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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宠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姐姐

    “是。”舒云没敢多问,便动手收拾起来。

    明阳宫内。槟儿派人打探了陈吏的底细,得知了陈吏是先帝在时,曾伺候过柔妃的人。陈吏也曾在几年前的皇子党派之争中,与苏家来往密切,结下些交情。

    莫非是锦年哥哥苏文媚想着,也便打消了些对陈吏的顾虑。

    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查找当年事情真相的机会。秋宴之时,便是陈吏派上用场的时刻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多日来,陈吏也还尽心尽责,算是值得信任。

    秋宴之时,众人都去了祥云殿。此番庄振肖治灾有功,顶替了朝廷一直空缺的丞相职位。可以说是朝廷之喜、庄家之喜了。

    苏文媚早早地在明阳宫用罢晚膳,吩咐完陈吏去处理事情,便觉得有些无聊。也许,到母亲的事情真相大白之日,便是她与程乾对立之时了。

    她突然想起了重华宫外满庭的梨花,想去重华宫外走走。于是一个人出了明阳宫,慢慢朝着重华宫的方向走去。她走得很慢,到了重华宫外, 便天黑了。

    秋日肃杀,梨花园里结的小小的酸梨落在地里,被片片泛黄的树叶包裹着,显得有些凄凉。

    苏文媚不禁悲从中来,伸手接过一片飘落的梨树叶子:“梨花谢了!梨花谢了!昔年先皇逝世时,柔妃落寞,入眼的,也正是这番情境吧。”

    她一路走着,却见重华宫内,透过门扉,似乎有隐隐的火光。

    重华宫僻静冷清,已经许久没有被人打理过。宫内禁止明火,究竟是何人在此生火呢苏文媚怀着一丝疑惑,静悄悄地走了过去,推开了重华宫的门。

    “吱呀”一声,门便开了。苏文媚借着火光,见一抹黑色的身影极快地朝着重华宫的房梁上飞去。

    苏文媚一惊:“谁”

    她一步一步,谨慎地朝着重华宫内走去。重华宫内还摆放着祭祀的火盆,火盆里的火烧得正旺。显然,那个祭祀的人,应该就是刚刚跳上房梁的人。

    她看着房梁,一步步走近。身后的门被晚风一吹,冷不丁关上了。那人突然从苏文媚身后袭来,捂住了她的口:“别叫。”

    映着火光,她侧过头来,看清他的脸——是程邺。多日不见,他的武功精进不少。因着前面御花园没有拆穿她构陷贤贵妃的事,此时苏文媚对他也不算太讨厌。

    “你.....你为何在宫里烧纸”苏文媚挣脱他的手,与他保持了距离,问出口。

    程邺见她没有极力反抗,也就渐渐放开了她。他的嘴角噙出一抹苦笑:“今日秋宴,众人都在祥云殿里谈笑风生,却无人知道,今日是我母妃的生辰。”

    “如今,宫中人人在祥云殿享乐,我便能趁着这为数不多的时光,到母妃生前的宫中看看,也算是尽一分孝心。”

    苏文媚豁然:“原来,你便是柔妃的孩子”

    程邺侧过脸来,面对着她,点了点头。

    苏文媚朝他微微行礼:“七王爷到重华宫来,也是一片孝心。本宫今日,便当没来过重华宫。”说着,便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你这样,算是报答我吗”程邺问出口,苏文媚迈出的步子一僵。

    “我与王爷不过数面之缘,没有交集,自然谈不上报答。”

    程邺一笑,凑近她,在她的耳边耳语道:“那天在御花园,本王可没瞎。”

    苏文媚神经一紧,仍然佯装淡定地转过头去,望着程邺的眼睛:“王爷在说什么,本宫不知。不过,宫中人们常言的‘谨言慎行’四个字,我想七王爷比我更明白。”

    她回身,与他保持疏离的距离,微微福了福身边:“告辞。”

    她说完,便走了,留下程邺站在荒凉的殿内。

    她虽总是笑着说话,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温度。她就这么走了啊程乾自顾自地掏出袖中藏着的簪子——这是那日在御花园与她打架,从她头上顺走的簪子。她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真是伤人啊。

    可他偏偏喜欢。那日他知道了她在乾正殿失了一个孩子,便夜不能寐。后来,她的样子便一遍遍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她的笑、她的泪、她的乞怜、她的高傲,他最开始以为那只是愧疚、同情。久而久之,却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并不像最开始那样了。

    她今日未曾赴宴,一定是在宫里,又受了什么委屈吧。不久便是秋收祭天的日子,皇兄要出宫祈福,留她一个人在宫里,她可要怎么熬

    苏文媚匆匆回了宫,没多久,陈吏也回来了。

    此番,陈吏去了寿安宫一趟,倒是带回了些有用的东西。比如,太后与江湖十八邪联系的信物。

    陈吏拿回来的是一个黑色镶金的精致独角,名叫黑金角,轻轻一吹便会发出声响,这便是与江湖十八士联络的工具了,这也是这个门派特有的信物。

    江湖十八士是当今武林中响当当的




第五十七章 他
    苏文媚听到顾将军的消息,也有些震惊了。她犹豫片刻,缓缓从内殿出来,便见到了明阳宫外跪地磕头的小兵。

    他风尘仆仆,身上还有些许剑伤,身上的铠甲也多处破洞,看起来倒不像作假。那小兵见她出来,费力地伸出右手摊开,一枚带血的顾家令牌便出现在苏文媚眼前。

    苏文媚见到那沾染的血,便不由得皱了眉。这顾家令牌,顾家大姐身上有一个,顾将军身上有一个,别人再没有了。何况,即使宫中的人真的有什么阴谋,也断不敢拿出征在外的人作假。难道......他真的!

    苏文媚没再多想,当下朝着芳宜宫走去,想要去找庄贤人拿出宫令牌。

    “娘娘!”那小兵阻止到:“没时间了,咱们就用顾将军的令牌吧。”

    苏文媚思索片刻:“叫上陈吏,咱们立刻出宫。”庄贤人是个傻的,想必即使设下什么圈套,也不会想到自己身边有陈吏这样的高手。

    一行人出了正午门,便快马加鞭朝着顾府赶去。顾府在苏文媚走了之后,所有的丫鬟家丁都不在了,有的被遣散,有的则到了顾家大姐那边去伺候。

    寿安宫内。

    “今日,各宫可有什么消息”夕阳西下,太后在佛像前,慵懒地开口。今日她礼佛的时间格外长。

    “太后娘娘,奴婢今日听闻,贤贵妃上午出宫了一趟,去了顾将军的府邸。”

    “顾将军那个在回鸿边界的顾将军吗”太后思索片刻:“贤贵妃与顾府素无交集,她去哪里做什么”

    “奴婢不知。不过奴婢知道,从前雯贵妃,与顾将军交情匪浅。”舒云答道。

    “看来,她是打算从顾家着手了。”太后一笑:“哀家记得,从前贤人才进宫时,呆呆笨笨的,哀家还有些失望。不过,后宫当真是个磨炼人的地方啊。更何况,她还有个如此争气的爹。”看起来,庄贤人比苏文媚好掌控多了。

    “你吩咐下去,贤贵妃身娇肉贵,芳宜宫的人手太少了,应当多派些人手保护着,切莫让贤贵妃受了半分委屈。”太后吩咐道。

    “是。”舒云说完,便要退下去安排,抬头看到了佛像前灭了的檀香:“太后娘娘,这檀香熄灭了,要即刻点上吗”

    太后淡淡瞥了一眼:“点上吧。毕竟表面的东西,还是要做足的。”

    她从来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神佛,只是做给外人看得东西,哪里又是真正值得信仰的

    “是。”舒云领命。

    苏文媚一行三人一路快马加鞭到了顾府,苏文媚在最前,陈吏与受伤的小兵共乘一匹马在后。她一到顾府的院门,便透过门口,见了宅邸中一扇虚掩的门,里面似乎躺着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此时的顾府门庭冷落,墙边和门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青苔。苏文媚见了那屋里的人躺在床上重伤的模样,不由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迅速翻身下了马,推开门:“顾将军!”

    里面的人没有说话,苏文媚的心在胸腔剧烈地跳动着。她一步步轻轻地走过去,拍在那人的肩膀上:“顾将军。”

    那人却猛地一个翻身,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他枯燥脏油的头发下,是一张陌生的、坑坑洼洼的脸。苏文媚一惊,察觉到是陷阱,想要挣脱他的手腕。

    “砰”!

    她回头时,却发现门已经被人锁上了。屋内昏暗,夹杂着隐隐的香的味道。

    那人钳制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拉到了床上,欺身上前,一双富含侵略意味的眼睛锁上了她。

    “你!”苏文媚在那个男子将要挨到自己时,一脚蹬向了他,命中他的小腹。那男子一阵哀嚎,身上一个蜷缩就滚到了地下。

    那男子被苏文媚激怒,缓了缓起身,眼里写满了愤怒:“贱人!你敢踢我!”说着,他再次朝着苏文媚扑了上来。

    苏文媚见他扑上来,伸手将从床上扯下床单,朝他扔了过去。那男子被蒙了眼睛,胡乱地冲上来,却被苏文媚一脚踹到了门上,直挺挺倒下,再没起来。

    苏文媚见状,跑到门边去敲门,然而,门已经从外面反锁住了,屋内的香气更浓了。是依兰香!苏文媚心提了起来,难道:庄贤人再次和兰妃合谋了吗她努力地屏住呼吸,然而已经晚了。

    “陈吏!陈吏!”她绝望地拍打着门,希望陈吏快些来。

    陈吏刚进院门时,便被身后“受伤”的小兵暗算。不过好在他反应灵敏,那“小兵”手里的尖刀捅过来时,他察觉到危机,侧身一躲,堪堪躲过了一击。

    陈吏翻身下了马,警惕地看着马上那个出招狠绝的瘦小男子。那瘦小的男子一笑,灵活一跃,也翻身下了马,与陈吏缠斗在一起。陈吏招式劲道,小个子暗卫出招诡谲狠辣,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

    此时,陈吏听闻房内苏文媚的求救,不由得分心。身后一支黑箭射来,中了陈吏的肩胛骨。

    接着,另一支箭飞来,射中了他的小腿。见他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四周的高手现身,纷纷围住了他。

     



第五十八章 他的吻
    方才他们得到陈吏报信,带着十二暗卫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将那些高手制服了,那些高手都是经过训练的,被捕了便不愿意苟活。只是那个蒙面的女子,趁着众人打斗的时候便跑了。

    那些乞丐,没有看清来救苏文媚的人的具体长相,又是别人花钱雇来污人清白的,自然免不了抓起来,接受一番盘问了。

    程邺将苏文媚和衣放置在盛了热水的木桶里,又让青羽去请昭和来。事到如今,只有昭和郡主出面解决此事,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程邺守在苏文媚的旁边,屋内就他们两人,屋外一群糙汉子,他只觉得度日如年。然而,他却又有些迷恋,此时此刻与她单独在一起的奇妙感觉。

    他最终,看着她在木桶里慢慢冷静下来,沉沉睡去,轻轻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苏文媚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了。她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说是皇上提前了行程回宫,昭和郡主此时正在乾正殿大闹呢。

    “娘娘,您昨日在顾府遭遇暗算,就是昭和郡主救了您,将您送回宫里来的。奴婢听说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呢!”

    “而且,奴婢刚刚听闻,郡主是因为娘娘,才一早怒闯了乾正殿,娘娘要不要去看看”槟儿说道。

    昭和郡主苏文媚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努力地回想着昨日的情景。在她的印象里,昨日明明是七王爷......

    她才刚刚醒来,脑子还有些混沌:“去看看吧。”

    苏文媚让槟儿为自己简单地梳了个发髻,便一路来了明阳宫。今日皇上本该祭天祈福,因为苏文媚的事情提前回了乾正殿,也便不用上朝。朝堂上除了一些宫女太监,就只有皇上和昭和郡主两人。

    昭和郡主正在大殿内和程乾理论:“皇兄,你可是没看到。昨日若不是本郡主及时得到消息赶过去,你的爱妃,此刻恐怕......”

    昭和感受到了苏文媚的目光,转过头来,便与苏文媚四目相对。程乾看到了苏文媚,便看向她:“雯贵妃,昨日是怎么一回事,你且说来给朕听听。”

    苏文媚想着昨日被设计陷害的事情,只觉得蒙受了巨冤,心里闷闷的。她缓缓走过去,跪下:“皇上,臣妾昨日蒙受陷害,还请皇上做主。”

    程乾对上她水汪汪的媚眼,心没来由地揪了一下。

    “一大早的,乾正殿何事如此热闹!”殿外,响起了太后的声音。

    太后在舒云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殿来:“哀家听闻,昨日雯贵妃擅自出宫,险些在顾府失了清白。雯贵妃,此事是否属实啊!”

    苏文媚听闻太后的话语,不可置信地望向太后:“太后......”

    “太后娘娘,并非是娘娘擅自出宫,是昨日有人扮成顾将军部下的模样,从宫里骗走了贵妃娘娘!”苏文媚身后的槟儿跪在地上,以头贴地,一五一十地说道。

    “顾将军”太后望着苏文媚:“哀家曾经听说过,你从前和顾将军,是差点成了亲的!”

    苏文媚捏紧了衣袖,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而程乾,则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后。他的母后在昭和和这么多下人面前,将这件事毫不忌讳地说出来,可谓是不留一丝情面了。

    “你已身为嫔妃,自然应当事事以皇上为重。顾府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也应当是由皇上、由朝廷去处理,何时轮到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今侥幸逃过一劫,竟还不知羞,一大早闹上乾正殿来了。”

    太后的一番话,让大殿内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太后。”苏文媚定了定神:“昨日臣妾在顾府,险些被人污了清白。不过臣妾竟不知,这世道,何时轮到受害者饱受诟病了”

    “臣妾往日蒙受顾府救命之恩,昨日听闻顾将军身受重伤,这才回了顾府。臣妾的确有错,但是那些设计陷害臣妾的人,不是更加罪大恶极吗太后为何不去追究肇事之人,却来乾正殿找臣妾的麻烦”

    苏文媚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程乾抚了抚额,感到有些头疼。

    “荒唐!你这是以下犯上!”太后闻言,看向了苏文媚。她此时看去,眼前这个女子,和那死去的徐书怡,性情样貌都是十分相似的,不由心里多了几分厌恶:“雯贵妃出言不逊,罚抄女则一卷,停俸半年。”

    “母后......”程乾想替苏文媚说话,却插不上嘴。

    “哀家今日累了,要回宫休息。雯贵妃遭遇设计的事情,自然有刑部调查处理。都散了吧。”说着,舒云上前搀扶着太后,出了乾正殿。

    苏文媚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男子有些失望。方才太后训斥她的时候,他可是没有帮着说过一句话。苏文媚跪下来:“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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