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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图传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女禾山鬼

    老人四周,所有轻轻草叶瞬间枯黄,生机尽失,青草扎根的泥地,似乎是被剥夺了所有的水分,从溪水中流泻出来渗透入周遭泥地中的灵意止不住的向着老人掌心流窜而去,不多时,四下土地已是干枯龟裂。

    而后老人又是一按地面,一片烟尘齑粉扬起,烟尘齑粉夹杂着浓厚的水汽,宛如湿成一团,向着浅溪中的小土地流动而去。

    当这股灵气卷入小土地时,小土地如同是被激活了一般,在浅溪中不断膨胀,一股阴戾狂暴的气息从荧光淡白的小土地身上向外流泻,穿透河水,向着那堵石壁冲击而去。

    做完这些后,老人轻轻起身,面色紧张的看着身前的黑衣少女。

    此时少女额头上密布着涔涔汗水,面色逐渐变得苍白,微微抿嘴,牙齿紧咬,原本光洁温润的流线性面孔此刻变得有些棱角分明。

    身形佝偻的老人面色凝重,一直都是寂静的泥菩萨,为何在那少年一刀递出后就无端的出现了一丝暴动的迹象

    能够牵引起泥菩萨的只有三种,一是宗内的小土地,二是南山寺的佛理,最后一个则是刚刚出现不久的那个山精小女孩儿。可是这一刀不在这三者的范围内啊。

    老人沉思间,身后有一个身形浮现而出,来者长眉低垂了下来,佛衣垂拉,老僧面色很平静,既无悲天悯人的慈悲相,也无任何怒色,老僧身形浮现后,没有行佛礼,也没唱佛号,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佝偻老人已经知道老僧的到来,旋即轻声问道:“法慈,那把刀跟这具泥菩萨是什么关系”

    老僧心平气和的回答道:“没有关系。”

    佝偻老人张了张嘴,“那为何……”

    老僧解释道:“那把刀,可能是兵家之物,而这具遗落在南山城的泥菩萨,很久以前,属于兵家的杀伐傀儡,只是破损严重,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力与灵智,也许是两者之间以‘兵家’为牵引,沟通了一些东西,所以才会引起它的异样,不过两者之间关系不大。”

    佝偻老人仍是没有转过身,长舒一口气,询问道:“也就是说,这具泥菩萨还有一丝残存的灵智否则它感受不到那把刀的存在。”

    老僧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同,轻声说道:“这具泥菩萨曾经跟随它的主人到处征战,早已腐朽破落,战力不足全盛十分的一二,如今又经过岁月的流逝,战力可以说是不存多少了。所以泥傀宗拿到它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南山寺不同,南山寺可以为它灌注佛法,洗去它曾经的荣耀,让它光明正大的摆上佛堂,镇压方圆千里的气运走势,山水灵脉,庇泽这方天地。虽然泥傀宗距离这里较远,但是南山寺可以分出三成的气运,为泥傀宗宗门镇压气运,总比只拿它当战力强吧只要这具泥菩萨不被毁去,从泥菩萨中剥离的三成气运便可永耀泥傀宗。”

    柳垓缓缓转身,面向老僧,生疏的施礼,说道:“我泥傀宗跟泥人傀儡打了不止一辈的交道,而是累世的交道,这具泥菩萨的破损程度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而且,宗门内有一卷秘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它的战力,最多不过百年,它在泥傀宗秘法的温养下,便能重现往日的荣耀,而且宗门内,还有一具小土地,这具小土地会成为成全它的牺牲品,所以法慈,你对它的了解,并不如我多。”

    “你所说的镇压气运,我已经花动大价钱,从古罗帝都请动了一位造化极深的捏泥人为它缝补修缮,这些多年提炼出来的淤泥,只是报酬之一,事成之后,小土地的残留遗骸,也会成为报酬赠给那位捏泥人。相比于三成气运,还是十成更能庇祚宗门啊。”柳垓轻声说道。

    而后柳垓轻轻侧头,语气平淡,既没有嘲讽,也没有质疑,“南山寺真能镇压这具泥菩萨即便是它已经破落,但是曾经作为杀伐之傀的它,真的不会排斥南山寺的香火佛理要知道,有些东西,不是相互看不对眼,而是命中注定的天敌,你我不是,但是南山寺的礼法和这具泥菩萨却是!”

    垂眉老僧双手合十,轻轻向柳垓还礼,而后眉目轻敛,面色恭谨,“南山寺镇压不住这尊大佛,但是,我师能镇。”

    柳垓眉头皱起,早些年,在泥傀宗还没有到达南山城山前,还能听些到南山寺那位佛法精深的僧人音讯,这些年,南山寺那边对于这位僧人的音讯半点全无,凡夫俗子可能不知道这位佛法精深的僧人存在,但是柳垓却是知道,当初之所以敢将小土地镇压向南山寺,一来是确定小土地到底有没有能力划破南山寺布下的禁止,二来也是探探虚实,那个僧人,到底还在不在寺庙,而后再去评估要不要走这一遭,万幸的是,即便是小土地都快将南山寺的根基压断了,那位僧人也没有露面,当时柳垓就在想,那位僧人可能已经坐化陨落,现在一听,心头多少有些惊悚。

    柳垓试探性的




第111章 同为女子同为男
    一战落幕,总有人要站着,也总有人要躺着,或者跪着……

    钱不多的身形跪在地上,额头垂地,手中还握着那把重刀寒铁。

    李洛龙看了一眼咫尺之距地尸体,眼神淡漠,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厮杀和生命的哀逝,对于生命的哀逝,已经无动于衷。因为从白龙那番话中,李洛龙悟出了一些东西。

    凡夫俗子之间,为了一些争端,多半都是恶语相向几句,最多不过是拳脚相向,很少有人会一怒之下提刀砍杀。

    恶语相向多半发生在自诩文人墨客的读书人和泼辣的跟全天下都欠她东西的泼妇之间,这些小打小闹,无关痛痒,最多不过是心里不痛快。

    这两类人,是最能记仇的人。文人相轻,古今皆如此,生怕别人的学问比自己大,所以难免心中诽腹,这是文人之间的常情。而那些泼妇,胸是大的很,但是心胸却是小的很,眼界同样也小,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往往都能闹得跟天塌下来了一般,口中恶语更是连珠蹦出,层出不穷。

    拳脚相向则是经常发生大老爷们之间,尤其是脾气爆的,讲不过道理,就拿拳头跟人讲道理,一顿扭打后,最终也都各自偃旗息鼓,没人能闹出人命。

    以往李洛龙在龙阳城那片无良汉子扎堆的地方,经常看到无良汉子之间的拳脚功夫,草鞋汉子就是受害者,经常无故的遭人毒打。可就算是草鞋汉子这种“弱者”,当时也没人想过要对他痛下杀手。

    但是自从走出了龙阳城,踏上了常人梦寐以求的修者路子后,这些小打小闹似乎都不在了,每次冲突,取而代之的却是人命作为代价。

    直到现在,李洛龙才知道,这个路子,不但艰难,还极其血腥。

    修者之间的冲突,更倾向于你死我活的厮杀,不是我踩着你,就是你把我当做垫脚石。这条路子就这么窄,想要快速提升实力,只有不停地去找磨刀石砥砺自己,到处抢夺神兵利器天地奇物。

    所以李洛龙现在对于面前的尸体,才会无动于衷。

    这一趟南行,李洛龙明白了很多道理,以前看不开的事,现在也能看开了。对于他们这一类人来说,想要强大,无非就是靠着战事打斗以及鲜血和生命的堆积。

    元修还好,打斗相对来说会少一点,因为元修以元力作为修为根基,所以大部分的元修会选择锤炼元力,但是炼体和刀客以及剑修这几类人,想要砥砺自己,只有经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才能做到,在战斗中,打磨体魄,磨炼刀法剑法枪法,是境界提升的终南捷径,这几类人的境界,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且还是那种一日千里的倒退,因为别人都在厮杀砥砺。

    李洛龙吸了一口气,而后看向腰间的古旧铜灯,此时,古旧铜灯上,还有丝丝电蛇闪烁游离,嗤嗤作响。

    李洛龙伸手抚摸着古旧铜灯,心中有些愧疚,这道天雷本该是自己承受的,但是那个青衣少女为了不让自己沾染上兵家因果,替他承受了小雷音的反噬,这个情,不大,却很重。

    而后李洛龙摩挲着古旧铜灯的手掌猛然一按,震碎了纵游横离在灯身上的明灭电蛇。

    电蛇熄灭后,原本略显青淡的灯身此时也是变得暗淡无光,在阳光下,没有多少光泽向外流溢。

    李洛龙将目光看向远方,喃喃自语,“听老师说,古罗有两盏灯,而且是死敌。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隔阂,我只知道,如果以后你们碰见了,我可以不问缘由的帮你,这和对错无关,即便是你的错,我也一样帮你。你知道的,我帮亲不帮理。”

    “就算你与世为敌,我依然会站在你身旁,就像你为我承受这道天雷一样,我站着,我就这么站在你身旁。”

    古旧铜灯寂静无声,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李洛龙收起心头的情绪,打算返回客栈,对于白龙,李洛龙不打算秋后算账,只要不是针对那对夫妇的预谋,李洛龙都可以忍。

    在李洛龙转身的时候,青铜古灯似有青光流转。

    隔着一条小街,坐在客栈中的白龙,轻轻摇晃着瓷杯,好整以暇,面带微笑,完全没有因为李洛龙以雷霆手段斩杀钱不多而有任何的吃惊或懊恼,他的目的,达到了。

    虽然李洛龙斩杀钱不多的手段蹊跷诡异,但是已经身临现场的南山城城主如果真想救下钱不多,应该是能够做到的,但是南山城城主却是选择了袖手旁观,显然是有着自己的谋算。

    白龙也不着急,他不信城主府和禄家能够按捺住性子,对于那条山精视而不见。

    小楼高阁,一直站在最高处俯视着这场战斗的挂玉男子从头到尾都是眼神淡漠的看着这场打斗,在钱不多被李洛龙一刀从半空斩落时,挂玉男子的表情都没有出现丝毫的波澜起伏。

    在战事落幕后,挂玉男子一点脚尖,从阁楼上方掠下,站在粉面小生侍玉郎面前,晃了晃腰间琳琅满目的五彩玉佩,玉佩轻轻撞击,佩环叮咚。

    男子看着面脸英秀素洁的小生,轻笑说道:“玉郎啊,今日过后,你就不用再为老爷我洗玉了,以后专心为我洗洗身子就行……”

    粉面小生这次没有唯唯诺诺,而是嘴角轻轻一笑,点头答应下来。

    挂玉男子见到侍玉郎如此受调教,也是心情大畅,“以后洗玉的活,她来干!”

    男子说完,一手指向站在不远处的小女孩儿李歆玉。

    粉面小生没有顺着男子的指向看去,而是嘴角轻轻勾起,在心头轻轻说道:我曾一脚踏遍古罗十四州,我可一剑霜寒古罗十四州。”

    这一刻,粉面小生身上有一股气势,凌利却不压迫,像是一把久藏匣中,无人可以视见的锋利古剑。

    他,也可以说她。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待剑成之日,可一剑霜寒十四州。

    所以那把剑,被她取名为,十四州。

    她是剑修,女子男身。

    这个女子,是几年前经过一番精心算计进入南山城城主府,成为挂玉男子的侍玉郎的,女子进入城主府,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磨剑而已。

    南山城上的那湾浅溪,水意清凉,其中夹杂着丝缕从泥菩萨中流溢出来的浅淡杀伐之意,清凉水意和那丝只有经过细心抽丝剥茧才能抽离出来的杀伐,正是她淬炼十四州的最后一道工序,如今,她手中的十四州,已经淬炼臻至巅峰。

    侍玉郎站在阁楼下,眉如远山,面若皎月,隐藏袖中似嫩藕新芽的手指轻轻蜷曲,指尖有一点凝实霜华闪烁而出,仅仅明灭一刹,便又重归寂静。

    侍玉郎抬起头,看向南方的一座大山,眼神游离,在那座山中,藏有一具泥菩萨,至今仍保留着凛冽的杀伐之意,若是以此来作为她第一次挥剑的试剑石,袖中的这把十四州会不会更精尽一步会不会成为只有在古文典籍上才有记载的那一幕,一剑可当百万师

    女子男身的侍玉郎低敛起眉目,关于剑



第112章 再想想办法
    南山城城主府大人对禄家只是寥寥几句针锋相对的攀谈,便已不再理会禄家,同样,禄家也懒的理睬这个城府极深的城主府,把自己的手下当棋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腹死于外人之手,只要换个人,恐怕都做不到吧。

    对于小女孩儿李歆玉,双方都有不少觊觎之心,抛去提枪白衣少年口中所说的能够轻而易举的破开南山上的禁制阵法不谈,这条山精在镇压山势气运上就已经足够让人垂涎三尺。无论是城主府还是禄家,只要得到这条山精,其实力无疑会在短时间内暴涨到一种可怕的层次。可想而知,南山城靠山,一座高大的南山占据了整座城市的绝大部分面积,若是两家有一家能得到这条山精,借助山精的独特天赋,毫无疑问会将整座南山圈入自家领地,南山的气运会在人为操控下源源不断的向着家族中涌去,那时,接受整座大山气运反馈浇灌的一方,势必会以春笋破泥的姿态强势崛起,直接碾压对方。

    所以两方势力才会在今日不约而同的现身,在白衣提枪少年将这个秘辛告诉两方势力时,两方势力都有过推测,在这个节骨眼上,白衣少年的举动多半是个陷阱,等着他们往里跳,但是这条山精对于两方势力来说,又太过于重要,明知是陷阱还不得不跳。

    此时,城内的氛围有些诡异,一条唾手可得的山精就在眼前,却没有人敢动手去拿,都在提防着对方,都不想做第一个始作俑者,生怕后背被人偷偷打一棒子,最后弄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局面。

    挂玉男子依旧双手摩挲着腰间的血红玉石,气定神闲下,眼神深处多了一丝凝重,原本城主府这边是先打算坐山观虎斗,等到收官阶段,再出其不意的来个一锤定音,将所有好处一并收入囊中,现在看来,是等不到那种好时机了,一个突兀出现的山精,打乱了男子的所有谋划。

    挂玉男子手中翻摩的玉石快速滚动,显然挂玉男子在暗暗筹谋着一些东西。

    他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露面,心中多少有些有恃无恐,这种依仗,不是因为他属于皇家势力,而是他早已经在暗地里花费大价钱请了一群野修助阵,这群野修跟白衣少年不同,不属于撑起杆子乱打枣的类型,这群野修是有跟脚的,所以做起事来,定然不能像白龙那群人一般无所顾忌,而对于白龙所使用的小伎俩,长年在这与人争长斗短且城府极深的城主府怎么会看不透彻

    挂玉男子猛然一捏手中的血色玉石,一把将玉石捏成粉末,而后男子从侍玉郎身旁一步踏出,目光如隼,看向不远处的榴火少女和耄耋老人,指了指李洛龙,说道:“此人擅自击杀皇家人员,忤逆王法,我以南山城城主府的名义,缉拿此人,闲杂人等,若是胆敢出手搅局,一律以触犯王法视之!”

    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榴火女子嗤然一声,“俞铭城主是打算仗势欺人了若禄家对外宣称是协助城主府缉拿作案者,皇室会怎么说”

    然后,榴火女子轻轻扬起手中的长剑赤水,“而且,真以为皇室的手爪能伸到这里现在皇室自己都忙得一团糟,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剑修搅的自乱阵脚,都已经委曲求全了,还有心情管这档子破事”

    挂玉男子面色阴沉如青铁,禄家作为原驻地头蛇,自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

    随后俞铭淡淡的瞥了一眼女子男名的少女,眼中滚涌起杀意,双方这么多年来,都是相安无事,这一次,禄家是铁了心想要与自己撕破脸皮了,俞铭也不多说废话,身形率先掠起,向着李洛龙所在的方位掠去。

    就在俞铭身形掠动的瞬间,榴火女子手中赤红长剑铿锵出鞘,一声清脆剑吟声划破天际,响彻而起。

    女子脚尖轻点红瓦,身形便如天女散花般飘然掠出,“老不死的,拦下他,我去镇压那条山精。”

    已经从小楼高阁掠出的少女,根本不管身后俞铭的动作,直接向着李洛龙轻飘而去。

    身形暴掠的俞铭在尚未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时,就已经将速度减下,在俞铭前方,是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耄耋老人。

    俞铭站定身子,右手向一侧平摊,一把流转着温润光泽的玉剑便突兀的在其掌心浮现,玉剑通体温碧,有淡淡荧光缠绕,夹杂着丝缕肉眼可见的灵意在玉剑上不断地升腾。

    而后,俞铭身躯一震,那袭华贵的衣袍无风自鼓,宛如一副战甲。这身华贵衣袍,不是凡物,是由南疆养蛊而得的老蚕所吐之丝和出自破碎小洞天中新笋初择之箨交织编造而成的,其柔韧程度已经得到了验证,在俞铭刚得到这件衣袍时,曾命钱不多以刀法试此袍,在俞铭没有经一丝元力的加持下,钱不多连绵如万重山的凌利刀法劈在其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浮现,由此可知,这件衣袍,是何等的柔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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