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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一条锦鲤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丹尼尔秦

    “这么累啊?”

    季铭把她搂过来,头压在颈窝儿里,深深地,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

    “不累。”

    “赶紧洗洗吧,都有味儿了。”

    “这么心急?”

    初晴忍不住轻轻拍了他一下:“怎么,你还有劲儿?”

    “太座有命,敢不效死力?”

    灯光妩媚,情意仿佛穿过蜜糖拉了丝,娇羞的,走二退一的,从你到我,从我到你,然后抵死地纠缠在一处,将两个人儿缠成了一个球,这球里有火焰,有狂潮,有雷霆,有江南最温柔的曲调儿和琴音……

    银瓶乍破,金石裂帛,都化作万籁俱寂。

    ……

    第二天照旧是季铭先走,他本来就走得早,得去体育馆排练,正好也可以把媒体的关注都给吸走,稍后初晴自行离开的时候,虽然也是直接从地下车库走,但未免万一,还是保险一点——不然想到那个标题啊,季铭都觉得头疼。

    “小别胜新婚,季铭表演间隙会女友”

    还有那种港媒似的标题。

    “激战九个钟,季铭离酒店,腿都软嘢!”

    还是算了吧。

    到体育馆,布景一边走,他们一边排练,到了十点多钟,还得最后一起再走一遍,其实大家都还是比较放松,季铭昨天的成功,给了大家很大的信心,而且也确实是个很随性的表演,前后顺序什么的,都没有一定之规,最重要的就是音响设备、灯光设备,舞台这些,都不要出纰漏。

    幸好,一切都顺利。

    中午喝了一杯牛奶热可可,吃了两小块牛排,季铭就开始化妆。

    顾锐也是这会儿带着上话的几个人一块进的后台。

    “顾老板,带团旅游啊?”

    “哈哈,对啊,来看看昨天把娱乐圈搅的沸反盈天的表演,究竟是怎么诞生的?顺便带我几个徒弟来开开眼。”顾锐努了一下,后面几个小孩——应该都比季铭大,跟一群好奇的鹌鹑似的。

    季铭招呼了一下:“都自己找地儿坐,我不方便招待了,唐凡给他们拿几瓶水。”

    “哎呀,别忙了你就。”

    “顾老板现在大人物了,得伺候着,哈哈,你什么时候开始带徒弟了?”季铭挺好奇。

    其实国话也有这种带徒弟的传统,人艺更是有,上话当然也就有——比如《雷雨》青春版里,接替季铭演周冲的赵晗,当初给林正龙上表演课,就是帮他师傅老王代课呢。

    季铭自己,周少红算是他半个领路人,还不能说是老师,他主要是进步的太快,而且又是国话内外,一边一只脚的人物,所以这种老传统老规矩,都绕着他走了,至今他也没有什么师傅的——倒是说,青春版那几个,包括赵晗、朱曼他们,算是他的半个事实弟子了,毕竟是操练过他们的。

    “我带了个新戏,这都是主演,今天正好给他们放个假,喏,那俩小姑娘,怂的咧,来之前说怎么怎么的,都是你的粉丝。”顾锐摇摇头,看向另一个男孩:“这个男的,居然也是你粉丝。”

    “我是钦佩季老师的专业实力。”男孩挣扎了一下。

    “知道了,又没说你是基,再说,你是基我也不会管你,放心好了。”

    “……”

    什么跟什么呀。

    这师傅当的,季铭也是服了顾锐。

    季铭在沪上还是有一些朋友的,不过今天来现场的还真不多,顾锐带过来这几个就算是最大的一帮了,然后桃红老师很意外,正好在沪上,主动跟季铭要了几张票,说要带着小孩一起来看,其他大头啊、京飞啊,话剧界的一些有几面之交的朋友,比如校园戏剧节上认识的几个,都没来凑热闹。

    聊了一会,顾锐带着人走了,那俩小姑娘,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要了个合影。

    都是鲜嫩的人儿啊。

    一回生二回熟,在沪上的表演,就显得更加从容了,也没有那么深刻的心潮澎湃了。表演基本上是一致的,除了《一生所爱》之前的那段话,尹宁不在现场,当然也就没有说了,其他都差不多。

    粉丝又换了一波新的,当然还是一样的嗨,蓝海的各种演绎跟京城,也不一样。

    唯独粉丝互动环节,给了季铭很大的触动。

    她们把季铭第一次在沪上首演《雷雨》青春版那一场的门票,搜集到99张——要知道那会儿季铭只有两个粉丝,还不知道他是个话剧演员的那种。

    这99章门票,都是粉丝在上话艺术中心守着,一个一个问,人家还得留着门票。这中间靠了一个老话剧迷,老陈——就是“背叛”了上话的那位老同志,问他的时候,他很热情地愿意帮忙,说他当初就很看好季铭,说粉丝们很有眼光。

    就帮着问了他话剧圈的一些剧迷老友,一传二二传三,总算是给她们搜集到了99张,太不容易了,沪上分团的粉丝,甚至好几次都打算放弃,换一个礼物——就算买一大包奢侈品搬上台去,都没有这么难啊。

    99张票被贴成了一个心形,下面的底图是季铭的剧场照,很简单,但是很用心。

    “谢谢。”

    抖音艺术团沪上分团的团长,是个很有分量的姐姐,说话特别有底气:“我也想跟你说一句谢谢,谢谢你的努力,谢谢你的好,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的快乐和幸福的时刻,谢谢你让我们感到骄傲和鼓舞,谢谢你教会我们什么是热爱,什么是值得,谢谢你这么用心地准备送给我们的这一场表演,希望你越来越好,希望我们能一直都在,看着你越来越好。”

    季铭点头,点的很深,下巴都快碰到胸了,然后依次跟几个代表拥抱了一下。

    “真的很期待,你们以后能够拖家带口,来看我的表演,然后跟你们的伴侣,你们的孩子说,喏,这是妈妈,或者爸爸年轻时候就喜欢的演员,怎么样?还不错吧?我就会很开心。”

    季铭捏着话筒,顿了很久,才平息下情绪,但眼里已是水光粼粼。

    “相见有时,五百天只是一个开始,我们会有下一次相遇,你们都还会在么?”

    “会!!!”

    声震重霄,鸟惊云散。

    这,都是青春啊,来日回想,自己坐在那里,和五千人同时吼出一个“会”,中二也好,幼稚也好,难道不值得温柔一笑,缅怀半刻么?

    季铭“星垂·月涌”出道500天粉丝见面表演会,在沪上落下帷幕。

    自此留在多少人的记忆里。

    ……

    “你们瞅瞅,啊,这像是昨儿个还在舞台上威风八面的大明星么?”蓝盈盈把剧本卷成了一个卷,指着前头那个窝在舞台下面,靠着墙的帅哥。

    帅哥穿着一件老棉服,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两个手指拈着一根油条,眼睛放在另一手拿着的剧本上,惬意地很。

    任院正在跟宋怡说戏,听到这话,探头看了一眼,没忍住笑:“得,下回咱们再排茶馆的时候,季铭这样都不用入戏了,直接就上。”

    哈哈。

    这个扭着头,那个弯着腰,有人在看他,他也在看人,都带着笑,大的小的,露牙的不露的,恍似一幅老艺人上台前的写实画,个个带着韵,人人在戏里。




第0326章 挖挖挖
    季铭把最后一口油条放进嘴里,嚼一嚼,咽下去,意犹未尽。

    “啊~~”

    “今儿半天你就打哈欠打了多少回了,啊?”

    蓝盈盈跟季铭对戏词儿,对方一打哈欠,她就也想跟着打一个,这年头,不缺钱的人有,不缺觉的还真少——都困着呢。你在那里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叫别人怎么忍得住。

    “啊~”蓝盈盈掩着嘴,也打了一个。

    季铭靠着舞台就笑,笑的一阵一阵的,一边笑还在一边打哈欠。

    “你们俩,是昨晚干嘛去了呀?”演鬼子军官的汪雷,不怀好意地:“一个比一个困。”

    宋怡应着任院的话,点点头,然后走回季铭跟蓝盈盈身边,他们三个对戏呢:“季铭是懒筋发作了,肯定是前一段太辛苦了,这一下松弛了,身体上那种疲惫感,那种念头都掉进沼泽的感觉,太难受了,根本动都不想动啊。”

    “让他休息两天,他也不愿意呀。”

    季铭摇摇头:“我这个状态,要是光靠休息,十天半个月都打不住,还是进组吧,练着练着就过去了。”

    “牛。”

    汪雷给他竖大拇指。

    太拼了这哥们。

    “哎,”蓝盈盈也在对面坐下来,拉着宋怡一起,看了一圈:“前天季铭那个热搜,哦呦,太吓人了。当时我都有点不真实,觉得哎,过两天我就要去跟这个人一起排练了?怎么那么虚假呢,好像是我自个儿想的一样。”

    “想排练没啥,别想别的就成,曹老师也不在家,你就一个人的。”宋怡嘻嘻,不等蓝盈盈揍她,赶紧转移话题:“我前天也是刷了半天微博,我数一数啊,咱们话剧的两段独白,然后音乐剧的一个片段、两首曲子,除此之外,还有普通话跟粤语的流行歌曲,再加上小调儿民歌,歌剧,剩下还有钢琴、古典舞……这是什么?艺术院校专业展播么?”

    “哈哈。”季铭歪着头笑:“招生宣传片。”

    “其实你真的可以去演音乐剧啊,你没想过么?”

    宋怡这个问题,应该是好些人都好奇的了,国内音乐剧好的项目不多,但绝对不是没有,季铭要是有意的话,还是能找到一些值得一试的作品的——而且以他的名气,其实也不用担心票房的事情,一台音乐剧普遍来说,都是几百号人的厅,而且上座率都很低,30个点那种。季铭这个名字,都够填满一个几百人的音乐厅了。

    剩下就是担心口碑?

    “没遇着有信心的团队?”蓝盈盈也追问一句。

    季铭看着大家伙儿,都转头瞅着他,连看他不太顺眼的韩明求太监老师,也都看过来。

    “就没时间呀。”

    “啊?”

    这个答案,真是一言难尽。

    “你们想想看呀,我前年过年的时候在《演员》那个综艺节目,”季铭看了一眼蓝盈盈跟宋怡,俩参加过同一个节目的姑娘,都点头:“后来我要要巡演《雷雨》,接着就去拍了《遇仙降》,回头又排了中戏的《末代皇帝》,戏剧节结束之后也有一阵巡演,接着就放寒假了,整个寒假都在《流浪地球》剧组,再回来就为了前两天的粉丝会了,现在又入组咱们这里。所以你们看,我哪儿来的时间呀?我还得上课。”

    “那你可以把拍电影,或者拍话剧的时间挤出来啊,还是你不想去做呗,所以把它的优秀级拍的很后。”韩明求老头别扭的很,就像找法儿叫季铭难受。

    季铭皱着眉想了想,余光看见韩明求有点得意。

    “定《流浪地球》的时候,我当时声乐跟舞蹈,都还没有现在这个水平呢。韩老师肯定是觉得我一早就水平很高了这两样,是不是?谢知道您看重我,不知道您这么看重我,真是让我不好意思。”

    噗。

    这俩人小小的不对付,在剧本讨论阶段,就是剧组的调味剂了,大家都靠这个开心开心,季铭是输少赢多,毕竟狗蛋大人,无所畏惧。

    “我还没说完呢,”季铭拦住韩明求开口:“后来就是任院这个戏了,跟几位老师合作的机会,您看看,韩老师,您觉着任院这戏不如哪一部音乐剧啊?您是不是对咱们这戏不太有信心呀?啊?要不具体说说呗,咱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您觉得是导演功力不行?编剧改编的不成?还是几位老师演的不行?如果都不是的话,那就是我——太优秀了,让您束手束脚,发挥的不好?”

    嘿,多不要脸呐这人。

    任院看季铭把他抬出来寒碜韩明求,也不生气。

    “斗嘴你就有劲儿了,赶紧对戏,话多。”

    “就是,年纪不小了,火气还这么大。”季铭站起来,拍拍裤子,深以为然地看着韩明求:“小心小便发黄,然后口腔溃疡。”

    蓝盈盈噫了一声。

    韩明求输了一阵,也认,下回再找补回来就是了,与人斗其乐无穷,他好久没觉得排戏这么有意思了。

    ……

    人艺这一版《末代皇帝》,最后定稿下来,还是保留着某种不相干的视角。

    并没有说想要不断地去从溥仪的身上,以及这些情节当中,去发掘太多时代经验,什么封建时代啊,半殖民时代啊,伪满卖国,列强掠食,然后买办阶级、资产阶级怎么发国难财——最后得出一个什么结论来,或者说明一个什么道理。

    那是一种以小见大,把溥仪当成一个眼儿,去观察他一生经历的不同时代,不同遭遇。

    也是很多人艺作品中,会采用的一种发掘方向。

    《末代皇帝》则有些反其道而行之,以大见小。它也塑造了一幕幕景象,也把历史片段搬上了舞台,也有角色之间的短兵相接,但最终它的效果是为了发掘溥仪这个人,时代背景下的这个个体,他在想什么?他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每个人都处在某一种时代背景下,所以观众能够从这台话剧中,从溥仪整个人生变迁中,看到属于自己的一些轨迹。

    比如网上有个段子,讲90后的,这一代人初中毕业了,义务教育学杂费免交了,要买房了,房价暴涨了,要结婚了,男女比例失衡了,要生娃了,一个都养不起了……段子只是段子,但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每个人都在被裹挟着前进,然后不断挣扎,这种挣扎未必都是正向的,也未必都是光明的,各种各样,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我们如此,溥仪也如此。

    我们不希望成为时代洪流中的,无足轻重的,不堪一提的什么什么之一,或许溥仪也是如此。

    这种通过时代来注释个体的创作方式,跟以个体为符号来解读时代的创作方式,是截然不同的,也是人艺的一个很特别的尝试——当然,整个戏还是带有浓郁的人艺表演风格。

    跟中戏版相比,它对那些历史瞬间的描摹,一定是更加沉郁,也是更加灰扑扑的。

    譬如季铭现在对戏的蓝盈盈和宋怡。

    此前饰演文绣的李澜,还有饰演婉容的殷仝,本身她们都年轻,她们的文绣和婉容,也都是年轻女孩的烦恼——纵然文绣和皇帝离婚算是近代史上的一件有标志意义的大事,但李澜的演绎,并不会从这个历史纵向去发掘,而是从一个苦闷的,得不到爱的,不自由的这么一个宫廷女孩的角度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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