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食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伊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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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嗡金大王
毒念央没料到,她想要的、容易走的活路,这么快便出现在眼前。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所有的雾气已全部散尽,整个天空如水洗过般纯净瓦蓝。趁着这节骨眼,他们第一次窥见这片土地的全貌。
雾气大时,他们一直凭着感觉摸索前行。现在才发觉在他们周围不远的地方,到处都是高矮错落、颜色繁多的花朵。它们有的豆绿清新,有的白雪冷傲,有的烟紫娇艳,有的正红似火……单瓣的小家碧玉,复瓣的雍容大气,各有各的惹人怜爱,各有各的遗世风韵……
阿婉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野趣自然的花海。心里笼罩了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光,此刻她只想雀跃的奔过去一览芳泽。
“别过去!”小白一把抓住阿婉。
阿婉不解其意。
“你没发现吗”小白神色戒备、如临大敌。“这些花虽开的艳丽灿烂,但却没有一丁点儿的香气。”
阿婉复看向那些耀眼的花海,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那又怎么样好看的花不是通常都不怎么香么”
“你这话什么道理玫瑰、百合不都味道馥郁吗是花,总该带着些属于花的味道!不管味道是浓是淡、是怡人还是不适!”小白说完,见阿婉依旧不以为然,随手从如意袋里取出一块生肉丢向花丛。
生肉距离花丛还有一尺距离,那些花突然活了过来,张牙舞爪的仰着头,拼命争夺并不算多的几口肉。不惜花瓣挣落,露出空荡荡的、满是怨气的内里。
阿婉不禁打一个哆嗦。可以说,刚才的它们给她的印象有多惊艳,现在的它们给她造成的恐怖阴影就有多巨大。
毒念央看着阿婉脆弱的一面,连忙伸手拍着她的肩膀安抚。
趁机揩油吗如果这一幕被小刀看见,那感觉才好玩呢!
小白心里有些恶意的想完,这才发觉一点: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小刀和胡赛花一直没有出现。他们能去哪里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正想询问阿婉,却听天空中传来一串清脆的铃声,叮叮铛铛散珠碎玉般悦耳。
三人都不说话,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向远方。
在花海与天空相接的地方,一顶软轿垂着层层叠叠的纱帐,由八人抬着而来。在那轿子两侧,还有两位男子守卫,远远的看着形容,倒像是小刀和胡赛花。
他俩这是搞什么玄虚阿婉一手挡着阳光,半眯着眼睛想要确认,哪料眨眼之间,那轿子已到了眼前。两旁的站立的男子,还真是半天不见踪影的小刀和胡赛花。
“你俩不是去小解么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叛敌了”毒念央见不得别人狗腿,所以问出的话便有些难听。
小刀和胡赛花为难的对视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姑娘和他俩是什么关系怎么说出的话这般大火气”轿子里一个沙质低沉的女声传来,叫阿婉他们听得不觉头皮一阵发麻:这传说中的嗡金大王不会是个女的吧!
似乎猜到他们心中所想,纱帘微动,一只手先露出来。那手纤白莹润、不露硬骨,看着就是一个娇女儿的手。
玉手带动着凝脂手腕,手腕牵动这圆润肩头……一个容貌中上的女子就那么从容的出现在阿婉他们面前。
这……世间女子竟能有如此绝佳气质,阿婉的心终于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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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虎穴
和胡赛花的刻意讨好不同,小刀明知阿婉在生气,也不向小白讨饶求救。
他以为俩人这么多年兄弟,即使一个眼神也该明白对方所想,哪料小白还记着他不渡血的旧账,就是不肯张口劝说阿婉和毒念央。
“啊呀!”小白捂着后脑勺,“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我还没进得空难堑就变做这副模样,实在没有信心再得什么虎子!”
“这有什么啊!嗡金大王不是请咱们做客吗到了那里,她会坐视你头上顶这么个肿包肯定会主动送上解毒之药啊!”胡赛花如何不知小刀和小白之前的龃龉,但小刀不肯服软,他只能苦哈哈的继续在中间调和。
“怎么好赖话都叫你说了”小白还没表态,毒念央已沉不住气了。她上去狠狠戳一下胡赛花的脑袋,恨恨道:“那嗡金大王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叫你一门心思拉我们进空难堑长颈掐腰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你俩赶紧醒醒吧!别自己找死还拉我们垫背!”
“念央姐、小白,你们要不原路回去吧我有些好奇,想跟他们去空难堑看看……”
就在胡赛花以为已经彻底没戏时,阿婉却改变了主意。她不着痕迹的瞥过小刀,心里颇有几分私怨。
无论他是真的对那个女人心动了,还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该为自己辩解一句吗他就那么梗着脖子戳在那儿,完全不管她心中的煎熬。
但即便如此,她能坐视他们俩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对嗡金大王无法交代吗她不能,也没那么冷硬的心肠。
“你要去”毒念央不明白阿婉是怎么考虑的,但她誓死跟随这个丫头,所以随即收敛了脸上的所有情绪:“你去我也去!我不能在魔尊处无法交代!”
小白似笑非笑瞥一眼小刀,“师父在哪儿,徒儿便在哪儿。徒儿可不像某些人,轻易便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这等含沙射影之事都做的出来,你也崇高不到哪儿去!小刀回他一个眼刀。
……
一炷香后,他们重新出现在哪处天堑断崖处。
从上往下望去,满鸿沟里都是星星点点的金光。再看向对面,一座构造成怒放的大丽花模样的宫殿巍峨的铺展在眼前。
“你们进过这宫殿了”阿婉指着那宫殿问。
“没有。”胡赛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今早,和往常一般。他央求着小刀陪他一起去小解,哪知道竟被一直潜藏在浓雾里的金环毒蜂盯上。如今,把柄落在那女人手上,他们只见一次面,便被随意驱使,想想都特么觉得冤枉。
还没进去过那是不是事情还没严重到自己想象的地步阿婉皱巴巴的小脸稍微舒展了一点。但不等她松一口气,新的问题又浮现在眼前:这么宽阔的天堑,他们怎么过去呢
就在阿婉犯愁的望着宫殿时,断崖之下的金色点点开始往上飞升。
金环魔蜂!她心惊的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小刀的脚。小刀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但她却不着痕迹的挣脱出来。谁说原谅他了她心里的气还没有消散。
小刀察觉到阿婉的抵触情绪,心里不由苦笑一声。
“快看!”毒念央从未见过这般场景,不由惊讶的捂紧了嘴巴。在他们眼前,就在阿婉和小刀闹别扭时,断崖之下的金环魔蜂全部飞到了天堑之上。它们一个搭着一个,首尾相接、翅膀交叠,竟然眨眼之间建起一座笔直的、金灿灿的“独木桥”来。
“走吧!”阿婉收敛了心绪,带头踩上了“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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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大王难惹
新来的男侍大概吸取了前者的教训,直把玉瓶稳稳的放到小白手里,这才小心抽回了手。
“诶,你不帮我上药吗”小白抖着身上湿漉漉的一片自嘲道:“我这么笨手笨脚的刚撒了一瓶,还以为你会出手相帮呢!”
男侍一愣,没想到小白这时候又变了要求。他飞快的抬眼看一眼嗡金,正见她不耐烦的挥一挥手。
“大王……”他想跪下来求情,但两个手臂巨粗的男子已进到大厅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拎小鸡崽般提溜了出去。
阿婉望着那男侍被拖出去的惊恐模样,嘴巴张的好久合拢不住。他们不会因此就被处死了吧
“小哥儿稍等,我再给你找个新的侍从帮你把药涂了……”嗡金说着果真拿眼重新打量起两旁的男侍。只是她的目光所到之处,那些男侍个个面如死灰。
阿婉瞪小白一眼,希望他见好就收,不要再凭白搭那些无畏的人命进去,但小白浑然不觉,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好,就你啦!”嗡金漫不经心的指着阿婉身后的一位男侍道。
男侍好像被宣布了死刑,身躯猛的一颤。他迟疑着往小白方向走,每一步都艰难的如同走在刀刃上。
“你不知道他喜欢的指法轻重,回去吧,我来就好!”阿婉终于看不下去了,主动站起身拉住那男侍。
那男侍此刻被两种强烈的意念所拉扯着,既无比的畏惧死亡,又极度的渴望生存,正一根神经绷的濒临断裂,突然被阿婉一扯,险些瘫软在地。
不过好在他反应迟缓,受到这般惊吓之后,也只是内心里情绪波动一下,表面上看着依旧讷讷的。
因为没有出格的过错,他甚至眼神都是无辜而迷茫的,所以他侥幸从嗡金手中重新讨回了生命。
“既然贵客这么说了,你就站回去吧!记住:要好生服侍着她!”难得嗡金大发慈悲,男侍这才千恩万谢的走回阿婉身后。
嗡金以手支颐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经过了这场抹药风波,任谁也不再对她抱有丝毫粉色艳想。
这哪儿是什么理想中的、柔情似水的女人,分明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夜叉!
阿婉对嗡金酸溜溜的妒意就这么消散了,还和她攀比什么呢,她们本就没什么可比性。
她的重新变的笃定而沉着,安心的解散小白的头发,然后用五个指肚
给他头上的大包抹药。
才碰到那肿包,她便感觉到脓水之中一点坚硬。想到那金环魔蜂的尾针,她心不由得紧了一下。难怪这肿包一直不消,那毒针恐怕还在小白脑袋上扎着呢。
“你且忍一忍,”她一句话没说完,指甲已扣住那个细细硬硬的圆端。
嗞——脓血喷溅,棕黄恶臭的血水滋了阿婉满头满脸。
一时间,花厅里弥漫出浓郁、作呕的恶臭。
呕——阿婉此刻只希望自己的鼻子失灵。她连脸都不顾得擦一下,抓起玉瓶里的解药就往小白塌陷的脓包处倒去。
待那脓包彻底塌陷了,她才狼狈的看向嗡金:“抱歉!把您的宴会给破坏了……”
“没关系!这有什么!还是救人更重要些!”嗡金不以为意的挥一挥手,“你们俩衣服都脏了,还是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吧!正好我们也收拾收拾,待你们回来了,我们再开席!”
阿婉望着嗡金一次又一次的退让,心里头愈发不安。为什么刚才她总觉得嗡金眼里刚才有一丝笑意闪过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又对他们有什么企图
她心事忡忡的跟着身后的男侍出去,却被一旁的小刀不动声色的拉扯
第491章 粉色绮梦
“嗞出的脓血都在脸上,我随便擦擦就行。”阿婉不敢和毒念央对视,心虚的嗫嚅着解释。
“嗐,大人也真是的!你这么磨磨蹭蹭的,不会是害羞吧”毒念央难掩着失落的心虚,犹自强笑着背过身去,“这总可以了吧你还是洗洗吧!那脓血里还含这毒素,万一侵入你皮肤就不好啦!”
“哦!”阿婉被说中了心思,不由得脸颊一热。她没有理由再拒绝下去,只能把涤过的帕子放在一边,然后开始慢条斯理的拆头发。
白色的古玉梳从头上摘下,乌黑的头发如瀑似缎的倾泻而下。
大概是头发状态的改变带动着已经凝固的脓血又破裂开来,那股恶臭味儿又重新变的浓烈。
啧——这么浓郁的味道,不知要用什么才能遮盖得住。
她下意识的用手指顺着头发,突然撇见白玉梳上的棕黄,一个念头就在她放空的状态突然闯了进来。
金色的血受污变做棕黄,若换成红色或绿色的血,那脓水又会变做什么颜色呢
金色、红色、绿色……她猛的直起腰来,任那绿云般扰扰的头发半遮着她的脸颊。
血色不同——嗡金不会是发觉了小白和小刀的真身,主意打在了他们的血液上吧
她急匆匆的把头发散着的缝拨拉的更开,然后急匆匆的就要绕过毒念央,往隔壁小白沐浴的汤池而去。
“你干嘛,右使”
“我得去看看小白,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心里没着没落的。”阿婉就那么用手分着头发的门帘儿,大跨步的就要出门。
“右使使不得!这……男女授受不亲啊!”
“嗯,所以念央姐姐就待在这里吧,我去看看就好!我是他师父,他就跟我儿子一样——母亲看儿子总没太大妨害吧”
阿婉说得冠冕堂皇,完全不顾及被小白听见的下场,一溜烟儿消失在东大堂。
再说小白这边儿,没了后脑勺的肿包不觉神清气爽。他也不担心什么暗搓搓的陷害,三下五除二的扒了衣服跳进水里。
那滚水里也不知加了什么,幽幽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甜香,不仅拘之融滑,而且还柔软丰润。
小白净了发,luo着大半个胸膛,靠在石矶上休息。
不知是连日来的奔波疲惫,还是这水质太养人懒骨,他泡在水里时间越长就越不想动弹。
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看见了阿婉推门进来。就在这汤池之内,她未着寸缕、眉眼惑人。
“掌柜的”她似乎知道这水有问题,像鱼般滑入水里揽住他的肩头。
“你口口声声要拿我做灯引,是不是因为我只和陶哥哥好,而冷落了你呀”
“小狐狸,你起开!你少在这儿离间我和陶歆的感情,我打小清净惯了,自不会受你这等下作的撩拨!”
“掌柜的真是!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当阿婉还是小时候吗你说什么我就傻乎乎的信什么”阿婉一只手不安分的滑过他的胸膛,一点点、一圈圈,慢慢的向下再向下……
“嗤——”她摸到一趣处,不由咬唇轻笑,“你不说不受我撩拨那这又算什么”
白裔气到七窍生烟,没想到他堂堂妖神之躯,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亵玩,而这丫头偏偏还是他最好的兄弟属意已久的……
“阿婉!”白裔的气息都变的紊乱起来,但他还是克制着怒喝一声,“你别不知廉耻!”
“廉耻”阿婉歪头一笑,“那是什么能叫我不作灯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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