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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崛起[系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松儒

    李流光记挂着沈倾墨,略微说




第33章 昭武
    繁城位于代州西北,是一座只有几万人的小城。

    李流光同沈倾墨跟随安公一行抵达繁城已经是第二日深夜了。远远望去繁城低矮的城墙上插满火把,照的四周旷野明亮如昼。城墙外,数百回鹘骑兵静立一侧,情形诡异至极。

    随行的村人惊惧异常,一时窃窃私语,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回鹘……”有人试探地开口,立刻被周围人眼神制止。

    安公观察片刻,吩咐仆从前往探查一番。他身边的几名仆从都是胡人,即便被回鹘人抓住也能花钱赎买回来。其中一名闻言施礼退后,转身朝着繁城潜伏而去。安公回头冲着众人安抚道:“我们已走到这里,再往前些便是安北。纵是繁城出了什么意外,某也承诺将会尽力将大家都平安带去安北。”

    “安公高义。”村人纷纷赞誉道。

    不知为何,李流光有种错觉,安公似专门对他同沈倾墨说的这句话。隔着人群,他同安公客气地点点头,转身回到沈倾墨身边。“前面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低声道,心中想着万一回鹘人真占了繁城怎么办。

    沈倾墨躺在一副简易的担架上,这副担架还是李流光指点着众人弄出来的。也许是几番同生共死,两人之间已有简单的默契。

    他虽然没有看到前面的情形,但听出了李流光话中的担忧。心念一转已不动声色握住李流光的手,垂眸道:“是我拖累了你。”

    因着受伤的缘故,沈倾墨的脸色有些苍白,没有了往日的暴戾恣睢,整个人透着股脆弱。他这两日更是安静低调,李流光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从不抱怨挑剔。偶尔李流光想到小韩庄瞬间变脸杀人的沈倾墨,半夜任性出现在他床边的沈倾墨,总觉得虽才短短数日却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他本来对沈倾墨的印象已改观,又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听到沈倾墨这样说,立刻道:“不要乱想,便是没有五郎,你觉得我一个人能逃过回鹘人。反而是因为有五郎作伴,我心里还踏实一些。”

    他这句话倒不是哄沈倾墨。李流光虽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十几年,但真正清醒的时间才几个月。他对这个世界尚且觉得陌生,乍然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再冷静心中也会忐忑。他认识到这不是游戏,一个不慎便真的会死。然后呢他还有运气再重生一次吗现实同虚妄的未知交杂,幸好沈倾墨还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慰藉,提醒他曾经的生活和国公府的一切。

    李流光说的认真,沈倾墨低着头,状似无意识摩挲着李流光的手心。李流光意识到想要抽出手,沈倾墨突然抬头,道:“我怀疑安公是昭武九姓后裔。”

    李流光的注意力被转移,“昭武九姓”

    沈倾墨轻声解释:“康、安、曹、石、米、何、火寻、戊地、史为昭武九姓。传言昭武九姓祖上是月氏人,后月氏被突厥所灭,西逾葱岭,支庶各分王,以昭武为姓。 高宗时期昭武诸国相继归附,受安西都护府统辖。后到代宗时期内忧外患之下昭武诸国相继灭亡。其后裔散落西域诸地,依附各大部落为生。”

    他提到月氏,李流光有印象,张骞出使西域可是汉朝大事件,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昭武九姓却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凝神听得仔细。沈倾墨看着他继续道:“昭武九姓之人善于经商,长期把持着西域、草原商道,同诸多部落交好,回鹘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

    沈倾墨不急不缓道:“若安公真是昭武九姓之人,他一定会有门路回到安北。”

    李流光恍然,轻笑道:“五郎你在安慰我”他抽出手改为拍了拍沈倾墨的肩膀,承诺说:“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安抵达安北,然后顺利回到长安的。”

    “我们!”沈倾墨意味不明地重复着。

    李流光点点头,加重语气,“我和你,无论怎样,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这句话很好的取悦了沈倾墨,李流光便看着他缓缓翘起嘴角,如拨开乌云的晨曦,悦目而耀眼,说:“好!”

    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城,李流光同沈倾墨说完,干脆给他换了药。沈倾墨的伤口恢复的很好,没有感染也没有发炎。“再养一段时间就能起身了。”李流光心情不错,救了人总是会有成就感。他替沈倾墨包扎好伤口,说:“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正郎。”

    输过两次血之后,正郎逐渐醒了过来。虽然一路还是以昏睡为主,但脸色已明显好转,清醒时也会抓着三娘软软叫着阿娘。他知道是李流光救了自己,每次看到李流光都会露出羞涩的笑意,还托三娘将他最喜欢的糕点给李流光吃。李流光很喜欢正郎,把从星盟购买的消炎药分了三娘一些,让她记得按时给正郎换药。

    看到李流光过来,三娘一家人都很高兴。三娘的家翁将准备好的面饼奉上,李流光客气地笑着接过。他同沈倾墨没什么行李,也便不好从星盟购买食物,这两日都是靠着安公接济。他知道三娘一家的心思,他救了正郎又不肯收取财物,若再不收些吃的,怕是他们一直惦记着这个人情内心难安。

    李流光将剩下的药递给三娘,笑着摸了摸正郎的脑袋。沈倾墨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的动作,视线扫过正郎冷冷哼了声。趁着无人注意,他面无表情地将包扎好的伤口撕开一些,抹去了上好的药。他并不急着痊愈,只要身体能动不拖累就好。这两日是他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时候,别人恨不能立刻到安北,他却巴不得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才好。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一行人在繁城外等了半宿。天快亮时,安公派出的仆从才小心翼翼摸回来,低声对安公禀告:“是夜护带着五百轻骑出现在繁城,据说是搜捕齐王等人。何参军同夜护起了冲突,夜护答应搜完全城便离开,现在已经搜到一半多了。”

    安公微微皱眉,他们现在是借着夜色隐藏身影。一旦天亮被夜护发现……他似无意转头看向李流光同沈倾墨的方向,很快下定决心,“你去设法引开夜护。”

    仆从恭敬应是,没有丝毫犹豫。

    安公看着他,沉声道:“我在繁城等你,尽快回来。”

    仆从再次应是,很快便趁着夜色离去。不一会繁城那边突然喧闹起来,李流光瞬间惊醒,面色凝重地关注着繁城的方向,注意到回鹘骑兵似正准备离开。

     



第34章 碱草
    李流光端着熬好的粥回房之际,沈倾墨已躺回榻上,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一脸翘首以盼,李流光便笑了起来。“饿吗”他扶着沈倾墨起身,将之前正郎家人给的面饼撕开泡在粥内,推到沈倾墨面前。“三娘的弟弟送来一些米,我熬了粥你趁热喝。”这两日为了不被回鹘人发现,他们一路吃的都是干粮,喝的是生水,这还是第一次吃到热食。

    沈倾墨自然不会说他盼的不是食物,而是李流光,将粥推回到李流光手边,“你吃。”

    “锅里还有,不过是只找到一个碗。”李流光半带着解释道。

    繁城的百姓不同于代州,有着安北军庇护,他们走的还算从容,基本能带走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李流光找遍附近也只找到一个缺口的粗瓷碗。筷子还是临时折的树枝,剥了树皮在热水中浸泡过充当的。他照顾沈倾墨受了伤,谁知沈倾墨坚持让他先吃。两人推让一番,李流光笑起来,顺着沈倾墨的好意先吃了半碗,剩下半碗却有些吃不下去了。

    这碗粥本是为沈倾墨准备的,李流光盛的十分稠。他略带为难地皱皱眉,沈倾墨已伸手接过,就着李流光剩下的吃了个干净。

    李流光:“……”

    沈倾墨神色自然,像是习以为常般,随口问:“三娘的弟弟”

    李流光压下心中的古怪,说:“三娘的弟弟是安北军的一名队正,叫薛扬,这次正好随军一起到了繁城。”薛扬看着不过十五六岁,长着一张娃娃脸,偏要在李流光面前扮严肃,说起话来一板一眼。李流光想到他问薛扬大概什么时候出发,薛扬一副泄露军情的样子,不由略带笑意道:“你早些休息,恐怕天亮后他们就要出发。离了繁城再有两日的路程便是安北境内。听薛扬的意思,回鹘人似同安北都护签订了盟约,双方互不干涉,到了安北便安全了。”

    沈倾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诮道:“回鹘狼子野心,现在不过是暂时安抚郭凤虏罢了。一旦回鹘在晋阳站稳脚跟,回头第一个咬的便是郭凤虏。”

    话是这样说,李流光觉得郭凤虏能做到安北都护,绝对不会是个傻子。他想必也预见了这一幕,却依然选择了造反,不是野心勃勃便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从霍节对郭凤虏的推崇中,李流光更相信是后者,就是不知道安北的情况现在恶劣到什么地步。

    他思及霍节提过的情形,说:“我听霍节提过,安北军一直被克扣军饷,似乎情况十分艰难。”

    沈倾墨脸上又露出那种嘲讽的笑容,淡淡道:“户部天天喊着没钱,赋税收不齐。长安上下又都奢靡成性,习惯粉饰太平。既是无法削减其他地方的用度,只能柿子挑软的捏,克扣边镇军饷了。”

    他看李流光若有所思,说:“自太宗重设都护府开始,便规定都护府对所辖羁縻府州只有监领之责。各羁縻府州军事民政,命官、徵税,皆得。一般官职世袭,户籍不上报,赋税自理,不过是每岁象征性地向长安缴纳贡赋罢了。同各地节度使集军、民、财三政于一不同,都护府没有赋税收入,只依靠军饷便会受制于人。原先郭凤虏还能从长安同回鹘间的“绢马互市”和“茶马互市”中抽取一定的财物缓解窘况。但现在回鹘自立汗国,不承认那人的天可汗地位,又几次三番骚扰边境,互市贸易早已名存实亡。郭凤虏反了……倒也情有可原。”

    沈倾墨说的轻描淡写,李流光听着却有些意外。大概是前世“盛唐”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过去在国公府又是花团锦簇,他并未想过这个时间线的大唐已由盛转衰,问题重重。他思绪发散,从沈倾墨的这番话又想到三皇子。对方贪生怕死不说,且目光短浅只知道奢靡享受。若是有朝一日三皇子登上皇位,大唐走向又不知会如何他若是祖父,决计不会支持三皇子,就是不知道大皇子又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转念,大皇子也好,三皇子也罢,沈倾墨身份尴尬,无论谁登上皇位,估计都没什么好日子过。沈倾墨既然能看到郭凤虏的处境,未必看不出自个的将来。母亲一直说他性子乖张,或许便是已看到将来结局,反没了顾忌,趁着现在圣人在位而肆无忌惮一把。

    这些念头不好跟沈倾墨提,李流光叹息着收敛心神,没有再想下去。他收好碗筷,略微收拾便催着沈倾墨抓紧时间睡会。外面的环境自然无法同国公府相比,李流光也没那么多讲究,同沈倾墨挤在了一张榻上。过去几天他一直没有休息好,又时刻精神紧绷,如今换到一个还算安稳的环境,近乎是一秒不到便沉沉睡去。

    他睡得安然,呼吸绵长,沈倾墨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不顾伤口被拉扯的疼,半撑着手臂目光沉沉地看着李流光。半晌,他抬手摸了摸李流光的脸,只觉得掌心下的皮肤热的烫人。有什么透过他的手掌钻入体内,丝丝缕缕如蔓藤般扎根生长。不过刹那,沈倾墨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忍不住靠着李流光更紧一些。隔着衣服,感受着李流光身上的体温,暖暖的,似填满了他心中巨大的空洞。

    外面有人开始喧闹时,沈倾墨才收回搭在李流光腰侧的手,拉开距离闭目装着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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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交好
    碱草是什么

    李流光趁着中途休息,佯作随意问赶车的仆从。对方听说是车里铺的干草,笑道:“小郎君不认识也是应该的。这种草叫羊草,咱们草原上长得遍地都是,养的牛羊家畜都喜欢吃。”

    对方虽是胡人却一口流利的大唐话,口中的草原正是安北都护府所辖的区域。历史上安北都护府几经废立,区域最广时所辖羁縻州府北至贝尔加湖,南跨大漠,西抵金山山脉,东到嫩江以西大兴安岭地区,涵盖了内蒙古、外蒙古及俄罗斯部分区域。如今回鹘汗国崛起,安北都护府所辖区域一再被压缩,治下羁縻州府同回鹘一分为二,大部分位于内蒙古草原地区。李流光前世若关注一些相关资料,便会知道羊草是欧亚大陆草原区东部草甸草原及干旱草原上的重要建群种之一,也是内蒙古草原主要的牧草资源。

    听说这种草遍地都是,李流光先是高兴,继而便意识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一千吨碱草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微微皱眉,只靠他自个收割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可若是雇人帮忙,碱草的消失又无法隐瞒,别人问起,他该如何回答更何况……李流光的视线落在沈倾墨身上,无论他做什么,恐怕都很难瞒过沈倾墨,到时又该如何解释

    这些问题摆在面前,让李流光因着碱草而激动的心情暂时平复下来,却又提醒了他另一个问题。前有炸裂弹,后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各种药品,李流光用的时候不及细想,但事后却同样面临一个来源不明的问题。可沈倾墨却从未在他面前露出任何好奇,是没有发现还是……

    他盯着沈倾墨看的久了,沈倾墨蓦地睁开眼。两人视线相对,李流光正欲移开目光,沈倾墨却是先笑起来。一双眸子似沾染上晨光,意味不明地问:“我脸上有花”

    李流光微微一怔,笑道:“有匪君子,翩翩少年。”他本意是调侃,说完才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似有些调戏的意味,一时尴尬地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到了安北五郎有什么打算”

    他话题转换略有些生硬,沈倾墨眼睛闪了闪,似未发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话道:“回鹘这次声势浩大,一时半会恐怕不会撤军。我们最好暂居安北,寻着机会返回晋阳。若不然,要么往西前往安西都护府,绕道回长安。要么向东抵达渤海国,走水路返回。前者稳妥,但归期不定,后者风险不小,贵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可避开回鹘。七郎你怎么看”

    李流光微微沉吟,努力在脑海回忆着前世地图,不得不承认暂居安北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他问沈倾墨的意思,沈倾墨只要跟他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不知不觉便到了晚上。安公过来招呼两人去吃饭,平日带笑的脸上眉头轻蹙,对着李流光苦笑道:“今晚恐有雨,大伙怕是都睡不踏实了。”

    李流光抬头望去,头顶的乌云沉甸甸压下,半边天空犹如墨染,看不到一颗星子。车队随行的百姓俱都愁云惨淡,恐怕也是担心这场雨。说来晋阳最近两月下雨的次数屈指可数,地里的庄稼都恹恹受了影响。若放在平时,众人看到下雨必然高兴。但现在大家抛家舍业行至半路,连即将要收割的庄稼都顾不上,只恨不能立刻前往安北,却是最怕下雨。一旦下雨受凉生病是小事,耽搁了行程反倒是大伙最担心的。

    “云聚未必有雨,说不定待会云层便散开了。”李流光安慰道。

    安公打起精神,道:“小郎君说的是,现在还未下雨,老朽有些杞人忧天了。走,老夫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何览何参军。他昨日便想认识两位小郎君,可惜事务繁多,一直到现在才腾出时间来。”

    安公虽是拉着李流光,却是对着李流光同沈倾墨两人说。李流光不太熟悉大唐官制,不知道参军是几品。但何览既是能带人深入晋阳筹集粮草,想必是郭凤虏的心腹。他想着日后要暂居安北,提前同安北军打好关系也很有必要,说不得日后便有用上的一天。

    再者安公好意,李流光也不欲拒绝。念头闪过,他扭头看了沈倾墨一眼,却是担心沈倾墨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沈倾墨猜到李流光的意思,冲着他微微一笑,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李流光:“……”

    三人很快见到何览。对方看着二十出头,剑眉入鬓,神采奕奕。何览大概是听说了正郎的事,特意拉着薛扬一起作陪。虽然沈倾墨同李流光看着年岁都不大,何览却



第36章 法术
    当天夜里,大雨如期而至。

    李流光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刚要起身才发现他正靠在沈倾墨怀里。大雨伴随着降温,冷风从马车缝隙内不断灌入。李流光同沈倾墨逃得仓促,都没有多余的衣服行李,靠在一起取暖也似正常。他没有多想,沈倾墨已出声:“醒了”

    李流光嗯了声,听到沈倾墨问:“是不是在下雨”

    许是刚醒,沈倾墨的声音带着些慵懒的意味,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凭白添了一份暧昧的气息。

    李流光心弦微颤,转瞬便觉得自己睡糊涂了。但他原本探出要检查沈倾墨伤口的手却微微一顿,流露出一丝迟疑。察觉到李流光的犹豫,沈倾墨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立刻闷哼一声,吸引了李流光的注意。“压到伤口了”李流光出言问,当即起身撩开沈倾墨的衣服,仔细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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