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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师兄死过很多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枫愁眠

    卫黎将剑挂在腰侧,撸起了袖子率先抱起了一捧叶子。

    烟花见此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树林不是很大,但是累死两个孩子是足够了。

    “啊”正跪在地上铺树叶的烟花动作一顿,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你踩歪我的叶子了。”

    卫黎低头,看见自己一鞋子带起了三四片叶子, 他弯腰重新铺好,“对不起。”

    “没关系。”烟花想了想,“这样不行, 你负责西边我负责东边,要把中间留出路来走。”

    “你说的有道理。”卫黎注意着脚下, 小心翼翼的挪到树叶堆那里, 又抱了一捧树叶回来, 两人重新开始了工作。

    日头渐高, 两个孩子跪在地上弯腰低头着铺叶子, 膝盖不停的向后挪动,然后再转身换个方向移动。

    地上被轧出浅浅的痕迹,原本干净的裤子也被磨得又脏又湿。

    腰侧沉重又细长的木剑常常阻碍到两人的动作,然而经过了今天上午秦易文的那一幕,烟花和卫黎谁都没有敢把它解下来放到一边。

    很累、很热

    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

    只是低着头,用双膝一点一点的磨过每一寸土地。

    这样做就能成为优秀的剑修了吗

    这样就是变强的训练方法吗

    别的同修是怎么训练的

    这样真的有用吗

    这些问题会在偶尔直起腰擦汗的时候一闪而过,然后迅速的被疲惫冲散,被烈日晒的蒸发。

    没有意义。

    想这些没有意义。

    因为,这是他们接到的唯一的任务。不得不做,别无他选。

    面前的路只有这一条,所以犹豫着、迟疑着、质疑着路的方向对不对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要不走下去,要不退出,就这两种选择。

    卫黎相信着带出整个鸣峰的刘肆,烟花相信着袒护过自己的刘肆。

    因此,两人并没有抱怨的想法。

    就算有,也累的没力气抱怨了。

    足足两个半时辰,当正片林子整整齐齐的被树叶平铺上了之后,两个孩子已经直不起腰了。

    僵硬的脊柱和颈椎再次直起来的时候,强烈的酸痛逼得人无法动弹。

    膝盖冰凉麻木,烟花坐在地上伸直了腿轻轻揉捏。

    “卫黎,要吃饭。”她转头,却发现男孩脸色不正常的潮红。

    “你怎么了”

    卫黎闭着眼睛摇头,呼吸声听起来低缓无力。

    烟花抬头看了看猛烈的阳光,她微微皱眉,是中暑了吗

    “抓好。”女孩攥起男孩的一只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半蹲下身子,扣住卫黎的双腿,提气起身没背起来。

    两个孩子双双噗通着倒在地上。

    在大半天的训练之后想要背起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孩,还是太吃力了。

    女孩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了些凝重,她拉起卫黎的一只手将他拖回树林,找了棵外围的树的树荫安置好他。

    “别”卫黎半睁着眼挣扎,“叶子、又弄乱了。”

    “闭眼。”烟花严肃道,“你等着。”

    非常郑重的说完之后,女孩往外边跑去。卫黎想把自己撑起来去追烟花,然而手上没力气,扑腾了两三次未果后直接一歪头靠在树干上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你醒了。”上方出现了那张呆滞无神的熟悉的脸庞,卫黎张嘴,还没说话就被塞了一勺子粥到嘴里,吓得他呛了了呛。

    “还好没凉。”烟花满意的点点头,把一小碗都喂给了卫黎。

    男孩擦了把嘴,颔首道,“谢谢。”

    “你找了刘肆先生吗”

    烟花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她看了眼地上的一大块不知道用途的布,道,“我把你放在上面,然后拖着布把你拉回这里了。”

    卫黎错愕的抬头,“那么远”你一个女孩子把我拖回来的吗

    “是有点远。”烟花站起来,“现在看起来不严重,你还要吃药吗”

    “不”卫黎心下复杂,他抿着唇,“抱歉,拖累你了。”

    “拖着是挺累。”烟花深有所感的点头,“而且你还老是滑到地上。”

    “”卫黎这才发现自己背后沾满了土灰草屑。他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个怎样的场景。

    “谢谢。”他又重复了一遍,“谢谢。”

    “没关系。”烟花确定了卫黎真的没事之后便想离开,“刚刚先生来了,给你了半天假,你睡着,我要去后山了。”

    “好。”

    门缓缓的关上,卫黎攥着被子的手指用力收紧,他看了看地上脏兮兮的破布和旁边的空碗。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慢慢在男孩的心里萌生了幼芽。

    第二天的时候,烟花和恢复过来的卫黎终于见到了秦易文,他手里少了把剑,整个人也有点恹恹的。

    “刘肆先生罚我两个月不许碰剑。”

    卫黎抿唇,“一年之后就是第二次拜师大会,两个月有点长了。”

    “但是他也拿不动。”耿直女孩烟花一语戳破了小男孩的自尊。

    “是的。”秦易文垂头丧气的,“反正我现在也拿不动,不如先锻炼两个月,手臂上有力气了再去拿剑。”

    他沮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头都不抬,“那、那我先上山了。”

    卫黎有些不赞同的看向烟花,“你伤他心了。”

    “这样吗。”烟花眨眼,“可他确实拿不动啊。”

    “在别人面前不该揭他人短处。”卫黎回视她,毫无意识的补刀,“虽然他的确拿不动。”

    “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就是这么告诫我的。”

    “哦,好吧。”烟花还是比较佩服卫黎那个什么都知道的父亲的。

    不用负重木剑显然让秦易文轻松了不少,前面三轮都能跟得上烟花和卫黎的速度,只有最后两次拖沓了一些,但是比起之前要快了许多。

    “我知道前两天把你们折腾狠了,”刘肆叼着根草根在三人面前踱步,“所以另外那三个已经转去了别的峰了。”

    几人心下一禀,果然最开始那几天疯狗一样的毫无规律的训练是为了筛选掉心志不坚定的学生。

    这算是通过了第一次的考验。

    &




35.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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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今天就是这个点集合。”

    烟花又看了看自己, 再看向卫黎。

    “那你快点,我在门口等你。”

    烟花关了门。拉起床头的衣服换上, 随意的抹了把脸,便匆匆的提起剑朝外跑去。

    进入鸣峰的第三天, 刘肆的课正式开始。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因为比起从前, 他的课堂更加自由了——只要不想来, 不需要理由, 可以直接缺席。

    从前虽然练不动了就能直接去旁边坐着休息,但还是要到场的。如今连来都不用来了,实在是让孩子们有些震惊。

    然而,对于想好好跟上刘肆教学进度的孩子来说,往后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日子。

    就连烟花这种习惯早起的孩子,第一天都需要被卫黎叫醒。

    夏天总是天亮的早,可是如今还看不到天光, 两人没吃早饭, 直接往后山跑去。

    鸣峰虽然有山, 但刘肆偏偏要求在从前的后山集合。而从鸣峰到后山, 就算是跑步也需要半个时辰。

    卫黎一边跑一边对烟花解释, “看似多此一举, 但其实这是还是在训练体力。另外,鸣峰的弟子大多天资聪颖又对自己要求甚高。我们现在这样的半吊子占用鸣峰的训练资源,只会对师兄师姐们造成麻烦,所以得先去外边的场地待个三年。等到学会了如何修行之后,就能回来用鸣峰的场地了。”

    烟花似懂非懂,“可是鸣峰那么大”让给他们一点地方,也没什么关系吧。

    “玄鸿门是天下第一剑修门派,而剑修向来以勤勉严苛著名。其中,鸣峰为最。”卫黎吐出一口气,“昨天我的原因,没能看到师兄师姐们。但是听说整个鸣峰的弟子,每天的修炼强度都是极大的,常常有不少人因为实在受不住这样压抑的氛围而转去别的峰头。”

    烟花想了想,“可我总觉得大师兄好像很闲的样子。”

    听到有人这么说殷旬,卫黎立刻辩解,“大师兄那样的境界,不需要再做这些基础的修行,比起这些,四处走走突破心境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然而大师兄一心为宗门,许多事情亲力亲为,是鸣峰绊住了他的修炼。”

    “哦。”烟花喘了口气,“大师兄原来这么伟大。”

    “当然。”卫黎挺胸。好像是自己被夸了一样。

    “不过,我们师父也是大师兄的师父,难道师父的修为不如大师兄吗”烟花一直奇怪这个问题,“为什么第一剑修是大师兄,不是师父。”

    “师父已经两百年没露面了,甚至不少传言说,师父已经仙逝了,更没有人知道师父如今到底是什么修为。”卫黎换了只手提剑,边跑边道,“所以比起师父,如今大师兄在修真界更有名气,这第一剑修的名号,便封给他了。”

    烟花震惊,“那如果你以后比大师兄活跃,是不是第一剑修就成你的了”

    卫黎抿唇,没有接话。

    这确实是他的梦想,但他并不想抢了大师兄的风头。

    “哟,还没练气呢,就想着第一剑修了”旁边传来毫不留情的嗤笑,两人转头,看见刘肆踩在剑上,擦地飞行。他的山羊胡被风吹得向后飘来飘去。

    “就这速度,也想超越你们大师兄,真是童言无忌。”他啧啧两声,突然加速,“陪你们玩个游戏,谁追不上我,谁多爬两趟后山哦。”

    话音刚落,御着剑的老头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卫黎、烟花:“”

    于是加罚了两趟的两人,一边背着剑气喘吁吁,一边听着上头传来的嘲笑,

    “死鱼过海吗你们大师兄当初可是两刻钟一个来回,这样的速度也好意思放话第一剑修”

    “啧啧,鸣阡鹤的弟子资质这么差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知道你们吃不上早饭了,好歹努力努力晚饭嘛。”

    等爬完了第七次后山时,两人直接噗通跪在了山脚。闪舞

    此时,天方大亮。

    “起来,别装死。”刘肆踢了踢卫黎的腿,“带上剑,集合。”

    这时远处才跑来了两三个孩子,他们看着地上的烟花和卫黎,一脸迷茫,“你们怎么了”

    烟花扶着剑把自己撑起来,“死了。”

    卫黎尚且保留了一点耐心,“五个来回,老地方集合。”

    “五个来回!”有小姑娘尖叫起来,“我们、我们刚刚跑了大半个时辰来这里,又要五个来回那早饭呢”

    卫黎从胸口摸出两个干饼,递给烟花一个,两人不再说话,往山脚不远处的溪水踉跄走去。

    “诶你们去哪”

    “喝水。”

    烟花单手已经提不太起沉重的木剑,她把剑抱在怀里,一瘸一拐的往溪边走去,在快靠近的时候,膝盖一软,直接五体投地扑倒在溪岸。

    她低下头,把整个脸浸在水里,甩了甩。同时完成了洗脸和喝水两个任务。

    “这么累”卫黎捧起水来凑到嘴边,有些疑惑,烟花的体力比他好上太多,按理说不该这么累。

    “还好,”烟花点头,“但是我怕一会儿更累,现在省体力。”

    卫黎卫黎觉得她很有先见之明。

    刘肆是不会等迟到的学生的,反正什么时候有人来,他就什么时候开课。

    来晚了也不会管你,你爱跟着练就跟着,爱走就走。

    “你别看刘肆先生这样,但他手底下出来的,全都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剑修。”

    卫黎再次给烟花解释。

    按照刘肆的说法是,他又不是你们爹娘,凭啥管那么多。修真界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爱学学不学滚。

    但是真的在刘肆手里能坚持下来的孩子,这三年完全树立了铁律,这样严苛的习惯伴随一生,就算天资再差,也不会逊色到什么地步。

    “听说鸣峰的内门弟子,一开始都是刘肆先生带出来的。”

    “那大师兄呢”

    “大师兄偶尔会指点新弟子。”

    烟花沉默,“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大师兄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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