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夜雨凭栏
林海此举亦属无奈,不提他公务繁忙,只是闺阁女子总归要人教导。
**氏点头赞许:“也算是一个法子,这倒不难,我明日就修书一封送往京城,求嫂子帮你物色一个妥当的人选。”
林海笑着谢过,姑侄两方又坐下叙旧,少不得提起**氏回扬州之事,也问起张安远,虽前两年就得了信,但林海心中仍有不解之处,定国公府承袭多年,亦是枝繁叶茂,子嗣不少,**氏的丈夫张元和,是现定国公的同胞弟弟,那一代只他兄弟二人乃是嫡出,余者皆属庶出,十三年前张元和同独子战死沙场,今上体恤追赠侯爵,其留下的孤女亦封县主之位,只是张元和这一支到底绝嗣,当时就有人提起过继子嗣,只是当时因着种种原因未曾实行,但张家嫡系人不算少,过继之事自然也是早晚。只是未曾想竟然是长房嫡孙,林海想到刚才所见,形容举止,心下讶异定国公竟然舍得。
虽是多年未见,但**氏素来视林海为亲侄,倒也不外道,只道:“我是不在意这些的,总要为侯爷想想,总不能让他以后没了祭祀香火的人,因而过继之事,我不是不愿意,只那些人都是什么人,虽然也知道各家都舍不得好孩子,但是那些别提侯爷,就是我这里就过不去。头几年,那些旁支的没少打注意,幸而国公爷也有打算,开了口,这才歇心思。让我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只是眼看着那府里孙辈不少,也未曾听国公爷松口,趁着嫣儿出嫁那会儿,我也豁出去向国公爷提了,总归叫我有个底。当时国公爷没应,只说考虑,嫣儿三朝回门那日,国公爷把安远送来,我也是讶异,那几年我都守着嫣儿过,也少有打听外头的消息。既然觉得不对自然要打听去,那孩子你瞧着好,我也瞧着好,说来还是我们这一支的福气。安远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在父母亲缘上头差了些。“林张氏说着叹气,果然世间没有全法,终归少不得遗憾,只是对她来说,却是幸甚。
张家的园子不比林家的差,可惜这些年主人不在,都是下人看护,自然有些荒废了,只一些寻常的花草,略齐整些罢了。并无甚新意,张安远也知,因而笑道:“这园子的花草一般,没什么看得,倒是有一株老树,是当年高祖手植,而今已有百年,略可一观,表弟表妹可随我来。”说着引他们前去。
走了几步见一株银杏树挺立,几片黄色的叶子翩然落下,如今的时节却有些迟了,树上的叶子落了大半,张安远可惜道:“若是早些时候来,那景色才不错,今年确实不能,只能等明年。”
林瑜正瞧着听了这话笑道:“明年表哥也看不到,只怕早回了京城。”
“这却不会。”张安远笑了笑“我此次同祖母回乡一是为祭拜祖父和父亲,其二却是为了读书,我欲在原籍县试。”
黛玉原本正一心观赏银杏落叶的美景,听了这话也忍不住转过头去,果然听林瑜讶异道:“别人都恨不得留在京城应试,你倒反往江南跑。”细细打量张安远只道他真人不露相。
张安远笑道:“京城与扬州并无不同,倒是江南文风鼎盛,我欲择一位良师,到时还要叔父帮忙。”
京城与扬州当然不同,虽无明言,但世人皆知江南文风鼎盛素来压过北方,不然会试何必分南北榜,若在江南应试,其竞争压力远大于京城。
虽不知张安远为何要回扬州应试,但到底是旁人的事情,林瑜也不好寻根究底,只笑道:“都是一家人,表哥何须见外,父亲最喜好学之人,想来表哥必得父亲欢心,到时候正可解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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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九十二章
此为防盗章 什么, 黛玉猛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雪雁, 王嬷嬷也是一阵惊讶,这不年不节的,怎么荣国府会派人来, 转念一想, 许是为着夫人的百日,不过这也太疏忽了些, 都迟了十多日。
“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还不说清楚些, 来得是谁前头可安排妥当了。”王嬷嬷见她说得不清不楚的追问道。
雪雁这会儿才站定了, 喘过气来回话“来得是三个妇人,穿戴挺好的,这会儿林大娘正在接待, 她们说……”雪雁看了眼黛玉, 不敢说下去。
王嬷嬷气了, “你这丫头说话说一半, 到底怎么回事。”
雪雁被骂了两句才小声道:“她们说奉命来接姑娘上京城。”
院子里寂然无声,众人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黛玉握着的手紧了下,来了,也好。
她神色不变只道:“她们何时来的, 可见过父亲了”
雪雁摇头“我不知道, 才去林大娘那里问姑娘的衣裳, 见了张姨娘的小丫鬟喜鹊站在那里, 问了两句才知道这事的,赶忙就回来禀报姑娘,姑娘您真的要去京城吗”
“不去,我的家在这里,哪里也不去。”黛玉说完就进了屋子。
王嬷嬷瞪了眼雪雁又看了院子里的人道:“不过是没影的事情,你们谁敢乱说话,我扎了她嘴。”
雪雁吓得脸色都青了,连连点头,又把嘴边捂住。
王嬷嬷还要再吓她几句,看她这样都没好开口,这就是个傻丫头。也不知道姑娘看中了她什么,又是给改名字,又是亲自教她写字了。不过看在姑娘心情好了不少的份上,权当时哄姑娘开心。
王嬷嬷进了屋子,看黛玉仍是沉默不语的模样怕她心里难受忙劝道:“姑娘,那小丫鬟知道什么,不过是瞎说,就是京里真的想接,那也得老爷肯答应,老爷那么疼姑娘怎么舍得姑娘离开。”
如何舍不得,前世不就舍得,这一去就是六载,父亲狠心将她放逐京城,想到前世病榻上的父亲,她眼眶泛红,骤然得了父亲病重的消息匆匆赶回来,却只能陪着父亲最后一程,只恨她那时太傻,为了让父亲安心,她只字不提在荣国府的委屈,只说开心的事情,若是自己说,是不是父亲会为了自己撑下去。黛玉不知道,也没有答案,这一世也不需要去想,她会留在府里,不管父亲怎么说,她都不会答应。
“雪雁说张姨娘的丫鬟在那里!”
“是。”王嬷嬷开始不明白黛玉怎么提起这个,心念一转就领会了忙道:“张姨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想必和贾家来人熟悉,我这就去打听,姑娘放心。”
“妈妈慢着!”黛玉唤住了王嬷嬷,柔声道:“不必妈妈去,让冬梅去,不必问张姨娘,只私下里叫人探探来人的口风。”黛玉是在那府里待过得,贾家下人什么规矩她最是清楚。嘴上什么话都敢说,她不信,这一世父亲清楚贾家内宅的情形还会要送自己走。“顺道问问贾家几位主子的喜好,我虽不肯去,但她们既然来了,走的时候也该备下礼物,听说那府里有几位姐妹兄弟。”
王嬷嬷点头应道:“姑娘说得是,我这就叫冬梅去办。”
王嬷嬷出了屋里正碰上冬梅,将其拉到一旁将黛玉的话都提了,冬梅却不似王嬷嬷想法简单,她跟着林夫人管理内宅,所思所想自然更深些,但又觉得不大对,姑娘倘若不愿去,直接同老爷说就是,再则,这不过是小丫鬟的话,岂能作准。许是姑娘担心,冬梅想着,罢了,权当是让姑娘放心。
冬梅在府中很有几分面子,她从前是跟着夫人的,连着林大娘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府里上下人等她多半都认得,打听清楚人被安置在哪里,她就找了那一处负责打扫的婆子,私下吩咐了几句。那婆子素日老实也不知道冬梅要做什么,初时不敢应承。
“好姑娘,咱们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若让林大娘知道了,我要吃挂落的。”
冬梅瞪了她一眼“你是傻的,府里什么规矩你知道,我就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原不过是姑娘要给外家的姐妹准备礼物,怕不合心意,又不好为这样的小事就扰了老爷,才叫咱们打听几句,你倒是啰嗦的很。”
“原是这样,姑娘早说就是,你只管放心,保管打听清楚。”那婆子连声应下。
见事情办妥,冬梅就回了黛玉,且叫姑娘安心。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你辛苦了。”这一步成不成都无所谓,也只不过是防着万一。
待林海回府,黛玉自换了衣裳去前面同父兄用膳,走了半路,却遇上了张姨娘领着丫鬟提着食盒也过来,她皱了下眉很快又舒展开,淡淡问好。
张姨娘一脸温柔的笑意“姑娘的脸色比之前好多,就该这样才对,姑娘好了,夫人九泉之下才能放心。”
“为母亲安宁,黛玉自当好好的。也不劳姨娘关心。”
见黛玉不冷不热的态度,张姨娘神色不变,仍是一脸慈爱,黛玉心里凭添了几分不悦,她倒不记得上一世张姨娘是什么样的,母亲去世后她很是难过,也没理会其他,后来被父亲送走,等父亲病重她为父侍疾,那时候张姨娘帮着打理内宅琐事,很是端正的态度,不似今日这般。
两拨人一块进了花厅,林海正在考较林瑜的功课,见了她们放停了下来。林瑜见张姨娘跟着不悦之色一闪而过,自上回的事情,他就不大想让两个姨娘靠近妹妹,总觉得不大好。
林海却神色如常,先问了黛玉今天在家做了什么,可有什么不顺心的。等黛玉一一答了才对张姨娘道:“你怎么来了”
姨娘们都是在自己屋里用膳,并没有一起的,他也未曾传唤,故而见张姨娘贸然过来,林海心里也是不悦,只面上不露,态度冷淡。
张姨娘柔柔的行了一礼才回话“今日得了几样家乡的干货,故而做了几样家乡的吃食,想着大爷和姑娘没吃过,特意送来给姑娘大爷尝尝鲜。”
说着就从小丫鬟手中接过食盒,摆在桌上。
“有心了。”林海淡淡道“没其他事,就回去吧!”
张姨娘柔柔笑着告退,看向林海的目光更是温婉,黛玉却平添了一口郁气,撇过脸不看。
林瑜微低着头站在她身侧,并不听父亲和姨娘说话,此刻见黛玉忽然撇过头去低声问道:“玉儿怎么了”
黛玉扯了扯嘴角道:“没什么。”却是不肯告诉林瑜。
待到用膳时,张姨娘送来的那两份菜,她碰都没碰一下,初时林海还夹了一筷子,饶是如此黛玉仍是没有吃,后来见此,林海也看出了些什么,只当她小孩子气,也不以为意,只让人撤了那两份菜,又另夹了一筷子黛玉素日爱吃的,黛玉这才吃了。
林瑜见父亲给妹妹夹菜,也兴致勃勃的给妹妹布菜,黛玉都吃了,还奉送一个甜甜的笑容,林瑜见此越发开心,不顾自己吃,只不停的给黛玉夹,一会儿功夫黛玉碗里就满了。
林海看着一双儿女和乐的模样,很是欣慰,想起岳母信中所提之事,本就不确定的心越发犹豫了。黛玉也没只顾自己吃,林瑜给她夹,她也给林瑜夹。虽然都是一样的菜,但自己夹的和妹妹夹得肯定不一样,妹控林瑜表示妹妹夹的菜太好吃了。
林海看着低头猛吃的傻儿子心里有些异样,他也给玉儿夹菜了,怎么玉儿不给他夹,难道玉儿更喜欢哥哥,不喜欢爹爹,这不行。
就在他不自觉胡思乱想的当口,碗里多了一筷子菜,自然是黛玉夹的,林海的脸上立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玉儿别管你哥哥,自己吃。”
“嗯,父亲和哥哥也吃。”黛玉嘴角弯弯笑着道。
心情好的结果就是林海和林瑜都吃多了,有点撑。黛玉,她看着父兄没放筷子也陪着,最后偷偷摸了下小肚子,好像也吃多了。黛玉蹙眉,太不应该了。
黛玉轻应了声,眼波流转看了眼许先生又看了眼陈先生,忽而抿嘴一笑,自家先生看陈先生不顺眼是真,陈先生只怕未必,也不知到底怎么传出来的话,只怕和许先生脱不开干系。
陈怀瑾这一出,本来还端坐的其他文士坐不住了,他们自然不能同小辈去争,但做前辈的已经有人带了头,少不得也跟着拿出些彩头,但凡不打算下场的都笑着拿出了东西,或带来了,或没带来,空口许下,自然也不会赖账。
此次文会的发起人派人又重新收拾了桌椅,送上笔墨纸砚,他倒是不恼,若有几个才子吟诵出名篇佳句,亦算不负今日的盛事。
这些大儒名士拿东西的时候痛快,私下里却少不得拎着自家弟子小辈的呵斥一番。有那没带小辈的只能可惜一番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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