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美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沈珊瑚
“星星出来了。”小幻冷清清地说。
我抬头仰望。夜的花园整个的倒吊下来,一枚枚晶亮的花火照亮整个夜空。再一次仰望星空,壮美、璀璨,触手可及却无烟火气息。美成这样!我胸中一窒,说不出话。
“那颗星是你。”忘言走到我身边,指着正当头顶的一颗星给我看。是你。确然是你。你望着我,默然不语,我望着你,心有唏嘘。凭一颗星,认定一个人,到底是无知还是勇气我仰脸静立,鼻端闻到忘言身上的淡淡香气,心思翻腾,仿佛被浩浩的水面托住,心虚,立不稳,手下意识想划拉出去,但终究是
第60章 热血
“生逢乱世,先图自保,再论其他。相比之下,我们精灵三人,已甚为务实。”小幻听得族长如此说,倒并不着恼,淡然继续道:
“这个世界在我们的眼里,灰白、扭曲、丑陋不堪,我们赖以为生的‘美’毁灭了,世界坍塌了,而这一切,都拜黑暗精灵所赐。
“黑暗精灵,虽然跟我们一样同属萤族精灵,但,他们恶性十足,带有各种缺陷,黑色眼珠,灰暗皮肤,翅膀肮脏,飞不长久,常年在暗处生活。世界对他们不友好,他们亦躲避这个世界。他们对我们、乃至对这个明亮又美丽的世界,是既羡慕又恨恶。然而,血族统治天地,给黑暗精灵的恶打开了一扇大门。
“黑暗精灵的恶被放大、加强,终于催生了黑暗精灵聚居地一眼‘恶泉’的复流,‘恶泉’肆无忌惮地攻击光明精灵——已无需我再赘述,美意已知晓得清清楚楚,我们成了黑暗世代的牺牲品!
“可笑又讽刺!我们像当初的黑暗精灵一般,无望地看着这个黑暗世界,置身于阴暗之地,学着四处躲藏。我们在痛感失去一切的同时居然也深切体会到了当初黑暗精灵的境地,只是更痛苦、更绝望。终于有一些光明精灵不堪忍受,断羽而逝了……
“天下之大,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好在我们三个尚能互相扶持、相依为命,但眼看着法力和能量一点点地消逝,等死成了唯一……”
小幻那细巧淡漠的声音里有一股狠的力道,仿佛是飘飘烛火里的灯芯,引着那火苗子朝上窜,火苗燎到我的脸上来,熏得我直往上仰。我看到暖黄色的月亮升上来,带着两个弯弯的钩,喜孜孜悬在墨蓝的天空上。众星隐去,只剩我那颗明蓝色的星,与那弦月两两相望。渐渐将月亮映成了青黄色。有一丝云绕过来,月亮勾头冷脸不言语。
“直到那一日,我们三个为了躲避一群野蜂追逐,逃进一个树洞里,居然在树洞深处,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精灵老者。”小幻继续麻木着声音说(是不是这样,他会好受些):“据那老者说,他已500岁有余,命不久矣。他本应该竭尽所能回到精灵古国,在那里安息,但他实在无能为力,回不去了。那是我们第一次听说‘精灵古国’。精灵古国是精灵之王定居的地方,每一个精灵一生中有两次机会去到那里,一次是去精灵古国的永恒之井加添魔力与能量,再一次就是在生命结束的时候回到精灵古国,在古国的山丘下安息,以获得永远的宁静。?“我们三个激动万分,围着那精灵老者问长问短,只求他能告知如何去往精灵古国,谁知老者只是摇头叹气,并不肯说。逼问得急了,他反复问我们:‘你们只求自保吗’可是当时我们除了自保还能做些什么
“还是小呢善于回转,问他:‘有何顾虑,不妨直言相告。’那老者才说,每一个精灵并不是天然就知道精灵古国在哪里,有两个方法可以得知去往那里的路径,其中一个就是本族长者的口口相传,但他还没来得及被告知,他的族中长者就被掳走,杳无音讯。另一个方法稍等片刻我会告诉你们。但其实他的重点是想告诉我们——我还记得他的原话,在那潮湿腐烂的树洞中,他拼尽全力、两眼放光,对我们说的话:
“‘与其千辛万苦回到精灵古国,寻到永恒之井,不如你们拼死一搏,潜入血族老巢,接近血族之王,拿到那颗王者之星,想办法释放那星中精灵之王被囚禁的灵魂!’”
小幻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激愤,又冷又沸腾。仿佛黑暗中突然伸过来的一只爪子,按在头皮上,激得我一阵哆嗦。
“我们三个被他激得热血汹涌,前所未有的众志成城,就连一向遇事焦虑退缩的小皎都没有异议——我们只是三个渺小的精灵,花间舞,树下眠,纵有500年生命,也是了去无痕。突然间,千斤重担压上身,仿佛整个萤族的希望都担在我们身上。那一刻,死都不怕了,但硬撑着也不能死去,总归是要做件大事情!血液在身体里叮咚叮咚乱舞,心在胸膛里火烧火燎,烫得归不了位,只想即刻出发,直奔血族老巢!”
小幻的声音终于激昂起来。小小的身子整个立起来,翅膀因为激动而渐次扇动,带得他双脚离地,在草丛中漂浮起来。星月映照下,通体透亮,暖暖含着凝脂般的杏黄——他的话使得他看上去更有分量。
“哼!”有人鼻中冷哼,拂袖而去。他那藏蓝色的衣袍被月光镀了一层碎银,快步疾走,衣袂飘动,仿佛卷在一片鳞光中,鳞光之下是一尾脱水的鱼,窒息,僵直,朝着深潭而去。
“随他去。”哥哥低声说。
“容我喘息片刻。”小幻慢慢收了翅膀,降回到地面。闭上眼,不再说话。
我们静默着,等待着。我望一眼远远的落英,他走到深潭边站住了,面朝潭水,孤单单寒仃仃站着,浓蓝的夜空中,一团子一团子银灰色的云不知被谁撕扯着、撮拢着,朝他的头顶聚过去,堪堪悬在他的头顶上,仿佛是怕他被亮堂堂的星月之光晒坏了。
不知怎的,我
第61章 湿地僵尸
“男孩呼一下扭身,将我们连瓶藏在身后,强笑道:‘是洛叔啊,我母亲又厉害些,父亲照顾她脱不了身,我来给他顶班,真是好巧,你也……’,只听得那人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把你手里的东西拿出来,你这是要掉脑袋的!你要有个什么长短,你父母也不用活了!’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急,正说着,不待男孩将我们交出去,就看到一只粗大有力的手探到男孩的后背来。
“我们三个在瓶中抱作一团,也是吓住了,都忘记了赶紧从瓶口飞逃出去。正自惊惶,那只手劈手就从男孩的手中将瓶子抢了过去,一阵天旋地转,我终于看清——那人也凑近了瓶子来看我们,是一个人类壮年男子,身材高大,微驼着背,像座山一样压过来,头发短短,腮帮子比额头还宽,一副厚墩墩、满当当的凶相,贴近瓶身的脸接天挨地,上下望不到边。
“男孩纵身跳起,想再抢回去,那叫洛叔的男人嘘声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小武,你自小我看你长大,是万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的,你若信得过洛叔,这件事交给我,洛叔不仅能够让这几个小家伙顺顺利利进瓶去,让他们在瓶中有充足的空气,还能包装封瓶,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真的’男孩惊问。我们三个一听之下,也是万分诧异。这人一脸凶悍,料不到竟是个帮忙的!
“‘怎么会假洛叔几时骗过你你去外间帮忙吧,这事跟你已没有关系,就算有一天问起来,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原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得空好好照顾你母亲,别总是想着疯玩儿,你父亲够不容易的了……你去吧。’
“男孩看看那男人,又望望瓶中的我们,终于是掉头出去了。此时小皎已醒转过来,急气道:‘你骗得了那个孩子,可骗不了我们……’,‘少说废话了,’男人打断小皎,语气急而有序:‘趁着此刻无人,我将你们藏于瓶中,再多充些空气,封好包装,至于你们能不能活着出现在那血族之王的面前,并且得偿所愿,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为什么要帮我们’我问。‘……不知道,就当是为了小武吧,只是想他有一天长大,结婚成家,不用再失去自己的孩子,亦不用成日往血站跑……你们可能不知,这专供血族之王的饮食应用,管制严格,皆要打上工匠编号,以追根溯源。一旦你们事败,追踪下来,小武他们一家人跑得了吗’‘那你就不怕’我又问。‘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几个小小萤族都肯舍命一搏,我倒连你们都不如了!况且,我孤身一个,没有拖累,真被那血族寻了来,我又怕他甚么!这晦气的不见天的日子正好是个头!唉,不说那么多,行动起来吧!’
“就这样,在那人的尽心帮助下,我们三个埋伏在一瓶专供血族之王的美酒酒瓶里,一路颠簸,小口小口嘬着那有限的空气,醉意熏然,在某一个不知晨昏的时刻,被送到了血族之王的手边。”小呢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调渐渐松懈下来,有一种轻微的嘲笑在里面,仿佛只有用了调侃的语气,才能将万般凶险撇开去,暂时有一丝喘息。?我看着星光下的他们几个,或栖于我的掌心,或伏于草丛间,一样的娇小无助,但并不引起我特别的怜惜。倒是那最后淡淡的几句话,在水面上轻轻点过,毫无依托,沉,沉不下去,腾,腾不起来,惶惶然无立锥之地,像个无处投胎的鬼,格外叫人心酸难过。
“夜已深了,诸位可愿到亭中来,暖一杯水酒,再接着说”族长出声相询。
“把酒言欢吗族长可是说笑”姐姐脆声冷笑道,不知为何,退开一步,微微仰脸:“这天下总归还是血族的天下,站在你们面前的我们,是未来的血族新君,莫要讲得性起,乱了分寸。”月光洒在她脸上,红色的裙袍在夜色中看上去是暗乌的,隐进那暗乌的底色中去,只剩了一张脸,浮在黑沉沉水面上的一朵白色的花,圆润的花瓣“噗”一声炸开,无端端生出两枚獠牙!
“啊——”风间一声低呼。
“姐姐——”“画海——”我和哥哥同时喊出声来。
我只喊了一声,就生生卡住了,又是恐怖,又是心疼,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求同存异,以期事成。如此的沉不住气,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哥哥走近画海,低声斥道:“快将你那獠牙收起!吓唬他们吗如若有一日,你成了新君,难不成要以这獠牙服众吗!”
哥哥虽然放低了声音,但一字一句我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哥哥休要如此说,实在憋屈得紧!”画海倔强道,并不收回她的獠牙,月光下的脸陌生可怖,让我不敢细看。“这一路行来,哥哥仿佛亦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900岁了,是圣族栋梁,且为圣族甄选新君而来,无论年岁、身份,还是职责,岂是这些族类能比的却见哥哥唯唯诺诺、事事依顺,到底为何这些人类、萤族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当面就出言讽刺、不屑,背地里不知将我圣族诋毁成什么样子!哥哥怎么还是客气有礼、毫不见恼难道是因为身处尘世,怕了他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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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杀戮乐园
“爆头!”族长惊雷暴喝。
“唯有爆头!”族长又是一声断喝,弯腰不知在草丛中捡了个什么东西,抡起来朝那湿地僵尸的头上砸去!那僵尸面目污脏、神情可怖,却极为灵敏,别头一闪,
竟然给他躲了过去,而且他毫不惧怕,反嘴就是一口,朝族长的手上咬了过来,眼见他那乌亮牙齿就要啃上族长手背,一只手从后面横扫过来,手中不知攥的什么,“砰”一声撞上那僵尸后脑勺,半边脑袋被打飞出去!
那僵尸一愣,仿佛不能置信,整个脑袋只剩下脸的外壳,外壳之后是个黑黝黝的大洞。他的两只手也同时僵住了,仿佛突然忆起了什么美妙的往事,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角浮现一抹吊诡的笑意,然后,突然,抽筋扒骨,身子一歪,倒了过去。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哥哥,手里拿的居然是我们签字的记录本!那本墨绿色的皮质记录本!可见哥哥的手劲大到何等程度!
另两个僵尸见到同伴倒地,既不惊慌失措,亦不上前查看,也不躲闪,只是更加伸长污浊的手臂,紧紧缠绕住姐姐,愈发咬紧牙关下死命往下拖拽。其中一个僵尸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长声嚎叫,叫声忽高忽低,尖利凄惶,撕破夜空!
“快!他在呼叫周边地底同类!赶紧把小姑娘救走,我们离开这里!等到他们成群结队来袭,麻烦就大了!”族长扬声提醒,颇为焦急。
“好……”只听得忘言“好”字刚出口,就“啊——”一声倒在地上,我低头一看,他仿佛是被草丛中的什么白色枝蔓给绊倒了。我再一看,黑黢黢的地面草丛中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好些苍白枯瘦的枝杈,而且还在继续往上长——天啊,哪里是什么枝蔓、树杈,分明就是一双双僵尸的手!一只手已经越过我的脚,探过我的裙袍,爬上我的小腿,紧跟着是一个污脏的脑袋,破土而出,贴着脚边仰脸望我,血红的眼珠子凸着,嘴里还包了一口土,月光下看得分明,有一条蠕虫从他嘴里的那包土里露出半截身子!?原来恶心、害怕到一定的程度,你的灵魂是会弃你而去的。我的就是如此。我那怯懦的灵魂来不及通知一声,就毫不犹豫地跳脱出去,不讲义气却又充满好奇,悬在一边看我如何表现。
它看着云层在我脸上迅疾卷过,花影、树缝,斑斑驳驳,惊恐、愤怒、退缩、厌恶,不一而足。它体会我数个念头在脑海中碾过,一时要去救忘言脱困,一时又要阻止那腌臜僵尸将自己往地底拽落,一时要向哥哥呼救,只见哥哥正被僵尸围困,不忘别转脸焦心着我的情状,一时又看到落英脸上厌恶到极点,既想干掉这些家伙又嫌弃他们脏了自己手脚。小儿身量的寄城在白骨手爪中蹦跳,口中惊叫连连。红龙和蓝龙也拢身过来,奈何那些僵尸都是匍匐地面,两条龙近身不得,又无法喷火,只恐僵尸未灭,倒伤了我们。
眼看着月下这方圆一片,地面转眼成海面,暗黑波浪,隐隐翻滚,一只又一只的僵尸从地狱的深海中掀出洋面,在地上匍匐,遇人则死死攀爬,口中荷荷有声,在峡谷中形成巨大阴沉声浪,腾到空中。我如同魔怔,顾不上理会脚下在一点点陷落,盯着那声浪因为喧嚣而变得浓稠,因为邪恶仿佛沉淀出黑嗡嗡的底色,蠢蠢着,蔓延着,向上升着,遮天蔽月。
“咔嗒”,就在那头顶的蓝色星光被浪淹住的一瞬间,我明明白白听到我身体里有一只锁扣上了。我挣一下,仿佛想要解锁。只是徒劳。
“救我——”画海一声凄清尖叫,她的整个身子已被拖进地下,只剩了一个脑袋和半边肩膀。肩头红衫已被扯烂,露出一片雪白皮肤,皮肤上印了几个脏黑爪印,面孔死命拗着,下巴磕住地面,徒劳拦阻着陷下去的坠力。一对血族獠牙仍然呲着,但如同摆设,已经毫无威慑。眼睛苦苦盯着我,只怕眨一下,就断了我牵扯着她的绳索。仿佛摊在陆地上的某种深海怪鱼,悍气犹在,场合不对,无能为力。
我被她的声音和样子激得满脑充血,手脚冰凉。那双在我心中上锁的手将我轻轻一推,手掌带风,拨拉着我,仿佛“咯咯”有声:去吧。去吧。
我猛然提脚,沉声断喝:“起!”不知哪里来的蛮力,竟然将那抱住我腿脚的僵尸拔地而起。那一瞬间,仿佛听到了“噗”的一声,如同剜出一块陈年旧疾,极为爽气!
没想到那僵尸果然如族长所言“愈拽愈紧、绝不罢休”,整个身子都破土而出了,两只爪子仍死命掐在我的小腿上,嘴中荷荷,奇在倒并不下口咬我。
“放手!”我怒喝。那僵尸半趴在地上,抬脸望我,污浊的脸,眼珠子红闪闪,暗夜里倒是两朵干净的花。手掐得更紧,指甲嵌进我的肉里去。
“放手!!!”我长声再喝,恶怒之气在我周身游走,急溜溜欲寻一个出口。这一次我没有再给他机会,半俯身子,突然出拳,快如闪电,拳头从他的脸上洞穿而过,直贯到地!
他的手爪终于松开了。他的脑袋被我打出一个洞,一个温热的洞。我的手腕被温热包裹着。我的手指骨节穿过他的面皮,然后是大脑,然后是后脑,仿佛是探手进一块黄油,又阻滞,又通畅,最后抵触在地面上。隐隐的痛——快。我竟然舍不得收回我的拳头。
我终于收回我的拳头,站直身子。他那红亮亮的眼珠子已经被我打飞
第63章 一个吻
眼皮发烫。脸皮发烫。烫而不热。似有清风拂过。浑身痛而沉重。我感觉我被平摊着,长出了五个爪子,吸附着地面,以防止自己被抛来抛去。我睁不开眼。自从我醒过来,我就再也不能闭眼视物了。
但我分明清晰地看到,我带着一脸狞笑,迈着自己的“爆头脚”,脚起脚落,在无星无月的夜里、在一群肮脏稀烂的僵尸脑袋群里,哈哈大笑。我看到一艘银色巨鱼裹着腥湿之气,叼起我,带着我重重拍进水里!
我睁不开眼,说不了话,起不了身,但仍然一阵哆嗦。
“哥哥!美意的睫毛在眨动!”一个惊喜的声音,是画海。一个暗影“嗖”一下遮到我脸上来:“美意!”是哥哥,倒不是听出他的声音,是他的气息,16年来,他无数次俯在我的身边,轻声唤我,我对他那卷着书香的气息已无比熟悉,不带一丝儿人气儿。与此同时,一只温凉的手搭上我的手腕,手指并拢停在那里。那不是哥哥的手。他的手指触到我的一瞬间,那块皮肤惊跳了一下。我知道是谁的了。
“美意她脉象充实,强劲有力,体内正气亢盛,已压过邪气。虽然此刻并未醒来,但诸位也不必太过担心。”忘言的声音。柔和有力,让人听了心中莫名踏实。
“那就好——”只听得寄城声音细细,长叹一声,似是放下心来,又不肯定地问:“莫非那一会儿她是中了邪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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