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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道武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布袋老鸦

    李凤瑶眸子转冷,一柄藏在袖中的匕首还未刺出,她的咽喉处已经多了一根细细的红线。

    她惊恐地试图捂住伤口,依旧止不住鲜血喷涌而出。

    江长安抖去指上血珠,声音淡漠:

    “谁说沧州无常杀不得漂亮姑娘!”

    弯月如刀,藏于众山帐幕中里,山野间偶尔传出一声鹧鸪哀鸣。

    那巍峨高山半遮半掩在波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三生三世梁上曲
    吱呀……

    一声轻响,红漆佛门打开一条门缝。

    一个**岁大的小和尚从红漆木门后探出头,见到江长安后赶忙将门关上,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江长安一掌撑住,俯身做了个鬼脸,道:“小法默,怎么这么害怕我啊放心我今天不是来踢场子的,你了空师叔呢让他滚出来!”

    “阿弥陀佛,江公子,方丈有命,今日谁都可以进寺,只有你和你带来的人不行。”

    “嘿,我给你说啊,我揪你们方丈胡子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赶快让让,听话!”

    “就是不行!另外,方丈让小僧转告你,寺内的金罡大阵已经开启,江公子自然知道进退了。”小和尚稚气未脱,说完赶紧关上了山门。

    江长安叹了口气:“连守寺大阵都开了,看来这次真的严重了。”

    林香香闻言,直接就地跪倒在山门前,竭力喊道:“各位大师高僧求求你们我就想见了空一面,求求你们!”

    江长安面有不忍:“你这是何苦泥陀寺的的和尚都是光着头六个点的石头,没用的。”

    林香香却充耳不闻,坚定不移道:“一日不见,那我就跪一日,一个月后若是还不出来,那我就在山下安住,一直等到他出来为止!”

    江长安若有所思道:“其实香香姑娘早在君雅楼时就已经将事情的所有都讲出来了吧那阙词就是始末”

    “‘锦鲤静听石僧禅,石僧禅,镜里天,斜风雨,天上眠,来世念君,心泣魂烟。’雁儿姑娘在君雅楼唱的只是上半阙吧。”

    “江公子,你很厉害。”林香香淡淡说道。

    雾丝细雨转眼之间大雨滂沱。

    眼前的大雨,让林香香不由得想起和他最初见面的时候。

    每个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

    那应该是近五百年前,一个三月天。

    她还只是那泥陀寺前的莲池中的一尾锦鲤,整日最闲暇的功夫就是抬头望向湛蓝湛蓝的天空,趁着下雨的天气浮上水面,在她的生命中,本来应该只有一株清荷和莲藕为伴,就连鱼虾都没有。

    渐渐的,天空看得腻了,池水中每一个角落她都一清二楚,慢慢的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孤独。

    但没有任何办法,她只是一条锦鲤,要是想要修成人型摆脱妖兽的头衔最低也要四百年。

    终于有一天,一个身穿着道袍的小和尚来到了池边发现了她,好奇惊喜的神色至今她都铭记于心。

    “小锦鲤!呵呵,初见安——”

    后来小和尚每天都会来,来时手里带着一卷佛经,每日就坐在这池边颂经半日。

    下雨了就打着一顶荷叶遮在头上,风雨无阻。

    可惜好景不长,一次意外,河池旁的丛木着了大火,不知怎么就连这荷池中的水面都燃起无名之火。

    她亲眼看着清荷死去,亲眼看着池水渐渐干涸。

    火势朝着她蔓延袭来,火焰缠裹了她的全身,顷刻间就要死去——

    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冲进流火包围的荷池之中将她抱起。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寺内的鱼塘之中,这个鱼塘要小的多,也是只有她一条活物,但是她很高兴这一次能够离他近一些。

    上天垂悯,寺庙的后院竟有一株神树,神树每日诞下浑厚精纯的灵力供人提升修为。

    加快了修行的速度,她距离修行成人形又近了一步。

    相安无事的过近百年,她还没来及修行成人形,他就已到了迟暮之年。

    终于有一日,传来了他病危的消息,寺院之中乱作一团。

    那一天整个寺院都在说佛主圆寂了,起初她并不明白圆寂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慢慢知道,就是死了,瞌上了眼,长眠不醒。

    过了三百年,她修成了人形,却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上。

    以前听莲池里的莲妖说起过,整个人间的轮回原本都是由一盏青莲而化的青灯控制。

    只不过几万年前青灯降落人世,六道崩坏,秩序紊乱,但轮回之后因果还保留一些,他轮回之后说不定还记得这许多事情。

    她决心去找他。

    后来她进入了沧州,听人讲很多男人都会去往嬴州一个叫做青楼的地方,她希望他能够出现在那里。

    与其大海茫茫的去找,倒还不如让自己为众人熟知。

    渐渐的,她凭借嘹亮的歌喉与倾城之貌夺了沧州青楼花魁的名号,在沧州城里有了新的名字,叫林香香。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惑(第三更)
    无因淡淡说道:“佛说,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参透,既是放下。”

    “佛世间究竟有无佛佛有无情情有无存存何处佛说,佛是过来人,人乃未来佛。”了空突然站起身,大声吼道:“何为过来人,何为未来佛弟子想不明白!”

    无因摇头,道:“一切皆有定数,你终会明白,为师为你剃度却未点结疤,便是希望你早一日能够真正踏入佛门。”

    “师父,你口口声声说佛祖眼中无欲无求,可若无欲,为何要世人供奉若不虚荣,又为何要世人跪拜,我心有佛,佛却无我。佛曰普度众生,可,我却没看到渡了谁!”

    他说着说着有些癫狂,双眼虎目瞪着高台佛像,怒吼道:“一切皆有定数那也就是说佛无用,既然无用,我拜你何用!!!”

    话音落,那尊佛像突然碎裂,无数碎石砸落。

    了空不躲,无因也不躲。

    他面色冷冽,凝眸直勾勾地抬头盯着!丝毫不屈,直到石像化成了满地的灰尘。

    天空堆集了漫天的黑云,落下了蒙蒙细雨,忽然电闪雷明,暴雨倾盆!

    雨滴快速把干涸了许多年的池塘灌满,雨水化成了一汪池水,在池面荡漾起波澜,她的影子倒映在池中,摇摇晃晃。

    “吱——”

    沉重的红木漆门从里面被打开,在她模糊的视线中那个人影变得扭曲,但依稀能够辩出身穿的破烂道服,和脖子上面顶着的光头格格不入。

    了空脚步止于门槛前,不跟再向前迈进一步,脸上无喜无悲,活像一颗石头。

    “女施主,初,初见安——”他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合十,双眼微闭,只是那眼眶,红的像是涂了雨水也洗刷不掉的胭脂。“佛家清静,施主还请回吧……”

    “小和尚,你能帮我找一个人吗”林香香笑了笑,声音同当年一般好听。

    雨滴中她笑得凄迷,抽了抽鼻子,道:“我曾在这里遇见一个小和尚,后来他去追寻他的佛了,春夏秋冬,轮转几度,小和尚也该回来了……”

    了空的身子颤抖的剧烈,腔调都有些变化:“师父说,僧由红尘中来,待尘世落在身上,就变成了僧袍。施主要找寻的人,在尘世之中,不在庙墙之内,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既已如此,已是勉强不过,还请施主,回吧……”

    “我偏要勉强!”她蹙眉大喝道,身子猛地倔了起来,但转眼又颓然地跪坐在腿上。

    雨势渐渐小了。

    她微微苦笑,百般思索挣扎后决绝道:“那就请小师父转告小和尚一些话……”

    “施主请说。”

    林香香站起身,脸上早已哭成了泪人,抹去一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道:“请你告诉他,从今以后,我会独自遇见青山,遇见云雾,独自尝尽世间苦与独,却始终再难,再难与你相遇……”

    说罢,她闭上眼睛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向远处走去,没有声音,每一步却像一鼓鼓重锤擂在两人心头。

    “愿……”突然了空开口道,声音微弱,她却听得清清楚楚,脚下的步伐瞬间而止。

    “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扫峨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释怨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话音落地,不管身后的凄厉哭嚎置若罔闻,了空头也不回的进入庙堂密室之中,像是抽干了浑身力气,活死人一般“噗通”瘫坐在蒲团上。

    忽然,院外飘来若有若无的歌声,柔情百转,愁断肝肠,闻者无不为之心碎。

    “锦鲤静听石僧禅,

    石僧禅,镜里天,

    斜风雨,天上眠,

    来世念君,心泣魂烟。

    一泓池色步阑珊,

    步阑珊,好风烟,

    又经岁,相留恋,

    故人已去,天上人间!”

    ……

    三唱三叹昔年曲,一曲别离又相遇,台上戏,台下人,已不记。

    “哈哈……”了空低着头全身笑得颤抖,接着他的笑声笑得癫狂,可就连那最低伏处,也让人闻之伤魂。

    突然,他仰起头,像是笑这天,笑这世,笑这佛。

    后来,累了,像是累了。

    靠着一盏生锈的灯烛,他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潸然滑落,砸碎数块青砖。

    黄昏的光晕透过窗子把他笼罩,像是高阁中一幕百转千回的浓情戏,往事分明,自古大抵可歌的情事,道来,都可泣……

    很久很久以后,再没有人见过花魁雁儿姑娘,君雅楼又开始了新的花魁之争,想来不多久就会有新的花魁产生,每天循环往复,仿佛又一个轮回,只是偶尔有人提及时,也只是摇头抱憾。

    倒是在沧州泥陀寺山下,多了一间小茶摊,一个素衣女子笑迎着来往客人,口中总爱哼着一个奇怪的歌谣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人生当浮一大白
    ..丹道武神

    堂堂天命宗的宗门根本不惑禅师居然跑到了沧州干起了棺材生意,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胡老七不承认也不否认,笑意盈盈,不置可否。

    陋巷之中两人交谈在对方的眼中皆是平淡如水,若是但凡有第三个人存在,一定是被这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更多的,多是将两人当做疯子罢了。

    棋疯子自斟自酌,道:“世人只知天命宗有一位就是连龙云婆婆也得尊敬拜服的隐世,栖于天命宗祠堂中日夜颂经,却不知出世人也有入世心,更不知这位不惑禅师根本不是什么白发苍苍,终年迟暮的老者,而是一位年轻人。”

    胡老七笑道:“哪里还是年轻人老喽,都老喽。”

    胡老七问道:“你见过他了,感觉如何”

    棋疯子一脸惋惜:“可惜啊,不入我棋道,可惜,不然其成就难以揣测……”

    “幸得未入你棋道。”胡老七摇头,道:“难道现在他的成就就可以揣测”

    棋疯子一愣,微微苦笑后摇了摇头。他端起酒杯,又仰望起郎朗星空,口中念念有词。

    胡老七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繁星点点,阴云暗藏:“看出什么”

    “看不出。”棋疯子道。

    “哦我倒是看出了些东西。”

    “说来听听。”

    胡老七道:“天劫将至,秩序崩坏,世间战火硝烟弥漫,各路势力相继而起,纵是在几年后掀起这第三次两族之战,也不足为奇。”

    “依你看,这一切缘由何起”

    胡老七笑道:“有人为报弑兄之仇,誓入京州,有人死了恩师,为明真相,定入京州,有人朝圣之约,一雪前耻,便入京州。”

    棋疯子笑道:“你说的这些分明指的是一个人,你的意思是说,天劫因他而起,也因他而闭京州一行倘若是他能够活着回到江州,一切的混乱都不会发生”

    胡老七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他若是死在了京州,纵然烽烟四起,千百年后,荡平污浊,也会有新的文明。若是另一种结果,才是一切的开端。”

    棋疯子皱眉道:“何意”

    胡老七端起酒杯,敬献天际。

    东边的朝霞突破重重阴霾,照射出第一缕温和的金丝。

    胡老七遥对长空长喝道:“东风有志,西来水泱,北有故人,南钓八荒!有子口衔日月,手握乾坤之宝象,黯销天地之神光!看吧,一个新的王朝,正在升起!”

    胡老七放声长喝,喝着当年龙云婆婆代江释空向他求的一卦,卦言道:

    “此命心灵百出,性巧多乖,将无作有,生来浪里浮萍,亲朋云遮皎月,满树花开虽艳冶,傍墙一枝倚春头,莫笑人中不翘楚,一朝乘风上天舟!!!”

    “说得好!”

    棋疯子大笑,竟将棋盘上的珍若至宝的棋子弃之如敝屐一通拨去,只余一杯薄酒:

    “就为此话,人生当浮一大白!”

    ……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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