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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泡沫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斜线和弦

飞越泡沫时代 998. 奇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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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会让他等太久。
此时此刻,岩桥慎一大概人正在livehouse的台下,看着他的队友们在台上演出。圣诞夜演出,在排曲子顺序的时候,一定会把圣诞节的新曲放到压轴或者安可的环节。
中森明菜就算不到现场,脑中也想象得出有关演出的事。而一并出现在脑海当中的,是岩桥慎一离开狭小而热火朝天的livehouse,前往赴约的情形。
听到千惠子这么说,她站起身,去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离开之前,和母亲聊着天,“今年的除夕夜,大家也会一起过吧?”
这个“大家”,说的是中森一家的家人们。
千惠子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圣诞节过去,就要开始准备新年的食盒了。”说起这个,她的情绪挺不错。
中森明菜也有点怀念,“好久没有见到平太君,还有知佳酱......”
这是她的小侄子和小侄女们。
千惠子笑了。她的语气,听着像在跟女儿打包票似的,“到时,大家要一起看红白歌会,为明菜酱加油......岩桥的话,就只有我自己悄悄在心里喊‘加油!’了。”
各自分散的儿女们,因为母亲的存在,仍被看不见摸不着的丝线相系,哪怕平时和中森明菜几乎没什么联系,但仍会在母亲的身边,一起为电视里的妹妹加油。
就像是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千惠子以一己之力,维护着家庭、兄弟姐妹们之间的和谐。
中森明菜为母亲那句悄悄为岩桥慎一加油而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句,“父亲呢?”
中森大楼卖掉,中森明男在股市的投资失败后负气出走,一年过去。圣诞节过去,除夕将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回到家里来。
不管怎么说,中森明男没有邮寄离婚书给妻子,也没有人间蒸发。
这一年间,中森明菜从母亲那里,听过清濑的商店街,某家自己小时候也常去光顾的店铺,店主因为在股市里投入巨资,店铺倒闭、户主也失踪的消息。
也听说过某间小小的、原本由长子继承的店铺,因为地价大涨,引来其他兄弟姐妹的不满,为了争家产,亲人之间不惜反目,往日和睦的大家庭分崩离析。
和因为家里出了个当明星的女儿而矛盾丛生,昔日的温情烟消云散......没什么两样。
对女儿的问题,千惠子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飞快回了一句,“不知道。”她看了看女儿为自己担心的模样,语气若无其事,“不必想太多,明菜酱。”
母亲潇洒大度,拿得起放得下。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因为这对夫妻,从年轻时就争吵个不停,中森明男遇事就逃避,常常出走一阵子把家扔给妻子,过阵子再若无其事回来。
中森明菜从母亲的态度当中,得到了安慰。心情也放松下来,顿了顿,又和她商量,“和岩桥说,新年的时候,邀请他到家里来玩,怎么样?”
千惠子拍了下手,表示是个好主意,“我当然随时都欢迎。”
就把岩桥介绍给大家吧。
千惠子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离开了母亲、坐进出租车里的中森明菜,在心里悄悄补齐。而这,当然也是她自己和母亲商量,邀请岩桥新年时到她家里去玩的理由。
不论家庭关系如何,既然仍旧因为母亲的存在而相系在一起,中森明菜就不能打消把认真交往的男朋友介绍给他们认识的念头。
哪怕仅仅出于对岩桥慎一的爱与尊重,也想把自己完完全全在他面前摊开。
好与不好的,不论哪一样,都让他知道。
......
圣诞夜的东京,不像是存在于真实世界里的城市。
准确来说,整个泡沫时代的东京,随时随地都给人一种宛如存在于梦幻之中的感觉。像是电视游戏里的背景,像是千叶那个巨大的迪士尼乐园......等等等等。
岩桥慎一坐在出租车里,看向车窗外。车子往前移动,车窗外霓虹灯的缤纷色彩顿时融化成了一团,像是阳光下五彩斑斓的巨大泡泡。
他和中森明菜约在银座的咖啡馆碰面。今天,他要去看dreams come true的演出,中森明菜要回去和母亲吃晚饭。虽说演出结束的时间不早,但她要从清濑前往银座,这段距离也够远。
即使演出结束以后,岩桥慎一又去后台跟工作人员们打招呼,外加被美和酱当成火锅配菜一顿开涮,也有把握不让中森明菜等着。
收下美和酱豪放的“好话”,岩桥慎一离开后台,好不容易搭上出租车——起步价一万日元。没办法,圣诞夜,还是晚上的黄金时段。犹豫的一瞬之间,都能被下一个醉醺醺的家伙插队。勾肩搭背的年轻男女,还不到午夜,就早早把自己灌了个半醉。
不够果断,连出租车都会被抢。也难怪人人争先恐后,生怕落后于人一般的胡乱挥霍。
某种意义上来说,泡沫时代的狂热,跟石油危机时争先恐后跑去抢购卫生纸有着微妙的共通之处。
岩桥慎一忍不住在心里想,泡沫虽然已经破灭,但在这个时代彻底终结之前,还是得偶尔忍耐一下,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看看时间,从包里拿出手机,开机,先给中森明菜打传呼。过一会儿,电话打回来,“莫西莫西~慎一?”
虽说是问句,不过,她的语气其实十分确定。
之前中森明菜送给他的手机,虽说没有真的完完全全被当成和她的专门通话线路,但也差不了太多。不过,考虑到现在的手机感人的待机时间,基本上都是保持关机,要用的时候,先开机,打个传呼过去,确定能接通,再用手机联络。
多加上这一步,只比在随处可见的路边电话亭打电话方便一点。
......
银座的规划井井有条,在东京,这样的街区可谓难得。因而,这里除了是全东京最繁华气派的地段、地价最昂贵的地段......等等之外,还是个非常适合压马路的好地方。
圣诞夜,被精心妆点过的街道五彩缤纷,火树银花。夜深了,但比起往日,街上仍旧热闹。不过,这个时间,彻夜狂欢的男女与男男女女们,也差不多转战下一处街区。
岩桥慎一和中森明菜肩膀挨着肩膀,顺着高楼大厦下面的道路信步而行。路旁栽种的树木上缠绕着彩灯,投下的灯光映在路边停着的汽车黑漆漆的车窗上,像夜空里的一道星河。
中森明菜转过脸去看岩桥慎一,却被灯光耀得眯起了眼睛。她垂下眼皮,忽然摘下左手的手套,把那只手递到岩桥慎一的手里。
“嘶~”
她有点夸张的,轻轻叫了一声。
等到引起了岩桥慎一的注意,等到他把脸转向自己,中森明菜冲他皱了下鼻子,小声说了句:“慎一的手指头冷冰冰的。”
岩桥慎一在冬天也从来不戴手套。
不过,她这么说,岩桥慎一也没有松开她的手,反倒攥住了她被手套焐热的手,不动声色,回了一句,“那就要借一下你的光了。”
“真会说话。”中森明菜嘀咕了他一句,到底还是笑了。
比起刚开始交往的时候,那个周到得过分的年下君,还是现在这个厚着脸皮的年下君更好。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又补上一句:“请不必客气,尽管用就好。”
倒是够大方的。
但岩桥慎一没再接话,只是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穿过宽阔的马路。有时和迎面遇到的路人碰上,对方一眼认出这两个信步而行的人是谁,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讶。
再说,手牵手散步的情侣,本来就惹人注目。
不过,大概是因为两个人一起行动的缘故,即使被认出来,对面的路人也只是挪开视线,普普通通从他们身边走过,至多向这对在今年后半年大出风头的情侣行注目礼。
虽说手牵手散步格外显眼,然而,中森明菜不打算松开这只手,岩桥慎一也陪着,和她一起体会这时不时就被关注一下的感觉。
当然,岩桥慎一也微妙地觉察到,中森明菜越是被人认出来,就越是不松手的心情。他一时半会儿,无法领会这份倔强,但还是随着她。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散步体验,也算是挺新奇的。
“今天晚上的演出,一定很精彩吧?”中森明菜和他聊天。
岩桥慎一“嗯”了一声,“场内的气氛也非常好。待在应援的观众群里,自己也不知不觉,跟着当起了粉丝——”
他说到这儿,自己打趣自己,“不过,我本来也就是吉田桑的头号粉丝。”正因为是她的头号粉丝,所以才全力以赴去推销她,硬着头皮当经纪人,并一路走到了现在。
中森明菜听他这么说,莞尔一笑。
“要换我问了。”岩桥慎一故意逗她玩似的,多加上这么一句开场白,惹得中森明菜轻轻瞪了他一眼。
收下这没有攻击性的一瞥,岩桥慎一语气认真了一些,“千惠子桑一切还好吧?”
“嗯。”中森明菜点点头,和他说,“一切都好,心情看上去也很开朗,最近还学起了拼布艺术。”说着笑了,“好像是受到了百惠桑的鼓舞。”山口百惠引退以后,除了当家庭主妇之外,唯一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事,就是制作拼布艺术作品。
“除夕夜,大哥和二哥会和家人一起,去和母亲过年。”中森明菜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岩桥慎一,“......我觉得母亲一个人很寂寞。”
“不过,”她继续说,“母亲自己却不这么觉得。我相信母亲什么事都能漂漂亮亮做好,也不会明明寂寞却说不寂寞、去说那样的谎,但也还是为她担心。”
岩桥慎一听完,要说什么,但中森明菜却自顾自说自己的,没有要从他这里索要什么。意识到这点,他默默倾听。
中森明菜话题一转,又告诉他,自己去了商店街采购,说起清濑的商店街今天也到处布置的闪闪发光,“......跟银座比起来,当然又小又旧。不过,看上去却很温暖。”
她皱了皱鼻子,自嘲道:“没有人会拿银座和清濑的商店街相比的吧?”
岩桥慎一顺口接上,“静冈的商店街,连圣诞夜也没什么气氛,大概比不上清濑......跟银座更不能相比了。”他学中森明菜说话,“更没有人会拿静冈的商店街和......”
话刚说了一半,逗得中森明菜直笑。
她用力攥了一下岩桥慎一的手,“像笨蛋一样。”不过,到底是说着这些有的没的的岩桥慎一是笨蛋,还是让岩桥慎一为了她说这些笨蛋话的自己是笨蛋,那就不知道了。
“对了,我还在清濑的商店街,听到了dreams come true的新单曲。”她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还是为了摆脱那个笨蛋话题。
“毕竟是圣诞歌曲,还是刚刚发行了不久的。”岩桥慎一回道。
中森明菜问他——说是问,用的是陈述的语气,“今晚的演出,也一定唱了这首歌。”她和岩桥慎一验证自己的推理,“我猜,不是压轴,就是安可。”
“该不会你其实没有回清濑,而是去看了乐队的演出吧?”
岩桥慎一故作惊讶,可惜演技只有十一分,立刻收获中森明菜一顿嫌弃。看来不仅被盖章没有唱歌的才能,还要坐实没有演戏的天分。只能当当制作人,混点日子。
两个人说说笑笑之间,定了一起去岩桥慎一常光顾的酒吧先喝一杯。其实圣诞夜没做什么计划,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等在外面游荡够了,再打道回府——
当然是去中森明菜家。
不仅因为犬子健太被独自留在了家里,还因为她的床头上,挂着那只大号圣诞袜。
“其实,”岩桥慎一和她商量,“明年的圣诞夜,要是没有安排的话,一起去看dreams come true的演出,怎么样?”
他突然说起这个,中森明菜一时没有回答。
岩桥慎一转过脸去,看了看她。这个中森明菜,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看了看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怎么样’啊。”
她这语气,像是在吐槽,岩桥慎一的话问得奇怪似的。





飞越泡沫时代 999. 分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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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玄关的动静,小狗便飞奔而来,围着两个人打转。中森明菜顾不上换衣服,先弯下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岩桥慎一挂好外套,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个精心包装、系了丝带的小盒子。中森明菜跟小狗打完招呼,站起身,看向岩桥慎一,目光落到他手上。
“圣诞节,”岩桥慎一告诉她,“给健太也准备了礼物。”
中森明菜“哦”了一声,调侃他,“想得还挺周到的嘛。”
“毕竟是健太的papa。”他回道。
岩桥慎一没有故意搞怪,然而,这么张稳重的脸,说着这样的话,一本正经的反差,就微妙地有一点好笑。中森明菜忍俊不禁,岩桥慎一却已经把注意力放到小狗那里,招呼了一声“健太!”,一人一狗热热闹闹进了客厅。
等她换好衣服,走进去,健太已经把那个小盒子压在爪子下面,露出牙齿一点点撕咬着。
“是什么礼物?”好奇宝宝中森明菜等不及想知道。人如果听得懂小狗的语言,此刻努力拆封的小狗,大概要说的就是这一句。
岩桥慎一卖关子,“等健太打开就知道了。”
中森明菜冲他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真小气。”这副幼稚的模样,仿佛送给健太的礼物,其实是给她准备的一般。当然,她也不是没有在心里好奇,岩桥慎一给她准备的圣诞礼物是什么。
早早就已经挂在床头的圣诞袜(特大号),要到第二天才知道答案……
虽然其实已经快要两点钟了。
她津津有味,看小狗用最原始的方式拆礼物,舍不得挪开步子去做别的事。岩桥慎一不打扰她,去放洗澡水,又顺便准备了茶。走进厨房的时候,想起自家的冰箱里,此时此刻正放着一桶雪,终于开始发愁。
从美和酱那里收到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礼物,即使完全派不上用场,还能收进抽屉或是储物间。唯有那一桶雪,尽管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桶雪,一旦被赋予了“礼物”这样的意义,如果把它倒掉,就有些不合适。然而,总也不能把它一直放在冰箱里。
某种程度上来说,美和酱送了件不好处理的礼物给他。
健太撕开礼盒的一角,露出礼物的真面目,是狗用的橡胶咀嚼玩具,轻轻一咬就发出“吱吱”的声响。小狗被玩具的叫声迷惑,把它放下,东嗅嗅西闻闻,伸出一只爪子试探着推了一下,又把牙齿凑上去。如此反复了两三次,终于放下心来,玩起了新玩具。
中森明菜替小狗收拾了它拆完礼物以后留下的残局,把垃圾分好类。走进厨房,看到站在那儿出神的岩桥慎一,心里冒坏主意,悄悄走到他背后,抬起胳膊肘儿捅了他一下。
“吓我一跳。”岩桥慎一转过身来。
中森明菜打量他的表情,不相信,“骗人的吧?”
“嗯,骗人的。”
他改口的速度之快,逗笑了中森明菜。一笑起来,意识到被他捉弄了,又把脑袋凑过去,轻轻顶他的胸膛。
岩桥慎一按住她的脑袋,把她搂在怀里。中森明菜顺手搂住他的腰,嘴里说:“真狡猾。”
“反正我就是‘狡猾’的了。”岩桥慎一倒笑了。
中森明菜脸贴在他怀里,岩桥慎一一笑,她不看他的脸,也感觉得到。一整晚,虽说一直在一起,又是去喝酒,又是去跳舞,但这还是今天的第一个拥抱。她这么想着,不愿意接这个话茬,跟他拌嘴了。
可也不愿意就这么沉默,想了想,突然把嘴唇贴上去,隔着衬衫吐了口气。
一阵热气透过衣料渗到皮肤上,岩桥慎一搂住她的胳膊又紧了一下。然而,怀里的中森明菜忽然“啊!”了一声,一副闯下大祸后的懊悔语气,从他怀里逃开了。
她后退两步,目光落到岩桥慎一衬衫上,抿起嘴唇,眨眨眼睛。又是想笑,又是要努力忍笑。又有点闯了祸的心虚,却又有那么一丝欣赏自己杰作的得意。
岩桥慎一目不转睛端详她。看她的脸,用不着低头,就猜得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岩桥慎一瞧着她的表情,到底没绷住,笑了出来。他一笑,正打开了中森明菜的开关。她用手挡住脸,即使如此,却阻挡不了笑声从她手指缝里泄露出来。
……
早晨,中森明菜摁住闹钟刺耳的铃声,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她定了定神,一抬眼皮,床头自己的这边,那只她自己挂上去的圣诞袜就在那儿。
岩桥慎一人还睡着,她轻手轻脚起来,捡起睡衣穿上,摘下圣诞袜,把手伸进这只特大号的袜子里。小心翼翼的,像是悄悄摸摸从母亲的钱包里拿走一枚五十日元的硬币。
中森明菜想到这儿,有些想笑。但立刻屏住呼吸,忍住了。
大号的圣诞袜,被礼盒撑起方方正正的棱角。她拿出礼盒,一打开,是欧泊的胸针。黑欧泊的底色,将宝石的游彩衬托得不仅更加美丽,且带上了一丝神秘。
年下君尽管人看上去不解风情,挑选礼物的眼光倒是挺不错的……不过,要是岩桥慎一送的礼物,送什么都好。
中森明菜这么想着,忽然神情微动,留意到礼盒的另一面。
岩桥慎一晚起一步,打着哈欠进了浴室。尽管上午中森明菜的经纪人还要来接她去工作,不过,时至今日,跟她的经纪人或者助理打个照面之类的事,再平常不过了。
他正对着镜子刮胡须,镜中映出了中森明菜的身姿。她系着围裙,两手背在身后,这副架势,像在检视他刮胡子的样子似的。
两个人的目光,在镜子里相汇,岩桥慎一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一笑,中森明菜心里猜不着,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哪里好笑,还是他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是昨天晚上的小事故、还是别的什么……
她自己意识不到,自己的心绪被岩桥慎一所牵动。但或许应该说,当她清楚自己的整颗心都在岩桥慎一那里之后,就自动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早上好。”岩桥慎一和她打招呼。
中森明菜回过神来,对着他的后背、或是对着镜子,回应他,“早上好。”她眼神专注,看着岩桥慎一打理完自己那一套,直到他转过身。
镜子里的一切被挡住,不过,岩桥慎一和她面对着面。他走过去,抱了抱她,又说了一遍,“早上好,明菜。”
中森明菜拍了拍他的背,“早饭准备好了……”
“在那之前,我问你。”
她拉着岩桥慎一的手,两个人从浴室里出来。一日的晨光正当时,中森明菜拿出那个岩桥慎一放进圣诞袜里的礼盒。
岩桥慎一看着她的动作,心里猜到她要说什么,静等着下文。
礼盒一打开,欧泊石的游彩,在晨光里显得更加鲜艳生动。不过,比起宝石胸针,中森明菜要问的,是另一个问题,“这个。”
她把岩桥慎一附在礼盒另一边的那张纸打开,展示给他看。
岩桥慎一点点头,学舌似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话音刚落,招惹来中森明菜的轻轻一下。
那张纸上,写的是:“想请明菜你戴着这枚胸针,和我一起去什么地方旅行。ps,旅行的地点就请你来决定,至于我,则会承担起旅行计划的工作。”
“真是的。”中森明菜好气又好笑。
不过,会有如此反应,不是因为这份礼物,而是岩桥慎一此时此刻的反应。她叹口气,拿这个年下君没办法,“这种时候,应该说点好听的才对吧?”
结果,这个年下君却在这里学她说话。
岩桥慎一点头,“说得有道理。”认认真真,向她发起邀请,“所以,决定旅行地点这个重任,明菜桑肯接受吗?”
中森明菜笑了,像要给他出难题似的,问:“去哪里都可以吗?到国外去也可以?”
岩桥慎一答应着,“都可以。”
“那,要你休假也可以?社长桑不是很忙吗?”
这下,连岩桥慎一也笑了,“当然可以。就算是社长桑,也要和女朋友一起去旅行嘛。”……虽然过完年就不是社长桑,要换个新头衔了。
“好。”中森明菜心满意足,“那我可要认真决定个地方。……制作旅行计划的事就交给你了。”
岩桥慎一点点头,“本来就是分内的事。”
“到时候,我呢,会戴那枚胸针,但是,要你帮忙戴。”
岩桥慎一有点意外,和她确认,“胸针也是需要帮忙戴上的礼物吗?”
“当然。”中森明菜面不改色。
岩桥慎一又一次点头,“好吧,帮忙戴。”
这下,这个中森明菜满意了,把手伸过去。岩桥慎一故意躲了一下,这反应,好像生怕再吃下她的一击似的。
中森明菜乐得直笑,往前一步追上他,把脑袋贴上他的肩膀。
“放心。”她嘀咕。
是放心不会再给他一击,还是放心不会再重现昨天晚上的事?但这并不重要。中森明菜拉住他的手,小声说:“……真高兴。”
两个人不紧不慢,坐在一起吃着早饭。期间,大本的电话打过来,九点钟就能到她家楼下。到时候,小助理上来接她。中森明菜答应着,放下听筒,坐回餐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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