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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寒之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咸鱼公爵

    贝亚罗暗暗念叨,礼袍长袖里的手暗暗捏成了拳头。

     




191 拯救?
    贝亚罗喝了一口茶水,默默地摇了摇头,心中也是一片无语。

    作为一个同胞关系相对紧密的龙族,贝亚罗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的志向,因为这个志向惹来麻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赛德丽不仅仅对大冰川的事情感兴趣,对大冰川外的许多事情也充满了好奇,一个大家族的银龙们经常聚会,过往的几次聚会中这条年轻的银龙就暴露出了这种让人难堪的八卦怪癖,不少老龙劝说她好好待在大冰川,免得进了诸国度之后招惹到不该惹的东西被砍死。不论怎么说,银龙在大冰川还是一种能够吃得开的生物,这地方能够威胁到一条银龙的东西并不多见。

    不过会招惹上霜寒之翼这种二杆子,贝亚罗也只能说是龙在做天在看,总干作死的事迟早会遭报应,他有些同情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可否允许我面见一下赛德丽”

    “面见她做什么莫非是暗中计划着要用什么阴谋诡计对付我吗”白河一瞪眼问。

    “呃”贝亚罗楞了一下,很放得开地说道:“如果您不放心,可以陪同我一起去见她。”

    “既然这么说就不必了,其实我也准备放她走来着,毕竟这一条银龙食量比我可大多了。”白河道:“不过你要告诉她,想走的话得先写一篇检讨书,诚心诚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向我道歉,发誓以后不再侵犯我的**。对了,这个检讨书至少要五千个单词,不准写流水账,文笔要真挚质朴,不允许有错别词,不允许把一句话换个写法重复写许多遍凑字数……”

    这极老的银龙看着白河提出了若干标准,还一副沉思着想要提出更多要求,心中为自己可怜的侄女一阵默哀,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标准来,估计赛德丽没几年功夫是别想离开这里了。

    不过他来到这里对赛德丽别有目的,并不一定要让赛德丽离开这里。

    “阁下,还有吗”贝亚罗问。

    “没了,先就这样。”白河挥了挥手,对于这条银龙他没有特别的恶感,既然没有像某些脑残的家伙那样一上来就喊打喊杀,那一切都可以好说好商量。

    不过那个香港记者别想就这样简单地跑了,那是不可能的!

    贝亚罗站起身,临走时却看到那跟他一起来的女巫居然很大方地在白龙提供的软塌上睡着了,他摇了摇头,跟着西芙到了冰宫后面的一间住房前,让贝亚罗颇为奇怪的是他在前一间房间里头听到了向巴哈姆特祷告的声音,莫非这里除了赛德丽还监禁着其它金属龙

    他留了心思,推开门就看到了自己的侄女。

    这条银龙人形的形态是个平胸的眼镜妹子,在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赛德丽经历了抽血,切片,扫描,手术台play等若干折磨,整个龙变得憔悴万分,反映在这人形的身体上,就是面容憔悴、表情虚脱、头发如同鸟窝,银龙号称是金属龙中最为美丽的一族,贝亚罗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充分展现出了魅力,此刻的赛德丽却完全看不出来这一点。

    她的脑袋顶上肿了十几个大包,不是龙角畸形在人形态上的反应,而是几次逃跑未果,被那霜寒之翼捉住小爪爪拍脑袋的结果,这让她在这基地中大部分时候处于重度脑震荡的治疗疗程中,现在还挂着吊瓶。

    那白龙还时不常地把她捉去盘问一番,要把她在北地这几十年的见闻纷纷从脑袋里掏出来,赛德丽每一次见到那白龙变成龙形态,后脑就隐隐作痛。

    霜寒之翼庞大的身躯给予赛德丽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恐惧。每一次回忆起来,都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此刻这条银龙挂着吊瓶,一脸痴呆地躺在床上。

    被开门的声音惊动,她看见走进来的贝亚罗,这条被玩坏了的银龙瞪大了眼睛。

    她摘下了眼镜,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眶,看清楚进来的银龙,神情激动了起来,一把拔掉治疗缓解低血压和头晕的特制输液管,哇地一声大哭就扑了上去:“贝亚罗叔叔。”

    “乖,乖。”银龙老帅哥苦笑着摸着赛德丽的脑袋,这个带有安慰性质的动作却激起了赛德丽强烈的反应,她猛地把身躯缩成一团,把被子蒙在脑袋上,身体打起了冷战,可怜巴巴地看着贝亚罗:“贝亚罗叔叔,你……”

    她看着老银龙整齐的穿着,怎么也不像是被抓进来的,带着希望地问:“你是来救我的”

    贝亚罗看着赛德丽这副模样,心疼万分,更加不忍心说出来意,但还是点点头:“赛德丽,你受了很残酷的折磨”

    “对!没错!他……他他他他是个变态。”赛德丽抱着贝亚罗的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叔叔,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把我救出去,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他把乱七八糟的金属物品塞进我的身体,切开我的血管和内脏,在里面安装各种奇怪的东西,还天天抽我的血,他是个真正的恶魔!”

    “呃”贝亚罗用真知术仔细地扫过了赛德丽的身体,没有发现母银龙身上有任何的伤势,不禁囧了起来:“赛德丽,可是你的体内没有任何伤痕,就是脑袋肿的厉害了点儿。”

    “所以说他是一个变态恶魔。”赛德丽抹着鼻涕:“贝亚罗叔叔,求求你,不要被他骗了,一定要把我救出去。”

    “其实……呃他倒是准备放了你,不过需要你写一点东西。”老银龙摸了摸鼻子,决定先把生路指出来:“就是一篇检讨书,对,没错,你要书面道歉,要求是:……”

    “我写、我马上写!”还没听贝亚罗说出霜寒之翼夸张的要求,赛德丽就满地摸索着找起了笔,找了一阵,她又哭了起来:“他把我的笔和日记都拿走了,我怎么给他写啊。对!对了,我可以刻在墙上!这一定能体现我的诚意,我以后再也不会靠近这个恶魔了!我向巴哈姆特陛下发誓!”

    “这个先不着急。”贝亚罗蹲了下来,扶着赛德丽的肩膀,斟酌着言辞,决定说出自己的来意:“赛德丽,听巴哈姆特陛下的使者说,父神的意志传达到这个地方,会受到很严重的干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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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履约
    “这这这不可能!”赛德丽尖叫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跳了起来,丝毫没有银龙的优雅风度——这东西早在半个多月之前就被她丢进了垃圾堆里了,她如同泼妇一样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会儿,又一把抱住贝亚罗的大腿:“不!叔父,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巴哈姆特不会这样对待他的儿女。”

    “仅仅是一点小小的容让和牺牲,赛德丽,霜寒之翼并没有那么可怕。”贝亚罗狠下了心,在说出这个可怕的噩耗之前,他还心有不忍,现在干脆撺掇起来。

    一切都是为了巴哈姆特陛下的正义。

    “这条白龙……他只是贪恋享受和任性而已。”贝亚罗想了想白河给他的印象道:“对外界的恶意比较敏感,侵略性有些强,除此之外,他也说不上有多么的邪恶。”

    “这已经是非常邪恶了吧!”赛德丽泪流满面,看着亲爱的叔叔变成了皮条客的模样,表情也开始眉飞色舞,心情更加绝望:“叔叔,我再继续留在这里会死的。”

    “不,他还没有做出克劳兹那样随意喷火毁灭城市的暴行,也不像奥达斯亚卡拉那样见到人形生物就当成点心吃掉。”贝亚罗想了想,继续说服道。

    “他如果意识到这么做对他有利,他肯定会这么做的。”赛德丽哭道:“天啊,巴哈姆特大人居然想要把他最忠诚的子女推进火坑……不!冰窟!”

    “霜寒之翼毕竟还没有这么做,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纯粹的疯子,和我们见过的彩色龙都不太一样……”贝亚罗说着声音渐渐变小,说的话自己都不相信。

    也确实没哪里不一样了。

    赛德丽不言不语,看着贝亚罗,这条老银龙终于良心发现,他不再敢看赛德丽的眼睛:“无论如何,选择权在你的手里,你也可以按照霜寒之翼指出的方式离开她的巢穴,不过赛德丽……”

    他偷偷看了一眼侄女:“……巴哈姆特陛下的神谕始终是要等着人去执行的。”

    “为什么你不去执行”赛德丽吸了口气,准备进行最后的抵抗。

    “霜寒之翼对男性不会有兴趣的。”贝亚罗道:“你看看他身边除了为他作战的眷属之外都是什么未出巢的雌性水晶龙雪地精灵的小公主年龄凝固的龙裔你看,全都是未成年少女,这说明……”

    “……这说明他是个喜欢小姑娘的变态。”

    “他自己的年纪也不大不是么”

    “所以我的年龄正合适爱罗西呢论年龄她比我更合适才对!”

    “但是她离开北地已经太久了,而且她也认为霜寒之翼可能是变态……她们很害怕,呃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就不会怕了,但你无论怎么说也在他的巢穴里呆了这么久,对霜寒之翼可能更了解,所以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了,你可以先考虑一下,这样我先走了。”

    贝亚罗临离开门户的时候说:“请您考虑一下,赛德丽,如果你不接受这个伟大的任务,可能这个任务就要落到其他族人身上了,她们都还年轻,又习惯了在人类和精灵国度生活……”

    “…”赛德丽死灰着脸色看贝亚罗落荒而逃,自己趴在地上,忽然啜泣着揉起了眼睛:“骗子,都是骗子,其实都是嫌我烦他们!不!我不能呆在这里,我一定要出去。”

    她探出一根爪子,开始在墙壁上费力地一个字一个字雕刻,心中的绝望和委屈之深,超过了大冰川冰层的厚度。

    贝亚罗卖了侄女,良心颇为不安,匆匆地和白河道别一番就走了,不过临走之前,它很隐晦地提醒白河,似乎有不少彩色龙——尤其是蓝龙和绿龙,最近大量地涌入酷寒之地诸国,很多已经相当程度上逼近了大冰川,动机可疑。

    这对于白河来说确实是个值得注意的消息,他在脑海中连接了一番爱丽,把情报交流一番,就看到那个一直在那椅子上睡觉的女巫终于醒了过来,她伸个懒腰,慵懒的声音从胸腔飘到了鼻腔,她睁开眼睛,惺忪地眨了眨,用手背蹭掉眼屎,那脚边的大白狼有些看不过去地轻轻咬了她一下,她才坐了起来:“唔,真舒服,这里的温度调整得太好了,你真会享受。”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人类也能享受这接近冰点的低温。赫尔提斯克大师,代表八叶前来有何贵干”白河瞪了一眼这个女人,没好气地问。

    “呃果然是你啊!”珂琳娜赫尔提斯克看起来有些惊讶,她比量了一下:“唔,当年你只有这么一点儿,现在居然这么大了,果然你是一条与众不同的家伙。”

    “难道你是来找我叙旧的吗居然来之前连情报都不搞清楚。”白河翻白眼道:“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忙得很。”

    “唔真是冷淡啊。”珂琳娜掩口微笑:“你还是我们八叶的导师培养出来的。”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吗!你知道我当年被你们坑得有多惨吗”白河怒道:“居然给我找了那么一个背景复杂的导师,给我弄来一堆麻烦,这全是你们的问题啊。”

    “但是你的确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珂琳娜笑吟吟地看着白河:“而且当年你也没什么好选的,不是么”

    “哼。”白河哼了一声,突然笑着问:“那么你是来讨债来的我的学徒也来了”

    “如果就这样把学徒交给你的话,一定会受到你的虐待吧。”珂琳娜咳了一声。

    “你们八叶不是有一整套安全契约吗为什么还担心这个问题啊”白河瞪了瞪眼,没想到这个女巫居然如此直白。

    “我们是修纳陛下的信徒,他的一条很重要的教诲就是要确保真理的正确性。”珂琳娜道。

    白河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女巫,有些奇怪她为什么把话题拐到了教义上面。

    “你是另一拨来找我去伺候某个神的人吗”

    “不,我只是想要用这一条教诲解释一下我们对于契约的看法。”珂琳娜严肃道:“‘契约’的成立从来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力量履行的契约叫做契约,没有力量保障的契约等于废纸,对于这个道理,我们一向实事求是。”



193 龙聚
    这是什么意思

    追求自由和自主有什么问题

    “珂娜大师有何见解”

    白河感觉到这句话之中隐藏着不可测的陷阱,却察觉不到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的女巫有什么恶意。

    “这要先问你心中的‘自由’究竟是什么了,恕我直言,以我粗浅的理解。”珂琳娜赫尔提斯克组织了一下语言:“‘完全自主’的自由在宇宙间并不存在,生物在蒙昧中诞生,在适应中成长,所有的思维都是宇宙塑造出来的产物——无论你是否承认。枷锁无处不在。无论是来自神的、世界的、还是你自己的。”

    她总结着,把地上的打呵欠的白狼抱了起来。

    “无论你选择了对抗还是托庇,这行为的本质是对规则的‘适应’,适应的方式强硬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行为本身的性质——现在摆在阁下面前的问题是:奥术的前路在逼迫你进行牺牲。”

    这个女巫笑容划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无论是托庇于神明的保护也好,还是修整自己的思维去对抗也罢,你想要继续下去,注定将要丢掉一些东西,思维的‘自由’我认为在这个时候并不真实。

    我并不认为后一种选择效果会比前者更好,也许当你整理一番你的思维之后,你会发现你失去了更多的自由,致命的是经过修正过的精神甚至意识不到这一点。”

    女巫叹了口气:“白先生,你觉得这种结果和把灵魂丢给魔物或邪神有什么区别呢”

    白河眉心深锁,似乎若有所思。

    他表情变幻,低头思考了十几分钟,最后抬起了头,不知思考明白了什么,轻轻鼓起了掌:“精彩的言论,对我有了很深的启发,珂娜女士。”

    “哦我还害怕会对你造成混乱。”珂琳娜吃了一惊。

    对于白河的这种状态,她一直保持着很高的警惕,因为如何调整思维去适应源,是法师路途之中最关键的一个关卡,即使是皈依神明这种选择,也需要相当艰难的心灵抉择和极其繁琐的仪式,如此才能完成一次对神祇的皈依,借用神祇的力量来规避风险都如此麻烦,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更是难上加难。

    她还有一部分的话没有说,从古至今,不愿屈从神祇的骄傲巫师不在少数,也确实有相当一部分获得了惊人的成就,但这些巫师或多或少都呈现出一种疯狂的倾向。

    此时的白河在她心目中非常危险,这是一个随时可能在奥术干扰下支撑不住变成疯子的家伙,对力量的贪婪和渴求会全力加快这一过程的推进速度。

    她之所以提起这个话题,是十分小心地试探能否能够通过辩论让这条龙放弃那有点危险的自傲,不过现在看来,这条龙的反应似乎有点不对。

    “虽然还有一些问题没想明白,不过你却给了我一个思路。”白河端起了水杯:“浮于表面的‘自由’普遍根植于**,这倒是一个真理。对抗干扰最重要的是专注与统一,我的**与思想太过杂乱,想要统一起来的难度也就更为巨大,不过思路倒是已经出现了。珂琳娜女士,感谢你的启示,但我现在还要认真思考生命的意义,就不送你了。”

    “这就要赶我走吗”珂琳娜有些意外地说:“你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或许自我修正的结果,是把自己变成一个困在虚无的‘自由’中的疯子。”白河笑了起来:“但是在我看来,做出这种选择胜过不负责任地把自己的灵魂交给神明的意志,至少现在,我还有掌控自己意志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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