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归里
蛊经
作者:木归里
我自于苗家、蛊婆仙娘裔;一本蛊经传、是非皆生起。
第一章:猫儿溪寨
我来自渝湘鄂交界处一个偏僻的老苗寨——巫傩寨;寨子与世隔绝被绵延的大山环绕,终年潮湿,瘴气笼罩着这片山区,系当年苗民避难而搬居至此,老苗寨保留传统文化习俗、从寨名就可看出寨子的巫文化及其浓厚、寨里设有寨老仙娘巫师职位、而在这个文化底蕴下长大的我耳濡目染,自己也懂得一些巫蛊药毒之理。
去年我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由于家境贫寒,寨老集合村民们纷纷为我凑钱供我读书,而阿爹则在一旁极力反对,说寨子里与我同龄的女孩子不是嫁人就是有孩子了、再不济的就是已经招入女婿上门,本来供我上了高中就已经算是对得起我了,寨老是有文化的人,当年也参加过革命也识得几个字,所以一直希望寨子里能走出一个大学生,寨子里几个比较有威望的老人都集体出动,坐在我家火坑旁边劝说我阿爹。
大寨佬们都劝说阿爹,阿爹是个淳朴的农民,也不知道读书有什么用、不过寨佬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点点头然后用手招了招在门后偷看的我。
”好久去“阿爹低沉的说着,仿佛带着一丝不舍。
“热天过了,八月瓜(一种水果)开口了我可能就走了......”我也轻声细语的讲到,生怕阿爹不同意。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离开过苗寨,最远也就是镇上的高中,所以心里既充满了向往,又有些胆怯,不过还是兴奋多过紧张,伴随着这种情绪一直到七月份,阿娘说外婆让我过去看她,于是我收拾好东西前往外婆所在的地方——猫儿溪寨。
沿着羊肠小道翻过两座山,绕过三个梯田下石板路,沿着溪水走,木桥对面的竹林里便是猫儿溪寨了。猫儿溪临近水边,经常会出没各种蛇虫、为防止咬伤,我开始在路旁寻找思茅草,然后打结,并念着老人流传下来的锁蛇咒,这种巫术叫——“锁蛇术”是苗民们经常上山用到的土办法,不过为了防止被咬,在这之前我还是涂上了草药在身上的。
走过木桥进入寨门,猫儿溪寨比巫傩寨老旧许多,原因是巫傩寨的村民大多是猫儿溪寨村民嫁过去或者入赘过去的,那边条件好得多,不过也有很多人选择留在猫儿溪不愿离去,走进寨里,石阿婆笑脸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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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肿蛊
对于这种情况我十分好奇,我并没有听外婆的话乖乖待在一边,而是在旁边观望着,外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翻看那鼓起很多小泡的蛋白,蛋白在蜡烛的火光上映得透明,那蛋白涨鼓得十分大,外婆这时候有点愤怒的说道:“又是她!她最近越发猖狂了!看来要收拾了!“只见阿桑妈很痛苦的想去捂住自己肚子上那鼓起的一股气,那股气不断移动位置还发出咕咕的声音,阿桑妈很是痛苦,外婆让我去房间她第一个抽屉里麻蛊让阿桑妈闻一闻,然后她转身去屋外太阳坝去煎药。我迅速找到麻蛊,这种蛊是配以蟾毒和麻瓜等药物毒虫配置,闻一闻便会麻醉而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感,所以我赶快的打开锦囊给疼痛难忍的阿桑妈闻了闻,然后她渐渐瘫软下去。
伴随一股浓烈的药味,外婆很快的端着一碗汤药过来,然后吹了吹便按住阿桑妈的头给她灌了下去。
我好奇的问了问:“外婆,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哪个是老黑婆吗”
外婆点了点头然后说:“她最近越来越猖狂了,自从你外公死了以后我本来以为她走了,没想到她还在这里!”
这事还要从外婆外公们年轻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外公还没有遇到外婆,而跟另一个寨子——巴乌寨的苗女阿欧尼看对了眼,两人两情相悦、无奈两寨之间存有矛盾,这矛盾一直没有化解,而他们在几次私奔不成之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之后外公娶了寨佬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外婆。老黑婆气不过,总觉得是外婆使了黏黏药()勾了外公的魂儿,所以暗地里一直跟外婆过不去,直到前几年外公去世她才消停一段时间,但是最近又开始越发严重起来,她不断给猫儿溪的村民下蛊放毒,是的,她在报复,于公于私;猫儿溪寨因此与巴乌寨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外婆又说:“她一直这样作恶,我们不能
第三章:斗法
子时,正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堂屋传来了外婆的声音。
“子秧,快点准备,她来了!”
吓得我立马精神起来,然后拿起外婆给我的娃娃紧紧捏在手上,这个娃娃是个诅咒用的,上面绑了一捆头发,还写了很多我看不懂的字,寂静的屋内听不到任何声音,安静得可怕!我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扰乱了什么,突然听到外婆一声吼
“天王老子今天要收你!子秧,拿银针刺娃娃的嘴巴!”
我赶紧抽出一支捆在娃娃身边的银针,那一捆银针捆得结实,差点没有抽得出来!然后我举起银针就往娃娃嘴上刺去!
外婆情绪激动的说:“好样的!这样那个老黑婆就不能念咒了!子秧,把捆银针的红线扯下来,绑住娃娃的手!”
我手忙脚乱的开始解红线,然后抓住娃娃的手开始打结。
“绑好没有!绑好了就再拿根银针横着刺在手中间,快!”外婆急促的说到。
于是我拿起银针就开始往手中间刺,可是好像有股力量围绕在手的周围,怎么都刺不进!我开始慌了,然后大叫:“外婆!刺不进去!”只见红线突然松开,外面一声狗的惨叫,然后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好像消失了。
“子秧,快出来,她走了!”外婆在外面呼喊。
因为紧张害怕,我身上抖得厉害,然后就看到阿黑惨叫了一声然后躺在屋外。
“那个老黑婆
第四章:犬蛊
我战战兢兢地问外婆:”那怎么办“
这时外婆开口了:“中了癫蛊倒是有办法医治,只是那个老婆娘阴险毒辣,在颠蛊里施了咒,又在癫蛊里加了其它多种蛊虫,她就是要阿黑死啊!现在有一个办法救阿黑,先治完癫蛊再用其它狗血给阿黑换血,会很痛苦......“说着说着,外婆迅速的抹了一下眼角。
阿黑自从外公死后就一直陪伴在外婆身边不离不弃,走哪跟哪,曾经一条狗打赢几条狗然后拖着伤回家,外婆也是细心照料,外婆也总是得意洋洋的走哪都把自家阿黑挂在嘴边,而如今......
“子秧,去磨刀,越利越好!快去!”外婆一声命令,我马上走去屋檐下开始磨刀。
一边磨手一边抖,毕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刀磨好了......外婆。”我把刀递到外婆跟前,她并没有接手,而是转过头对我说道:“等会把刀带上,趁子时没过,我们把阿黑抬去后阳坝(房子后面的土坝、后山),赶紧去挖一个坑!“
于是就这样,我跟外婆一人一个锄头,又把抬着装在麻布口袋里面的阿黑上了后山,到了后山之后,外婆命我挖坑、而她在旁边布置阵法,阿黑的蛊效还没过、它安详的躺在边上。没过多久坑便挖好了,看大小,刚好能够装得下阿黑,我皱着眉然后望向外婆意示挖好了。
接着外婆说话了:“我们...把阿黑放下去吧。”
外婆的话语中带着哽咽,我能感受到她的难受,我何尝不是一样,像个傻瓜一样不知道外婆想干什么,又不敢问太多。于是,我们把阿黑放进坑里,然后开始把挖出来的泥土往它身上埋。
外婆这时说:“我准备施法了,你赶快把阿黑埋起来,但是不要把它的头埋上了要把它头露出来,其它地方一定要死死埋住!”
说完,外婆便从包里掏出纸符用石子压在阿黑的周围,然后又撒了糯米,接着、她盘腿坐下又从包里拿出了那个紫色小鼎摆在身前,然后对我说:“你现在拿起刀,等会我叫你砍,你就立马把阿黑的头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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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炼蛊
就这样,我懵了不知多久、直到身边燃起火苗我才恢复一些神智,外婆正在火化阿黑的尸体,火苗逐渐越燃越烈,我就那么呆呆的望着那团火焰由小变大又由大变小最后火光一点一点暗下去。
阿黑的魂已经收入了紫色小鼎中,火化的骨灰也被外婆用空罐子装了起来、然后我们两婆孙互相搀扶着回了家。回到家后外婆把罐子放在了堂屋中央,拿出那个紫色小鼎放在身前,然后跪在草垫上开始念咒、双手合十,恭敬的向装着阿黑尸体的那个罐子作揖。炼蛊需虔诚的叩拜,焚香祷告施以咒语,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炼成。
外婆告诉我:蛊术之中,活蛊好炼死蛊难炼,活蛊即为蛇虫鼠蚁等有毒生物,死蛊即是尸、魂、药等,活蛊一般作为黑巫术用于害人,死蛊一般作用为白巫术救人比如赶尸喊魂等,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犬蛊便是死蛊,炼的是魂,是白巫术中的例外却也归属于白巫术,犬蛊可保家宅平安驱鬼驱邪,也供主人放出去害人缠身,尤其是黑狗跟白狗最为厉害。
所以后来想想,外婆这么做也是最好的办法了,阿黑即使活着,也会受到蛊毒的煎熬,治好了身体也会很虚弱、并且、又有谁家愿意把自己的狗拿出来给阿黑换血呢,所以外婆选择了最好的办法,它永远的留在了我们身边。
外婆继续念着咒,我也找了一个草垫跪下去虔诚的叩拜起来,紫色小鼎有了反应,只见薄薄的一层雾气一样的东西飘进了堂屋中央的罐子里......就这样看着那雾气一点点融入完罐子后、外婆就停止了咒语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紫色小鼎,然后上前抱起装阿黑骨灰的罐子。
“睡觉去吧子秧。”外婆有些疲倦的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扶着她回屋,然后说:“外婆,刚才那个白色的雾气是哪样是阿黑的魂魄吗它被收进这个骨灰
第六章:蛊斗
第二天我匆匆收拾完便准备赶回巫傩寨去请寨佬帮忙,外婆给了我一包纸符挂在我脖子上,然后在寨门口目送我,转过身,外婆还站在寨门口然后朝我挥了挥手,以往那高大威严的外婆不见了,我看到的、是一个年迈的老人驼着背还努力挺起身子向我挥手、这样,我便加快了回巫傩寨的速度。
回到巫傩寨,我首先冲回家告诉阿爹阿娘,然后一起去见寨佬协商这件事,寨佬很是焦虑,然后开口说:“毕竟是两个寨,虽然巫傩寨一大半人口是猫儿溪寨的,但是出于对村民的安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凉了半截,然后有些气愤的说:“外婆虽然是猫儿溪的人,但是也经常帮助巫傩寨的村民们治病驱邪!而且两个寨子关系就跟表亲一样,怎么可以说不管就不管呢!”阿娘也跟着有些情绪激动起来,想起外婆一个人还在面临危险,寨佬此时犹豫不决。阿娘突然一下冲了出去,在外面叫喊:“哪些人是从猫儿溪出来的人!现在猫儿溪有难了!有哪个愿意回去帮忙!”听到这句话、很多村民都聚拢到寨佬家门前,寨佬似乎也有点下不了台面,阿娘这么说显得村长自己胆小懦弱怕事,所以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也走出去开口道:“是的!巴乌寨想吞并猫儿溪寨,作为猫儿溪寨的亲友,我们应该伸出援手!”我白了一眼村长,他继续说道:“巴乌寨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大家待会去把巫娘娘跟猫儿溪的寨佬请过来,我们一起去巴乌寨讨说法!”村长这句话让我十分开心,我跟阿娘仿佛看到的希望,抱在一起激动不已,阿爹望着我们娘俩,对我们点了点头。
巫傩寨的村民们一半人起动,前往猫儿溪寨。路上,大家伙吹奏芦笙唱着苗歌,声势浩大,威严不可侵犯、这种视死如归保卫家园的精神使我心生仰望。
快到猫儿溪寨了,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外婆跟老黑婆!只见她两比化着手势,她们两的中间有一条蛇跟一只蜈蚣,那蛇遍体翠青、尾有赤色,它盘着身子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威胁,那蜈蚣遍体通红,百足挥舞,抖动着触须随时准备进攻那条青蛇。村民们见状,
第七章:巴乌寨
巫傩寨联合猫儿溪寨共同出动巴乌寨讨说法,一众人来到巴乌寨,意外的是,巴乌寨竟盛装出席在寨门口设拦门酒唱敬酒歌,这十分让人出乎意料,而大家也并不想给他们面子,大伙都在寨门外叫嚣,要求巴乌寨寨主出来给个说法。
只见那寨主在几个村民的拥护下走了出来,他头缠的黑布上一条锦鸡尾、左耳戴着银耳环、身穿青色中袖外衣,七分喇叭裤,年龄与我相仿。此时、他手紧握拳头,小心谨慎的望着我们。
“知道客人们今天大驾光临,我特意安排了一下,不知道大家还满意吗”寨主笑脸问道。
“你们巴乌寨不是一直想吞并我们猫儿溪吗现在扯开话题是什么意思!你纵容你们寨里的蛊婆给我们寨子下蛊放毒,这件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猫儿溪的老寨佬怒斥道。
“啊!真的吗!真的有这件事吗!我们巴乌寨跟猫儿溪寨虽有间隙,但是也不至于做这样狠毒残害本民族同胞的事情啊!”那寨主慌张的解释着。知道自己的瓦解猫儿溪寨的计划落空,而此时猫儿溪寨与巫傩寨联合,巴乌寨可能随时会被灭掉,而我在一旁只偷偷暗笑。
“是谁干的”巴乌寨主假意向旁边的人问了问。
“这......我也不知道!”旁边的村民说道。
“别假装问是谁了,就是你们寨仙娘!老黑婆干的!”我们这边的村民开口吼道。
“除了把人交出来,你还必须跟我们寨巫娘娘发誓!说你永不侵犯猫儿溪寨,不然就肠穿肚烂中蛊毒发而死!你敢吗!”猫儿溪老寨佬对他说道。
巴乌寨主有些难堪,这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寨内走了出来,那人壮年年纪,一把络腮胡一双凤眼、脸上充斥着一股王者气息使人望而生畏,他边走边说道:”把人交出来可以!这誓,我们就不发了!“
“阿爹......”那寨主竟叫那人阿爹,想必那人便是巴乌寨老寨主了,这老寨主一派威严,眼睛眯着,仿佛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然后开口说:“来人,把仙姑带出来交给他们,其他人都散了!”这老寨主一句话,所有人都跟听到老虎叫一般,迅速散去了。而我们巫傩寨寨佬竟皱了皱眉然后对巴乌寨老寨主说道:“为什么不发誓,你难道真的想吞并猫儿溪寨不成”
“老大哥,我们这巴乌寨世世代代与猫儿溪都有隔阂未解,要说吞并现今猫儿溪寨只是人丁浅薄,倘若哪天壮大起来,不也是想吞并我们巴乌寨吗”这句话说得我们寨寨佬哑口无言,毕竟是两
第八章:老黑婆
合寨成功了,大家都聚在巴乌寨载歌载舞庆祝。房间内的床上,老黑婆躺在上面,眼睛无神的望着某处,眼泪不停往下滑,而我、不停的帮她擦拭着,外婆也坐在一旁守着。过了一会儿、她无力地开口说起话了。
“那年四月,我跟平常一样上山去采草药、那天上山的时候遭毒蛇咬了、那蛇跑得快,也不晓得是哪种蛇咬的,就在毒素开始扩散的时候,出现一个男人、我人生中第一个我遇到的那个我以为是真命天子的男人、他二话没说便俯下身帮我吸毒血,当他抬头那一瞬间,我想我已经非他不嫁了,那黝黑黑的皮肤那傻愣愣望着我笑的神情、这辈子我都无法忘记。当天他把我送到寨门便离去,从那以后,我便每日都去那天那个地方转悠,希望能再遇到他,一天、又一天、他都没有再来过,直到我想放弃的时候、他却出现了,呵呵......他嘴角叼着思茅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坐在大榕树上,哼着歌。我冲他叫了一声,他回过头傻愣愣地看着我......“此时,老黑婆竟微笑起来,然后她继续说:”从那以后,我们经常约在那大榕树下见面,我在他手上深深的咬了一排牙印,而他为我编了一个草帽还拍拍我的头说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从那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没想到的是....七月份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向猫儿溪寨的人打听才知道我两的事被知道了,见不到他,我便回了巴乌寨,回家后、阿爹阿娘不停的劝阻我,而我、那时候的我眼里除了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从那以后,我被冠上了罪名,我是巴乌寨的叛徒,耻辱,我对不起祖宗......“说罢,她又开始流出泪水。
“他以为你已经嫁人了才娶的我。”外婆埋着头说着。
“什么我嫁人了!我孤苦了一辈子无儿无女!我怎么嫁人了!”老黑婆情绪有些激动。
“当时你们前任寨主托人告诉他说,你已经嫁人了,并且孩子都有了、让他死了心,所以......”外婆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九章:传授
“妹娃、你过来。”老黑婆很虚弱,不仅中了外婆的飞蛾蛊、还受到了心灵上的打击。我轻轻的走了过去,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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