朱红大门前早已弯腰低背站立着四个身着玄色短衣襟的小厮,低眉顺眼的查验着客人请柬,客人倒不多事,无论多尊贵的身份也都守着规矩,若有马车驶来,其中两个小厮便急忙上前摆好马车上预备的轿凳,一人高高挑起轿帘,一人牵住马匹,恭候主人。

    天色渐暗,车马已稀,舞乐坊的小厮们趁着闲暇已是纷纷燃起高高挂起在满街巷的大红灯笼,把整条街都映的火红喜庆,如同元宵灯会般,正忙碌间,已渐安静的街口再次传来清脆的车马声,两匹西域枣红宝马拉着一辆精致的明黄马车稳稳向舞乐坊大门驶来,驾车者竟是一位身穿皮甲的军士,而马车后面还有四位骑乘黄骠马、亦是身着皮甲、身姿挺拔的军士。

    与马车缓缓并行着一匹黝亮高大的乌骓马,马上端坐着一位身穿白袍的少年,腰间系一条青色丝绦,右侧悬挂一枚如令牌的白色玉佩,左侧则是一把藏于鞘中的三尺青锋,淡蓝发簪束发,面色白皙,如文弱书生般,五官周正的一张寻常脸上虽稚嫩却有一股勃勃英气,脚上穿着一双玄色软底薄靴,少年此时左手挽着乌骓马的缰绳,也如马车后四名军士般身形挺拔,朗目中望向远方的那一丝眷念让白袍少年神情有些深远,倒颇似一位年少将军。

    早有一名小厮麻溜的进内禀报,其余三名小厮颇有眼力的立于马车即将停站之地,待马车停稳,搬轿凳的搬轿凳,挑轿帘的挑轿帘,剩下的那名则牵住了一匹枣红宝马的驾套。

    乌骓马上的白袍少年早已轻盈的跃身下马,将缰绳连同腰间青锋一并交与从马车后赶过来的一位军士,信步走到那名小厮摆放好的轿凳旁,如道路边的一颗挺拔小树随风而立,此时马车上快步走下一名身着淡黄襦裙的机灵侍女,杏眼中眸子转动间冲着白袍少年甜甜一笑,立即转身接住从马车轿厢中探出的一只莹玉软手,只见一位身着一袭水蓝曳地长裙、娟秀长发被一枚飞凤玉簪挽起又随意飘落的少女,另一只小手稍提裙摆、款步轻移间借着侍女一扶之力走下马车,似一朵含苞欲放的清莲,含水星眸清亮顾盼间,轻步走到白袍少年身旁,水润唇间带着盈盈浅笑,伸出玉手轻轻拉起少年左手,在一名小厮恭顺接引下缓步走向舞乐坊,机灵侍女碎步跟随。

    此时已从朱红大门内走出一群莺莺燕燕,为首的是徐娘虽半老风韵犹自存的坊夫人,高卷云鬓、满头钗簪,一袭曳地大红百花罗裙,外罩暗红飞蝶披风,内衬淡红锦缎束胸,顾盼生姿间摇曳至与白袍少年牵手的少女身侧,施施一拜:“坊夫人景秀拜见唐兴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进去吧。”少女含笑点头,坊夫人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引路,其身后的一群莺莺燕燕低眉垂目俱是盈盈一拜让在一侧,簇拥着白袍少年和被坊夫人称作唐兴公主的少女及机灵侍女走进了舞乐坊。

    走进右侧宽阔的回廊,步上楼梯来到二层北面最大的观赏阁,坊夫人伺候少女安坐,吩咐下人摆放酒果茶点于桌案,这才率领一群低眉垂目的莺莺燕燕告退,白袍少年也席地端坐在少女身旁,机灵侍女则跪坐于少女另一侧为两人斟酒续茶、剥果递点。

    舞乐坊呈方形,一层中间有一宽敞方台,四条通道连向回廊四角,方台与四周回廊间摆满桌案,回廊上观赏阁皆独立隔开,各自有楼梯通向一层,整个舞乐坊俱是木质结构,雅红漆面,刻绘春花舞蝶,喜悦中透着雅致。

    此时,宾客俱已到齐,回廊间鼓声清脆响起,仿若将士出征,随之笛声悠扬,似倾诉离别之情,笙鸣嗡嗡,恍惚到了幽明空谷,继之箜篌如指间沙弹落,柔美若沙间漫步,最后琵琶幽怨语起,“弦冷暗年华”,所有选中者皆色彩缤纷的舞袖翩翩,于回廊、通道和方台间流连交往,观者仿佛置身于春日之姹紫嫣红间,纷纷举杯相和,俱是一副陶醉模样。

    渐渐乐声低落,独留琵琶语,一名白衣女子飘摇间行至方台之上,于《春江花月夜》曲中“纤腰弄明月,长袖舞春风”,似山间小溪潺潺,若仙女凡尘望月,“低鬟转面掩双袖”,“扬眉动目踏花毡”,琵琶离语如泣如诉,白衣女子似凡若仙。

    随后便是激荡且柔美的公孙剑舞,一名青衣女子秀手含剑俏立于方台之上,“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一曲《剑器行》把观者引入儿女江湖的恩怨情仇之中。

    接下来是《绿腰》、《凉州》、《白头吟》、《陌上桑》、《玉树后庭花》等群舞,莺莺燕燕们“舞袖逐风翻绣浪”、“长袖迟回意绪多”,先前还偶尔与白袍少年低语几句的少女已是看的痴了,机灵侍女更是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双耳已是嫌不够用,少女神情随着曲声不住变化,似已融入曲中意境,一层众观者也是摇扇晃头,听的如痴如醉、热血奔涌,依稀间仿佛华彩诗章中的大唐盛世重现。

    白袍少年此时只觉心境激荡,思绪起伏,时而回到横海军中,随着将士搏命拼杀;时而走进少女闺阁,沉迷柔肠愁绪;时而陷入空山幽谷,明悟通达;时而仗剑江湖,管尽天下不平事!

    正在此刻,沉浸舞曲中的三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轻佻、嚣张至极的声音,将三人拉回了舞乐坊中:“公主,让在下陪你一起观舞何如!”声到人到,已是轻摆小扇、一摇三晃的立于三人身后,身穿大绿罗衣,腰系明黄宽带,悬挂着数不清的各式玉佩,叮当乱响,头戴鎏金簪,脚蹬一双打磨甚是黑亮的高底靴,挺胸叠肚、肥头大耳、油头粉面、嬉皮笑脸,一对色眼直勾勾的盯着少女如水背影,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身青色短衣的壮汉。

    “朱友孜,放肆!竟敢对公主无礼!”机灵侍女立即起身拦在了被她叫做朱友孜的纨绔公子身前,横眉冷对,一双杏眼中怒火蒸腾。

    “臭丫头,滚开!小心八爷扒了你的皮!”朱友孜立刻变了脸色,瞪眼凛眉,似要吃了小侍女一般。

    “扒我的皮哼,我先废了你!”机灵侍女话声未落,已是左手提起裙摆、左脚踏前一步、穿着粉花丝履的右脚伸出裙来高高抬起,猛的下踹在朱友孜挺起的胸前正中,毫无防备的朱友孜立刻“啊”、“啊”着“噔”、“噔”退后两步便向后倒去,被两名青衣壮汉中略高那人上前扶住,另一略矮之人握紧拳头、踏着重步直奔机灵侍女而来,转眼间硕大的右拳携着朔朔风声已临近机灵侍女的水嫩脸颊,侍女的发鬓被拳风带起,面颊如水面般荡漾,机灵侍女早已来不及躲闪,惊愣当场。

    就在此刻,一只并不大的白皙手掌从侍女身侧紧贴着侍女面颊堪堪横在大拳前,如一块薄薄布帛绵软无力,却把势大力重的硕大拳头牢牢握阻,正是刚刚还与少女端坐的白袍少年,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此处,手腕轻轻翻转往身侧一带一送,只听得略矮壮汉“啊”的一声痛叫,被白袍少年抬脚踹飞了出去,猛的砸在刚刚站稳的朱友孜身上,连带着扶他的略高壮汉一起,三人顷刻间如滚地葫芦全都滚下了楼梯,下面的回廊上立刻响起一片惊呼声。

    此时少女也已起身来到犹自惊愣中的侍女身旁,拉起小丫头的手查看着小脸问道:“犹怜,没事吧”

    “公主,奴婢没事。”被少女叫做犹怜的侍女抬手拍了拍小胸脯,这才缓过气来,一副后怕模样。

    “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学人家动手动脚,看你破了相寻谁哭闹去,还不去谢谢轩哥!”少女嗔怪着,刮了下犹怜的小鼻子,把正吐着小舌头的小丫头向白袍少



第二章 千里不留行
    齐都尉是禁军头领,又是唐兴公主贴身侍卫,而梁王、宣武军节度使朱温之子朱友孜在舞乐坊被杀之事经唐兴公主遮掩还未曾泄露,三人三骑走皇城景风门直奔东城通化门,一路出示公主令牌和禁军腰牌自是畅通无阻,齐都尉直把秦轩送出通化门外五里处,板着一张木头脸,抱拳一礼便打马返还,唯有那双锋锐的眼中流露着一丝赞赏之色。

    秦轩望着齐都尉两人远去的背影,独自一人在夜色里的荒野中感慨不已,杀人倒是没有什么负担,五岁随大师傅习武,九岁时便杀过猛兽凶人,用大师傅话说,铮铮男儿都是热血浇铸,杀天下该杀之人便是替天行道,与民解困。

    秦轩十岁随大师傅进京入太学,转眼已五载,如今只身亡命天涯,也只有河北道沧州父亲军中一个去处,想来他那一向严厉的父亲不会因他为唐兴公主杀了朱温之子而过重责罚自己,皇上也应该不会为此惩处自己的父亲,毕竟唐兴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公主的名号是皇上一生抱负的寄托,誓要振兴大唐。

    秦轩思索片刻,辨清方向拨转马头,直奔北方的坊州而去。

    河东道是晋王、河东节度使李克用的地盘,从那里走到沧州最近,秦轩的父亲横海军节度使秦北炎却是李克用的死对头,当年皇上还是卢龙节度使之时秦北炎便是卢龙军军中大将,皇上当年几度征伐李克用之时秦北炎都是先锋,此时秦轩若是进入河东道无异于自投罗网,都不需要朱温的信函,李克用不用分说便会直接斩杀于他。

    秦轩专拣荒野小路,急速奔行,三日后离开京兆府进入坊州境内,总算可以喘口气,备些干粮、喂喂乌骓马,朱温不会这么快就想到他会北上,即使想到也没有这么快布置追兵拦截。

    这是秦轩第一次独行,倒应了少年要仗剑走天涯的心性,因是陪伴公主出游舞乐坊便多带了些银两,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不过大丈夫行走天下不拘小节,即便没了银两寻个大户“借”一些也无不可,秦轩自幼在军中长大,又有一位走遍天下的师傅,自是看得开。

    过坊州、经鄜州,到延州之时已是人烟稀少,尽是荒凉之地,过洛水河时秦轩见到了缉拿自己的榜文,悬赏千两,倒也值猪油渍的命,秦轩更加绕开城镇,所走之路尽是荒芜,这日在琉璃山却是被拦截了下来。

    盗匪五人,破衣喽嗖,为首的四十开外,满脸络腮胡须,身穿软甲,双手持两杆亮银短枪,倒是让秦轩眼前一亮,枪是秦轩最爱,他父亲就是用枪,小时候也比划过,只是两杆短枪就有些遗憾了。

    “小子,留下马匹、银两放你离去!”络腮胡子双肩扛着两杆枪大大咧咧的喝道,四个手下也是架秧子起哄。

    “打个商量。”秦轩跃下马来,手握还在鞘中的三尺青峰上前几步言道。

    “商量!商量什么”络腮胡子有些诧异,倒也没在乎,毕竟秦轩的脸太嫩了。

    “你们有多少银两,分给我一些。”秦轩如做生意般讲着分货款,络腮胡子的四个手下一时没明白,大眼瞪着小眼,最后都看向络腮胡子,络腮胡子望着秦轩被四个手下瞪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大吼道:“小子找死,竟敢耍你爷爷!”双手一分,提枪便奔秦轩杀来,四个手下亦拿着兵器一拥而上。

    秦轩没有拔剑,观察着络腮胡子重踏在山道上的步伐,踩着节奏,脚尖轻点两下,侧身让过络腮胡子下劈的右手枪,右手三尺青峰格开随后刺来的左手枪,左脚踏前半步,身体诡异的欺入络腮胡子因双枪被分而大开的门户,右脚已是狠踹在了络腮胡子的肚子上,“嘭”,络腮胡子如煮熟的大虾应声向后飞去,砸倒了身后的两个手下,两边的另两个手下手持兵器已是不知所措。

    “小子,有两下子,没想到爷爷今天看走了眼!”络腮胡子扒拉开搀扶他起来的两个被他砸倒的手下,将两杆短枪于枪尾处一合一旋,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已是变成了一杆双头亮银长枪,在清晨的阳光中如出海蛟龙散发着明晃晃的光泽,秦轩不由眼前一亮,暗叫一声好枪,“我的了!”

    此时将两杆短枪合二为一的络腮胡子如换了个人般,双手轻颤,枪花点点,再次纵身杀向秦轩,一杆长枪上下翻飞,拦、拿、扎等基本招式倒是稳健,刺、扫、劈、抽等动作也颇有架势,一看就经过战阵,把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银光闪闪,山路上已是尘土飞扬。

    秦轩并不急,脚尖轻点似蜻蜓于水面飞掠,身形晃动如蝴蝶在花丛间飞舞,每次都仿佛于毫厘间堪堪躲过长枪,三尺青峰依然藏于鞘中,时而格挡,顺势将长枪带偏,两人你来我往小半个时辰,络腮胡子已是气喘吁吁、脚步踉跄、枪势沉重,四个手下慑于长枪威势也不敢上前相帮,反而越躲越远,秦轩抓住机会,趁着络腮胡子直刺枪劲用尽,剑鞘顺势一带一泄,侧身沿枪身欺近,左手虚握精钢枪杆,剑鞘尖同时疾点络腮胡子握枪双手腕处,大喝一声“撒手”,随即抬脚把腕痛撒手的络腮胡子给踹飞了出去,秦轩一手持枪一手持剑,傲视五个已被吓破胆的盗匪。

    “抢了多少银两,都交出来吧。”秦轩望着被四个喽啰扶起的络腮胡子说道,那样子似



第三章 大漠孤烟直
    出芦子关,奔离长城,虽是荒芜塞外,却是天高野阔,秦轩如出牢笼飞鸟,纵横驰骋起来。

    大漠乃让人热血之处,汉有卫青、霍去病纵横大漠无敌,唐有李靖、苏定方奔袭降服突厥,秦轩儿时于军中每每听将士们谈起皆是心神向往之,胸中似有一团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他幼小的身体,恨不能立刻提枪上马厮杀一番,去大漠挥戈征伐,建男儿功业,报君赐国恩,父亲秦北炎也是言传身教,教诲秦轩忠君报国,体恤黎民之苦,可自从跟随大师傅学艺,秦轩却渐渐矛盾起来。

    大师傅与秦轩的父亲秦北炎亦师亦友,是秦北炎当年带兵偷袭李克用军营时救下的,李克用手下的一名将军屠灭了一个村子,杀了几百人,大师傅只身闯营杀了那名将军,自己却被上千军士围困,幸亏秦北炎正好带兵攻打李克用军营,这才救下大师傅,从此大师傅便留在了沧州横海军中,经常提点秦北炎及其手下功法,颇受横海军将士们敬重。

    大师傅教给秦轩的不止是武艺功法,还有他一生的阅历,言及秦轩父亲之时,大师傅曾言秦北炎心性软弱、太过愚忠,并不适合做一方豪强,所以教导秦轩之时便时刻锻炼他的性情。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功成名就,那是要登尸山、趟血海的!”大师傅每次提起此话都是慨叹不已,仿佛真的看到了手握重兵的将军们站立于尸山血海之上一般。

    那时秦轩年幼还无法理解,进入太学后听讲学每每提及为官为政之道之时,皆言轻杀伐、重恩典、择贤士、恤民苦,倒是同大师傅之言不谋而合,可是如此又怎能建功立业、忠君报国每有此疑问大师傅就会告诉秦轩,好男儿当仗剑走天涯、管尽天下不平事,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侠士,强过功名利禄百倍、千倍!

    大师傅曾在大漠苦修十年,深知大漠百姓疾苦,对卫青、霍去病及李靖、苏定方之功名颇有微词,总是说杀戮太过,以无数人命搏得的功名算不得真功名。

    拥有着一腔想要纵横沙场热血的秦轩自然不赞同,挺起小胸脯便会争辩:“匈奴、突厥屡犯边境岂能不予以痛击!难道要任其入侵不成!”

    大师傅却是苦笑摇头,说秦轩只知胜却不知胜之苦,连年征战不只是匈奴、突厥死伤惨重,大汉、大唐又如何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如此杀戮实为下下策,“政当以谋为先,战实为守也。”秦轩自是听的一塌糊涂,深不以大师傅此话为然。

    大师傅出自少林,却不戒酒肉,说自己不是当和尚的料,徒给少林抹黑,只好行走江湖了。

    在大漠十年,大师傅领略大漠风光,有感于烟沙尘暴,将一身少林绝技融合成天尘诀,取天下沙尘尽为我用之意,将少林的各种武功绝学融合于大漠的沙舞之中,如沙暴的拳法、似沙尘漫舞的身法、若指间沙的指法、像大风沙的枪法、仿流沙的剑法,踏沙而行的腿法,最重要的是凝聚漫天沙尘于丹田的心法,秦轩只学得了皮毛,大师傅说要有大漠之行感悟风沙之变方能小成,如此秦轩倒要感谢朱友孜了,拿自己的命成全了秦轩的武道之行。

    秦轩快马奔行十里,远离了关口,在一个小镇停歇,购买些火折子、火石、火镰等取火之物及一人一马的干粮、水和酒,还有各种调料,这些是大师傅告诫他在大漠的必需之品,索性也剪了如大师傅般的寸许短发,又换了身麻布粗衣,特意多买了两套备用,将三尺青峰连同大包袱斜背身后,让乌骓马吃饱喝足这才上路,边塞苦寒之地,似秦轩这种单人独骑闯荡之人极多,倒也无人在意他。

    装备充足,秦轩心中藏着大漠,便一路飞奔,经朔方、过石子岭周围一片荒废之地,终于走进了库结沙,一片仿佛没有边际的沙漠。

    此时已是春夏之交,正是草猛长、莺乱飞时节,沙漠中却是炙热无比,干燥的空气里没有一丝的水气,秦轩牵着乌骓马艰难的跋涉在起伏的沙丘间,靴子仿佛不存在了一般,似乎光着脚走在炙热的火焰上,偶尔一缕微风吹来,却带着更加灼热的气息,乌骓马不断的低声嘶鸣,似乎不满着秦轩带它来这种地方。

    偶尔可见一小撮蒿草和灌木深植于沙土中,却也已干枯如标本,动物仿佛已经销声匿迹,秦轩只见过一两只小蛇和四脚蛇,都瞪着饥渴的眼神躲闪着秦轩和乌骓马这两个庞然大物,很快日头西斜,沙漠在转眼的金黄中迅速漆黑,朔风骤起,漫天呼啸,卷起无数沙尘,秦轩找了处小山包和乌骓马躲避风沙,大师傅曾言,夜间的沙漠是不能行走的,很容易陷入流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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