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来了,小奴快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河时代
“那行吧,我让路四跟我去把手中的宝石和药材出掉一批。”姜美初回道。
马车外,夕阳光辉里尽是温柔的岁月,仿佛此刻岁月中所有的疲惫和沉重都跟余辉一起消失在地平线。
驻扎在边境的六千军卒,有近一千人分散在市集周围,而余下的五千人此刻正守在边陲线上,寒风中,他们的甲衣随着月亮的慢慢升起而寒光一片。
“公子——”崔岭早就到这里了,见到公子,连忙迎上来。
“怎么样”公子无夏问:“没有发现敌情”
“回公子,暂时没有。”
公子无夏手扶佩剑沿着边哨线看了看,说道:“瞭望台太少。”
“诺,公子,小的知道了,马上吩咐人去做。”崔岭马上调度人手去做。
公子挥了下手:“先不急。”
“诺公子。”
“平时操练怎么样”公子无夏问。
“竹泓将军没有一天懈怠过。”
公子无夏点点头。
站在崔岭身边的年轻人连忙行了一个军礼,“公子——”
“做得不错。”
“多谢公子赞赏,为公子,小人为甘脑涂地。”
公子无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姜美初心想,竹泓,名字中有竹,难道跟十竹是一个师傅出来的没错,猜对了,这是晋国暗卫队的人,他们是专门为储君服务的,晋候曾想收回这些人,可惜没能如愿。
随着公子无夏的到来,静谧的军营氛围明显变得热闹起来,当然这种热闹跟市集上的热闹不一样,而是军卒中特有的雄壮之美。
竹泓笑道:“公子,柴都堆好了,就等你来了。”
“那就点着吧。”
“诺,公子。”竹泓高兴的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大吼了一声,“小子们,把火堆燃烧起来。”
“唯,将军。”站在柴禾堆前的守卒,听到将领的叫声,马上齐齐回道。
不一会儿,松油火把点燃了无数个火堆,齐齐燃烧的火堆发出的噼啪声,一时之间荡进了空旷的原野。
“真……不错。”姜美初刚想说美字,发现这个字眼太女性化,改了口。
公子无夏背着双手,跟着竹泓走到中间最大的火堆旁边,“公子,请就坐。”
公子无夏并没有立刻就坐。
竹泓以为自己那里做得不到位,连忙行礼问:“公子,还需要小的做什么”
“挡去西北风。”
竹泓显然没有想到公子会有这样的要求,好像这也是公子第一次要求这样做,难道是为了身边的黄脸小儿吗就算在军营,国都、市间坊里的传闻他们仍然听到,他并没有立即去做。
崔岭当然知道姜美初是个女人,公子根本不是传言中好男风之人,悄悄递了个颜色给竹泓,低声道,“还不快去,想惹公子生气。”
崔岭是管事的大夫,竹泓当然要听他的话,看了眼黄脸小儿后,抬脚去安排了。
姜美初一方面为公子的细心而感到温暖,同时也为自己男装带来的不便感到苦恼,自己究竟何时才能以女装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只在电视中看到过草原上的篝火,没想到,今天跟着公子无夏能亲眼见到一回,“真是太美了。”当所有士卒都坐到篝火前大快吃肉,肆意跳褪寒舞时,她靠在公子无夏的肩膀边上轻轻叹道。
公子无夏微微转头,“冷不冷”
“四周的风都被他们挡了。”姜美初伸手指了指四五千人的篝火说道。
公子无夏仿佛不信她的话,仍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小手,发现手心并不冷,安心的转过头去喝酒。
此刻的公子,跟她以前看到的公子又不一样,以前大多数时候冷漠,少数时温润,偶尔时威武,但绝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是怎样呢
军卒狂笑,他跟着大笑,士官前来敬洒,他豪迈而饮,甚至有些胆大的校尉过来勾起他的胳膊跳去寒舞,他亦撩起长袍跟着他们的舞步跳得欢快。
雄雄的篝火前,跳动的火焰中,姜美初托腮,透过朦胧的光线感觉到,这才是真正的公了无夏,他青春、热情、活力,一步一步,努力活成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小禾……”石予坐到姜美初不远处,轻轻的笑道。
姜美初收回目光,“石大哥,你怎么不去跳”
石予端着黑陶碗,“我跟他们不太熟。”
姜美初明白石予的意思,展开笑脸,“人都是从不离到熟的,石大哥!”
石予看向姜美初的笑脸停在那里,细考了一下,咧开白牙,点点头,“我明白了。”
“石大哥是聪明人,你已有伯乐,是不是千里马,就看你的了。”
石予再次点了点头,仰头喝完了陶碗中所有的酒,放下陶碗,移着步子进入了人群,由开始时的拘束到慢慢的适应,最后到应付自如。
这其实是每个人遇到新环境的必经过程,相信自己,不要轻易否决自己,对自己说不要害怕,我行的,只要去做,有一天回头看来路时,你会发现,哦,原来一切也不过如此。
正在发呆的姜美初竟被公子拉起来,“公子……”她慌张的叫出声来,她可不想跟这些大男人们跳这种幼稚的舞啊!
因酒而面色涨红的公子无夏此刻神采飞扬,看起来潇洒不羁,魅惑极了,根本不管姜美初如何不情愿,她被他拉到了舞群当中,那如跳大神般夸张踩地的步伐,只跳了几下,就把人的热情引了出来。
“喔依……喔……喔……依喔……”军卒们渐渐里一层,外一层,围了很多层,把姜美初和公子无夏围在了中间,他们二人相互勾着胳膊跳着最古老最原始的冬日去寒舞,换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温暖,还有心灵的靠近。
“公子……”在喧腾的人群中,姜美初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可是公子听到了,他回眸朝她明朗而笑,“美初……”
此时此刻,在彼此的眼里、耳边,他们仿佛只有彼此,她和他仿佛天荒地老。
“公子——”
“公子——”
士卒们闹腾的声音,终于把两人从对彼此中拉了回来。
被几千人围观,姜美初害羞了,大声叫道,“公子我口渴了,想喝水。”
“你说什么……”公子无夏问道。
“我想喝水。”
“没听清。”
“我——想——喝——水——”
“还是没听清。”
姜美初急死了,本来想喝水只是个借口,她不太习惯跳这种舞,想坐回去,没想到公子无夏就是听不清自己说什么,气得踩了他一脚,嘟囊了一句,“坏公子。”
“你敢说本公子坏。”公子挑起眉,眉间流露出霸气,更是宠溺。
姜美初蓦得瞪向公子,居然敢装听不见,她要发彪。
公子无夏倏一下松了小女人的胳膊,哈哈大笑跑回自己的位置。
“公子,你给我等着。”姜美初跺了几脚才忍下怒火。
公子无夏接过里二递过来的水一直端在手里,等着磨磨噌噌才来到自己面前的小女人,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哼……姜美初生气的一屁股坐到他边上,拿背对着他。
肩膀被捣了捣。
不理。
肩膀又被捣了捣。
又不理。
“你不喝,我可喝了。”
咕咕……
姜美初倏的一下转过身,“谁说我不……”结果,公子根本没有喝水,那声音是他嘴发出来的。
“公子你真坏。”
“坏公子手中的水可一口没有喝呢!”
慵懒的温柔,低沉的男中音,还有那灿若星辰的双眼,在黑夜里越发明亮,如同深潭一般,把姜美初深深的吸了进去。
竹泓站在十竹身边,眉头紧锁,“这黄脸小儿怎值得公子亲自喂水”
十竹正看向跳舞人群,听到兄弟的话,转头看向公子和许美姬,目无表情。
“你怎么不说话”
十竹低头,“他要真是黄脸小儿就好了。”
竹泓惊讶的问,“你这话是何意”
“公子不好男风。”十竹沉稳的回道。
“公子不好男风,那他怎以公子之尊给小儿喂……”竹泓说着说着仿佛明白了什么,低惊道:“小儿是女的”
十竹低低嗯了一声。
竹泓仿佛松了口气般道:“我就说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十竹抱着剑朝边上走去。
“你干嘛”
“为公子安。”
竹泓点点头,“我也要去巡防了。”
市集内,几个黑影悄悄绕到了边邑宰官的办公处,只见几个市坊小吏拎着小酒坛进了房间,他们寻迹而踪。
不多时,房间的灯亮了一盏,有饭食的香气飘出来,荡在冷冷的冬夜,让人饥饿难耐。
彼此起伏的喝酒吆喝声中有低低的话语偶尔传了出来。
“你捞了多少币”
“十个金左右。”有人问道:“你呢”
“我比你多几个。”
“就多几个”那人仿佛不相信,“那金币可是直接过你手的,怎么才捞这点。”
“你懂什么。”
“咋得了”
“这市集能有什么进账,公子卖麦杆,那黄脸小儿也卖草,能得多少金币,就算得的金币,都被公子
第93章 答应 流言
姜美初边走边说:“放心,只要你自己不想成为宠男、宠女,我绝不会把你送给谁。”
意识到恩人知道自己担心什么后,素的脸红了,连忙再次揖礼,“多谢恩人!”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世上生存的方法,除了逃避,还有面对。”
“恩人……”
“至于如何去面对,就看你自己领悟了,没人帮得了你。”
听懂姜美初的话,素再次跪地,“多谢恩人,恩人之情,素愿以性命回报。”
“我姜美初从不图别人的回报,你自重吧。”
“恩人……”素喃喃失语。
众人见姜美初都快出了客院小道,看了眼跪在院门口的男人,个个跟着主人离开了,只余下绝色容颜的素。
也不知过了多久,素立起身,转身回小院,边走边垂头看自己身上干净朴实的男装,轻轻伸手抚了抚,想起曾经的锦衣华裳,想起曾经落魄逃命时的破烂女装,仰头看向天空,耀眼阳光刺得他下意识就用手遮了眼睛,这才是自己应当穿的平民袍子啊!
立在静谧的小院内,抬头看向无边无际的晴空,冬日暖阳穿云破雾柔柔的披洒在身上,涤去寒意,荡去畏惧,倾刻间,心扉被阳光照得透澈宽敞。
素蓦得放下手,抬脚往房间内换衣服,此刻的他犹如脱骨重生,那刻入骨髓的卑微仿佛被太阳照开缝隙,就等时光来见证剥落。
晋都翼城,落魄而回的公子季一直容在自己的府邸内,直到邢夫人亲自上门来探看。
“我儿啊,你这是干什么”
盘坐在矮几边,公子季无精打彩,一手托腮,一手把玩酒樽,看着美人跳舞,那些美人见夫人来了,个个吓得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公子季听到母亲的声音,连眼皮都没有掀,依然一动也不动,礼都忘了行。
邢夫人看到儿子的样子,又气又叹,挥了挥手,舞伎、仆从纷纷出了房间,瞬间,房间内只余下他们母子。
“儿啊……”邢夫了又叫了一声。
公子季仍旧一动不动。
带着怒气而来的邢夫人摇了摇头,按下心气,坐到儿子身边,伸手要抚儿子的头,被公子季挥手避掉了。
看着空空的手,邢夫人愣了一下,放下手,深深叹了口气,“我儿,你何必难过!”
“我没难过。”
“那为何不去给你父候请安”邢夫人轻声细语,跟每个做母亲的女人一样,耐心的对待儿子。
“没劲。”
“那是父候,能说没劲就不出请安的吗,要是让你大哥钻了空子怎么办”邢夫人恨铁不成钢。
“他又不在国都,怕什么”公子季无所谓的回道。
邢夫人道:“他已经来了,就在路上,这几日就要到了。”
无精打彩的公子季两眼忽然发亮,“真的”
“那母亲还能骗你”
公子季直起身,高兴的饮了杯中的酒,“太好了,等明年四五份去会盟,我又有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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