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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鹞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凡之狐狸

    陈翔摇摇头:“大王有心了。可惜臣知家兄其人,临难有君子之风,断无苟且之意。必已殉国,辜负大王美意了。”

    “事有万一,何必断言。”

    “臣知家兄,譬如大王知苏参军。臣本属苏参军麾下,与大王相携突围之际,大王可曾问过苏庭越的生死为何不问实在是苏参军为人刚正不阿,孤高崖岸,身负重任,必以死报。只要苏参军尚有一息,桑丘大营必不失陷。只要见到那桑丘大营大火燃起,那苏参军就必定无生还之理。同样的,我那兄长,只有一种活法,那就是骑马突围而出,来到海东及时救治。否则,唯死而已。”

    “卿兄弟之高义,老夫必有后报。”晋王走下主位,伸手虚扶陈翔。

    “我兄弟身为东征将士,为东征统帅而死,是职分所在,因公而死,死得其所。何敢言私恩”陈翔依旧跪在那里,熟视无睹。

    晋王恼了,自己几次三番想要岔开话题,可陈翔还是话里话外扣着要自己去再伐肃慎,这人怎么变得这么死硬!迫不得已,晋王直接说道:“你所求者,我已知晓,此事需从长计议,仓促不得。”

    “仓促不得”陈翔抬起头,看着晋王的眼神中带上一丝讥诮。

    “大王,东征将士断粮已经数日,千里西归,强敌袭扰,孤立无援,命若悬丝。如今之时,莫说仓促不得,而是东征将士等不得啊!”

    “可,可……”晋王一时哑口。

    “兵者,国之生死大事也,不仅要见利,也要知危。你不过一个区区参议,如此迫切要怂恿晋王出兵,是何居心!”戴海澜忽然发声,大声质问道。

    “是何居心好有意思,我跟随斥候队为三军前驱,遭敌夜袭的时候,没人问我是何居心。我在晋王账下来回奔走,上下献策的时候,没人问我是何居心。我在大败之后鼓舞士气星夜驰援的时候,没人问我是何居心。我生死冲阵侥幸逃生的时候,没人问我是何居心。我保着晋王一路风霜艰辛南逃海东的时候,没人问我是何居心。现在,我兄战死,我甘冒危难,触怒大王也要来建言的时候,居然有人问我,是何居心你说我是何居心!”陈翔驳斥道。

    “我倒想问问,这位水师将领。那坐观成败贻误战机的,是何居心那阿谀奉承迷惑主上的,是何居心那随口诬陷,妄议忠言的,是何居心你真的以为凭大王之贤明,会被你所欺瞒吗”

    “你……”戴海澜被陈翔这番话给噎着了,气急无语。

    “好了,军中重品级,戴将军是水军大将,你岂可妄议论,姑且念在你不知他的身份,暂不追究,不可再犯。还不道歉。”晋王见话又说僵了,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哈哈,军情如火,我们还在这里礼仪揖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群儒生呢。”陈翔愤然说道,然后对着戴海澜拱手:“戴将军,陈翔不该以卑议尊,妄测居心,向您赔礼了。请恕我已然跪地,无法再行大礼。”

    戴海澜脸上好像吃了一只苍蝇那样难受。

    “那你就起来吧,天气冷,你跪着也难受,起来起来。”晋王催促道。

    “此地虽冷,不及东征将士之冷。跪地虽苦,不及将士亡命之苦。”

    “够了够了,说个没完了是吧,你想学苏庭越,来教训我吗你还不够格。”晋王忍不住了,指着陈翔骂道。

    陈翔低头,徐徐说道:“臣,不敢。臣只是哀求大王。若苏参军在此,若谢将军在此,若定兴侯在地,想来也会做一样的事情。臣,身份卑微,但此言此行,侥幸与三位大人相同,深感荣幸。”

    晋王闭上眼睛,一声长叹:“唉,罢了,罢了,陈翔,和你说实话吧。我年过七十,新逢大败,侥幸逃生,心有余悸,已无此等胆魄,再领异族之兵,重战新胜之强敌。”

    闻得此言,陈翔面沉如水,缓缓问道:“恕臣狂妄。大王,您是不敢,还是不愿若是不敢,何不如同定兴侯之事,委一大将以全权”

    “你是如何知道我……”晋王脱口而出。

    “问题不在于此,谁能知晓肃慎部落主力动向你以为人家去追击东征的败兵,可他们就不能巩固根本,休养生息此时妄动兵戈,一旦失败,辽东局势将彻底崩坏,再无挽救的可能。大败之后,本来就该镇之以静,安定人心。强行出兵只会自取其辱。”戴海澜忍不住插嘴说道。

    “正是,正是。”晋王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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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死路
    “你说”。独孤芷回到陈翔身边,问道。

    陈翔支起身体,缓缓说道:“借兵之事,既在晋王,也在海东。既然晋王心意已定,万难劝说,不妨先说服海东国主,高其福。”

    “你好歹与我爹份属主从,利害相关,并且有恩义相结,这样都说服不了我爹。你又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说服一位素未蒙面的异国君王,让他甘愿冒险出兵呢”独孤芷冷静地质问道。

    “说服你爹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行军参议,能仰仗的,不过是逃亡途中帮过你爹的恩义,并没有其他任何的筹码和利益进行交换。如果晋王不认可这份恩情,我就什么筹码也没有了。单纯用情感,用言语,也许能够激励起士卒的斗志,但不可能打动任何一个成熟理智的官僚。”陈翔感慨一阵,缓缓说道。

    “是啊,那你去说服海东国主的时候,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行军参议吗恐怕连海东国主的面也未必见得到把。”独孤芷问道。

    “不,当我见到高其福的时候,我是晋王的特使,是奉晋王的名义和他商量借兵出征之事,凭借晋王的名头,我大可以许下足够的筹码来交换出兵。”

    独孤芷笑了:“你想要骗人可人家君臣也不是傻瓜,凭什么信你。再说,就算人家信了你,一旦和我爹碰头,商量起这事儿,你不是马上就露馅了吗你这不过是空想啊。”

    “不,不,不。问题只在于如何取信高其福而已。只要说服了这位海东国主,就不担心这个谎言会在你爹那里暴露出来。说到底,你爹既然没有再度借兵讨伐肃慎的胆量,又怎么会有在寄人篱下之际,拒绝海东国主要求的胆量呢这商量好的事情,他就算是想说明真相,也会顾忌,海东国主的想法。”

    独孤芷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可到头来,你无法说服海东国主,一切也都不过是空谈。我还是不明白,那么你将如何才能取信于海东国主,让他相信,你就是晋王的特使呢”

    “当然一张是盖着晋王印信的文书,向海东国主说明各种原委,告诉他关于借兵之事,晋王已经授权给我商议。”说完,陈翔默默地看着独孤芷,看到盔甲缝隙间,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点点由困惑迷茫,变得恍然,震惊。

    “你要我,盗取印信,制作假文书荒唐!”独孤芷肃然沉声斥道。

    “以你和晋王的关系,想来若是盗走晋王的印信,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吧。”

    “不是这个意思!盗用印信,伪造文书,假冒特使,擅许物资以借兵,这或许能成,可一旦成功,这是什么罪名,你知道吗”独孤芷有些急了,质问道。

    “我当然知道。”陈翔看着独孤芷,看到她眼中的急切和焦躁,缓缓说:“我还知道,晋王肯定不会饶了我。说实在的,晋王不是坏人,之前的那些言语上的不敬,看在我们兄弟帮他逃生的份上,他不会过多计较。但是,如果说我蛊惑了他心爱的女儿,去偷他的印信,伪装成他的亲信去说服海东国主借兵,还反过来逼迫他改变计划,借兵出征。那就真的触犯了他的逆鳞。哪怕是他为了自己的面子,把这件事给盖住了,可我兄弟救人的所有恩义,都将荡然无存,私底下,他还会用尽一切办法迫不及待地杀了我。甚至,还有可能祸及我祁县陈家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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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谎言
    “吱嘎”一声,门开了。

    正在里屋翻找的独孤芷警醒地收起东西,转头看向门外。只见晋王一人缓缓走进来。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整理东西。”

    “整理东西说什么胡话”晋王扫视了一眼四周说道:“当自己是乡间小妇人吗慌张的时候,连谎话都不会说,你啊。”

    独孤芷默然无语。

    “找到了吗”晋王笑着问。

    “什么”

    “我的印信啊,你还能找什么。除了这个,你向我要什么我不会给你,犯得着你偷偷来翻吗”晋王找了个座位坐下,整暇以待。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爹,我问你,你的印信,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可以啊。但是你得告诉我,到底是谁要用它,想拿它来干什么。”

    独孤芷无言以对。

    “不用说我也猜得到,是陈翔,对吗”

    “是我自己的主意。”

    “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你是我女儿,你来偷我的印信,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要是让我知道是陈翔的主意,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对吗。所以,这件事既然被发现,不妨你一个人担下,对吗。可是我的女儿啊,你了解我,但是不了解陈翔啊。”

    “怎么说”

    晋王笑了笑:“他走了,离开了行馆,骑着自己的草原马,往北走了。我想,你们应该没有约定什么野外见面吧,那你就算拿到了印信,也没法给他。他骗了你,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印信。”

    独孤芷神色凛然:“我不信。”

    “你大可以回房间去看看,他人还在吗”

    “也许他是被你派人抓到其他地方去了。”

    “哈哈,我的乖女儿啊,我倒是真的想抓住他。可惜,他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之前你们大闹宴席,后来我就嘱咐戴海澜,派几个机灵点的士兵监视你们。你得理解,我没法和外人介绍你的真实身份,纵然你武艺过人,我也不能坐视你和一个青年男子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所以,爹,你才能这么快地堵到我。”

    “没错。正是因为监视你们的士兵一方面要跟踪你,一方面要向我汇报,人手不够,他乘机离开行馆,骑上马,我的人追之不及。”

    独孤芷摇摇头,说:“我还是不信。他为什么要走,他走有什么用。”

    晋王大笑:“所以说,你不懂他,你不懂男人。他是要去草原救他的哥哥。”

    独孤芷瞥了晋王一眼:“荒唐,都多少天了,怎么可能来得及。再说他单枪匹马又有什么用,他还没那么蠢,那么意气用事。”

    “不不不,那不是蠢。”晋王摆摆手,说道:“那是最精明的行为。我告诉你他为什么要一个人骑着草原马北归。因为他后悔了,他后悔没有给我台阶,他后悔他之前在席间把话说得太绝了,他现在骑虎难下了。如果他放弃继续恳求我出兵,他之前展现的家国大义,兄弟情深就变成了可笑的虚伪。可他如果继续坚持下去,不但无法说服我,而且还会彻底得罪我。所以他没有办法,只有一个选择,避开。他独自一人去救哥哥,当然,他会迷路,他会杀了几个落单的牧人充当自己的战绩。然后几天之后,他会回来,让我和他上演一场感动的戏码。他对我痛哭流涕,表示自己还是有私心,劝说我借兵更多的是期望能够救回自己的哥哥,独自北上才发现前途凶险莫测,他不能为了一己私心让我受到危险,我赞美他大义凛然,独身救兄的勇气和情谊,忏悔于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及时出手错过了时机。我会配合他演戏,这个台阶,我还是会给的。毕竟他们兄弟救了我。”

    独孤芷摘下头盔,甩到一旁,清丽的面容显得那么地倔强:“听得我恶心,在你眼中,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戏台上的角色!所有人都在配合你演着那乏味无聊又虚伪的把戏!我受够了。”

    晋王看着发飙的女儿,默默地拾起了头盔,说道:“女儿,现实一点吧,不是我要演戏,而是我们被推上了戏台,被迫扮演着符合别



第七十七章 海东国主
    “这是什么”高其福问道。

    “这是大周朝廷的先代帝王,赐予晋王之物。若非晋王手赐,旁人万难得到。”金玖恭恭敬敬地回话。

    高其福知道,眼前这位大貂珰,素来仰慕中原文化,对于大周的人物风土,文化艺术,浸润颇深。

    “说到底,既然是人家的御赐之物,你我都没有见到过,只能凭借道听途说进行鉴定,也很难把准。若是有人处心积虑想要行刺我,瞅准时机,伪造出一个惟妙惟肖的汉白玉腰牌,倒也是不难。没有晋王的印章吗”高其福年过四十,素来十分小心谨慎。

    金玖点点头:“确实,奴才也是考虑到这一点,特意询问了咱们放在行馆的眼线。核实过了,此人确实是今天才来到海东,直接就面见了晋王。然后此人就又离开行馆,特意北去。不知什么时候,才偷偷通过商人的路子联系到奴才,要求面见主子。种种迹象看来,他确实是大周人,而且还是晋王的心腹。更何况,大周战败,晋王来我国避难,这件事情事先没人想得到,刺客仓促之间也太不可能仿制。若主上还不放心,不妨身穿内甲,招来侍卫,严密排查,确保此人不得携带凶器。”

    高其福点点头,“你办事,我放心。那就在偏殿见他吧。对了,把柳宿风也叫上,晋王夜遣密使,多半也就是那点事儿了。”

    “嗻。”

    半个时辰之后,经过了严密搜身的陈翔,终于见到了此行的目的,海东国主,高其福。

    这是一位年且四十的中年人,保养得宜,身材微微有些发福,正坐在主位上打着哈欠,显然有些犯困了。右边侍立着一位宦官,身着紫袍,右貂金铛,正是之前代为引荐的海东国中常侍,金玖。左边一人穿着一身武士劲装,白面短髭,银铛左貂,应该是海东国的侍中,执掌禁军的外戚,柳宿风。

    看来,海东对于自己,哦,不,应该是对于晋王,十分重视。这么想着,陈翔欠身一礼,说道:

    “外臣陈翔,奉晋王之命,见过海东国主。”

    “明日便是我国主宴请晋王之时,不知晋王为何又要派遣贵使夤夜前来”金玖问道。

    “自然是有机密大事,要在众目睽睽的宴请之前,先和国主商议,达成共识。”

    “既然是机密大事,为何没有晋王的印信和文书说明,而是仅仅凭借一块腰牌作为信物”金玖又问道。

    “金大人说笑了,此番来访,并无任何信物为凭,便是那腰牌,不过是为了证明我的身份,事后也还请金大人交还于我。此番交谈,出我之口,入国主之耳,信则行,不信则罢,断不可留任何痕迹,更不用说是什么有晋王印章之文书了。甚至于,会面之后我便会留在金大人府中,闭门不出。国主若是不放心,还可以杀我灭口,晋王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那晋王怎么知道,今天密谈的结果。”金玖问道。

    “事情若成,国主自然会在明天的宴会上提及。事情不成,国主不提,晋王也就心领神会。所以,无须特意禀告,徒增风险。”

    “什么事情,让晋王这么小心谨慎寡人倒是很好奇啊。”高其福慢悠悠地说。

    “晋王听说,自从我大周兴兵以来,海东便在边关屯兵五千,枕戈待旦。既如此,晋王烦请陛下借此精兵与我大周,北上再伐赫拉山城。”陈翔直视高其福,一字一顿地说道。

    高其福把玩着手中的玉镇纸,笑了笑,并不作答。

    “恐怕不仅仅是借兵吧。粮草、军饷、民夫、后勤,这些东西晋王现在拿的出来吗”金玖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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