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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军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冼青竹

    “马成!快点上来别磨蹭了!举好你的盾给我挡住那部分敌人!”陈华刚躲过一记长枪穿刺,就冲着刚刚来到前方的马成大喊道。

    看着身前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敌人,马成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听从陈华的命令,把手中的巨大塔盾立在了地上,犹如一面墙壁一样阻挡了敌人的进攻。

    “当当……”刚刚立下的盾牌就像是被雨打了一样,接二连三的兵器击打在上面,压迫的马成身体练练后退,若不是他弟弟和王平两人赶快上去撑住,这塔盾肯定要被击溃。

    “顶住!”

    “六子快刺!”

    “啊!”

    六子大喊着刺出了手中长枪,迎面而来的一个元卒被扎了个透心凉。头一次杀人的六子有些愣神,竟然没有拔下敌人身上的武器,可元兵不管你这些,补位上来的另一人就要结果了他。

    幸好的是他身后的老古一个错身替他解决了危机“六子别发楞了!你难道是鲜明长了,还不赶紧拿起武器杀敌!”

    听见袍泽的呼声,六子终于是缓过神来,咬着牙抽出腰间的刀对上了另一个元兵。张枫的手下们陆续的加入了厮杀当中。

    “马小旗小心!”只见一个壮硕的元兵拿着一杆粗大的狼牙棍走了上来,照着马成的塔盾一个蛮力横砸。

    第一下,塔盾外层的铁皮崩裂,马成被砸的练练后退;然而紧接着第二下就来了,这一击直接拦腰斩断了盾牌,受到大力冲击的马成噗的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连带着一同扶盾的王平和马起都受伤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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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转变
    随军的医者正处理着伤员,一个老卒还过来问刚走进来的张枫身上有无受伤,在得知张枫毫发无损的时候一脸诧异的离开了,能在这个时候到后方来的新兵只有受重伤和力竭退下来的,而张枫是他见过唯一一个只是因为脱力而没有一处伤痕的新兵。

    想到这里老兵暗暗称奇,看来这批新兵中将要出现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喽,不过这和老汉又有什么关系,能活着走过北伐再说吧……

    人是会变的,这句话说的很对,一个生员做了官老爷说不定就会变成贪官污吏;一个庄稼汉接触了赌博说不定就会变成烂赌鬼;而一群新兵在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战以后,他们救会变成老兵。

    新与老的转变就在这一次战斗中;新兵,毛头小子没见过世面,在军营中习得作战方法,听前辈们讲解战事情形,看似颇有阅历却无实战之经验。

    老兵,经历生死鲜血洗礼,在沙场上拼出来的生路,在战争里夺下的前程,一个个成熟老练手段上更是狠辣无比。

    张枫等人现在虽然还说不上有多成熟,但他们却有了这一战的基础,这就是他们通向百战精锐的起点,也是他们刚转变为老兵的证明。

    生死这一关他们已经过了,这是任何的操演训练都达不到的,一个合格的战卒在是应该面对此项他的长枪砍向他的刀斧时不在单纯的害怕,而是要明白怎么才能尽可能的保护自己。

    新兵们往往就是想不到这一点,初临战阵而慌乱是普遍的现象,而张枫的这群兄第们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牛为什么身中数刀,就是因为他第一次上战场慌张兴奋激动等因素导致的他忘记了平日里训练的内容。?躲避敌人的攻击使他们必要的训练课程,而经过这一次战斗他们想必就会学到一个重要的情绪,冷静,在战场上保持冷静是生存的主要前提,只有足够的冷静才能精准的判断敌人攻击的方位,掩护自己的队友,玩成上级下达的作战任务。

    而这些正是一个合格的老兵所具备的条件,现在除了张枫以外的其他人也就算是初级老兵,待他们在经历过一些战斗他们就会渐渐学会这些。

    另外在看到血肉横飞的尸体时也是对新兵的一种考验,鲜血,断臂残肢这些都是让新兵们在战场上丢命的因素。呕吐,恶心对于一些从来没有见过尸体尤其是破碎不堪的尸体的人来说,这就是精神上的刺激,随之而来的就是慌张,胆怯,软弱等负面情绪。

    而若是熟悉了这残酷的战场,对死去的尸体习以为常视而不见的时候,在能随意的割下敌人的头颅耳朵当作战功的时候,这样他们就算是进入了老兵队列。

    像今天六子自己第一次亲手杀人的时候,他就不自主的愣在了原地,若不是老古眼疾手快救了他一命,说不定现在张枫都听不见六子话唠一样的声音了。

    当他们克服以上种种的困难条件之后,剩下的就是要靠平日里训练的日积月累,严实的功底也是保证战争胜利的条件之一,若不是以往张枫的严格要求,操演锻炼时的精益求精,也就不会像今日才只有一个人被断去一手,说不得就是举营丧嚎了……

    而一个初级的老兵经两场生死拼杀下来就可以称之为真正的老卒,历三场血战而不死者是为精锐,历五场死战而幸存的人是为精锐中的精锐。这种悍卒天下少有,若能聚而成军当可所向披靡,如古时魏之虎豹,高之陷阵,捍山岳家军皆是此



第八十无章 第一个
    满脸的血污,破烂的衣服,呆滞的目光,这就是北元平章乃儿不花手下一等一的大将哈赤古此刻的模样。

    现在的他正被明君士卒粗暴的押送到行刑场地而去,道路两边的明军士卒都带着仇恨的目光看着他,有甚者都下意识的握住了武器,若不是同伴阻拦说不得都要上前来砍死他。

    当然这些人都是上阵的老卒,新兵们这时候还在休息,而这些老卒于北元人之间的仇恨可大了去了,有的人是亲族被杀,有的人是袍泽惨死,两国之间的血仇在这群老兵的眼神中深深的体现出来。

    他们本就对刚才不能上场而瘪着火,现在要当着全军的面处置这些俘虏他们岂能不过来一观,看北元贼子身首异处那不是很痛快的一件事。

    而此时的哈赤古已经形同走肉一般了,平章大人的两万骑兵被他消耗一空,高州城也没有打下来,北伐军的粮草也没有烧掉,他是罪人,是北元人的罪人。

    他辜负了自家大人的一片期望,辜负了家中老小的一片期望,更辜负了数万万北元人的期望。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扎合的地道突袭会失败,那处地道明明知道的人不过一掌之数,若不是这次为作战任务平章大人都不会透漏这件事。

    但明军好似提前有了防范一样,竟然让扎合的人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来,还以此做诱饵把他引上了钩,没想到的自己竟然也一时激愤起来,白白送掉了我大元朝这么多英勇的士卒……

    “跪下!”?哈赤古扑通一声被押送他的士卒按的跪在了地上,他的两侧都是一起被抓住的元军将士,他从中认出了很多人。

    那是木桑,是他军中的千户,一手箭术出神入化,百发百中,战场之上取敌将性命悄无声息……

    在木桑傍边的是图蒙,是他麾下的一个普通士卒,经常替大家伙洗衣服的小子,沉默寡言的却没想到现在只剩下了一只眼睛……

    还有很多很多,哈赤古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他手下的两万骑兵大部分的人他都熟悉,但他却算不上一个英明的统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哈赤古就是个一头蠢猪,而这群猪现在就要被人砍下头颅了……

    “老周,找好砍头的人了吗那些娃娃没有没有主动过来当行刑手的”

    “别想了,他们现在刚刚缓过劲来,一个个脸色煞白,吐得都没边了,别说让他们来砍头,就是他们看到今日饭食的粥糊都感觉恶心,躲都来不及呢更别提主动要求的了。”

    “我那边也是,一个个畏畏缩缩的不像个爷们,就算有几个胆气壮实的也没有充大头,而且竟然还有个小子跟我说什么杀俘不详,有伤天和,当时我就呸了他一脸唾沫星子。”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怎么还有这种人当兵,他竟然还没被人弄死也是挺稀奇的啊,还杀俘不详,哎呀妈呀,笑死我算了……”

    “谁说不是呢,两军对战生死大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杀他难道还放回去留着他下次砍了你难道他指望用仁慈感化这群北元蛮子现在的这群娃娃单纯的很。”

    就在唐云麾下的两个千户在行刑场主位聊天的时候,张枫来到了他们身前,躬身行礼后说道:“两位千户大人,在下愿意做这杀俘虏的刀手!”

    “哦我知道你,丘福那老家伙手下的总旗,叫什么张枫来着,今天这小子可是出尽了风头,一个人硬是扭转了局面,带着那群新兵娃娃杀得元人节节后退。”周元成仔细的看了一眼张枫笑着说道:“小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干,我这边正好有个百户的缺,别跟着老丘了,那家伙



第八十六章 汤和的决定
    唐云他们在高州城一战歼敌两万实乃大胜,就连预料到凭借着火器威力会万无一失的徐达也大吃一惊,谁都没想到守城一战竟然能杀敌如此之多,这让他西路军全军士气大振,这样一来不仅粮草运输的以保障,也大概摸清楚了乃儿不花那家伙的动向。

    而东路军那边传来的消息就让徐达微微有些沉重,看着手中的战报果然不出他所料,自己这边单独面对着北元平章乃儿不花一人的托阻,多日不现身就是为了让自己疑神疑鬼进而缓慢行军,若不是高州城一役他可能到现在还不一定跟乃儿不花正面交手。

    而汤和为首,傅友德为辅的东路军却在刚出山海关的时候就受到了强力的阻击,北元平章别里不花,太史文通,锅台帖木儿三人的大军合为一路对抗北伐东路军,他们正是打算着先灭掉一路北伐军再集中兵力来对付徐达这一路……

    话说两头,在以颍川侯傅友德为先锋的东路军刚出山海关的时候和徐达的西路军刚好相反,徐达那边是无人问津,而汤和这里却时时刻刻都有着游骑骚扰。

    任凭汤和怎么派遣应对都无济于事,毕竟跟他们对峙的是北元三位平章政事,其麾下骑兵的数量加起来近乎于八万,而汤和这里三万不到的骑兵怎么和人家比,作为游骑的探马全都散出去也解决不了大军时刻被骚扰的境地。

    无奈之下的汤和只能命令手下保持必要的警戒,全力探明地方大军的主力在哪里,他现在宁可和北元人来一场硬碰硬的厮杀也不愿再受这无休无止的袭扰,现在没到夜深大军休息的时候就会有人来佯作劫营,搞的士卒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晚上的正常休息都得不到满足,若是再这么下去他这十万大军迟早要不战自溃……

    “颍川侯,眼下的这般境地你可有什么高见”一把年纪的汤和皱着眉头坐在帐内,此时的帐中正聚集着东路军的几位将领,一筹莫展的汤和只能向身边的先锋大将傅友德求助,

    说起这傅友德,本是世代的农家子弟,家境贫寒却也安稳,奈何元朝末年的吏治失调民不聊生,所以他这本就破败的家自然也就没有了活路了,这样傅友德就随着同乡一起参加了农民起义军。

    成为了红巾军刘福通手下的一名小卒,而后又在蜀地投降于明玉珍,却因不受重用又转而到武昌投奔了陈友谅,可惜陈友谅妄自尊大杀了徐寿辉因此遭到了傅友德的记恨,在当今圣进攻江州的时候傅友德率众投降了,当时朱老爷子见到傅友德就觉得这个人是个将才,可堪大用,当即调拨到常遇春手下随之征战。

    就这样傅友德开始了成为大明开国功臣的征途,稳重老成却敢冒险的傅友德加上侵略如火常常兵行险着的常遇春,两人可谓是天生的搭档。

    显示在鄱阳湖之战挫败陈友谅的先锋,又在泾江口拦击敌军,随后在武昌城攻坚战时近代数百人就敢登城作战,面中一箭仍旧拼死搏杀,被任命为雄武卫指挥使。

    随后有随朱老爷子转战多地,破张士诚,拿下苏州,平定山东,南下汴洛,进而攻陷山西,陕西。西出潼关进甘肃,克庆阳,兴兵伐蜀。在当今圣上大封功臣勋贵的时候以超群的武略军功名列二十八位,受封颍川侯爵位,食禄一千五百石。而在我大明朝前两次北伐当中更是屡建奇功



第八十七章 营啸
    在茫茫的荒野上有一只十人组成的骑兵小队,看他们的衣服武器装备就是北元人的游骑,他们现在正下马聚在一起进行着一天中为数不多的修整,而想他们这样的小队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北伐东路军的四周有上百只,他们也是汤和头疼的原因。

    大军白日行军时这些游散骑兵就会是不是出现在军列两侧,若是不排除骑兵驱逐这些北元游骑就会射箭骚扰,烦不胜烦;而一到了晚上更是频频出现,鸣镝箭,火箭等扰乱大军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像北伐军的营帐里射来。

    就为这事傅友德和汤和还亲自带人进行过埋伏,可不过也只是能干掉几只小队而已,还不及这些小队总量的十分之一,再者说来就算是被明军干掉了一些人家北元大军那里依旧会继续派人过来,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马匹和骑兵。

    现在这已经连续骚扰明军三日的小队正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干粮,他们的箭矢物资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明天就会有另外的一批小队来替换他们,今天晚上就是他们最后一次执行骚扰任务。

    “头!你说这任务也是够轻巧的啊,除了没事放放箭号两嗓子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活计,还安全的很,除了刚开始有几只队伍被明军围住杀掉以外我们好像就在没损失过人手吧。”小队中的一人灌了一口水说道。

    他们的领队听后笑着开口道:“可不是吗,千户长大人交代下来这个命令的时候我还以为会白费功夫,谁知道这才几天就搞的明军精神紧张起来,你没看见昨夜咱们去袭营的时候那站岗的明军连警戒的号角都吹不响了吗,他们都被我们搞怕了,哈哈哈哈哈!”

    “就是,他们那什么将军还想追我们,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的家,就凭他们胯下那矮挫的破马还想追上咱们,简直是做梦!”

    “哈哈哈哈哈哈……”

    连日来毫无危险的任务让这个小队的成员都认为明军也不过如此,什么国公侯爷之类的,还不是被他们搞的没有办法束手束脚的。

    “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上马准备今晚上的任务,做完这一次我们就可以回到后方好好的享受美酒美肉了!”

    “呼!呼!呼!”队员们纷纷高兴的应喝,好像他们已经闻到了美酒佳肴的香味。

    “出发!”小队长一声令下这十人的马队就渐渐的消失在了荒凉的草原上,风沙吹过掩埋了他们停歇的痕迹,若不是地上火堆的残渣仍在,谁都不会知道这里刚刚停留了一批人……

    入夜时分,东路军统帅北伐大军副元帅汤和和先锋傅友德两人正坐在中军大帐里等待着,闭目养神的汤和忽然间下令:“汤宝!命令各部按计划行事,营啸的士兵也都准备上场吧!”

    “诺!”

    就在侍卫汤宝出去不久以后,帐外忽然传来了震震喊杀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相互拼杀,声音之激烈仿若数千人马一般,帐内的两人却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

    “头!怎么明军今天守夜的人怎么这么少,而且隐约间好像听到里面有厮杀的声音,莫不是我们的人冲进去了”

    小队长接着火光看向明军的大营,摩擦着下巴分析了一下:“应该不是我们的人,毕竟我们没有接到任何命令说要冲杀明军大营,看起来好像是明军自己内部出了问题。”

    “莫不是发生了营啸他们的士兵炸营了”一个队员惊喜的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了!不离十了,想我们这几天的不间断骚扰,换做是我们自己也应该受不了了,这次应该是他们的士卒受不了刺激爆发了营啸,这是天赐良机啊,你俩速速去通报大人,就说明军营啸正是大军掩杀的大好时机!”小队长一脸喜色的派人回去通报此事,想来打破明军之日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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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夜战之始
    大明定远侯王弼,曾任当今圣上的宿卫,一手双刀使得那是出神入化,在军中享有双刀王的美称,是大明朝这些将军公侯里少有的武艺高强之辈,冲锋陷阵的猛将。

    而现在这位军中健将正趴在里大军营寨不远处的一处草地上,正冻的瑟瑟发抖,初春的草原大地上的夜晚依旧是寒冷无比的,接到命令再次埋伏的王弼总不能带着被褥过来吧,只得像现在这样抽着鼻涕观察大营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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