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传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女禾山鬼
刀为长柄大刀,明晃晃,宛如刀壁垂月,银光瑰丽,赫然是一般精钢打造的大刀。
那一面盾,与泥人一般,沉重漆黑,似乎长柄大刀上发散的精亮光辉都能深陷其中,一看就能知道,这面盾,是由黑铁所铸。
男子甩出这具战傀后,嘴角轻扯,有些满意,“这具战傀,是我泥傀宗的高等征战泥傀,以往不知为宗门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我宗门的一半领地,都要归功于这些征战泥傀。今日,我就用它来杀你。记住它的名字,征伐之傀。”
李洛龙见到这具魁梧的泥傀,眼角一凝,前不久他曾和武罗的那具泥傀联手击杀木春,并且还被那具泥傀反伤过,自然知晓泥傀的强悍战斗力,只是不知道与武罗的那具泥傀相比,这具泥傀又有几分能耐
李洛龙提刀向前走去,每走一步,全身的气势元力就向上攀升一分,几步过后,其境界已经攀升至纳元二重天巅峰。在这半个月中,李洛龙对于修炼并未有一丝的懈怠,隐隐间,李洛龙已经摸到了突破二重天的门槛,在经过与木春的头一战后,李洛龙已经尝到了战斗对于修为锤炼的甜头,这次既然隐约能触及到那层屏障,那李洛龙自然不会放弃。
当李洛龙的气势攀升到巅峰之后,转走为奔,手中小雷音再次向外喷射出紫色彩华,顺着李洛龙的身形一线拉长,宛如一抹凭空浮现的紫气升动。
紫气凝一线!
李洛龙疾奔间,由横持小雷音变成曳地而去,刀刃悬浮地面半寸余,刀尖上喷薄而出的紫气划入地面,拖曳出一条深沟裂痕,宛如水牛在稻田中拉动犁铧割出来的沟壑一般。
几个呼吸间,李洛龙已经与那具持刀盾的泥人战傀贴脸,李洛龙右手猛然向上一提,街面上的那道裂狠戛然而止,小雷音携带着纷乱的青石碎屑,从下而上,斜挑而去!
泥傀战傀举盾相迎,同时,右手长柄大刀对着李洛龙一劈而下。
小雷音刀尖挑在漆黑盾面上,一股强横的力道直接将举盾劈刀的泥人战傀击飞,泥人战傀长刀尚未落下之时,身影已然如受到蛮横力道撞击的泊船,向后滑去。不断后滑的泥人战傀双脚始终不离地面,后滑间,两串火星哧哧作响,向后滑出一段距离后,泥人战傀猛然将左手盾牌磕向地面。一个深坑突兀炸出,而后泥人战傀稳住身影,一步一步的向着李洛龙踏跃而来,泥人战傀每落下一步,便有一个深坑突兀的出现在青色石板铺就的小街上。
李洛龙面无表情,持刀再进。
那个男子满意的看了一眼战局,而后嘴角邪魅一笑,轻轻蹲下身来,一掌触地。
男子半蹲在青色石板街上,一膝微曲,另一膝几乎与手掌一般,就欲垂地。
下一刻,男子轻哼一声,触及青色石板的手掌猛然往下一按,质地坚硬的青色石板怦然破碎。
男子轻声道:“泥傀塑剑!”
那座还未消融的虚幻大山下,黑色泥浆开始耸动了起来,宛如一摊活物,顺着虚幻大山的边缘汩汩向外流动。流动泥浆中,裹挟着青色碎剑残片,生生的从虚幻大山下扯了出来。
“泥剑!”
男子一声低喝,宛如活物的泥浆竟然一点一点的收拢,泥浆中,那柄碎成几截的青色长剑竟然开始一点一点的衔合在了一起,不多时,一柄漆黑长剑浮现在青色石板上,而那片滚动的泥浆飞速消失在那柄漆黑长剑剑身上,就像流云被狂风卷走一般。
做完这些,男子轻轻起身,面上有岑岑汗珠浮现,而后男子伸手向着那把躺在青石板上的漆黑长剑一揽,长剑向着男子激射而去。
漆黑长剑入手,男子轻抬手臂,将剑刃与视线齐平,眼中寒光与剑刃亮光交纵交织,而后男子一甩手,几道剑芒划出,径直的向着那座虚幻大山叠射而去。
剑芒似一层绵延的疏薄匹练,前赴后继如激浪拍岸,一股脑的全部打击在了虚幻大山之上。
剑芒落后,虚幻大山如有人推移,一线向后滑去,但却并没有一丝的拖地声响传出。
几道剑芒落下湮灭后,虚幻大山向后推移了十数丈,男子看了看手中的泥剑,有些不满意。因为那座虚幻大山上,竟然连一丝裂痕都看不到!
小试一手后,男子摊开手掌,一抚流转着暗淡光华的泥剑,剑身上,陡然流转起璀璨光华,此时泥剑上的元力宛如温酒浇透一般,饱满盈盛,男子紧攥着剑柄,丝丝黑丝升腾,仿佛是风翦一丝,不停地起伏。
男子看了一眼正在与泥傀纠缠的李洛龙,眼中寒光闪烁,那具泥傀,由于没有灵智,刀法不懂变通,只是靠着对目标的锁定出刀挥刀,同样那面盾,也发挥不出什么效果,只是单纯的抵御李洛龙手中小雷音的攻击。
此时,那具泥人战傀
第102章 兵家
南山城内,有一家武馆,叫磨刀坊。
磨刀坊在南山城有些年头了,是一脉传承下来的,自从武馆建起之日,这户人家的刀法便如同武馆一样,一脉相承了下来。这户人家在没开武馆时,是南山城显赫一时的家族,即便是历任城主府大人在这户人家面前也要客客气气的。
这个家族曾经最显赫的时候,方圆几千里内的宗派都要卖其几分薄面,这些宗派虽然不用在这个家武面前仰人鼻息,但却是拘谨万分,只是因为这个家族中,有一个人成功的从狼烟四起的沙场上活了下来。
这要追溯到很久以前,距现在大约有上千年的光阴,这个家武的老祖追随过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南征北战,其手中的刀法可以说是震惊行伍。后来,古罗疆土落定成局后,他追随的将军失势,这个投身行伍的用刀大家也就落叶归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三百年前,这个家族出现了一个武道根基出众绝伦的后辈,继承了家族老祖的惊艳刀法,被一个大宗派相中,宗派掌门亲自下山,收了这个徒弟,以亲传弟子待之。
这个后辈也不负一宗之心血,在刀法上日益精进,将同龄人远远的撇在身后,在刀法一途上,独自登高望远,放眼之下,只觉最高处极目尽亏欠,就刀法而言,当时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
就在这个家族又看到崛起的希望之时,却有一场祸事降临在了这个刀法几近臻至巅峰的后辈身上。
这个年轻后辈从宗派中归回家族之时,手中提着一把剑,而他的佩刀,那把让无数同辈人羡慕不已的古刀“清焱”却是不见了。
那个后辈提剑归来之时,全身内力尽失,丹田内的元力容纳之地也是如高楼坍塌,成了废墟,就这么成了一个废人。
回到家族之后,这个后辈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不置一言。家族也不知道这个后辈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此以后,这个后辈就不再拿刀,转而提起了笔。
在一间陋室中,写着不为人知的事。
直到这个后辈死后,家族中在整理他的笔札时才知道这件事的始终。
原来在他归来之前,曾跟一位名震一方的聚魄境强者大战一场,以刀法小宗师的境界,斩杀了那个聚魄境六重天的强者。
刀法一途,是近千年来新兴起的,大抵分为四重境界,第一重是磨刀境,即刀法初入门槛的境界,这种境界,只要能熟练掌握一种刀法,便能算晋入了磨刀境。名字的由来也很简单,就是刀法一途走向刀法正统时,砥砺刀法的意思。其次是小宗师,晋入这个境界的标志,则是能够以刀为牵引,至少牵引起一种天地意象,不同小宗师,牵引起的天地意象不同,多数取决于所修刀法,小宗师境相当于元修的运元境。再往下,是大宗师,这个级别的刀法,几乎每次挥刀都能牵引起强大的天地意象,更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假借天地威力,强行使出能与天地共鸣的刀法。这个境界的刀法,无疑是一种强行夺取天地造化于己身使用的霸道刀法。其实力相当于大三二境中的最后一境,凝灵境界。最后则是宗师圆满,对于这个境界,古罗流传的比较少,因为这个境界的刀法并没有多少流传,只知道有这一境的划分,至于是因何而划分,从可考的只言片语中,也窥不出什么门道。就像古罗没有掌控和不灭两境的描述一样,对于宗师圆满,只是口头传说,并无依据考究。
这四重境,并不是只适用于刀法,包括剑修,枪法等等,同样使用,之所以会有这种境界划分的出现,主要是用来区分元修和炼体。
那个后辈以小宗师境界,手持古刀清焱,强行以自身和古刀为引,生生牵引起了磅礴的天地意象,假借天地之威,强行将磅礴意象引入刀内,一刀晋入大宗师境,而后耗尽一生元力,将敌对者斩落于刀下。
随后这位后辈遭到了天道反扑,一身修为尽废,毕生一刀入大宗师,昙花一现的一刀之下,便连平凡人都不如了,正直壮年的他,劈落一刀后,便是满头白发,一脸褶皱,精血流泻的厉害,回到家族以后,短短几年就枯死于简陋小室内,不是寿终正寝,是灯枯油尽。
从后人整理的笔札中得知,他那一刀,是为一个受辱的女子所出,那个女子,正是后辈的师父,一宗之主的女儿。
后人还得知,原本以他的实力是斩杀不了那位名震一方的强者的,之所以能够成功斩杀,是因为他动用了兵家禁忌,以身为祭,以兵家禁忌为捷径,一刀入大宗师,那一刀霸道至极,无视那位敌对者的一切防御,生生将其劈成两截,凝灵境的强者,已经凝聚出了元神,即便是骨肉成灰,也不可能死绝,可是那一刀,却是生生的连凝灵境强者的灵魂都劈碎了!
兵家主杀伐,杀力位于百家之首。
同样,兵家不善终,从那位小雷音的第一任主人和这个后辈都能看出。
笔札中,还记载了那把古刀清焱的下落,上面只说,那把刀,在替自己守墓,他早已经与那把刀融为一体了。
后人推测,那把刀应该是与那个女子一同埋进了墓里,至于那个墓穴的所在处,笔札中没说,后人无从推测。
不过那个后辈却是为家族带来一把剑,剑名赤水。是女子生前佩剑,也是女子自刎之剑。
清焱赤水,这副刀剑,是一对鸳鸯刀剑。
昨日李洛龙在小街与泥傀宗那个手持泥剑的男子对战时,距离这里不远的磨刀坊察觉到了这场打斗,有人前来观战,却始终没有露面。
在李洛龙走进客栈后,一老一少才露面。
一个手持赤红长剑的女子,和一个耄耋老人。
战事过后,女子蹙眉问道:“那个紫刀少年走的是兵家路子”
耄耋老人摇头道:“不太像,刀法拙劣,全靠那把刀的精气神对敌,杂乱无章,根本发挥不出那把刀的威力。”
女子又问:“那把刀……”
耄耋老人叹息一声,“刀是好刀,毋庸置疑,比起家族中那把遗失的清焱,等级都要高出了不少。”
女子眉头蹙的更紧了,“那我们怎么办”
耄耋老人有些愁绪,“听说前不久,春韭城那边发生了一场打斗,其中古罗中部的强盛家族木家与武家都涉及了进去,春韭城城主陈阙与庭树城城主方寸,两人死于那场战斗。仅隔不到一天时间,就连碧波潭都宗门覆灭了。我听说武家有一把宽厚短刀,挥刀之时,刀身有紫意盈流,伴以梵唱雷音,想来应该是这个少年手中的刀了,这把刀,禄家拿不起啊。”
女子面有动容,轻声说道:“他在南山城杀泥傀宗的人,以南山城城主的心性多半会视而不见,可是泥傀宗的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管,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别的方法得到那把刀,坐山观虎斗,尽收渔翁利”
耄耋老人看了一眼躺在小街上的尸体,“你先回家族查查这少年的身份,然后再考虑要
第103章 泥菩萨
南山城外,南山上。
一条浅溪流淌而过,浅溪中,并无任何细碎礁石,所以这条小溪也无波澜,缓缓流动。
快要到立夏时节了,这条浅溪中的水流还是如冬日那般清凉冷冽,水很清,也很轻。
溪畔旁,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人身材有些佝偻,宛如背上压着一座大山,行动起来都是颤颤巍巍的,老人蹲下身,伸出黝黑如淤泥的手捧起脚边的河水,捧在手心,清澈河水顿时一片漆黑,老人嗅了嗅手中的漆黑河水,笑呵呵的说道:“年轻时那会儿,为了宗门,到处跟人打生打死,那会儿年轻气盛,大战之前,毫无惧意,每次就想着为宗门战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一心觉得只要是为宗门战死,就会死得其所,宗门不会亏待自己。可是真当自己走上这个高度,坐上这把椅子后,才发现,那些为宗门而死的人,死就死了,也没什么感触,谁不会死最多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人都死了,报仇有什么用”
老人轻轻晃动双手,漆黑水流从指缝间流下,只剩下一摊淤泥,“年轻时那会,还鲁莽,一言不合就是打,我从来不喜欢跟人讲道理,一来自己不识几个大道理,讲道理多半也是讲不过,以我的脾气,讲不过肯定会恼羞成怒,到最后还不是要打若是讲道理输给人了,再打打杀杀的,多丢面,还不如直接开打来的实在。二来,我一直觉得讲到理是书生意气和泼妇骂街,那是软弱书生和泼辣野妇才会做的事。我又不读书,也不是娘们,跟人讲什么道理空有一身武力,不靠打解决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生所学可是现在老了,鲁莽劲也没多少了,现在想想,人呐,比鲁莽更糟糕的事是犹豫不决,当初宗门要是果决一点,直接倾一宗之力强行将‘它’搬走,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档子破事了说到底,我还是怕死,怕在搬‘它’的途中被活活压死啊。”
身后的少女腰间挂着一枚漆黑玉佩,小人儿形,这枚玉佩并不是古罗女子传统意义上的佩饰,而是一件杀器,大杀器。
少女着有一身漆黑如淤泥的长袍,发丝乌黑发亮,手中握着一把短剑,几寸余长,更像一件暗器。
此时少女将目光放在眼前的清澈溪水上,轻声说道:“你替宗门背了一辈子的‘小土地’已经被压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若是再强行背‘它’,真的会被压死的。”
老人点了点头,双手来回搓动,不多时,一尾小泥鱼儿出现在老人手中,老人将手中的泥鱼儿轻轻放在溪水中,小泥鱼儿轻轻摆尾,快活的向远处游去。
老人看着欢畅游荡的小泥鱼儿,轻声说道:“你看,这条河水这么轻,鹅毛不浮,芦花底沉,这尾鱼儿游的多欢畅说到底,什么事都是只认自己,因为小泥鱼跟‘它’同出一脉,所以能够畅游其中,若是换一种东西……”
老人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伸手从身旁摘下一片青青草叶,草叶一入手,瞬间枯黄,宛如肃杀秋意突兀降临,而后老人随手一抛,草叶入水,没有任何阻碍的沉了下去,像石块坠水。
身后少女眼神差异。
老人转过头来,笑呵呵的说道:“浮不起来的,这条河水的所有重量都被‘它’拿走了,现在枯草都比水重。所以我若是强行把‘它’搬回宗门,下场跟这片枯草没什么区别,真的会被压死的。”
少女面色骇然,以前老人说自己背不动‘它’,少女不以为意,现在看来,可能是真背不动。
少女压抑下心头的惊骇,出声问道,“‘它’到底是什么”
老人没有回应,而是轻轻起身,顺着河流向前走,不久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峭壁,峭壁陡直,如一面高墙,老人伸手指了指峭壁跟脚处。
在峭壁跟脚处,有一泓清水,出乎意料的是,峭壁跟脚并没有任何的水道洞口,也就是说,这泓清水,是从峭壁上流出来的。
少女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面峭壁被人做了手脚,施展了某种障眼法,才使得自己看不出水流出处。
老人看着眼中疑惑的少女,呵呵一笑,来到峭壁前,蹲在溪畔处,伸手轻轻敲打峭壁跟脚。
咚咚有声。
少女全身瞬间大汗淋漓,若是被别人瞧见此时的少女,多半会误以为少女刚刚从这片浅溪中泡澡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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