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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美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沈珊瑚

    谈冰盯着自己的手,整个手掌几乎已经全部陷入了包裹中。

    只见她突然将手举起,然后狠狠砸在地上。

    包裹应声而碎,魇丝外壳裂成数片,四散开来。

    一张嘴,一张带着完整牙齿的嘴正紧紧咬在谈冰的手上!

    我发誓,我既没有眼花,也绝非幻觉,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张活着的嘴,除了嘴唇,就是牙齿,再没有连接别的什么东西,就那样活生生地咬在谈冰的手上。

    这魇丝缠绕的包裹里竟然是一副鲜活的唇齿!

    “松口!”谈冰一声怒喝愤怒一定是盖过了恐惧,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吼叫,吓得整个洞穴中的人都呆了一呆。

    除了那副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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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谈冰
    我心中巨震。

    沉睡在我心底最深处的某个记忆被瞬间唤醒。

    这犹如母兽般绝望、挣扎、愤怒、恐惧的声音仿佛同我心底的某个声音发生了重合。

    是的,一定是有一个人,数年前,在我心底留下了这种野兽般的嚎叫。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个人,是我的母亲。

    但在这个时刻,我更多是震动和迷惑:从谈冰手中砸下的包裹中,到底飞出了什么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啊!

    我太过于紧张,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包裹,但谈冰的那一声惊嚎,炸得我魂飞魄散,只顾得上去看她了。

    只见她紫着一张脸,乱蓬蓬的头发张牙舞爪,双眼涨潮,将她的整张脸都快淹掉。

    她一只手高高举着,手心里紧紧攥着刚才从摔碎的包裹里飞出来的东西,同时,她的身子迅速向我靠近,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她竟从我腰间将刚才寄城扔给我的匕首给抢了过去!

    “谈冰!”我和寄城异口同声喊道,只怕她瞬间就要疯魔了。

    她根本不予理会,拔脚扑向那正战作一团的几个人。

    我不知道她手心里到底攥的是什么,但我知道她真的疯了。

    她犹如一片鬼魅之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到了一个雪青色长袍的人的背后,没有任何的迟疑,手起刀落,一把将匕首扎进了那人的后背!

    那人浑身一定,缓缓回头,淡蓝色的面颊和嘴唇迅速褪成了青白的雪色,一双红滟滟的眼睛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仿佛眼珠后面点着的两盏灯在渐渐熄灭。

    她扎中了“魇君”!

    我看不到谈冰的表情,只看得到她耸起她的两个肩膀,像一只枯瘦的大鸟,为了狠狠地掌控住自己得之不易的猎物,而收紧了翅膀,只为了将所有的力气都积蓄在爪子上。

    谈冰纵身扑上,将中了匕首的“魇君”压倒在地,只听她低吼了一声,肩膀一沉她一定是用尽她的力气将匕首深深推进了“魇君”的身体里。

    “魇君”在她身下挣扎,发出愤怒恐惧的低嚎,但,只是徒劳。

    谈冰现在成了控制局面的话事人。

    “魇君”挣扎着,身子渐渐发生了变化,从人身幻成了一只雪青色的蜘蛛。

    谈冰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魇君”的变化,她只是抵着匕首,死死压在“魇君”身上,后背大开,忘记了还有另外两只蜘蛛可能会趁机偷袭她的危险。

    她什么都不顾了。

    连死都不怕了。

    是那个从摔碎的包裹中飞出来的东西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龙戒!”我唤了一声,龙戒真是冰雪聪明,只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迅速俯低身子,护住了谈冰的后背,以防偷袭。

    我可能高估了那复制出来的“丝儿”和“蛛儿”。他俩愣愣站着,看着眼前的变故,忘记了进攻,也放弃了反抗,就像看着一个噩梦一样,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趔趄,仿佛是怕“魇君”突然伸出一只脚,将他们拖入噩梦中。

    化成蜘蛛的“魇君”在谈冰身下一点一点消失了。

    奇怪,这“魇君”只是被沾了蛛儿血液的匕首给扎了,又不是像丝儿那样,被取出了雪魇滴,怎么就这样消失了呢

    “应该就是被复制出来的!”蛛儿低声道:“可能他的身体里根本就没有雪魇滴!”

    当“魇君”彻底消散,再无一丝痕迹,谈冰从地上站了起来。

    匕首躺在地上,挨着她的脚尖。

    她一只手紧紧攥着,手心里是我们没有看清楚的某样东西另一只手一把拢住她的一头乱发,手指翻动,瞬间就单手绾成了一个发髻。只见她脚尖一踢,地上的匕首飞身而起,她伸手接住,赶在发髻松散之前将匕首插进了发髻中。动作流丽,一气呵成!

    “这匕首



第195章 切割
    我打眼一望,仿佛是一朵洁白的花,堪堪开放在谈冰的掌心。

    “别看!”寄城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带着喘息的声音在我耳边。

    这家伙!我都还没来得及顶真看,就被你挡住了!

    我一把推开他,定睛看向谈冰的手掌

    哪里是什么洁白的花朵,分明就是一只莹白小巧的耳朵!

    “这这是谁的耳朵”我惦着舌尖发问,仿佛怕被自己问出来的话,烫伤了自己的嘴巴。

    无人应答。

    难道是

    不可能的!

    突然,蛛儿曾经说过的话,断断续续进入我的脑海:“确实有个叫还琴的小小少女,我记得她是因为她的名字很是特别我注意到她的耳朵长得非常漂亮,又白又莹润,耳垂像一畦饱满的水滴”

    “像一畦饱满水滴”的耳垂!

    多么形象生动的比喻!

    多么美好的耳朵!

    可现在,孤零零地趴在谈冰掌心的不正是这样一只美好的耳朵吗

    耳朵的主人上哪儿去了

    我一阵焦躁,脑中轰鸣。

    怪不得谈冰看到包裹中的东西之后,像疯了一样!怪不得她再也没有勇气去打开剩下的任何一个包裹!

    已经打开的两个包裹,一个里面装了一副唇齿,一个里面装了一只耳朵,那么那么地下这么多散落的包裹中,里面还会有些什么

    我终于明白刚才谈冰那些没头没脑的喃喃自语是什么意思!

    “没用了没用了他们全都死了被魇君带走的人全都被分装进了这一个个包裹里”

    身上所有的血液呼啸着向脚底沉坠下去,我眼前一黑,已无法站稳。

    一只手伸过来,将我牢牢扶住。

    “谈冰谈冰!请你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还琴的耳朵!请你确认”我怀抱着侥幸,残忍地向谈冰说出这句话。

    也许,也许只是不相干的人的耳朵,跟还琴没关系,跟姐姐也没关系可那真的是一只活生生的耳朵啊,是一只从某个人身上取下来的耳朵啊,就算跟还琴无关、跟姐姐无关,但它绝对是跟“一个人”有关啊!另一只耳朵在哪儿失去了耳朵的那个人又在哪儿!

    我的头都快炸了!

    谈冰充耳不闻,只是垂着头,散漫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眼中浮了一层碎光,那种悲痛到了极致之后,因为疲倦、心死,再也无力聚焦的支离破碎。

    “蛛儿!”我喊道。

    蛛儿走到我身边,脸上的惊悚和诧异惟妙惟肖。

    “你装成这个样子,是想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魇君洞穴中收藏了这么多包裹、这包裹中竟然装着活生生的嘴巴、牙齿、还有耳朵!你想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尖着嗓子,高亢而变形,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想丝儿也不知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只负责将人牵引至雪魇宫。”蛛儿仰望着我,一双湛红的眼睛在他淡蓝色的面颊上,澄净。沉静。

    如果恶魔打扮成天使的模样,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希望。

    “这么多年,你们为魇君效命,你们会不知道他天天在干些什么算了,算了,何须与一只蜘蛛理论你曾亲眼看过还琴的耳朵,告诉我,谈冰手中的那只到底是不是她妹妹的”

    蛛儿看了我一眼,走到谈冰面前,踮起脚,看向谈冰的手心。

    谈冰脸上突然一寒,双眼一蹬,一脚飞出,将蛛儿踹了出去!

    蛛儿爬起来,吭都没吭一声,面色平静,走到我身边,低声道:“隔了太久,我已没有太多印象,但从肤色和轮廓看上去,确实很像还琴的耳朵。”

    “蛛儿,这魇君绝对是个十足的变态!”寄城忿忿道:“如果你没撒谎的话,那他就是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你们复制,而且,还复制了他自己!啧啧什么人会把自己复制一份啊!还有这些可怕的包裹,这牙齿、耳朵,全都是活生生的,难道难道他竟将人解、再将各种器官用魇丝保存太可怕了!完全是个疯子!”

    “我我是真不敢再去砸开这些包裹了,谁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寄城看着地上散落的包裹,身子忍不住向后闪躲。

    “虽然魇君对丝儿用毒,我甚是恨他,但我还是要说,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事实之前,请你不要这样说魇君,我和丝儿追随他多年,受他庇护,就我所知,他虽然脾气暴躁,杀伐决断、绝不手软他也确实囚禁数人,但仍然供应饮食,只是为了取得他们的噩梦、编织魇丝。但像这种将人解、储存器官的阴毒可怖之事,魇君断然是不会做的!”蛛儿声音不高,但说得很是坚定。

    “哼!我想你对魇君一定是有些误会!”那个被复制出来的“蛛儿”一声冷笑,打断了蛛儿的话。

    “魇君反复教诲我们,除了我族,断不与其他族类相交。至于人类,只要进了这雪魇宫,那就是魇君的私物和工具,按照魇君的意愿进行处置。杀伐又怎样割裂又怎样将人类的器官储存又怎样不过是像取走一只狸猫的性命、或者制作一扇花朵的标本那样稀松平常!怎么就阴毒可怖了!我看你也是一只雪魇蛛,你怎么将自己的身份、准则调低到人类的标准真是可怜又可笑!”复制“蛛儿”振振有辞道。

    我清清楚楚地听着这被复制出来的“蛛儿”的“高论”,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听上去荒谬无比,却又被说得头头是道!已不是“可怕”能够形容的。对方根本就没有把人类、人类的性命放在一个级数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这才是最令人胆寒的地方!

    “住嘴!”蛛儿怒道:“你所说的魇君根本就不是我说的那个魇君!”

    “废话!”龙戒冷笑一声:“他们的魇君还不是你们的魇君复制出来的!”

    蛛儿瞬间噤声,脸上一片痛苦的空茫。

    “想来你的魇君才是复制品吧。”那个复制的“丝儿”指着立柜前那张硕大的桌子道:“看样子你不过是魇君外派、牵引人类进宫的低等役从,几乎从来没进过这魇君的洞府吧,你可知那张桌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知。”蛛儿冷声道。

    “每一个



第196章 工具
    谈冰忽一下扑到地上,伸出手在地上划拉着,嘴里一叠声叫到:“去哪儿了!他们去哪儿了!”

    我想起之前蛛儿利用丝儿的雪魇滴、熔穿雪墙时,被熔掉的魇丝瞬间就化作一只只淡蓝色的小蜘蛛,钻入地面、消失无踪。

    蛛儿当时解释说,我们看到的是幻术、障眼法,那些并不是真正的蜘蛛,而是烧焦了的蛛丝。他也确实拈起地上的蛛丝给我们看了。

    可刚才这两个家伙,虽然是复制的,但也是真真切切的蜘蛛啊,就这样生生消失在地里难道是这地面有古怪

    我和龙戒、寄城交换了一下眼神,小心翼翼蹲了下去,用手摩挲着将那两只蜘蛛掩得无影无踪的地面。

    当时被蛛儿“顺”进雪魇宫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的地面不同寻常,地仿佛不是地,而像是浮沙,或者晃动的水面,水汪汪、雪莹莹的一片,泛着淡蓝的光芒。

    当时我我趴在上面,陷、陷不下去,浮、浮不起来,像地面又像水面,莹亮、透明,却又映射着光,像流动的镜面。

    现在看来,这地面亦是由魇丝编织、铺设而成,愈发的紧致、细密、结实。龙戒将匕首刀尖轻轻抵了上去,都无法插进去分毫!

    “不可思议,这地面密致到这种程度,感觉连一滴水都没法渗透,他们两只蜘蛛是怎么钻进去的呢这地面之下又是什么呢”寄城奇道。

    谈冰伸手在地面上刨了数下,根本就是徒劳。

    她瞪着这无处下手的地面,突然就崩溃了,站起身,将地上散的包裹踢得到处都是,然后又一脚踹向之前掀翻在地的抽屉柜,只听“哗啦啦”一声,柜子里的抽屉都崩了出来,抽屉里的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

    “我的天哪这都是些什么”寄城倒抽一口冷气。

    这一柄柄闪着寒光的、各种尺寸的刀、尺、锯、斧

    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戛然而止,生生凝滞了因为恐惧!因为迅速联想而带来的胆寒至极!

    这还能是什么!这是工具!

    是拿来对付那些通过了层层“筛选”之后的人类的工具!

    是用来精准无比地切割下那些猎物的某个“最美好”的器官的工具!

    虽然刚才那两个复制的蜘蛛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了我们,他们平日里就在这洞穴中“勤练擒拿、缠缚、割裂之术”,他们也对被囚禁的人类干了些什么,我们也亲眼看到了包裹中装了些什么,但当真真切切地看到这些冷冰冰、寒光闪闪的工具,想象着它们划过我的同类的肌肤、深入他们的脏腑、滴着滚烫的血他们是多么的无助和恐惧仿佛有一万只野蜂在我的身体里寻找出路!我的胸腔都要炸了!我的整个人都要炸了!!

    “原来这桌子这桌子根本就是一张解剖台!这桌面四周根本就是一圈血槽!”寄城的声音在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我转身窜到了蛛儿面前,伸手要揪住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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