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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道武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布袋老鸦
他小心翼翼向石洞后的小道一点点挪动,只要趁着几人查探水底的时候,悄悄退去,尚且有一线生机。
正在此时,却见那七道鬼魅似的身影又回到了此处,站在了他的面前。
“璇玑子算得不错,圣藏果真会在今日出现在此时!只是可惜她没有算到,自己也会在今日殒命,探寻天机者被自己吓得自杀惨死,呵呵,真是讽刺。”那名孤傲的中年男人冷笑。
圣藏?江长安更加糊涂了,可如今没有太多的思索时间,他手中太乙神皇钟爆出四道紫红火龙化成井字格的杀招破敌而去,他从不寄希望于这一招能对对方产生任何威胁,只求能换来更多的逃生时间。
然而事实却非如此,白发苍苍的老人立身虚空中,八字胡微微颤抖,抬手间朝天投出一张黄褐色古卷,悬在其头顶上方,这片古卷似充斥无限神能,其中绘画三千无尽山河,天空都在战栗,像是要把上天都封印其中。
“极道神兵!此乃极道神兵!小子快逃!”墨沧大喝一声就欲朝着老者结印而去,眼下能走掉一个是一个。
然而手中印法还未结毕,江长安便强行将她拉扯回来,这卷古图乃是仙物遗宝,不过释放出一缕力量,也不是人世间的强者所能对抗的,哪怕是墨沧全盛之力,怕是也只有寂灭的下场。
江长安觉得浑身欲裂,全身都要被这古卷融化了,这片玄境也正以肉眼可辩的速度化成黑水,露出本来的面目,黑黝黝的地底石洞,冰冷的石壁也欲坍塌,仿佛万物都要臣服这古图手下。
墨沧见到这一幕都从头凉到脚,这种景象足让任何人心神欲裂,全无生机活路。
她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见一点黑烟点在江长安眉心:“逆苍术!”
眼前只盼望能多拖延一时片刻。
哧哧——
缕缕黑烟就要将他全身淹没包裹,只要步入那片玄异的独立空间,即便是仙人也拿他没辙。
“这小子居然还有人助其仙法?有趣!断!!!”





丹道武神 第九百九十四章 我有心灯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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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大喝自老者口中传出,周身黑烟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沧面色骤变,虚幻的身影重咳出几道黑烟,寻常施法被打断就会造成恐怖的反噬,更何况这等逆天的仙术,她的魂力受了重创,若非江长安长年累月上古灵力的滋养,早就魂飞魄散。
“噗!”
江长安终于是承受不住,大口咳血,他的身体一动不能动,就连掏出量天尺与炼妖壶的时机都没有,身体一阵摇动,口中溢出一缕缕猩红的血液,痛苦低吼,全身近乎碎裂。
啪啪啪……
几声连响,他身上衣物被炸裂,多处肌肤炸开,血肉与白骨森森,奇景可怖,且其他部分也在龟裂。
奄奄一息之际,老者袖袍收拢,那卷古图卷转手被收入了囊中,连着彻底昏厥的江长安也被锁入了图卷。
……
临仙峰上黑夜遮蔽了所有影子,却又衍生出无尽的丑陋与邪恶,即便是最善良美好的人在此刻也会变得丑陋不堪,就像是前一刻尚在念经诵佛的僧人,下一刻就成了戮生百万的人屠。
“贫僧曾有幸见过那七人,从他们手中救人,如火中取栗,难如登天。”佛衣胸口的伤口一点点愈合。
“那你今日登门,是劝我救人,还是阻我救人?”
佛衣轻笑:“缘起即灭,缘生已空。万物皆无常,有生必有灭,不执著于生灭,心便寂静不起念。一切皆流,无物永驻,或许这正是江施主的命。”
“看来是阻我。”她语气低沉,手中剑锋又露寒光!
一刹那,和尚胸口创伤竟愈合如初,两掌合十,佛珠绕在虎口悬空游动,细看之下,那一串佛珠竟无丝线串联,而是浮空游动,泛出炽烈的火焰光芒,红得像血珠。
“笃笃”几声鸣响,一道道红光窜入他的双眼之中,随着佛经唱诵,佛衣的双眼变化成了两团火球,瞳珠周围一圈赤红的光点缭绕旋转,像是将整个天地都受拢归纳,烧尽众生业火,诛灭魑魅魍魉。
“佛眼!这和尚有一对真正的佛眼!”白鸢面如土色,一对真正的佛眼,可是当世早就没有什么真正的佛存在,何来佛眼可言?除非是那个天地初开日月混沌的太古时期,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有佛存在。
佛眼不像天眼那般与生俱来,能凭着天缘所得,也并非菩提眼那样后天根种,想要有此眼必须是真正超脱世外的真佛才能拥有,那一枚眼珠上中心一金黄瞳珠称为金月,周围环绕的芝麻大小血珠称
为星芒,五千年促生一点星芒,而眼前佛衣眼中足有十八颗串联成线,促成了群星揽月之象,这和尚手中竟有十万年前的神物,究竟什么来历?!
佛衣立足于虚空,破烂不堪的袈裟迎风狂舞。
“浮屠刹帝庙对施主无效,但贫僧尚有佛眼,愿以这微薄之力渡施主挣脱苦海!”
那一对璀璨眸子在夜色中大放光华,灼灼闪耀,目力所及处足以洞穿一切。
安君堂一动不动,却在那目光看向自身的一刹,玉心剑已出鞘!
强者之争往往在一念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瞧清了两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短短一瞬在旁人眼中只是弹指,对二人来说却已有千万次杀机,最终只听一声痛唔,双眸佛光暗自消音,佛衣一手遮盖住左眼,这次,刺目的血丝从中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那枚眼珠滚落地面泥尘中,成了一团泥丸,在停止滚动的最后一刻化成一滩淤血,俊俏脸颊上只留下一个空洞可怖的血窟窿。
“宰过仙人三两个,屠佛尚且头一回。”安君堂冷眼瞧他,“念你也是可怜人,今日只取你一只眼睛,佛不常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佛衣痛楚片刻,仿佛又变回了没有知觉的石头人,从袈裟上扯下一缕布条将半张脸都包裹起来,苦笑摇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即便他是青灯轮回宿主,可也终究抵不过天命。”
女帝笑了,笑容恬淡:“他说,不信天命,所以,我也不信。‘劫难’,是他很喜欢的词,他就是我的禅,也是无尽的劫难,可是佛不告诉我们要历经多少劫难,他总是高高在上,笑而不语。”
她望着这个满脑子都是佛法的木头人,目光悲悯:“我自知天下佛法只要一息尚存,你的躯体就永生不灭,但是佛眼却无再生之力。”
佛衣染红的半张脸颊杀气陡升,真正动了杀念:“你知晓我是谁?”
“当然,十万年前就知道,你不是人更不是妖,不过是一缕佛念。”
她嘴角忽然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像笑容,也像讥讽:“我曾见过你这幅面孔,早在三万年前。”
闻言,佛衣宁静如波的脸颊再也崩持不住,第一次露出了惊恐,像是听见了这世上最恐怖的事。
安君堂的声音很好听,但在他耳中就如梦魇般挥之不去:“一个人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要失去更多。释迦牟尼菩提树下七年参悟,成佛归去时,流下了一滴眼泪……”
佛衣双掌背部青筋暴起,眼睛暴突,俊美的面庞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她继续说道:“天地有法,自成方圆。释迦牟尼想要成为高高在上的佛,就不得不要舍弃别人不能舍弃的。也就是七情六欲、喜忧悲欢,即便是造化始尊,也未曾打破这个魔咒,‘欲寻大道,必先破妄’斩杀人欲三念,不外如是。”
“而你,不过是他舍弃的一念欲望,是什么?三万年前我曾遇见过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和尚,名为‘嗔’,你呢?贪?痴?恨?”
佛衣的撑着的佛手已有些勉强,摇摇欲坠,闭上所剩的一只眼睛诵佛定心,可额上冷汗却怵怵直落。
他强撑着劝阻:“你应知道,所谓青灯,掌万物因果,却唯独自身无因无果,无来路,无去处。贫僧曾用佛法观其命格,可始终如雾里看花难瞧究竟,他的结果最终只会有一个——轮回,不往生,不随死,只在苦海中徘徊无尽。”
安君堂道:“你说对了一点,当年是我放了他,但是你知道他为何动了尘心吗?你不知道。那就不要装出心怀世事济天下的伪善模样。你的心很静,气息也很静,但这只能说明你越来越像一块草木,像极了曾经那个可怜的掌灯人。”
说罢,她摊手一道烟云正敲击在和尚背后的书箱,木箱哗啦啦破败散落,祖菩提枝条散落一地。
佛衣一时间目眦欲裂,肝肠近断,仅剩的一只眼睛遍布血丝,身体摇摇欲坠,一瞬间失魂落魄地跪倒子在地,将满地菩提枝攥进怀里,用袈裟遮抱得严严实实,口中低声呜咽,似是又念起了佛经,又像是悲苦的喃喃低语。
安君堂低眸看他,漠然摇头道:“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局中人。自以为心如磐石,可终究人非草木。”
佛衣依旧没有半点恨意,他像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颤抖着音调:“你当真不在乎大道修为?”
“那是你的道,我的道,现在在东灵。”
佛衣大声道:“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盏灯的灯芯,无论你承不承认,他都是那群仙人口中的圣藏!只是一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器物!只是一盏灯,仅此而已。”
这位独一无二的女帝脸上掬起了一水笑意,像是此刻阴云中崭露的明月,一切都明朗清晰。
“不错,他只是一盏灯,却陪我燃尽了半生。”
千盏万盏,不如心灯一盏。
于是,乘绺快哉风,拂袖东灵去!




丹道武神 第九百九十五章 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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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哪儿来,让我牵挂的到底是什么?!”
江长安突然心口如同刀绞,脑海一片迷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又转瞬即逝,心中像是打穿了一道空洞,无法弥补,空落落不知归处。
他仿佛身处在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十丈外一座鲜血般的红石雕刻而成的古老石门伫立,它足有百丈高,五十章宽阔,门上浮雕两只恶鬼头颅,青面獠牙,凶相毕露!
两旁坐有两只三头魔犬,全身都似岩浆浇筑,火焰作甲胄缭绕身侧,三只头颅的舌头都垂在地面,吐出粒粒火星。
六对眸光正恶狠狠地盯在他的身上,后蹄利爪拨弄着石板,若非有刻满了符文的粗大锁链困缚,早就将他碎尸万段。
“这是哪儿?”
像是在诡奇的上古时期,深渊中有各种奇形异兽,可再强横庞大的妖兽,在这座石门面前也卑微如尘土。
淡淡的水蓝色荧光游荡在这里,定睛细看,每一点蓝光都是一记魂魄,万千魂魄形同蜉蝣。
“我好像来过这里!”
他恍然想起,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曾经所在的世界有川流不息的街道,有长明不灭的霓虹,有四个轱辘足可日行千里的载具,有腾空天际畅游国度的机器,有轮渡,飞机。
那时的他还不叫江长安,他是一个孤儿,更是一个没房没车没老婆的三无青年,更何况在那个看脸的世界里要长相没长相,平凡得显得平庸,而唯一取得的成就,就是以挂分数线最后一名考上了一个省里不错的中医学院。
这一切,即将在十九岁这个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因这场意外而提前结束。
为了救一个闯了红灯的小女孩,他被一辆无牌车撞个正着,醒来时奄奄一息。
“滴——”
他想起曾亲眼看到绿色的心电图被压成一条直线,心中只剩一丝不甘——
“老子还是个处男啊……”
不止这些,江长安脑海中涌现出千千万万夫支离破碎的画面,他在这画面里也有着不同的样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职业,恍惚间像是辗转了几个人生,几百个纪元。
而这些都有一个奇怪的共同点——自己始终活不过二十岁。
“天残之躯!”他的脑海中又突然蹦出这样一个词汇。
“奇怪,为什么我脑海里会第一时间想起这四个字?什么是天残之躯?啊……”他的脑袋忽然又像要随时裂开一样,疼痛剧烈,十分难熬。
心头像是有无数个难解的郁结阻塞了心脉,难以通畅,万万千千汇集一处,凝结成一个最终的问题——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我是谁?
江长安茫然四顾,这次就连两头看门的三头地狱恶犬都不再睬他。
他连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只见得身上白衣残破不堪,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历劫,而眼前却又平静异常。
孤身一人,脑子又是一片混沌,但江长安不放弃,他不停地问着自己这个问题,自己究竟是谁?
寻思无果,他将目光又放在了那处火漆鬼头石门上,既然无牵无挂,何惧道哉?
“什么情况?这是哪儿?”
深渊的黑暗暮色在踏入石门的一刹撤去,眼前的世界一片紫红,就像夕阳如血,满目灿红,飘飘万叠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观。
天地间千万条纵横的陌路汇集在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前方,眼前自己正站在这条望不到尽头的泥泞小路上。
不远处,隐约还能看到十米外行人的背影。
“我这是……死了?这里难道就是阴曹地府?”
远方目力所能及的尽头,可见阴云垂地,黑雾迷空,烟尘滚滚,火光腾腾,并不是真正的火光,而是幽幽绿色鬼火挂起的一盏盏灯笼,上千盏之多挂在十里外一座城池顶上,大致勾勒出了城池的模样,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叠鸳鸯片,阴风飒飒,黑雾漫漫,高足千丈的城池半掩半藏,只见得无尽的巍峨高大。
数百丈红木铜钉的巨门上端,立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巨大牌匾,却是难以看清匾上写的是何字文。
无论写的是什么,眼下看来这是在阴间无疑了。
江长安苦笑,这次又是为何死?想来应是那天残之躯,果真像无数次经历过的一样,还是没有逃过天残的魔咒。
也不知是不是死后关于恐惧的感知也随之降低的原因,他看到这种场景,竟
没有多少恐惧,心中只是平淡,像极了无欲无求的平淡。
走了一会儿,隐约可以看到前方有一座凸起的拱桥,横跨汹涌的江河。
江河中伏尸百万,他们的躯体肉身被黄色的河水腐蚀成了糜烂溃败的烂肉,头发牙齿全然脱落,只剩一副皮包骨,形如草木般爬过身下的万千尸身,妄图游到彼岸。可是还没等他们靠近岸边,河道两旁便迸射出数百道金光,幻化人鬼像,一手执着金鞭,另一手则牵着一只三头地狱恶犬,金鞭打出千万条金光重重甩在他们身上,蹭及必伤,触及则死。
上百头地狱恶犬一跃而起扎入汹涌奔流的江涛之中,将殊死挣扎的残骸咬成齑粉,惨烈的凄厉嘶嚎也成了这片修罗地狱的小小点缀。
继续前行到一道跨河的石桥上,桥上布满了惊悸藤蔓,刚显得荒凉阴森,桥下河畔上密布点点红光,仔细分辨之下,便能够看到娇艳如烈阳的曼陀罗花海。
在石桥末端可见一位长相如花似美玉的妙龄女子在前守候,身前摆着一方桌凳,一打玉碗,一锅珍馐香汤,麻木的嗅觉感知在此刻被猛烈的刺激挑逗着。
过往魂魄无不列成一队,相继拿起玉碗碟盛汤一饮,将玉碗狠狠摔在地上扔个稀巴烂,再继续如同行尸走肉般向前行去,而其中倒也不乏几个意图投机取巧着妄图蒙混过关直接奔赴过桥,却最终都是成了火焰恶犬口中小餐。
终于,他来到了女子面前,不禁也被这幅容貌深深吸引,肤如凝脂,指如葱玉,眸似秋水,眉若浓波,说不出的无限浓情蜜意交织其中,佳人尤物不足形容她。
她盛过一碗汤来,笑靥如花:“客官,这碗是‘玉碗’,也叫欲望,喝了这碗汤,再将这碗亲手砸碎,便就舍了曾经的所有欲望,曾经种种好的,不好的,就让它全部一笔勾销去吧……”
江长安本能伸手,却忽然听耳边一声轻唤,好似若风扶柳,暖阳温煦:
“叫花哥哥……”
那只手骤然止住,他的神情骤变!
ps:加班加到十点五十三分,连着两个星期如此了,更了这一章写到现在,就在发出这一刻还在公司。半个小时后回到家,我会熬夜继续更,但可能写好凌晨就不发了,明天中午发,明天时间多的话会有三更。




丹道武神 第九百九十六章 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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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花哥哥……”
江长安脑海突然轰然炸裂开,千万痛楚汇聚心头,心脏像是被剜去了最温柔的一块。
然而这股呼喊转瞬即逝,好似刚刚拨拢云天见月明没片刻就又蒙上一团迷雾,他竟想不起这道声音从何而来,却感觉已经回荡了数十万年,相识了数十万年。
“客官?”女子轻声呼唤。
他急忙回神伸手朝玉碗接去,却才发现躯体竟生生从中穿过,无法触及。
江长安这才发现,女子的眼神从始至终也没放在他的脸上,而是穿过他看向了身后人。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所有人好像都和他没有关系,所有人和妖魔都看不到他,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回顾着曾经发生过的种种。
走马灯?难道我真的死了?这是回顾一生所为?疑惑之际,他身后的人走上前来,此人面容普通到了极点,身上鲜血淋漓,一脸病态苍白,对这玉碗中的汤水充满了抗拒。
“这是……我?”江长安难以相信,心神一阵悸动。
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前世被车撞死之后来到此处,眼前的人正是曾经的自己!
可还没想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就是一阵头疼欲裂。
“我不喝!”
啪!
病态男子将碗狠狠摔在地上,香甜可口未曾入喉的汤水溅的遍地都是,仓皇之下,慌不择路地朝桥上奔跑过去。
游走在彼岸花海中的地狱恶犬嘶声狂吠,上百头地狱恶犬一同飞箭般奔袭过去,眼看就要把他碎尸万段!
可忽有一阵凉爽清风吹拂,世间一切魔物都涤荡净灭,不复存在,正不停奋勇冲杀而来的千万头地狱恶犬全部抱头鼠窜,所有手执金鞭的阴兵无不匍匐在地,恭迎着什么人的到来。
江长安心里打鼓,脸上神色比之桥上那个曾经病态的自己好不了多少,艰涩地咽了口唾沫。
桥中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
雪白锦袍的白发男人,不过三十出头,白发披肩散着未曾束起。
天色昏暗,仗着自身不过是一道虚幻看客,江长安毫不忌惮地越走越近,步子缓慢而谨慎,一步,两步,三步……
无论走得多近,都始终无法看清此人的样貌,只能看到模糊的五官,端正的身形,中年男人缓缓开口:“天残之躯,每世都活不过二十岁,是也不是?”
他的声音说不上难听,但绝谈不上好听,没有一点磁性,有些沙哑低沉,像是每日受尽烟熏的烟嗓。
“你……你是谁?”病态男子问道。
“你无需知晓我的身份,只需知道我是来帮你的。”白发男子冷冷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八角铜镜放在他面前,不待对方疑惑,轻轻一点,铜镜立马化成一道银光没入了他的眉心。
“神府镜!”江长安惊喝,这才发现脱口而出的三字如此陌生又熟悉。
就在病态男子还在惊诧这玄奇一幕的时候,中年男子已消失在了眼前。
病态男子不敢逗留,继续前行,江长安紧随其后,好在一路上畅通无阻,又绕过一座奇伟峰峦,忽见有亮光,两人闪身没入。
“这又是到了哪儿?”江长安自言自语,耀眼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睛。
耳边充满了喧闹的集市叫卖声,映入眼帘的是一派银装素裹,黑白分明的新天地,黑瓦白墙,亭台楼阁数之不尽,街道上车水马龙,拥挤而繁华。
“江州?这是江州!”他弄不明白心底的喜从何来,却又一种预感,在这里他会找到自己的身份,来历。
面前一座三面黄山鹤立鸡群的府邸,门上牌匾写着大大的“江府”二字。
江长安缓缓步入,四下观望,整个江府张灯结彩,宴请宾客,上到隐世的白发高人,下到街头的无良神棍,都暗暗盘算着如何趁着道贺讨上几两红钱。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名为“雪苑”的庭院门前,只见上百名下人急匆匆地奔忙来去,像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刚走入内院,就
听一声婴儿的啼哭!
“呜哇啊!——”
产婆激动的奔出房门大喊——
“生了生了!是个公子!江家小公子!恭喜江家主,母子平安,天佑江州。”
景和十一年,江州最大的世家江家迎来一件大喜事,大纨绔江天道又得一子。
今日的江州异常热闹,最大的世家,江家的小公子出生了,这都已经是第四个孩子,第三个儿子。
一时间各方来贺,流水宴席十日不散,盛古神州三大国诸小国各方势力以及皇室王侯不远万里而来,坐着各种蛮兽珍禽落在江家。
江长安走入房间,房间里朴素雅致,但从那垂下来的水晶珠帘和床头华丽的织锦,依旧难掩其华贵真貌。
“让老夫来看看我的乖孙儿……”老家主江释空排着褶子的脸上笑得最为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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