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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聿天

    听着这个脚步声,后面大队的勋贵家丁,已经离着自己不远了,只要拖住时间,自己肯定就能平安无事!




第四十四章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第四十四章

    中国传统武术里有没有飞檐走壁的高手?

    或许有吧,但无论是建安杨氏还是浙江镇守太监的手底下,都是搜罗不着这样的高手的,所以杨尚荆看着眼前的战斗,就像看着街头混混的斗殴,你来我往根本不成套路,稍微有点儿章法的,也就忠叔自己,但他自己拖住了对方两三个人,什么套路也施展不出来。

    少爷先撤!往后退!忠叔大声呼喊着,用刀背隔开了看来的兵器,同时闪身让过另一人的攻击,顺手还把刀子往第三个人的身上划去,没办法,哪怕到了明朝,冶铁技术也还是那样,刀刃砍刀刃直接就是一个大豁口,基本上有点套路的高手都会注意这一点,毕竟同时期玩匠心独运号称锋锐无匹的日本刀,在武士比武的时候甚至有用刀刃碰刀刃者直接输掉决斗的规矩。

    知琴和明棋这会儿已经被吓得瘫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身体还不自然地抽搐着,毕竟是大户人家府里的丫鬟,什么时候见到过这种场面?直面死亡,这个词儿离她们太遥远了。

    就在这时,一个悍匪猛然暴起,挥刀直接砍掉了一个家丁的右臂,第二刀直接枭首,趁着杨府众多家丁愣神的功夫,狂吼着直奔杨尚荆来了,这汉子身高足有一米九,膀大腰圆,两条腿甩开了,转瞬间就冲到了杨尚荆的面前,后面刚刚回过神的家丁还没来得及迈开腿,就看见这人已经举起了钢刀,向着杨尚荆当头劈下:哈哈哈,我这个江湖匪类的一条命,换官老爷的一条命,值了!

    说话间,这钢刀闪过一条白光,已然到了杨尚荆的面门前,忠叔怒吼着想要冲过来,却被三个悍匪死死围住,连连挥刀,结果对方连以伤换伤的机会都不给,钢刀齐下,伤了就是死,忠叔一时间就找不到突围的机会。

    头儿,抓住他,咱们带着他突围,就不信这些人还能不要他的命!

    一个悍匪高声狂呼,给自家的头头提着醒,这些悍匪的眼睛纷纷一亮,只要劫持了人质,对方定然投鼠忌器,哪怕知道最后杨尚荆要被撕票,也得心存侥幸,到时候他们这些悍匪就能全身而退了。

    杨尚荆叹了口气,看着迎面而来的钢刀,单手握刀一抬一转,眨眼睛削去了这悍匪半个右臂,而后改作双手握刀,奔着这悍匪的脖子就砍了过去。

    这悍匪也是勇悍,半条右臂被瞬间切下,却也只是痛呼一声,面对着迎面而来的长刀,甚至还知道一缩头闪过去,只是被削去了头顶上的一块头皮。

    忠叔等人见了这般场景,一个个大声叫好,一瞬间士气暴涨,当即就有两个披甲的悍匪被砍翻当场。

    那首诗怎么念的来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作为曾经的预备党员,杨尚荆作诗的本事垃圾不代表学习的能力垃圾啊,所以他跟身进步,又是一刀挥下,也没什么章法,全奔着要命的地方去,反正这壮汉现在断了一条胳膊,手里也没有武器,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连着三刀砍下去,这大汉终究是闪躲不及,被一刀砍在了脖子上,杨尚荆这一刀也算是出尽了全力,虽然砍的位置不太对路,但还是没有正好砍在骨缝上,但也砍断了一半儿的颈椎,这大汉的脑袋噶一下就歪到了一边儿去,喷溅而出的血泉直接洒了杨尚荆一身,杨尚荆强忍着恶心,拔出到了,甩了甩上面的血珠,高声呼喊:还愣着干什么,杀!杀!杀!

    有了近距离徒手击毙郭淮的经历,杨尚荆现在也不至于杀个人就吐个昏天黑地了。

    于是杨家的家丁们下手也是越发的狠辣了,杨尚荆看着地上的死尸,喘了口粗气:特么的,拿着豆包不当干粮,虽然表演节目专用的跆拳道没什么杀招,但到了这个水平好歹也有眼力啊,这么耿直地冲过来找死,浑身上下除了破绽还是破绽,你还真觉得我是个文弱书生?

    手中刀挽了个刀花,杨尚荆冷笑了两声:明初这中了进士的,总还是要学学君子六艺的,弱鸡虫子的体质可没办法佩剑行走,虽然还没法和上辈子的身体素质比,但砍两个傻帽还是不带喘气的。

    他扭过头去,看着自家的两个丫鬟,已经幸福地晕过去了,他原本冰寒的脸上就露出了无奈的神色,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但愿别给这两个小妮子留什么后遗症吧,别到时候身边留两个神经衰弱的间歇性神经失常的妹子伺候着,那可就没得玩了。

    等勋贵们的家丁涌了上来,战斗就结束的特别快了,这帮披甲的悍匪本质上是盐丁,而不是什么亡命之徒死士,所以一个个跪的要多快有多快,至于没披甲的那些,寻常的山贼罢了,跪的比这些盐丁还要快。

    看着杨尚荆身上的血迹,打马而来的徐尚庸当时就惊了:尚荆兄可是受了伤?快,快叫大夫过来!

    为了应对这次冲突,各家勋贵也是下了力气的,自家里懂得些医术的家丁可没少带,这帮人要说治个头疼脑热,那肯定是治一个死一个,但是治起刀剑伤来,个顶个的好手,毕竟是见的多了。

    杨尚荆摆了摆手,踢了一脚脚边的事体,一脸淡然地装着逼:无碍,血都是他的。

    尚荆兄果然真人不露相,所谓将门虎子,文武全才,不过如是。徐尚庸拱了拱手,一脸的钦佩,这年月打架讲究的就是一个身大力不亏,什么短小枯干的小老头一伸手全是唐门暗器那是说书先生才编的出来的,杨尚荆一刀砍了这大汉半拉脖子,也能算得上多有勇力了。

    忠叔虽然心里还有些担心,但杨尚荆装逼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出言关心,而是说道:把这些悍匪尽数绑了,送到南京城,请兵部尚书魏国公等人定夺!



第四十五章 人心险恶,不可不防
    第四十五章

    看着忙忙碌碌的众多家丁,杨尚荆慢慢皱起了眉头。

    离城半日的路程,就被一帮悍匪劫道,这事儿怎么看怎么蹊跷,要知道南京城可是一留都,重镇之中的重镇,总领江南赋税的中心,要比地位也就比北京城矮了那么一点儿罢了,就是比起北部重镇大同宣府,都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这周围按照常理,应该是有巡逻的明军士卒的,可打了半天,一支穿云箭都发出去了,也没见到明军过来,这可就透着蹊跷了。

    于是他叫来了徐尚庸,拧着眉头问道:尚庸兄,不知魏国公对此事可有什么言语?

    徐尚庸想了想,摇了摇头:昨日见了大人,也未曾有什么吩咐,只是帮忙准备齐全了硬弓箭矢,安排了一些家丁罢了。

    这节奏不对啊

    杨尚荆眉头直接拧成了川字,两浙都转运盐使司下面三十来个盐丁失踪临海卫三十套甲胄丢失这种芝麻大的事儿,魏国公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没来由这离城半日的官道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还没反应啊,这事儿不用问元芳都知道里面肯定有猫腻。

    南京镇守太监?!还是整个外朝?!

    一连串儿的官名在杨尚荆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转身对忠叔说道:忠叔,吩咐下去,别留活口了,直接把死尸处理干净带到车上,这官司不能在南京城打,咱们去杭州府!

    浙江布政使司的治所就在杭州,不过离着南京足有五百公里,从这走到哪里最少也得七八天的时间,这大夏天的,尸体早就臭了,所以别说忠叔了,就是徐尚庸等勋贵子弟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忠叔问道:少爷,杭州府离此路途遥远,而且这里乃是南直隶辖地,若是去那边打官司,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

    杨尚荆摇了摇头,很坚定地说道:既然魏国公说了,这是两浙都转运盐使司下面的盐丁闹事,甲胄也出自临海卫而不是南直隶,那么这官司就在杭州府打,南京城嘿,南京城里除了参与机务的兵部尚和诸位勋贵之外,还有谁?

    徐尚庸闻言就是一惊:尚荆兄是说,这里可能会有南京镇守太监的手笔?

    内廷外朝在争权夺利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体的,哪怕南京镇守太监和北京的王振金英有什么过节,这种时候也会出尽全力的,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杨尚荆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南京镇守太监,在法理上讲是和魏国公兵部尚书这种文武勋臣的地位相若的,而且直达圣听,在这里打官司,终归是要吃亏一些的,但是浙江镇守太监除了掌控一番赋税,帮助皇家内帑搜刮些钱财之外,还没有太长的触手,所以到了那里,我们才能占尽主场优势!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众人听了之后都是微微点头,忠叔长叹了一声,对这杨二说了两句什么,很快那边就传来一阵临死前的惨叫声。

    到了这个份儿上,谁还管什么杀俘不祥之类的屁话,抢劫朝廷命官本来就是死罪。

    这年月有个毛线的司法公正,法理不外乎人情才是标配,一旦南京镇守太监干预司法,应天府府尹也得抓瞎,想要把罪名坐实了黑锅扣好了,就得找个有主场优势的地方,浙江这帮老臣能挑中浙江给杨尚荆避祸,就证明浙江这地方内廷渗透不进去!

    杨尚荆扭过头,对这诸多勋贵说道:现在就得有劳各位把马留下了,尚庸兄启道兄二位,明日带着几个人,随我等带着甲胄首领尸首等物件急速南下,务必在五日之内赶到杭州府,其他人护送着余下证据加速南下!

    这个安排没错,不过勋贵私离南京还是有问题的,徐尚庸就叹了口气:此事若是需要我等做个见证,总是没问题的,可是这朝廷法度

    夏日游猎,遇盗匪围攻朝廷命官,击而救之,斩首百级,如是而已。杨尚荆面无表情地说道,直接把剿匪的功劳扣给了这些勋贵子弟,至于之后查出什么其他的,戬一力承担。

    有国公级别的大佬在后面担着,私离南京这事儿也算不得罪名,这帮人也不过是在要好处罢了,杨尚荆直接摸怼了脉门,大明朝流民辣么多,匪患还严重,所以剿匪也算是军功了,有了这等好处,他们家里使使力气,在南京谋一个军中的差事就好办多了,而且杨尚荆自己又担下了最后的干系,可以说h高枕无忧了。

    所以徐尚庸等人的脸色越发的严肃了:义不容辞!

    少爷,刚刚有人在尸体上找到了这个。杨二粗着嗓子,打不走来,双手奉上一块黑铁的牌子。

    杨尚荆接过来掂量了一下,然后借着火把的光芒看了看,上面写着死者的身份,姓李名安,出自浙江都转运盐使司,于是杨尚荆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有了这个,这官司就好打多了,记得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离开!

    单人独骑的探马什么的,走得总要比大部队快,一旦南京城里的镇守太监接到消息,出来搞个截胡,杨尚荆的算计就要大打折扣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所以纷纷开始下令,杨尚荆叫来了忠叔,掂量着手里的牌子,叹息了一声:本来以为离了京师,就是除了旋涡,没想到

    杨尚荆摇了摇头:没想到在这南京,还有人想要拿我做文章啊。

    少爷的意思是忠叔闻言,悚然而惊,想想这件事里面的蹊跷之处,也是出了一头的冷汗,政争没有对错,只看结果,如果真的牺牲了一个杨尚荆,就能打个翻身的打胜仗,把王振弄死在内廷这买卖怎么看都是赚大了,一些外朝的高官要动心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杨尚荆摆了摆手:也只是猜测罢了,不过就算真是某些外朝高官的手笔,现在活着的我和死了的我也没甚区别了,反正通过这件事,外朝又有机会发动对内廷的攻势了。



第四十六章 论报案需要考虑的各种事儿
    第四十六章

    没有了家眷之类的拖累,杨尚荆等人轻装前行,很快带着重要的人证物证到了杭州府,敲开了浙江布政使孙原贞家的大门。

    之所以没有走官衙这种官方渠道,而且直接拜会的是左布政使孙原贞,略过了右布政使方廷玉和提刑按察使轩輗(ni,二声)杨尚荆还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毕竟这件事是需要细细谋划的,他们向这边猛赶,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的年代,怎么也要比浙江镇守太监街道消息的速度快,所以他们有时间进行布置,然后依靠着时间差,打浙江镇守太监一个措手不及。

    而选择孙原贞的原因,是因为这位老人家是去年,也就是正统八年才调任浙江布政使司担任一把手的,哪怕他素有贤名,哪怕右布政使方廷玉出身工部,没什么特别硬的底子,史书所载也是一个清廉如水的老好人,两人又都是永乐十三年的同榜进士,但在浙江这一亩三分地上,看着后世史书的评价断定一个人的性格权力**,纯粹是找死。

    至于提刑按察使司的一把手正管着刑狱的轩輗,这位老人家是正统元年就过来做官儿的老人,九年时间经营下来,说是根深蒂固也毫不为过,未必就能看得上这点儿功绩,来之前杨尚荆可是查过浙江英雄谱的,这位永乐二十二年的进士刚来这边的时候清军,一股脑干掉了四十多个武将,还能在浙江这地头上坐稳位子,朝堂之上没有根儿这事儿说出来,鬼都不信。

    所以说,孙原贞是一个最好的交易不对,是告状的对象,第一是刚来,需要用一场坚决果断的出击巩固自己的地位;第二是他出身兵部,浙江地区的卫所士卒很容易受他的调动;第三,是他和右布政使方廷玉同年进士,关系上要亲近一些;第四,是他身为左布政使,名义上总领一省政务,谁也说不出个错儿来;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方廷玉这个二把手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因为方廷玉刚刚当上庶吉士那会儿,杨荣就是翰林院学士,一个系统的不说,正统十六年杨荣干脆就成了翰林院扛把子,对方廷玉不说多有提携,也是老领导了。

    所以说,人情这个东西,就是有用。

    再所以说,人类过了这几百年了,一直都没进化。

    在孙府门前下马,杨尚荆亲自揣着半路上写好的拜贴过去投递。

    能混到左布政使这个位置上的,基本都不是什么出身贫苦人家的,为官清慎这种评价,也仅仅是不收受贿赂之类的,这孙府的宅子还是不小的,杨尚荆到了门口,那门子就迎了上来。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左布政使正二品的大员,回京之后直接就是一部尚书,在这裁撤了三省的大明朝,地位也就和宰相相若了,所以面对着这个和自己身份地位差不多的门子,杨尚荆显得特别的客气:余乃杨尚荆,先太师文敏嫡次孙,今日前来,有要事找布政使上报,不知藩台可在府中?

    这门子今年怎么看也有六十多了,气度不凡,颌下还留了点儿胡子,很显然是跟在孙原贞身边儿时间长了,染上了这身气质,想想也是,大户人家能做门子的都不是凡人,也就比贴身的管家差不了太多,眼力涵养脾气那是一样儿都不能差了,什么人要拦住什么人要推脱什么人要直接请进去,这都是学问,都代表着主人家的态度,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发出错误的信号,然后把拜访者连同自家的主人一起坑进去。

    杨尚荆亮了字号,这门子原本冰冷的眼神就柔和了下来,永乐十三年他家老爷刚刚中进士那会儿,杨荣已经开始在朝堂上大杀四方了,有钱还仗义的主儿,文官儿们只要没什么宿怨,基本上都不会得罪,所以杨尚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名门之后,于是那门子乐乐呵呵地接过杨尚荆的拜贴,顺手一模,就感觉一块儿银子藏在那拜贴下面,门子也是老江湖了,稍稍掂量一下,足有一两重,袖口稍稍一抬,这银子就顺势滑入袖中,于是这门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我家老爷刚刚回来,稍待片刻,余这便进去禀报了。

    说着话,这门子一转身就进去了,杨尚荆叹了口气,离了南北直隶,这银子就成了达官贵人府上的硬通货,毕竟体积小价值大,总不能给门子塞红包的时候,塞上一吊钱吧?那也忒没品味了些,平白就要被人看轻三分。

    稍后见了孙藩台,少爷总归是要客气些的。忠叔上前半步,低声提醒。

    杨尚荆点了点头,能够执掌一省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他扭过头看向徐尚庸,苦笑着说道:等下尚庸兄还是在外等候吧

    他没解释,徐尚庸却很理解地点点头,这年月读书人一身的毛病,文官儿都清贵,勋贵都庸俗,勋贵子弟什么时候用何种方式进入文官儿的宅邸,都是有讲究的。

    没过多久,门子笑嘻嘻地转了出来,说道:老爷吩咐了,让杨公子进去,只是这车却不行,得留在外面。

    反腐倡廉这工作啥年月都在讲,你拉着一大车东西进了人家府上,谁知道你是不是来送礼的?到时候被抓了把柄,总归是不好的,即便是二品高官不惧这个,但苍蝇不咬人不它还恶心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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