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师兄死过很多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枫愁眠
烟花敏感的抓住了再难突破这四个字,她转头问秦易文,“为什么”
“不知道。”秦易文摇头,“不过一般来说,都是因为心境的原因吧”
“心境”这个词大师兄也提过。
“是的,”趁着还没上课,男孩给烟花解释,“修真一事,除了勤勉,更重要的还是心境。心里豁达自在的人,往往提升较快,一旦出现了执念迷茫甚至是心魔,那就很麻烦了。”
“通俗说的境界越往后越难突破,其实是因为随着年纪的增长,杂念也在增长。
而练气、筑基这些低等级的段位之所以修的比较快,就是因为孩提、年轻时性子单纯,杂念较少,所以能突破的比较快。”
秦易文耐心的解释了一堆,烟花烟花没听懂。
卫黎帮她总结了一下,“想不明白就无法突破,什么都别想就容易突破。”
“哦”烟花恍然大悟。
“”秦易文有些挫败,沮丧的自语,“我、我解释的不清楚吗”
卫黎拍了拍他的肩,“没有,你说的很好。”
这时,门外走来一红衣小姑娘,她手中提着一把精致漂亮的宝剑,剑鞘镶着金边宝石,剑柄挂着流苏,闪闪发亮的惹人注意。
当看见烟花时,重重的哼了一声,神色倨傲。
“凌悦玥”秦易文若有所思的嘀咕着,“不愧是掌门的后辈,这么快就能配上自己的剑了。”
烟花微微睁大了眼睛,“掌门就是辉光师叔”
“你知道”卫黎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嗯。”烟花颔首,她屋子里还放着人家给妻子准备了三十年的金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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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两个孩子是在走廊听完的课。
东边站着烟花和卫黎,西边站着凌悦玥,一个走廊,中间空荡荡的,分成了两极。
等到结束上午的课,凌悦玥已经有些站不动了,站的太久,以至于她一突然走路就有些踉跄。
“你看什么看!”觉得脸面尽失的小女孩当看见烟花居高临下的俯视自己时,顿时炸了起来。
“你别以为你师兄殷旬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插着腰指向烟花,“我太爷爷说了,他就是个伪君子,看着对谁都好,其实自私的很,才不是什么好人。”
烟花直直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多了几分沉色,“闭嘴。”
“哼,我凭什么闭嘴!”觉得自己终于戳到烟花痛处的凌悦玥更加得意,愈发口不择言,“什么天下第一剑修,我太爷爷说了,就是个靠脸勾引了啊!!!”
话未说完,对面纤细的女孩如离弦之箭般冲来,右手抓住凌悦玥后脑的头发往地上猛地摁下,同时膝盖狠狠的顶上她的腹部,在将她撞得后退了些时,顺势扯着凌悦玥的头发向后方的地板砸去。
动作凌云流水的熟练,招招带着狠戾,不含一丝感情。
后脑磕在地上,凌悦玥在感觉到疼痛前,先被眩晕充斥。
烟花不等她缓神,直接一脚踩在了她的肚子上,单手执剑,剑尖抵在凌悦玥的嘴唇上。
那双死板无波的眼睛冷冷的俯视地上的女孩,“道歉。”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瞬息之间,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剧烈的疼痛在眩晕后漫天铺地的袭来,凌悦玥咬着唇,倔强的一句话都不说。
“道歉。”木剑强硬的戳进了女孩的口中,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擦痕。
“唔唔”凌悦玥摇着头挣扎避开剑端,所幸是最基础的木剑,剑尖还算圆润。
“我没说错!殷旬就是道貌岸然的唔!”
“等等!”
烟花高举木剑的手被人握住,她转头,看见是卫黎。
“别惹事,会被罚的。”卫黎摇头,示意她停下。“现在先生和弟子都去吃饭了,没人看见,一会儿人多了就不好收场了。”
烟花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松动的表情,她歪了歪头,用疑惑的语气问卫黎,“不生气”
明明卫黎是那样喜欢大师兄,为什么不生气呢
“生气,”卫黎认真的看着她,“但是玄鸿门有门规,弟子私斗,严重者会被逐出门外的。”
烟花沉默片刻,然后转头看向红着眼睛狼狈不堪的凌悦玥。
卫黎松了手,在他以为烟花会收手的时候,女孩猛地将手里的木剑朝下劈去。闪舞
砰——
撞击的声音响在无人的走廊,凌悦玥瞳孔剧烈收缩着,颤抖着浑身被冷汗浸湿。
那木剑竟然生生戳碎了凌悦玥佩剑上最大的宝石,浅浅的嵌入宝石中心,笔直着立在凌悦玥的剑鞘上。
但这并未结束,面色沉沉的小姑娘把剑拔出来,然后踩着凌悦玥的肚子,用自己的剑把对方佩剑上的宝石挨个儿戳碎了。
走廊上咔嚓咔嚓的声音连绵不绝。
戳完最后一个,她一句话不说的扭头就走。
卫黎看了看离去的烟花,又看了看愣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凌悦玥。
这事怕是瞒不过去了,既然如此,也不必威胁善后了。
想到这里,他快步上前去追赶烟花。
旁边没了人,凌悦玥再也控制不住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姑娘这次,被揍狠了。
烟花很生气,不只是生气凌悦玥那样污蔑温柔的大师兄,也是因为最后卫黎拦住了她。
她觉得卫黎和凌悦玥站到一起了,卫黎背叛大师兄了,卫黎不和她好了。
烟花直往后山跑,饭也不吃,用尽全力的在石阶上冲刺。
她越想越生气,打算也不和卫黎好了。
于是等卫黎追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孩一个人在山上猛冲,怎么叫也叫不住。
“烟花!”叫喊无果的卫黎索性张开双手挡在她面前。烟花还在生气,猫着身子从卫黎的腋下穿过去。
卫黎抿了抿唇,再不阻拦,转身兀自离去。
罢了,还是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吧。
这冷静直到晚上烟花回去的时候都没能冷静下来。
殷旬掀开瀑布,看见一个小不点低着头横冲直撞的走了进来。不像从前那样对自己打招呼,闷声不响的就往自己屋子走。
这是生气了
殷旬打量了片刻小姑娘的背景,就算是个背景,都能看出气鼓鼓的样子。
噗嗤
他忽的笑了出来。从前还不知道,原来威震八方的冷面修士鸣烟铧小时候也有这样一面。
收敛起笑的大师兄施施然的敲响了烟花的门,“烟花儿,能让师兄进去吗”
门里没有反应,过了许久,才被打开了一条缝。
烟花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烟花,可是任谁都能从那张呆滞死板的脸上看出她在生气。
倒也是个奇迹。
“怎么了,”殷旬牵起女孩的手,往屋里走去,“和卫黎吵架了吗”
烟花摇头,低着头小声道,“我打架了。”
“受伤了吗”
烟花再次摇头,“我把她打伤了。”
殷旬松了口气,然后舒展眉眼,“能告诉师兄,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吗”
倔强的小姑娘撇过脸,不情不愿道,“她骂人。”
“骂烟花儿了”
“没有。”她悄悄的抬头看了眼殷旬的表情,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骂师兄。”
殷旬挑眉,“她骂师兄什么了”
烟花不说话了,看起来更加生气了。
殷旬轻笑出声,将气鼓鼓的小姑娘搂进怀里,柔声道,“烟花儿这么维护师兄,师兄很高兴。不过,师兄更希望烟花儿能先注意自己的安全。”
“如果今天打输了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师兄不想看见烟花儿哪天回来是带着伤的。”
“她很弱。”我不会输的。
“确实,在同龄的弟子中,烟花很棒,可是以后呢”
“你总有一天会遇见比你强的对手,就算是那些比你修为低的弱者也要他们的保命之术,不要小看任何人啊。”
他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言语上的攻击并不需要在意,因为别人的恶言恶语就大打出手,那既会让师兄担心,也会显得烟花很小气呢。”
烟花懵懂的眨眼,“所以我错了吗”
“当然不,师兄很高兴烟花儿在师兄不知道的时候保护了我。只不过是选了不合适的方式而已。”
殷旬瞥向剑架上小姑娘的木剑,顶端有着磨痕,那是昨天还没有的。
“同门私自斗殴不仅违反了门规,而且还让你的剑难受了啊。”
“难受”烟花不解,“剑也会难受的吗”
“当然。”殷旬指向木剑的剑端,“你看,它受伤了不是吗烟花儿今天对它不够温柔呢。”
烟花咬唇,半晌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对不起我做错了。”
“没关系。”殷旬弯起眸子,顺着小姑娘的背脊拍了拍,“以后遇到生气的事情的时候,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一定要好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
“那么,我们现在去给被烟花打伤了的孩子道歉好吗”
“好”
“烟花儿好乖。”殷旬笑着起身,对女孩伸出手,“抱抱。”
“不要。”
两人走至院口,殷旬却不御剑,而是挥袖撩开瀑布,“看来不需要我们去了呢。”
远处有点白星渐进,殷旬牵起烟花的手,捏了捏,轻声道,“别怕。”
白光愈盛,待落在两人面前时光芒四射,宛如烈日一般,刺的人眼生疼。
没疼到。
眼睛被覆上一抹微凉的触感,烟花能清清楚楚的看见白光中的两人,一中年模样的男子携着凌悦玥落下,耀眼的光芒直到两人落地后许久才渐渐消散。
烟花抬眸,和凌悦玥对视。
小姑娘可
22.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烟花主动找了卫黎。
“对不起。”
被大师兄教育过的小女孩很真诚的道歉,就像大师兄说的,昨天她太冲动了,卫黎才是对的。
卫黎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稍一点头就算作原谅了。
“掌门没有找你麻烦”
“大师兄把他赶走了。”烟花想起昨天的场景,有些奇怪,不自禁的喃喃出声,“凌悦玥好笨”
“什么”卫黎没听清。
于是,烟花大声的说了出来,“凌悦玥好笨。”
“你才笨!”
两人转头,看见刚好站在后面的凌悦玥。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浮现脑中。
吸取了教训的烟花直径走开,卫黎瞥了眼之后,也跟着离开。
“你今天很冷静。”他夸奖道。
烟花点头,“等我能打得过她太爷爷了我再去打她。”
卫黎:
烟花的悟性还是挺不错的,一下子从殷旬那么多话中抓住了重点。
凌悦玥弱,但是背后有掌门撑腰,掌门强,她打不过掌门,等于她打不过凌悦玥。
大概是昨天回去被教训的狠了,凌悦玥也没再惹事。上午南宫乐上课时,安安静静的和烟花卫黎各站走廊一头,显得分外和谐。
不过身上那把被烟花戳碎了所有宝石的剑不见了,也没带新的过来。
大家和谐的在走廊听完了今天的课程,等秦易文出来后吃饭。
上午的文理课是大课,各个峰头的孩子们聚集在一起上,但是下午的武课就分开了。
各峰有各自的特色和安排,如鸣峰的刘肆就喜欢磨炼新弟子的心性和打基本功;而隔壁的月峰就喜欢让孩子多亲近自然,从天地之间寻找自己适合的方法后再来修行;再隔壁的辉峰,就喜欢教剑法,一套一套的教下去,让弟子们反复练习。
凡此种种,各不相同。
故而大家下午的课都是各上各的,鸣峰的三个小孩儿依旧是后山集合。
今天的刘肆先生,依旧是满腹奇计,摩拳擦掌的等着逗孩子们玩。闪舞
孩子们狼狈充实的一天从刘肆先生的课堂开始,然而,比起这样怀抱着憧憬的狼狈,另一边,殷旬的世界就不是那么明媚了。
玉床上的男人眉头轻蹙,本就偏白的肤色透出点点惨白,额上有冷汗滑落,显然是入了梦魇。
殷旬很久没有做梦了,或者说,他很久没有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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