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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聿天

    也难怪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想着从这些地方豪族身上割肉,一个建安杨氏就这么牛逼了,这要是个隋唐时代的山东世族关陇门阀杨尚荆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杨恭,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杨恭见杨尚荆不再说话,便多问了一句:尚荆,如今这钱财可还够用?

    杨尚荆听了这话就是一愣,他现在吃着公家喝着公家的,薪俸都是领着三份儿的,要说大明朝这低薪制度,一份薪水当官儿的肯定要饿死,但是他三份儿,正四品正五品正七品的,不说喝豆浆喝一碗倒一碗吧,喝一碗倒半碗还是没压力的。

    所以他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如今府库钱粮却也充足,戬也不曾多有花销

    杨恭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气乐了:为父看你使用权谋,却也有你大父三分精髓,却不想这钱粮已是想得这般简单。

    带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杨恭继续说道:你如今做的,虽说是个值事官,不是什么清流,却也要养望一番的,这钱粮之事,不能不沾,却不可有丝毫贪墨,而你身边的亲兵,只凭威严,如何能够收拢得住?

    摇了摇头,杨恭就叹了口气:便是你大父昔年在京中之时,也是时时大宴宾朋,花钱如流水,你如今身在军中,两京之中的文臣勋贵自是不必多做花销,可这麾下士卒,总是要笼络的,人心啊

    听着这话,杨尚荆就陷入了沉思。

    然后就听杨恭继续解读:昔年你大父在南京之时,受太宗皇帝赏识,便是说不上‘事无巨细,悉以咨之’,可这军国大事却是时时招至御前奏对的,圣眷之隆,无出其右者,便是英国公张辅,也要瞠乎其后。

    那是,有那个胆量拦在朱棣马头前面,高呼先谒陵乎,先继位乎的猛人,决断方面当然不会差的。

    故此,朝中之臣多生嫉妒之心,时国子监祭酒出缺,便有人举荐你大父前去,明升实降。

    嗯,国子监祭酒当然清贵了,天天就想着怎么为人师表了,军国大事是根本别想掺和了,那是个养望的好地方,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可是杨荣去了那里,就成了真的养老了,再想起用,大臣们都会选择反对的。

    你大父心知此事不妥,奈何所处之地,在太宗皇帝眼前,而太宗皇帝之英明果决,不比太祖稍差,想要做什么小动作,可以说是难比登天的。杨恭突然间说得很认真。

    嗯,当然是了,能够以藩王之力抗衡整个中央王朝,还特么打赢了,顺手压服了大明朝内部各个势力,同时维持了对孔张两个传承了数千年的世家的打压,清剿了一番北直隶邪教的,能不是狠人就见鬼了。

    所以你大父当时从家中很是拿了不少的钱粮出来,广邀宾朋,这事体,说白了不过是争权夺利,而酒桌上,正是讲清事体的好地方,故此一来二去,这京中的权贵,对你大父也不那么提防了。杨恭突然盯着杨尚荆,钱,是个好东西。

    杨尚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地方上虽然不比京中复杂,可是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还是不少的,梳理不好下面,终究是不行的。

    他之前的一系列动作,骚操作是骚操作,对人心的评估倒也能算得上是入情入理了,可是呢,他忽略了一个因素,也是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心之中的贪念。

    他来之前的那个时空,湾湾电视节目的嘉宾都能吼出当兵是为了干什么?当然是抢钱抢粮抢女人这种kt军队不忘初心的话,指望着这个时代的明军士卒能够做什么无产阶级战士,一个有理想有道德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显然是不靠谱的。

    那就要用钱去喂了,让他们拿到足够军功的同时,拿到足够的钱。

    想着这些,就听还挂着正二品都指挥使虚衔的杨恭接着说道:你且听为父说,这‘恩出于上’虽是法理,却也并非不可绕过去的,否则各个将领的亲兵又从何来?你只消笼络一番手下最精锐的部分,许以钱帛,也便足够了。

    这尼玛不成了kt了?

    杨尚荆有点儿愣神,kt那种模式,一个千古完人的校长指挥着一堆贪官污吏,好像不太行啊。

    不过转过念头一想扯什么淡,kt那种组织形式再辣鸡,那也是近代的政党了,比起这个年代的清流,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在这个比下限的社会,怕个啥?

    大不了他到时候再玩个四一二嘛,谁怕谁啊。

    所以他一躬到地,满脸诚恳:谨受大人教诲。




第四六四章 教育
    第四六四章

    在永宁江入海口,杨尚荆和杨恭就算是分开了,杨尚荆溯永宁江而上,直接回了黄岩县,而杨恭还要顺着海岸线南下,到了福建上岸,回建宁府。

    这年月,垃圾的基础设施建设,就让走陆路的舒适度和速度都被水路甩出几十条街去。

    徐尚庸回去参加完自己妹妹和顶头上司的婚礼,就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杨尚荆度蜜月的时候,他就和周乐展俩人在海上可劲儿地折腾,基本东南沿海,从昌国卫往南,到蒲门壮士两个守御千户所的海面上,倭寇死的死逃的逃,寻常海盗直接望风而逃。

    有的时候甚至直接捞过界,去福建的海面上装个逼打个秋风什么的。

    毕竟现在整个浙江南部三府的水师都听他俩调度,挂着千户的衔儿是不假,然而徐尚庸是魏国公嫡子不说,现在还是杨尚荆的舅哥,派头比寻常的指挥使都大不少。

    本来福建水师还想找徐尚庸麻烦的,结果被还在养伤的刘海叫过去一顿臭骂,现在这个局势,现在这个年月,找徐尚庸的麻烦就是找杨尚荆的麻烦,找杨尚荆的麻烦就是找魏国公英国公定国公成国公杨学士胡宗伯马学士等等一众大佬的麻烦。

    找死不成?

    不过就是这样,杨尚荆还是派了两艘战船护送着往南走。

    毕竟他杨尚荆现在明的暗的敌人辣么多,鬼知道哪个就失心疯了,半路上给杨恭来一刀?

    他杨尚荆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个人奋斗和历史进程相结合的成果功不可没,可是最重要的是,他姓杨,要是没有建安杨氏的支撑,最简单的,委羽山上的太清观就弄不起来,更别提火药枪管之类的玩意了,做文曲星降世临凡,更是痴人说梦。

    如果这时候杨恭突然出事儿了,肯定会造成杨家内部的不稳,保不齐就有人喊着给前家主报仇雪恨的口号,然后扔了杨尚荆,把自家的人撒出去满天下地找杀手,然后直接把杨尚荆抛弃掉。

    自己人的叛徒永远要比敌人下手狠,也更可恨。

    回了黄岩县之后,杨尚荆琢磨了一下,就叫来了还在衙门里做断事最近正打算外调去外面,跟着徐尚庸身后混一点儿军功什么的刘启道,说实话,这还真是条路子,搞好了以后兴许还能做个侍郎什么的。

    毕竟嘛,这怎么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好说还好听。

    当然了,侍郎往上就别想了,哪怕刘基刘伯温当年再不受武将待见,也是封了诚意伯的,是勋贵之后,坐上六部尚书,哪怕只是南京的,也对朝局影响太大了些。

    一听杨尚荆叫自己,刘启道当即就跑了过来,手里的活计都扔在了一边。

    他这个档次的小勋贵,杨尚荆婚礼的时候登门的资格都没有,虽然杨尚荆给他发了请柬。

    少詹事找下官,所谓何事?刘启道现在把自己的位置摆的特别低,完全见不到之前还称兄道弟的那股子气势。

    事实上不低也不行,杨尚荆现在太特么迪奥了,看看结婚那个排场就知道,妨碍他的都是渣渣。

    坐,坐,也没甚么大事,不过是想问问,本官走的这些天,巡防千户所之中的训练可曾拉下?杨尚荆斜斜地靠在椅子上,特别随性。

    刘启道很拘谨地在椅子上坐下半边屁股,想了想,这才回答道:回少詹事的话,倒是没甚么大事,那班识字的匠户除了教书之外,平日里也大多去书塾里面听讲,听不到张敏之张道长的课,却也能多认些字。

    杨尚荆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倒是本官疏忽了,这匠户虽说识字,却也只能勉强读写,教教文盲一般的大头兵自是不成问题,可是教的久了,自然也是掏空了肚子。

    顿了顿,杨尚荆敲着桌子,想着解决的办法,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也罢,那班匠户,也要多培训培训,就从书塾里面划出来一块地方,专门给他们授课罢,人手就从寻常的秀才里面调。

    从底层开始打造自己的体系和制度,这绝壁是在作死,然而杨尚荆没有办法,稍微有点儿才的,这年月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杨尚荆可不想被卖了还帮着人数钱。

    反正现阶段军队层面,能够在识字的基础上多学点东西,也就行了,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嘛。

    可是这给匠户讲课刘启道听了这话,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

    杨尚荆看了他一眼,就是呵呵一笑:这又如何?只管打出有教无类的牌来,让张敏之先去给他们讲上一堂课,也便是了。

    刘启道也只能点头了,张丛这么个前翰林都跑去给泥腿子讲课了,剩下的那帮秀才,还有谁敢装逼?

    杨尚荆仔细琢磨了一下,就觉得自己鼓捣个军校什么的,肯定没戏,军队现在自成体系,所谓的有力人士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别说挂贪生怕死请走别路了,就是挂升官发财请入此门都没用,不存在这个基础。

    千古完人蒋校长那一套现在吃不开啊。

    所以杨尚荆仔细想了想,接着说道:让张敏之总结一份名单,要这些过来蹭课的听课的士子中靠谱的,莫管是不是本县,都可以。

    少詹事这是要刘启道睁大了眼睛。

    杨尚荆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本官要在书塾里讲学啊。

    别人讲课,他要努力消除门第观念,打垮封建学阀,但是他自己嘛,那就必须是在座之人的老师了,双标嘛,要玩儿就玩儿的溜一点儿。

    反正就是反复洗脑嘛,循序渐进嘛,他杨尚荆有的是时间。

    毕竟把东南士族的目光彻底吸引到日本去,就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足够他慢慢布置了,穿越之前的那套洗脑手段,或者说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手段,他杨尚荆还是懂一些的。

    到时候直接带着一大波门生投入大明军旅建设,那个效果啧。



第四六五章
    一小时后上正文。。。

    后宅斗争这种烂事儿,一般只存在于弱鸡的后宅里面,或者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套路文里面,基本方式是抓头发挠脸吐口水,除了让未经世事的小姑凉产生满足感或者惊奇感之外,没有任何现实意义。

    然而徐芷柔出身辣么牛掰,哪里会和那帮弱鸡一样?

    杨尚荆在外面整饬教育,她在后宅镇压四方。

    别管知琴明棋这种杨家的家生子,还是茗烟这种秦淮河上的清倌人,一个两个都服服帖帖的,还争宠?说话都是弯着腰,恨不得跪下的。

    炸刺儿?你试试!

    阳奉阴违?你试试!

    玩清高?有种你试试!

    魏国公那是什么档次的勋贵?大明朝第一梯队的,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嫡女下嫁,根本就不用玩什么手段在后宅争宠,直接碾过去就是了。

    敢让徐芷柔受一丁点儿委屈,那就是在给徐家的声威上摸小黑点,徐家为了面子,那必须直接给男方施压,最好的结局就是直接被打死,最不好的结局,去做粗使丫鬟吧,一天打一次那种。

    人命关天?这玩意在勋贵眼里就是个屁

    少奶奶,前厅的菜上齐了。知琴弯着腰弓着腿,整个人矮了大半截,脑袋恰好比坐在那练字的徐芷柔矮了那么一丢丢,声音里说不出的恭顺,便是在杨尚荆面前也没这般。

    尚荆今日中午还不回来么?徐芷柔的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甚么别样的情绪来,不过其中的气势却是十足,丝毫不见在杨尚荆眼前的柔弱。

    知琴点点头,说话就更小心一些了:回少奶奶的话,刚刚少爷派了人回来,说今日中午在小校场那边用饭。

    顿了一下,知琴接着说道:少爷之前也是这般,早出晚归,

    第四三六章

    金庐宝舍,转瞬成灰,唯有田者,巍然不动。故凡人有百十金,莫不志在良田。

    杨尚荆记得当时高中学历史的时候,讲土地兼并的时候有这么一句话,具体到了每一个字,他有点儿记不住了,但是大概意思他还是知道的。

    如果他说开垦生田的能买田,耕种公田的搞集体经济,不允许买自己耕种的土地,那么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跑去开垦生地,毕竟他们流民过,尝过没有土地的滋味,而对官僚阶级,或者说对地主阶级的不信任,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了。

    毕竟要不是地主不断地搞土地兼并,就他们这些人,至少百分之八十是用不着逃荒的。

    杨尚荆摆了摆手,叹了口气:你便是不提醒本官,本官也是知晓的,故此这流民选择耕种熟田的,是有奖励的,最起码,本官要从县学之中抽调些人手,在这公田上办一家书塾的。

    杨尚荆以后想要搞点儿大事儿,肯定不能靠着一帮小农,或者说依赖者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现在先在黄岩县搞个试点什么的,反正流民也是一无所有,耕种着公田,就当小规模实施集体经济了。

    在集体经济下,杨尚荆就能变相地提高这帮小农的组织度,比如里长责任制,直属县衙,然后用教育手段打开这帮流民的思想,等等等等。

    就现在这个生产力水平和科技水平,没有化肥这种大杀器,搞什么交足公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那一套就不说五百多年之后那啥村到底咋样了,就看看标准的小农经济把小农们祸祸成啥样就行了。

    更何况,这也就是一个县的公田,试点几年,杨尚荆还玩得起,也免得以后真有能力了,拍脑袋瓜子直接大面积铺开,然后彻底失败了强。

    总而言之,集中力量办大事才是正理啊。

    若是说书塾的确是好事。张丛沉吟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只是流民本就贫苦,却不知这束脩,要从何处出?

    杨尚荆摆了摆手:既是本官下令官办的书塾,自然不需流民自掏腰包了,其中先生所需的束脩钱粮,俱从府库之中提取便是了。

    听了这话,张丛的脸色就有些不一样了,作为地主阶级的一员,他本能地反感给泥腿子教东西,尤其是这种形式下的传授知识。

    知识垄断,一直都是地主阶级巩固自身地位的最重要举措,和生产资料垄断,可以说是大明地主阶级的两只铁拳了,但凡有哪个贫农想要翻身,一记勾拳砸下去肯定能把他砸个半身不遂,毕竟姿势就是力量呀。

    看着张丛眼中有些怀疑的神色,杨尚荆略略停顿了一下,就叹息了一声:圣人云,士农工商,四民也,吾等士子自当有教无类啊。

    这个时候,想要争取地主阶级的同意,肯定就要抬出孔老二这位圣人了,当然了,这个圣人概念很广,拿着这玩意称呼皇帝也是没问题的,而杨尚荆扔出这一套,也是不想看见什么封建的师门关系在自己的地盘上利用自己的政策大规模铺开。

    开什么玩笑,天地君亲师啊,这才是封建三纲五常的核心,导师对学生具有无与伦比的控制力,什么逼着学生叫爸爸,还要真心实意光明磊落地喊出来,那都是小儿科中的小儿科,在封建纲常下,就算受不了这种程度的骚扰自己上了吊跳了河,也得不到旁人的一点儿怜悯,反而会被嘲笑无知不肖之类的,彻底批倒批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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