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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人生(快穿)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深空星海

    今年也是这样,牧云闲在葛家吃过饭,准备离开时,葛大庆问了下他:“今年庆祝日,你怎么还不去参加庆典,去年不是答应了要去”

    牧云闲道:“没什么意思。”

    葛大庆干瞪了他两眼,这也对牧云闲没什么威慑力,只好眼巴巴看着他溜达着出去了。在他身后,他最宠爱的小儿子盯着牧云闲的背影,小声说:“牧叔叔好帅,那可是庆祝日的庆典,说不去就不去。”

    如果能去庆祝日的国家庆典,对自身的地位也有很大的帮助,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去不了,比如他一个同学的爸爸。想到这,葛大庆的小儿子忍不住又夸了牧云闲一句:“牧叔叔真是淡泊名利。”

    葛大庆瞧着自己的傻儿子,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一巴掌拍过去:“你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你以后少和他来往!”

    “能在你们那个年代里活下来,没点手段行吗”他小儿子边躲着他的巴掌,一边挣扎:“要不你和我说说,我自己判断判断”

    葛大庆:“我打死你!”

    就这么防着,却没想到过了几年,他这儿子毕业后,跑到牧云闲手下工作去了。凭着牧云闲的地位,做他的学生,在医学一道上,那是再好不过的前程。葛大庆实在拦不住了,只能作罢,思来想去,那么些年的事了,牧云闲早就变了个人似的,在说出来挑拨自己孩子和他老师的关系没什么意思,就闭嘴了。

    倒是长大了的小儿子,偷偷和他说:“爸,你以前不让我和我老师来往,是不是怕我和他来往多了出家啊”

    于是葛大庆又绷不住了。

    小儿子急忙向他解释:“在他身边呆的时间长了以后,我就感觉老师的性格……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葛大庆问道。

    “就感觉,在他眼里,整个世界都是假的一样,他在玩游戏似的。”小儿子最后总结:“换句话说是……超然物外,现在我也觉得他这样挺好的。”

    “你爸你妈都活的好好的,你给我超然物外,我打死你!”葛大庆又怒了。

    而在此时,牧云闲并不知道葛家父子之间因他发生的争执。他正坐在书房里,重明蹲在笔筒上,假装自己是个摆件。

    “走吧。”牧云闲说:“二十多年了,你都不腻的吗”

    重明睁开眼睛,啾啾叫了几声。

    牧云闲失笑,直接把他抓起来,然后说:“退出任务。”

    这个任务的雇主虽然不限制完成任务的时间,留到最后,牧云闲自己反而是不乐意呆了,权当是做了件好事,给雇主留点活着的时间。

    他退出任务后,第一时间知道了在他走后发生的事。因为雇主有着他在时的记忆,而这段时间又太长,雇主只当自己是做了个长到没有尽头的梦。醒来后除了点恍惚,什么都没留下。

    他

    全盘接受了牧云闲留下的知识,消化过后,继续在这个领域里发光发热。他天分虽是不如牧云闲,却有着常人没有的毅力,最后比牧云闲的成就还高。

    雇主所在的位面是有异能存在的末日世界,在末世结束后,有些别的影响保留了下来,比如因为异能的作用,这个世界里人的寿命比末世前高了不止一倍,雇主又特别感激他,奖励照样给,所以这次牧云闲足足可以得到十几年的寿命奖励。

    这次的牧云闲接受了雇主比以往都要漫长的一生的记忆后,再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隐约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谁。重明跳到他身边,啄了啄他,牧云闲坐起来,用手指摸了摸雏鸟毛茸茸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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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树妖2
    女人醒来时,天是黑透的,幸亏今天天气不错,月光明亮,能看清周围的景物。她从浅水中爬起来,走到岸边一棵巨大的槐树下,抱着自己,无声的颤抖着。

    她想,她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老天保佑,就是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女人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发现身边有团阴影靠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发现那是个穿着白衣的男人,肩上站着只小鸟,正对她微微笑着。

    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外,遇见个陌生男人,便是对方长得再和善,她也不信是什么好事。男子看了她一会儿,却说:“你想回家吗”

    女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那家有和没有,已经无甚区别了,倒是不如死在这深山里干净。听他这么说,女人本来是觉得这是个好心人,要送她回去,没想到男人的下一句话却是:“你鞋子掉水里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脚走过来的。不论去哪,她都不能把鞋丢了,只好颤颤巍巍站起来,一步一蹒跚着走到河边,可这时她看见的却是……

    一具尸体。

    尸体和她穿着同样的衣裳,因在水里跑了太久,已经看不出生前的样子,唯有一双浑浊的眼睛死都闭不上,里面透着不甘。

    女子惊得退了两步,白衣男人却道:“你的鞋子不是在里头吗为何不捡起来穿上,穿上它,你就能回家去了。”

    她分明很怕,闻言却鬼使神差般走到水边,碰了碰那尸体脚上的鞋。当她碰见鞋时,一瞬间,什么都想起来了。她是怎么死的,仇人是谁……心中的恨意涌起,使她脸上变了颜色,逐渐由一个脸色蜡黄的寻常妇人,变作脸色黑紫的鬼怪。

    她身旁黑气浓的让男人身上的鸟儿有些不舒服了,冲着她叫了两声,男人却安抚了鸟儿,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

    女子身上黑气褪去,眼中有了半分清明,又听男子道:“把该做了做了,便去吧。”

    “我该做什么该去哪”她低声道。

    “去……把他欠你的要回来啊。”白衣男人柔声说:“你难不成想一直呆在这吗”

    “是……我……我该……”她像是被蛊惑了似的,从尸体上取下鞋,自己穿上,一摇一晃的往远处去了。

    牧云闲目送她离开,他肩上的重明很是不满似的,叽叽喳喳叫着,牧云闲低声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槐树妖上辈子成了妖魔,不就是觉得人世间毫无正义吗,善不得报,恶不得罚……既然如此,让受害之人自己动手,便好了呀。”

    重明不太懂牧云闲在说什么,被他安抚了摸了下毛,就把这事忘了。牧云闲从自己呆着的槐树上折下根树枝,给了重明:“你叼着,带我看看去。”

    重明听话的将槐树枝叼着,直追着女子去了。

    。

    淮水村里,季二郎家媳妇跑了。

    对这点村里人都不怎么怀疑,看着他一脸倒霉样,无不窃笑。谁不知道,他是怎么对他那媳妇的,成日不是打就是骂,刚嫁过来时,还能说爱笑的一个爽朗姑娘,没过几年被他折腾的生不如死,人畏畏缩缩,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却不想,没过半个月,他又娶了一房,比他上个媳妇还漂亮。听说是季二郎捕鱼时从水里救下来的,无家可归,就嫁给他了。邻家婶婶人好,怕姑娘不知内情陷入火坑,小心试探了一番,姑娘却笑得一脸甜蜜:“他待我很好呀。”

    再劝就要结仇了,婶婶不便多言,只得看着季二郎扯了二尺红布做了个盖头,将姑娘娶了进来。初时他待那新媳妇确实好,可没过几个月就故态复萌,有天从邻家吃了酒回来,新媳妇已经睡了,他嘟囔着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就往嘴里倒,没倒出来半滴水,抄起根棍子就往床上凸起的那团打,嘴里醉醺醺的大骂:“连口水都不给老子准备,我要你干什么”

    邻家听见响动,婶婶要去看,却被拉住了,她男人皱着眉头道:“别家的闲事,你管那些干什么,免得落埋怨。再者我回来时遇见季二郎了,他醉起来,是谁都不认的,再把你伤到。”

    邻居婶婶气道:“我就看着他打”

    “不看着怎么办劝了她和离,你把那媳妇当闺女养着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你掺和了,咱家还做不做人了”

    听她男人如此说,邻家婶婶只能作罢了。她一晚没睡好,第二天早早起来,去隔壁家敲了门,那家媳妇却好端端开了门,身上半点伤都没有。听她说昨晚听见动静,也是一脸诧异:“没怎么啊。”

    邻居婶婶只好走了。到了中午,她正做着饭,隔壁季二郎慌慌张张推了门跑进来,就要往她家柴堆里钻,邻家大爷进来拉住他问道:“你这是做甚”

    季二郎惊道:“让……让我躲躲,她要找着我了……”

    “你把话说清



23.树妖3
    他被挖走后,被放到了某个达官贵人深山中的宅子里。这贵人并不常到宅子中来,深山中唯有一家仆人守着,倒也清净,和在山中没有什么两样。

    如此这般安安生生过了几年,达官贵人把这宅子卖了,买家是个大儒,把这宅子改了改,当成座书院,这里便又有了人气,读书声昼夜不息,满是积极向上的气氛。

    牧云闲在此待得安逸。他这大的稀奇的槐树是大儒的宝贝,学子们并不敢来祸害,偶尔还会来拜拜。牧云闲见此便想,为何他这雇主,竟是看不见人间还有这样的好事,千八百年活下来,一两件坏事就让他恶心了。

    思来想去答案约摸着是这样,他在懵懂无知时遇见了那冤死的女鬼,女鬼一缕怨气埋在槐树要心中始终不散,有个引子就激发出来了。又呆了几年,大儒老去,冷眼瞧着好好的书院散了,心中又有了点念想。

    这好的总会终结,坏的却是无止境的恶心,无怪槐树妖只记得那肮脏至极的两三桩事了。再者就是那白的多了,看多了也就不稀奇,哪如黑的显眼。

    道理讲着简单,等到真遇上了,他才能体会到三五分槐树妖的滋味。

    大儒家人把这书院又卖了,牧云闲托身的大槐树被新买家看上,送到了京中的大宅里。新买家的家世较最初那家还要强些,家风却不如,下人成天在树下来往,全然不知自己心思都被个妖怪看的分明。

    到此竟是不知谁比较可怜了,下人们的小心思曝光于旁人眼下羞耻,或是牧云闲成日看着他们算计来算计去的难受。

    牧云闲好歹是活了几辈子的人了,若是不知道人性,也难将他们安排明白,即使这般,天天被恶心着,也是难受。索性不看了,只等着雇主的第二段因果找上门来。某日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一阵啼哭,醒来一瞧,是个六七岁大的男童蹲在树下,哭着埋了只钗子。

    牧云闲也不睡了,就看着他,男童哭哭啼啼道:“姨娘,你为何不再回来看孩儿一眼。”

    他絮絮叨叨半天,牧云闲听出来了,这孩子就是他此次的因果。这小孩是府中庶子,刚没了亲娘,且他亲娘还是府中主母害死的。

    不是谁都天生就有和旁人拼个你死我活的心气,可巧的是,这家主母就有。她就是视丈夫的妾室庶子为死敌,偏生这小孩刚死的庶母也是不省心的,两相撞到一起,可不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妾室死了勉强算是咎由自取,但她生的这孩子,可是全然无辜。妾室在时,把这孩子捧在心上,不让见半点风浪,养的和小白花似的,她却没料到,自己一死,这孩子会落到什么境地。

    若说女鬼一事,是一群人对一人冷漠造成的恶果,那这孩子,就是一群人互掐的牺牲品了。上辈子槐树妖亲眼见着这孩子一步一步落到绝境,这几十年中看惯的恶心一起涌上心头,如何能记得不深刻。

    牧云闲就想,要有人帮他一把,雇主心头的怨气就消了。

    当天晚上,小孩眼角带着泪痕,正睡着,梦里隐约听见有人叫他:“青墨。”

    小孩隐约觉得这声音耳熟,叫了声姨娘,却听那声音一顿,然后笑道:“我可不是你姨娘。”

    他再定睛一看,周围是座宅子,气势恢宏,无一处不精致。宅子门上挂着个匾额,上头用缺胳膊少腿的字写了什么图书馆,不明白什么意思。

    从那大门处出来了个白衣男子,对他笑了笑:“你要进来吗”

    他吓得退了步,四处看看,却见周围皆是围着浓雾,找不见退路,他心里生了怯意。冷不丁一瞧,与男子温和的眼神对上,他又不知怎么,心里头安稳下来,男子上前两步,拉住了他的手,领着他向前走去。

    “你瞧,此处放的是史书。”走过一个房间时,男子温声对他解释。

    小孩不由看过去,见那房里书籍浩如烟海,远胜他平生所见,小小叹了声:“世上竟有这么多史书吗”

    “不是,这是好几个世界的史书,不过类型相近,我把他放在一处了。”白衣男子继续带着他向前走,小孩眼神还留在那里,白衣男子就笑道:“你若拜我为师,这些书你随意看就是了。”

    “你……你为什么选上了我”小孩声音抖着,问道。

    白衣青年声

    音顿了下,说:“许是天意吧。”

    小孩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犹犹豫豫了许久,才点了下头。耳边忽然传来什么摔碎的声音,身子一重,再睁开眼,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想起刚才那梦,再瞧见枕边一串槐花,惊了下。

    自此这孩子就成了牧云闲的徒弟,牧云闲许久不和活人交流了,瞧着这孩子也新鲜。他一人独自在山里闷着读了百年书,涉猎自然甚广,单靠着学识,不过几天就把小孩哄过来了。

    小孩说他被嫡母苛待,牧云闲就教他怎么告状,告状不受父亲重视,牧云闲就教他怎么表现自己。牧云闲才学岂止



24.树妖4
    和尚请牧云闲到了室内,给他沏了一杯茶。牧云闲品了品,有些诧异:“槐花泡的”

    “是,正是您寄居的这棵槐树上落下的花。”和尚笑道。

    牧云闲摇了下头,没和他计较这种暗自占自己便宜的行为。

    和尚接着说道:“恕我冒昧,您来此处,是何缘故”

    牧云闲没回答他,而是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忽然问:“敢问法号”

    “贫僧法号慧知。”

    这就没错了。牧云闲又知道,他这是碰上了雇主上辈子的恩人了,既然是恩人开口,牧云闲就不隐瞒了:“是受人所托。这槐树精,请我帮他了了他前世的因果。”

    慧知低下头,低低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说:“若是这般,您做的是不怎么好。”

    牧云闲问:“何解”

    “您说是要了了因果,可您魂内那位施主,却是更不能释怀了。”

    这和尚不知道在室内的熏香里添了什么,闻着他,牧云闲有一瞬恍惚。听见耳边有人说着什么,他仔细听完,颇是哭笑不得。

    从他这看,他的任务进度涨势正常,表面上雇主对他的做法很是满意,实际上那槐树妖的脑回路与他差了十万八千里,此时牧云闲的做法,已经隐约埋下了隐患。

    槐树妖的第一个心结,被杀死抛尸的村妇,牧云闲选择让死者自己复仇,而后死者怨气散了重新轮回去,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槐树妖还看见了点别的东西,村民对村妇所受的伤害视而不见,在她报仇时对处于险境的杀人者亦是冷漠如斯。

    第二个心结,妾室所生的幼童,在他母亲刚死时,他被嫡母苛待,被父亲厌弃,还是纯粹的受害者。被牧云闲一帮,二十年过去,他居然和当年害他的人长成了一般模样。他家被抄,也有着当年那幼童推波助澜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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