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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崛起[系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松儒

    那是一个被涂抹成了天蓝色的玉石圆球,一根细长的玉柱从圆球的中心穿过,将其固定在墨色的长条玉石上。程彦中招手把李流光及沈倾墨喊至身边,似教导又似考校,指着圆球问:“你们可知这是什么”

    李流光:“……”

    如果他没有看错,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术士版“地球仪”。涂满了天蓝色粉末的玉石圆球上面高低起伏不平,象征着森林和沙漠的地方分别用闪耀的绿色粉末和金色粉末代替。细长的玉柱打磨圆润而色泽内敛,同底座的墨色长条玉石浑然一体,看不出丝毫拼接的痕迹。

    先不说圆球上面标示的地形同他记忆中是否一样,单论制作,这个地球仪算得上是李流光见过最奢华、漂亮的地球仪,没有之一。

    心中略作犹豫,李流光很快点点头,表示自个认识眼前之物。

    见他认出星仪,程彦中眉头微挑,对李流光老师的评价又好了一分。要知道星仪并不是常见的术士物品,除了研究相关方面的术士,少有其他人会对这些感兴趣。李流光能认出星仪,教导他的老师也算是尽心。

    这样的话……他把视线投向沈倾墨,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然出乎他意料的是,沈倾墨在看到星仪后最初略有迷茫,但很快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奇异之色。

    “这是我们脚下的……星球”

    沈倾墨没有看程彦中,而是探寻地望着李流光,用了很少见的一个词——星球。这让李流光想到那本折磨了他好几天的《化学入门》,偷偷冲着沈倾墨眨眨眼,嘴角翘起一个新月的弧度。

    得到肯定,沈倾墨心情大好,看着程彦中重复道:“这是我们脚下的星球。”

    用的不再是疑问而是确定的语气。

    程彦中这下是真的有些吃惊了。小七知道星仪在他的意料中,但五郎怎么会认识依着圣人一贯的态度,五郎是不该接触到这些的。不过五郎同小七不同,程彦中虽然觉得奇怪却并未追问他是从何知道的这些。或许是绮娘留下了什么笔记,也或许是小七讲给他听得。

    心思闪过,程彦中已赞同道:“不错,此物叫星仪,正是我们脚下星球的模样。小七应该听说过,圣域古早文献有记载,我们脚下的大地其实是圆的,犹如一颗圆球旋转在虚空中,又被称作星球。”

    见两人凝神细听,他手指点着星仪继续说:“同样是圣域记载,我们脚下星球的表面覆满了水,有六块巨大的土地漂浮在水上,有的连在一起,有的被水分开……”

    程彦中的手指划过星仪表面起伏的线条,“这便是漂浮在水面的土地,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被术士称作神州,神州东部……这里便是大唐。”

    顺着舅舅的手指看去,李流光注意到一个红色的小圈,代表着大唐。大唐所在的神州,同他记忆中的亚洲轮廓完全相同。他确信神州便是亚洲,不过是术士换了个称呼而已。

    “这里是圣域。”

    程彦中手指上移,点在了大唐斜上角的地方。

    凭借着前世马马虎虎的地理知识,李流光大概判断出圣域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北欧俄罗斯接壤那一带,离着大唐并不算近。哪怕以前世的交通便利,两者之间的来往也相当不便。思及范老先生一路从圣域开车到霍林河,李流光除了要感叹一句老先生身体强悍外,不免对那辆被他当做破烂的蒸汽动力




134 选择
    c_t;?圣域、协会、圣人……

    李流光心思转念间, 程彦中带在身边的一名弟子——名为程奇的年轻人轻手轻脚走到屋内。

    和面对于怀恩时的冷漠不同, 此时的程奇神色恭敬,偶尔看向李流光的目光透着好奇和友善。他在程彦中身后站定, 俯身小声道:“老师, 您该休息了。”

    越是高阶术士的生活越是规律,这种规律更像是一种自律。除去赶研究进度昏天暗地的研究时,每一个在协会也好、圣域也罢略有名头的术士都已经过了肆无忌惮挥霍精力的时候。

    他们清楚地知道,人的精力就像是池子里的水,无论是研究还是享受都是需要不断减少水分储存的。而良好的休息便如往池子里加水, 使池子里的水始终保持在一定的高度, 是术士这条路走的比旁人更远一些的诀窍。哪怕这些精力不用来研究呢,单论享受也是精神充沛下带来的愉悦更多一些。

    程彦中虽然正值壮年,但毕竟舟车劳顿, 长期飞空艇乏味的生活带来的疲倦并不容易消散。更何况强大自律影响下的规律生活是他年纪轻轻便成为高阶术士的原因之一。因此程奇提醒后,他便压下因着铁矿而涌上心头的忧虑,摆手示意李流光同沈倾墨先去忙自己的事,其它待他恢复精神再说。

    安顿好舅舅,李流光二人回了自个住的小院。

    虽然程彦中不是外人又态度和蔼可亲,但两人各有各的心虚,难免精神紧张。如今回到舒适而熟悉的环境,两人相视一笑才真正放松下来。

    简单净面洗漱之后, 李流光挥退了伺候的下人。他换了外面的衣服, 松松套了件天青色锦袍, 斜靠在软榻上, 懒洋洋地看着沈倾墨没忘记一本正经地执行沈夫子的权利——批改他昨天练的字。

    “七郎昨天这篇字临摹的不错。”

    沈夫子毫不脸红地明着赞李流光,暗里赞了自个一句,提笔圈出纸上几处略有迟涩的地方,便将沾满墨汁的竹笔投入摆放于桌几右侧的玻璃笔洗内,冲着李流光点点头。

    竹笔同笔洗的侧壁相触,发出“咚”的一声。李流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视线落在笔洗上,认出这是工坊前段时间特意烧制给他和沈倾墨的,勾画着十二种花卉搭配十二节气的非卖品。因造型精美而别致,很受沈倾墨喜欢。他看着饱满浓郁的墨汁在水中很快散开,蔓延出丝丝缕缕的波纹,思绪如水纹般扩散,不免又想到铁矿的事。

    “舅舅说的事五郎你怎么看”

    李流光问的没头没尾,沈倾墨却是心有灵犀,立时便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他没有马上回答,凝神想了想才反问道:“现在知道安北有铁矿一事的除了杜晋卿等人,便只有固昆的族人了吧”

    “应该是。”

    固昆献上铁石的消息,李流光并没有特意隐瞒,估计杜晋卿小队的人都知道了。但他也并未大肆宣扬,想必消息还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只是五郎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略带不解地看向沈倾墨:“怎么”

    沈倾墨微微欠了欠身,隔着桌几握住了他的手,垂眸轻声道:“程彦中术士担心安北有铁矿的消息传出,这里将成为圣域、协会和那个人的必争之地。到时我们不仅无法分享铁矿收益,反而容易被牵扯到漩涡中惹上麻烦。可若是安北铁矿的消息无人得知呢”

    他低头收拢手掌,小心翼翼像是握着心爱的珍宝,语气却云淡风轻:“固昆的族人不算什么,让蔡伸带人去解决。至于知情的安北军略有些麻烦,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于怀恩的人再者他们若是告知郭凤虏,万一郭凤虏起了什么心思,难保对七郎不利。好在固昆来霍林河时日尚短,即便这些人有旁的心思也未必能这么快传出消息。不若找个由头把人制住,先把铁矿的消息掩下来。这样七郎便可以从容谋划,待回鹘和那个人的战事了结再说。”

    依着沈倾墨想,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要想掩住铁矿的消息,最好把知情人全部灭了口,这样才是万全之策。然固昆的族人好说,天高皇帝远,如何处理都是蔡伸说了算。可杜晋卿等一帮安北军也算是入了七郎的眼,真要灭口,怕是七郎不会同意,只能退一步制住再说。

    至于制住之后,沈倾墨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七郎的安危自然是最重要的。这帮人若是识时务还好,若是不识时务……

    浓郁的杀气泛起,很快又被他压下。沈倾墨若无其事抬头,神色如常地看着李流光,仿佛刚刚说的不过是吃饭喝水一样。

    李流光有些头疼,他总觉得五郎杀意太重。保守秘密的方法不是只有杀人一种,虽然这种方法确实简单有效。不过源于自幼竖立的三观,他还是无法做到为了自个的利益杀掉不相关的人。

    当然这也不能怪五郎。

    就像是人从来不会觉得自个长得丑,无论怎样都可以从不同角度挑出足以称得上可爱或有趣的优点一样。李流光也不觉得沈倾墨的冷漠性格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圣人的教育出了偏差。

    “唔……”他微微沉吟,“压下铁矿的消息倒也是个办法,反正我们现在也鞭长莫及。不过首先得确定固昆的族人有没有把消息传给回鹘人”

    “七郎的意思是”

    “我觉得铁矿这件事是危机也是转机。”李流光细细解释道:“就像是五郎说的一样,一旦安北有铁矿的消息传出,这里必将成为圣域、协会和圣人争



135 猜测
    c_t;?同一时间。

    挂着“世安”两字的院落门口, 穿着工坊统一制服的几名仆从, 或提着热水或端着摆满各式物品的木质漆盘正鱼贯而入。

    一名套着白色术士法袍的年轻弟子从正屋出来,目光扫过这些规规矩矩垂首敛目的仆从, 略带满意地冲着打头的人点点头, 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几名仆从得到示意,小心翼翼穿过保暖厚重的门帘,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夹杂其中的是淡淡的幽香。

    “左边。”

    年轻的术士学徒惜字如金,为几人指明了方向。

    几人不敢停留, 正要穿过正屋进入左侧的书房, 一声尖锐的质问突兀响在耳旁:“范兄你说什么!”

    或许是因着太过震惊,这道声音在最高处都破了音显得十分失真。

    一名刚到工坊没多久的仆从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手一抖,端着的木质漆盘一阵晃动, 发出了“乒乓”的响动。

    年轻的术士学徒严厉地瞪了犯错的仆从一眼,轻手轻脚走到书房前。隔着绘有花鸟,外以玳瑁水犀为押,又络以真珠的屏风关切地问:“老师”

    书房内,烧的暖烘烘的火炕上。曹聪上身直立,挺着宛如六月的孕肚,吃惊地蹬着眼睛望着刚到不久的范世杰,整个人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猫鼬, 仿佛一有风吹草动就要钻回到洞里去。

    离他不远, 皮肤红润看着明显胖了一圈的范老先生挠挠花白的头发, 神色困惑地同曹聪对视着, 不明白曹聪为何听了他的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虽然一名不知来历,看不出深浅的高阶术士很容易让人想到麻烦压迫之类的。但他已经强调过了,李流光术士性格温和,身上少有高阶术士惯常的怪癖,仅仅只是喜欢被人称作“小郎君”而已。而这一点并不至于吓到一名一阶巅峰的术士。

    意识到自己失态,曹聪微微回神。他没心思搭理弟子的询问,想了想道:“范兄你把到安北后发生的事再说一遍。”

    范世杰知道曹聪的为人,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耐着性子讲了起来。从他寻到托赫部庄维术士的笔记,到他被李流光伏击受了重伤。从范敏堂当机立断替他签下十年卖身契,到他现在研制的蒸汽纺织机。老先生言语通顺,逻辑合理,看不出丝毫胡言乱语的迹象。

    曹聪越听越心惊,忍不住问了句:“范兄你确定当初伏击你的是李流光而不是其他术士只有他一个术士”

    “当然。”范世杰不乐意了,“我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程度,连几个人都分不清楚。”

    曹聪摆摆手:“范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范兄你可知李流光是什么人”

    “你知道”范世杰讶然,“我和敏堂把圣域前前后后这些年出名的高阶术士都想了一遍,并没有李流光术士这个人。”

    “他就不是出自圣域。”曹聪先解释了一句,又道:“他是程彦中术士的外甥,一直在晋阳长大,今年只有十七岁。”

    “什么”

    范老先生花白的头发炸起,像曹聪一样惊得直起身子,仿佛又一只猫鼬从洞内探出头。

    两只猫鼬面面相觑,范老先生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关于李流光术士的年龄出身一切都是他自个猜测的,李流光术士从未提起过,他也先入为主从未询问过。他一直把李流光术士当做活了多年的老怪物,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过。可若是曹聪术士说的是真的,一名年仅十七岁的高阶术士这个真相委实太过惊人了。

    范老先生脸上浮现一抹奇异的表情:“李流光术士真的只有十七岁”

    同样神色奇异的曹聪点点头:“不会有错。我亲自陪着程彦中术士见得他。”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过了会曹聪忍不住问:“范兄你在安北的研究真的是李流光术士指导的”

    “当然。”范老先生难得老脸一红,又补充了句,“李流光术士不仅指导了我的研究,更是把发表论文的资格让给了我。”

    沉默再一次降临。

    就在门外的学徒惴惴不安想着要不要再问一声的时候,范老先生忍了又忍提出了一个可能:“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其实程彦中术士是李流光术士的外甥”

    曹聪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表情。不等范老先生再说什么,曹聪抢着问:“你确定李流光术士有圣水”

    “我已经服用过了。”

    范老先生一句话堵回了曹聪的问题。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同时发出奇怪的叹息钻回到洞里——躺回到暖烘烘的火炕上。

    “十七岁啊!”范老先生感叹道。

    “十七岁的术士!还是拥有圣水的高阶术士!”曹聪语气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轻声喟叹着。

    不知不觉他已经接受了李流光是一名术士的现实,称呼也从李流光变成了李流光术士。别看只是名字后面缀了“术士”二字,但意味着的却是身份天翻地覆的改变,是阶级的跃升和掌握权利分配的前提。

    要知道哪怕就是在圣域,能被称呼为术士的人占总人口的比例也是十分少的。无数年轻的或者已经不年轻的术士学徒,辛辛苦苦做研究,费心费力揣摩老师的喜好,心甘情愿地被高阶术士指挥着做一些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为的是



136 投靠
    c_t;?曹聪在晚上再见到李流光时, 隔着尚远便已开始调整自个的表情,力图将胖乎乎的圆脸挤成一朵带褶子的向阳花。

    “李流光术士。”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通过李流光抱上晨曦同盟这条粗腿, 曹聪术士显然做好了心理建设,干脆至极地一步到位放低了身段, 并没有搞什么欲拒还迎的手段。

    “曹聪术士, 范世杰术士。”

    李流光客气地回应着, 并敏锐地意识到曹聪对他称呼的改变。从小七到李流光术士,不仅是措辞恭敬了不少, 更隐约透着一股拿捏到位的讨好。对于曹聪术士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 李流光不免有些奇怪。当然,这并不是说曹聪之前对他不热情, 而是前后态度间有着细微的区别。

    彼时曹聪见到他时虽没有端着术士的架子, 但难免有种长辈见到晚辈的居高临下之感。但现在这种感觉没有了,反而是给了他一种双方地位对调的错觉。他心中狐疑,不由看了旁边范世杰一眼, 莫非是范老先生说了什么

    不等他多想,曹聪已主动道:“我在下午读到了范世杰术士准备发表的关于蒸汽纺织机的论文, 听说是您给与他指导的不得不说,您的想法真是天才,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像您这样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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