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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探王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吟

    虽然疑惑得到了解答,但是还有一件事颇让牧元璟费解,“案发现场的门上被泼了不少黑狗血,清墨可知道是为何”

    脸上的温度才降下去没多久又有升高的趋势,苏清墨忽略心中的那点小别扭,“真的是黑狗血”

    牧元璟点了下头。

    苏清墨垂下视线,声音轻轻道:“有人想让死者的残魂被困在原地,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还是轻的,苏清墨没说的是,如果残魂长时间不被超度,那便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牧元璟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情绪明显低落的姑娘,只得转移话题道:“此术要多久会生效”

    “若真的是炼鬼搬金,那么过了今夜鬼婴就能被驱使了。”

    牧元璟沉思片刻,无意间瞥见苏清墨有些困倦的面色,“事情我们明日再商议,现下时辰不早了,先歇息罢。”

    苏清墨点了下头,被牧元璟塞回被子里的时候说道:“明日我想去那女子被杀的地方看看。”

    牧元璟跟着苏清墨躺下问道:“为何”

    苏清墨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我怕不是炼鬼搬金,所以明日戌时末有些事情我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牧元璟没有迟疑便答应道:“好,到时我和你一起去,睡罢。”

    两人没有再被人吵醒而是一夜好眠,第二日苏清墨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醒过神后看到牧元璟才想起两人是睡在一起的,她笑着打招呼道:“早。”

    牧元璟在一瞬间忽然有种心安定了下来的感觉,他也跟着微笑道:“早。”

    两人起床用过早膳,然后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牧元璟和魏旭去了乱葬岗,现场除了十二具婴孩尸体,没有发现其他线索,而苏清墨也在王府里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傍晚用过晚膳后才停下来。

    牧元璟看着用过晚膳的苏清墨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她站在桌子旁,从青蕊和青荷合力搬进内室的一个大箱子里面掏出一沓符纸、一串葡萄大小的紫金铃、一捆红线、两瓶淡蓝色的液体,还有个不算小的药瓶。

    这一刻的牧元璟终于深刻地意识到自家王妃真的不像看上去那般温良恭俭,而且自从昨夜聊过之后她在他的面前已经彻底弃了面具。

    对于苏清墨的真实面貌牧元璟不但不觉得难以接受,反而乐观地认为两人之间又少了些许生疏。

    苏清墨把她的宝贝一一放到桌子上,面上带着得意,“王爷都不知道母亲平日看我有多严,在府里的时候我总要端着注意着,不光要防着母亲,还要防着其他几房的叔母兄姐,这些东西可是我好不容易加塞进嫁妆里带过来的。”

    牧元璟奇道:“为何要防着”

    苏清墨叹了口气,“王爷也知道,苏家是西北望族,身为苏家掌家人的唯一女儿,我在旁人的眼中是一定要温柔良顺,贤德端庄的,若不能成为这样的女子,不仅父亲会面上无光,连母亲亦会被无端问责,可我自六岁开始就每年跟着师傅在外游历几个月,看过府外的风景,尝过各地的美食,再回到家里心境眼界便和闺阁女子多有不同,性子自然也就和闺阁女子相差甚大。”

    苏清墨顿了下,忽而偏头看向牧元璟问道:“王爷认为我是否应该学平常女子那样生活。”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活法,在不给旁人添麻烦的前提下自己过得舒服最重要,清墨可有给旁人添过麻烦。”

    苏清墨摇了摇头,牧元璟自然道:“那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亦不会拘着你的。”

    苏清墨笑得特别开心,“那我在外亦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苏清墨已经把符纸、紫金铃、红线还有一些瓶瓶罐罐装进一个动物皮缝制的大包里然后背到身上,她拍了下背包对牧元璟道:“走吧。”

    早已换上一身暗紫色劲装的牧元璟摘下墙上的佩剑。

    苏清墨看着牧元璟拿在手中的宝剑,“王爷会使剑”

    牧元璟避让开苏清墨的视线,“我的轻功比较好。”

    哦,那就是不会用剑,苏清墨心下了悟。

    两人离开王府,苏清墨虽然会骑马,且骑得不错,但是因对京中的地形不熟,所以只能让牧元璟骑马带着她往城南区赶去,路上碰到巡夜的侍卫,不等对方开口牧元璟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巡城护卫队二话不说立即放行。

    夜里街上没人,牧元璟也不再拘着马的速度,所以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城南,城南出事的那条巷子里住的人家仅有三户,出了事之后其他两户恨不得天亮的时候都大门紧闭。

    两人下马站在巷子口,苏清墨从包中摸出紫金铃,一端系于拇指,一端系于小指,然后右手平伸到巷子口前,四个紫金铃悬于手掌下,忽然一阵阴风从巷子里冲出,紫金铃遇风而响。

    苏清墨表情凝重道:“好重的怨气。”

    牧元璟这才注意到紫金铃内居然没有铃舌,苏清墨边收起紫金铃边解释道:“这紫金铃是师傅送给我的,里面没有铃舌,平日里不会响,只在有怨气的地方才会响起。”

    苏清墨看着黑黝黝地巷子口,想了想说道:“王爷在这里等我吧,若天明时分我还未出来,王爷再进来寻我。”

    牧元璟并未答应,抬腿径自往小巷里走去,苏清墨忙追上去:“里面情况不知如何,王爷怎么不听人劝。”

    牧元璟声音虽轻,但语气坚定异常,“正因为不清楚,我才更不能放你一人进去,于公你是因为帮我,于私我是你的丈夫。”

    苏清墨抿了下唇没再开口,默默地跟在牧元璟身后,两人走到案发人家的正门前,此时暗红色的大门紧闭,守在四周的侍卫在白天已经被牧元璟撤去。

    苏清墨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前,她凑近看了看门上贴着的黄色符纸认真瞧了瞧。

    牧元璟站在她的身后,“怎么了”

    苏清墨秀气的眉心拧得紧紧的,“这户人家的门前怎么会贴着招魂符”

    牧元璟的视线随着她一起转向门上的符纸,“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就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可是有何不妥”

    苏清墨没回答,她从包中取出一面手掌大小的镜子,镜面特别模糊,人照上去根本映不出样貌,镜子背面的边缘等间距刻着十几个奇怪的小字,正中间镶嵌着一朵造型诡异的花,那朵花的花叶除了正上方的那一片其他的都是合拢着的。

    苏清墨接下来的动作让身后的牧元璟意识到原来那朵花是可以转动的。

    她先是向左转动三下




第6章 替命水鬼
    他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她能从对方白得渗人的眼睛里看见兴奋的光,他阴凉的手用力扯住她的头发,不时碰到脸颊,让她骨子里觉得寒冷。

    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替掉我,替掉我。”

    牧元璟在苏清墨被拽往水里的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他一手环住苏清墨的腰以防她整个人被拉入缸中,另一只手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催动内里砸向水缸,几下之后水缸爆裂。

    苏清墨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已经昏厥过去。

    牧元璟按压着她的胸腔,又将空气送入她口中,忙活了许久她才悠悠醒来。

    他扶着她坐起来,喘息未定,“没事吧”

    苏清墨咳嗽了几下,嗓子有些涩疼,“我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只水鬼。”

    牧元璟轻轻地拢着她,“已经没事了。”

    苏清墨忍着不适接着道:“水鬼只怕是凶手为了防止死者想起生前的事化做厉鬼报复,才特意找来的,水鬼无法离开溺死自己的河流,这缸中的水一定是水鬼死去的河里的水“

    ”而且水缸上面的花纹一定有问题,所以才能让水鬼被封在这里,现在水缸被砸破,水鬼没了介质应该已经回到溺死自己的河流里了。”

    牧元璟看了眼苏清墨不怎么好的面色,拦腰抱起她,“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府再细说。”

    苏清墨挣扎着想要下地,“放我下来罢,我自己可以走。”

    牧元璟紧了紧手臂轻声道:“听话,别乱动。”

    苏清墨立马不乱动了,其实她的身上已经不剩多少力气了,走是真的能走,只不过是快慢的问题。

    牧元璟抱着苏清墨顺利地离开小巷,他把苏清墨放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怕她着凉尽量把她包在怀中,一路策马回到王府。

    王府门前的永安和青竹看到各自主子的身影急忙上前,率先下马的牧元璟正要伸手去抱苏清墨,却被早就候在一旁的青竹抢了先。

    青竹一个箭步冲上前轻松地把人抱进怀中,她抱着苏清墨向牧元璟行礼道:“奴婢抱王妃回去换身衣裳。”

    怕主子着凉,不等牧元璟应允,青竹就脚速极快的抱着人往墨香居走。

    牧元璟看着两人渐远的背影,眼底神色不明,“王妃身边的人是你通知的”

    永安小心地窥了眼主子的面色,“奴才就跟王妃身边的青蕊提了一句,没细说。”

    牧元璟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笑道:“你办起事来真像本王的八皇弟。”

    说罢抬腿往墨香居的方向走去,临走时吩咐道:“不用跟着本王,去告诉魏旭明日抽调出隐世衙的人暗中监视京城的大小赌坊,若有怪异的人或事情发生再来通知本王。”

    永安看着主子的背影,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好像得罪了主子,心下有些忐忑地问旁边的侍卫:“王爷刚刚是在夸我”

    四周的侍卫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永安想了抬脚想往魏旭的院子走去。

    王府有专门的院子供隐世衙的人居住,魏旭自然也住在其中。

    永安敲了敲魏旭的房门,听到屋内的应答声后推门而入,已经歇息的魏旭看到永安立马精神一震,“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永安答道:“没什么大事,是王爷有吩咐。”

    魏旭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永安接着说道:“王爷让魏统领明日派人将京城的大小赌坊监视起来,注意行为异常的人或事。”

    魏旭应道:“行,事情明天我一定办好。”

    看着还留在原地不曾挪步的人,魏旭疑惑道:“你还有事”

    永安想了想,“有个事我想请教魏统领。”

    魏旭的性格直爽磊落,闻言大方道:“咱俩之间用不着请教,你说。”

    “咱们王爷要是说一个人办事跟永定王一样,魏统领觉得王爷是什么意思。”永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魏旭。

    魏旭根本没注意到永安的神色,他白日里跑了一天,现下是又累又困,对永安干脆道:“能是什么意思,王爷最看不上永定王,之前还跟我说过,说永定王是个蠢货。”

    永安垮下肩膀,觉得在主子心中办事利落第一人的地位即将不保,连告别都没和魏旭说就离开了。

    ——

    夜色越来越深,苏清墨回房净面沐浴后时间已经快要过了亥时,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另一侧的锦被被掀起,随后有人躺进被子里。

    苏清墨醒了醒神志道:“施炼鬼搬金之术的人明日就可以驱使鬼婴了,王爷只要盯好赌坊就一定能找到凶手的线索。”

    她等了半晌没听到枕边人的回答,转头看过去就发现牧元璟眼中正带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看着她。

    “王爷”苏清墨开口试探地叫着。

    牧元璟一瞬间恢复正常,话中不自觉地带了些轻哄的意味,“赌坊的事我已经吩咐好了,快睡吧,今日你辛苦了。”

    苏清墨闭口不言没再追问。

    因为水鬼的原因气力耗损过大,所以她摆正了身体不到片刻就睡熟过去。

    枕畔的牧元璟又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终于闭眼睡去。

    自从确定有人在炼鬼搬金之后京城中的大小赌坊就被隐世衙的人给暗中监视了起来,接连几日隐世衙的人都没有任何发现,就在魏旭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

    这天晌午在京城中最大的赌坊万金坊里,魏旭隐于人群中不显眼的位置,不漏痕迹地盯着角落里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用料普通,面色红润,神情兴奋,甚至眼角都激动得微微泛红,他的上半身俯趴到赌桌上,挥舞着双臂将赌桌上的银钱收拢进怀中,随后拿出一个不算小的布袋,把怀中的银钱都拨弄进袋中。

    他的嘴角扬得高高的,看得出来心情高兴到了极点。

    在男人收取银钱的同时,庄家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

    又赌了几局之后,男人终于意识到,即使翻遍全身也无法找到能继续装钱的地方了,这才不甘心地收了手,随后男人未做停留离开赌桌往赌坊外走去。

    路过的一个伙计在男人将要离开赌桌的时候附在魏旭的耳边说了些话,魏旭点了下头,伙计状若无事地离开。

    不远处的男人紧紧地抱着钱袋子神色满足的往赌坊外走去,赌桌上的庄家冲远处使了个眼色。

    除了魏旭谁都没有注意到,三个身体强壮的大汉紧随在男人身后跟着离开。

    魏旭离开座位,七拐八拐来到一个胡同口,他藏身在胡同口的隐蔽处,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粗犷的说话声,“他奶奶的,还不赶紧把钱交出来,非逼着爷爷们动手是不是。”

    魏旭探头,看见刚刚离开赌坊的男人正被三个人围在角落里。

    男人虽然动作畏缩地蜷缩在地,手上却下了死力气把钱袋抱在怀中,“我劝你们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最开始说话的大汉笑了下,不屑道:“呦呵,老子今天就要看你怎么不客气。”

    说着就抬手抢男人怀中的钱袋。

    男人紧缩在墙根下,一手用力护住钱袋,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木雕娃娃,表情突然变得扭曲癫狂,“给我杀了他们,把他们全杀了。”

    魏旭皱了下眉,随着男人的话音落地,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围住男人的三个彪形大汉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掐住了脖子,他们面色渐渐涨紫,呼吸变得困难起来,眼睛瞪大至脱框欲出,不到片刻便停止了挣动,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偏僻的胡同里。

    角落里的男人喘着粗气死盯着三人,过了半晌发现他们仍没有动静,这才手脚并用地护着钱袋爬到几人身边,伸手试了试鼻息,确定几人是真的断气了,男人眼中曝出了兴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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