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军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冼青竹
更是脸县衙捕役都参与到了劫杀的队伍里,这怎么听着好像是编的一样,李旦摇了摇头,他认为张枫纯粹是本人欺骗,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说不定都是山上贼子们联手演的一出戏罢了。
他转过头就要跟丘福说明,却看见正在翻看账册的丘福脸色十分沉重,翻动账册的手也越来越快,当下李旦就知道自己想的简单了,看来这件事还真是像那总旗说的另有蹊跷。
丘福阴沉着脸看完这本账册一言不发,这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平谷县这几年官面上从没见过的粮食,这些不存在的粮食从平谷县出分成两路,一路往南,一路出关,具体往何处去到没有说明,但是这粮食的数量确实庞大的很,这不存在的粮和官面上报出去的粮正好是两两
第五十八章 消失的赵楚河
就在张枫一路狂奔的时候,又一个人下了山,正是从铁山他们那里逃出来的赵楚河手下的捕役,他们本就是借着巡防的平谷县差役处上的山,此刻也正原路返回,先张枫一步感到了剿匪大营处。
一路逃跑的他浑身衣物都被山间的草木划烂了,此刻章师爷领着他来到了赵楚河暂住的营帐里。
“老爷,有个人从山上回来了,看样子有些狼狈。”章师爷小声的在赵楚河耳边说道。
正在喝茶的赵楚河神色一变,脸上不知是忧是喜,只见他放下茶杯的说道:“把人带进来吧。”
章师爷连忙把那个从山上逃下来的捕役领进了帐中,赵楚河面无表情的看着犹如乞丐一般的手下:“说吧,怎么回事,为何就你一个人下山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话显示着赵楚河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他此刻对山上的镜框显然更加担心,毕竟这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
“扑通”那手下当即跪在了地上,平日里赵楚河官微甚重,他们这些手下人对赵楚河畏大过敬,这次他们的事算是彻底办砸了,他害怕说出来赵楚河直接要了他的命,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倒是说啊,到底是什么情况!”察言观色的章师爷见赵楚河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上千一脚踢在了捕役身上,踢得那捕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结结巴巴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回……回禀大人,山上的事……事办砸了,陈班头死了,王副班头死了,就连小陈副班头也怕是活不成了……”这手下说完就趴在了地上一声不敢吭。
赵楚河此刻只觉得脑中翁的一声巨响,如同天雷滚滚一般惊世骇人,眼中一片金星,看着眼前正在张嘴说话的章师爷他一个字都听不见,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老爷!老爷!你醒醒!”章师爷大声的呼喊着赵楚河,可这时的赵楚河已经陷入了魔障,完全没有反应。
章师爷咬了咬牙,抬起右手“啪!”一记耳光扇在了赵楚河的左脸上,这一巴掌可不轻,赵楚河的左脸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肿了起来,也打醒了还在迷茫神游的赵楚河。
“嗯章师爷你敢打我”清醒过来的赵楚河感受到左脸的火辣疼痛当即冷声质问。
章师爷猛地一哆嗦,赶紧回话:“老爷啊,小的也是无奈之举,眼下这般情况紧急老爷您还神智昏迷,小的只好斗胆把老爷打醒了。”
“哼!念你忠心为主这次就算了,还不赶紧给老爷那块凉巾来敷脸!”赵楚河捂着已经红肿起来的左脸忍着痛感。
章师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忙去给他准备冷敷的东西去了。
“你!把话说清楚一点,他们三个怎么全都死了!”这一声冰冷的问话下的跪在地上的捕役瑟瑟发抖。
“小的们本来是在陈班头的带领下来到之前已经探查好的地点,可谁知道我们刚要埋伏起来的时候迎面却出现了三个人,陈班头和吴老大当即认为那三人就是山寨里的人,毕竟只有他们才知道下山的路,所以我们就开始围杀他们,可没想到的是有个小个子快我们一步跑回山上去了。
陈班头当时就知道要遭,所以才要赶快杀了剩下的两人,本来以为都是手到擒来的,那个年长的倒是很轻松,但谁知道剩下的青年一出手就重伤了我们一个弟兄,大家惊骇之下合理围杀他。”
“等等,你们和吴求的手下人一同出的手”赵楚河打断他的话。
“是啊,这么多人出手还用的合击都没有拿下他,反倒是逐渐被他占了上风,吴老大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被那小子打伤所以就亲自出了手,吴老大一出手倒也很是威猛,上来就废了那小子一臂,可更奇怪的是那小子用单臂捡起我们兄弟掉落的一把剑以后局面就烦赚了,反倒是吴老大被压制的死死地。也就再这个时候有人射箭偷袭吴老大,山上那伙人也出现了
第五十九章 风波起
北平城燕王府
朱棣一家六口正在花园中小憩,长女朱玉英此刻正在花丛中带着仆役们欢快的追逐蝴蝶,她一边玩一边还回头招着手让他弟弟快点过来。
“阿姐,阿姐你等等我。”两岁大的朱高炽费力的在花丛走行走,婴儿肥的他看着身边高高的草木显得有些害怕,要不是前面的姐姐在呼唤他,他早就跑回到自己父亲那里去了。
而只有将将满一岁的小女儿正在朱棣的怀里挣扎着,她小腿乱蹬,显然也想和自己的哥哥姐姐一起下地玩耍,但奈何父亲大人把她抱的死死地,她只能羡慕的看着他俩,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此时的徐氏孕肚已经非常明显了,府内的医官前些日子也来诊查过,准备接生的稳婆也早早在府内住下了,一切就等着这孩子降生了。
“咳……咳……”一阵威风吹过,徐氏不禁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爱妃,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朱棣关切的问道。
“王爷放心,臣妾没事的,马医官看过了,只是这几日天凉偶感风寒罢了。”徐氏拍了拍朱棣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不成,眼下你当注意身体,我们还是回房去吧。”朱棣还是觉得保险一点比较好。
徐氏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只是用手指点了点还在玩耍的两个儿女,听着他们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朱棣知道自家爱妃疼爱孩子,看着还在兴头上的自己儿女当然不想破坏他们的欢喜心情,所以不愿意回到房中去。
“来人,把我那件皮袄给王妃取来。”无奈的朱棣只能随了她的意,呼喊下人给她多添一件衣裳以防万一。
正在这一家人享受着不多的家庭氛围的时候,一个下人来到朱棣身边说道:“王爷,长史大人有事求见。”
朱棣只好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妃便走出了花园,徐氏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她知道自家男人的身份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像普通的人家一样享受时光,因为朱棣不光是他的丈夫,还是大明朝的王爷。
……
“王爷,平谷县剿匪大军的丘福有快马急件送到!”周朝微微躬身,呈上去一封信件和那本账册。
朱棣先是撕开信件一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随后又拿起那本账册翻阅起来。
“哼!”朱棣狠狠地把账册拍在了桌子上,“你看看,这小小的剿匪居然还把一个堂堂上县知县给剿出来了!”
周朝接过信件和账册粗略的看了一遍,当下躬身说道:“王爷,丘千户这封信件上所说的孰真孰假尚未可知,单凭一个小小总旗的道听途说未必可信。”
“伯先啊,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本王来就藩之前去了趟凤阳老家,也就在那个时候我仔细的观看过北平这些年来的所有粮税赋收和大小军卫的情报,那时候我就发现这堂堂一个北平省的官粮收缴竟然这般少,每每以北地寒苦土地不宜耕种,所以产出甚少为由。
但下访的官员回禀也确实如此,所以本王也就没有太在意,以为这边关之地真就是缺粮少食,不必南方繁华,可今日看了丘福送过来的这本账册,本网算是明白了,什么不宜耕那些全都是借口,这群人竟然胆敢发卖官家粮食,简直罪不可恕。”朱棣一脸的怒气,任谁刚刚就藩就扯出这么大个事心里都不舒服。
“伯先,你立刻发书丘福,明他把平谷知县赵楚河等一干人押止北平”
“这……殿下此事尚无真凭实据,刚才那也不过是燕王殿下的一
第六十章 雨夜(上)(求收藏!)
“老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一身农户打扮的章师爷背着个包袱和同样打扮的赵楚河走在一条小路上,他们两人此刻离平谷县城已经有了一段路程了。
李旦的兵马再怎么快也没有用,因为赵楚河根本就没打算回平谷县城,他只是在城外的一处林下挖出了自己早已经藏下的金银细软就喝章师爷一路奔逃至今。
就连自己的家室他都顾不上了,更是把颌下的长须都忍痛割掉,穿着一身朴素衣裳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去哪老爷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啊,这天下之大竟没有我赵某人的容身之所。”赵楚河颇有些凄凉的说道。
“老爷您怎么不联系北平的大人们”章师爷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哼,联系他们若真要被他们知道我们在哪,那我们两个早就脑袋分家了。”
“啊!”
“你真以为北平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会在乎咱们两个小蚂蚁现在出了事,他们只会想着怎么才能尽最快的速度把我们两个碾死,好让他们不暴露,去联系他们就是自寻死路!”赵楚河激动的大喊,昨天还高高在上把酒言欢的他今天却要奔波逃命,这巨大的落差使得他难以接受。
被呵斥的章师爷低着头诺诺不语,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在这渺无人烟的道路上。
天,渐渐暗了,太阳西沉月亮东升。
赵楚河两人一路前行也不敢在客店留宿,今夜只能在野外讲究一宿了。
“老爷快看,前面好像有座破庙!”章师爷大叫着说道。
赵楚河凝神一看,果然有一座已经破败不堪的庙宇,两人连忙赶到庙前。
章师爷上前推开满是尘土的庙门,“咣当!”一根横木从门边倒地,吓得章师爷跑回了赵楚河身边,带过了半晌两人才敢上前,原来是这庙门的门栓掉落在了地上。
虚惊一场的两人托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了庙内,这庙的匾额已经模糊不清了,上面的金字个个少了半边,也不知风雨损坏还是人为偷盗。
庙内也是十分的杂乱,香台案几全都打翻在地,就连供奉的神灵都只剩下半边身子,赵楚河拂袖擦了擦神像前的排位,上面的字迹同样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的分辨出城隍神三个字,原来这庙乃是城隍庙,但却也不知道供奉的是哪路城隍。
“老爷,睡的地方都铺好了,您早点歇息吧,明天好决定去哪里。”章师爷像个下人一样伺候着赵楚河,他知道现在他可以依靠的只有赵楚河了。
看着四周脏乱的环境,看着只有一堆杂草铺成的睡铺,看着章师爷啃着发硬的黄面窝头,赵楚河只觉得这一切都十分刺眼,想他往日住的是知县府衙后堂,睡的是雕花木床,吃的是大鱼大肉,而如今……
苦笑了一声的赵楚河无奈的坐在了杂草堆里,接过章师爷递给他的一块窝头默默地啃着,章师爷则费力的生着火,看着这渐渐转阴的天空,恐怕今晚上要有一场秋雨来临。
滴滴答答的雨声想起,在天色完全黑暗的时候这雨终于下了起来,雨滴拍打着破旧的瓦砾,顺着镂空的房顶滴落在庙内。
此时的章师爷早已沉沉的睡去,昏暗的火光映照着赵楚河无神的双眼,连日赶路的疲惫使得赵楚河终于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
一个漆黑如墨的地方,赵楚河慌张的看着四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明明自己刚刚还在破庙中。
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想起:“赵楚河!赵楚河!赵楚河!……”
“谁!是什么人胆敢捉弄本官,难道你不怕本官把你抄家灭族吗!”赵楚河声嘶力竭的喊着,
第六十一章 雨夜(下)
“你……你要钱就直说好了,何必要杀了他呢。”赵楚河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的说道。
“啧啧啧,我说赵大人啊,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你不知道你这颗皱皱巴巴的脑袋现在值五千两银子吗”吴求围着转出和转了一圈,好像观察货物一般,想看看这价值五千的脑袋瓜子到底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五千两,五千两……”赵楚河喃喃说个不停,“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赵某人的项上人头竟然只值区区的五千两!”
赵楚河踉跄的起身,从章师爷的尸体上跨过,缓缓地走到了院中,他双臂张开,抬头闭眼的接受着秋雨的洗刷。
“老大!要不要把他绑了。”吴求的小弟建议道。
“算啦,他这个老骨头拿什么跑,一个只能提笔写字的文弱书生,老子就是让他先跑五十里也能把他抓回来,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吧,好歹是我们之前的主顾,等一会送他上路的时候手脚麻利点,让他走的安稳些。”吴求抱着膀子看着正在淋雨的赵楚河,摇了摇头坐在了草堆上烤火……
“我赵楚河,二十岁中举,二十五岁补官,累任三县之长,若不是苦于朝中无人打点,以我之才当如六部侍郎之衔。”
“奈何空有才学而无际遇,可现在,我的大好头颅竟然只值区区五千两!这些年我替你们私卖官粮侵占田亩,哪个不是有数万银两的进项,就连我年年的敬资都不少于五千两啊。”
“可笑啊,可笑……哈哈哈哈哈!”赵楚河指天大骂,状若疯人,雨水打散了他的头冠,披头散发的他此刻再无顾忌。
“老大,你说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他啊,这就是他们读书人,高高在上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才学可以傲视天下人,可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当个县官替上面的人卖命,一旦他们出了事,上面那些大老爷们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们处理掉,而我们就是处理垃圾的人。”吴求擦了擦滴在脸上的雨水,偏头看着院中正跪地望天的赵楚河。
雨依旧下着,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天空中不时的划过一道道闪电,轰隆隆的雷鸣响起,这场秋雨洗刷着大地,也冲刷着赵楚河的灵魂……
“好了,赵大人的临终遗言也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差不多到了上路的时间了。放心,大人不必紧张,黄泉路上你并不孤单,你的老妻和两个儿女已经先下去帮你探路了。”吴求从背后抽出铁杵,起身来到了赵楚河身边。
“他们走的安稳吗”对于自己家人的离世赵楚河毫不意外,既然上面那群人已经决定要杀人灭口自然就不会留下一丁点的破绽,只有自己和自己的亲眷们是死人的时候他们才会安心。
“这您放心,我们堂主已经亲自出手,相比不会让嫂夫人他们感到痛苦的,要知道就连他们三个人的脑袋也值五千两的。”吴求拍了拍赵楚河的肩旁笑道。
赵楚河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拨开了披在脸上的头发,他闭上了双眼正襟危坐的等待着……
“话不多说,大人,在下这就送您上路!”
“噗!”吴求的铁杵狠狠地砸在了赵楚河的后脑,没有什么血水四溅脑浆崩裂,只有沉沉的一记声响。
跪坐的赵楚河如同一个木桩一样应声倒地,他的脸砸进了泥水中,身体无力的趴在了地上,只有一摊鲜血流出,但很快就被这越来越大的雨水冲散开来,消失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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