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来了,小奴快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河时代
宫人低头而回:“禀公子,夫人亲自去请主公了,请公子稍等,请先就坐。”
公子无夏站着没动。
宫人也不催促,两只眼珠子转了转后,悄悄退到边上,趁公子无夏不注意时溜出了宫殿。
若大的宫殿内,空无一人,公子无夏背着手随意而立,微微打量了一番,这殿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两旁墙壁上钉了数盏铜灯,此时是白天,灯没有点着,若是到了晚上,这么多灯,此处一定灯火通明,真是……
公子无夏双眼微眯,转开目光,大殿被逶迤倾泻的水晶珠帘隔成了两部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珠帘清澈的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幻,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突然,帘后仿佛有人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琴音蔓妙,如私语切切。公子无夏眉头微皱,垂下双眸,一动也不动,仿佛在聚精会神听琴音。
帘后之人,见公子无夏端是立着不动,一曲终了,放下古琴,立起身理了理袍子施施然出了珠帘。
公子无夏抬眼看过去,嘴角轻勾,“你——”
“公子,许久不见!”
公子无夏双眸微束。
“公子,小人的琴艺可比年节时有长进”乌同边走边笑。
公子无夏眯眼看向来人。
晋候住殿处,寝殿外室,摆了一地的矮几,矮几个的食器七零八落,倒的倒,洒的洒,邢夫人眯了眯眼,身边跟着的仆人连忙上前收拾。
珠帘后,男女嬉闹声此起彼伏,“美人,美人……”
“主公,奴家没力气了……”
……
邢夫人嘴角冷冷,缓步上前,伸手嚯一下揭了帘子,晋候和美人们闹作一团。
美人们见夫人主来了,连忙跪到地上。
“何事”扫兴的晋候甩着衣袖坐到蒲团上问道。
“你儿子来了。”邢夫人道。
听到儿子,晋候不耐烦的叫道:“这么早来做什么”
邢夫人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年轻美人们,贱人真是年轻啊,听到晋候的问话,收回目光,“一起吃顿家宴!”
“那就走吧。”晋候不耐烦的叫道。
听到晋候的声音,仆从们不知从什么地方都出现了,连忙给晋候更衣,他见美人们还跪着不动,伸脚就踢了一脚,“作死,还不快滚,拉下去砍了。”
“不要啊,不要啊……”跪在最前面的美人连忙扰起衣衫要抱晋候大腿,可惜已经晚了,被卫卒拖了下去。
邢夫人微抬下巴,年轻、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玩物,她轻轻看了一眼晋候,给他施了礼,“妾身在门口等候爷。”
“嗯!”
邢夫人立到殿外等候晋候,突然有仆人小步急跑上来,耳朵附在邢夫人最贴近的大宫女边上,“开始了!”
大宫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仆人又急步而去。
大宫女悄悄对邢夫人使了个颜色。
邢夫人目光轻扫殿内,晋候已经更好衣,甩着宽大的锦袖出来了。
“候爷——”邢夫人马上避到边上给男人行礼,尊重而虔诚。
“赶紧走!”
“诺!”
邢夫人宫殿处,乌同笑容满面,长揖到地,“小人见过公子,公子大安。”
公子无夏眼皮下垂冷漠的看向父候的宠臣乌同,薄唇轻启,“什么时候,一个外臣可以随意出入妃嫔内殿了。”
乌同身子未动,头抬起,笑容更盛,眼中尽是讥屑:“公子……主公都不曾说过小的半句,你何必操心呢!”
公子无夏双眸冰冷,并不接他的话,双手背后,缓步而走。
乌同转头,发现公子走向帘后置琴处,眼角眉梢喜色尽现。
晋宫外,晋候和邢夫人前仆后拥正朝内殿而来。
“季儿呢”
“回候爷,季儿去操练军卒了。”
晋候惊讶的转过头,“他去北营军了”
“诺,候爷。”
“那是他能去的地方吗”晋候神色骤变,像要吃人。
邢夫人连忙讨好的笑道:“候爷请不要责怪季儿。”
“为何”
邢夫人面柔内刚:“候爷,季儿在为你分担啊,他见你整日朝殿忙碌,不忍心让你再去督军训卒,跟妾说道,天气严寒,父候年纪大了,身子骨吃不了北营的寒冷,就让孩儿为父操军练卒吧。”
晋候双眼紧眯,紧紧盯着邢夫人,突然仰天大笑:“哈哈……果然是寡人的好儿子,好,甚好!”细看之下,那笑意根本未达眼底。
邢夫人陪笑一路走到了内殿,“候爷,子夏怕是等急了”
“让他等等又何妨。”
邢夫人仿若不经意般一笑,“候爷,请——”
话音刚落,殿内传来嘎嘣一声脆响,紧接着传出低声责问:“公子你为何要摔了美玉难道是因为小人劝你献给主公吗你要是不想献给主公也不必……”
大殿内连翻责问还没有完,晋候带着满身戾气踏进了大殿:“孽子……”
邢夫人朝边上宫人看了看,宫人悄悄点了点头,她踏着轻步进了大殿。
大殿内,公子无夏站在珠帘边上,大夫乌同跪在珠帘前,他身边碎了一地白玉,看到晋候进来,连忙挪到主人面前,堂堂一个男人竟如妇人一般啜泣,“主公……你可得为小人作主啊!”
“这是何如”
“主公,小的在大街上听人说公子得了一块举世无双的美玉。”
“美玉在哪里”
乌同拭了拭眼角挤出的两滴泪,看向地上的一地碎玉,“主公……”
“孽子,你想作何”晋候气得拔出腰间佩剑指向公子无夏。
公子无夏微抬下额,目光静静的看向前方,“父候想作何”
“你还敢反问老子,真是反了……”晋候挥了一下剑。
公子无夏仿佛没有看到挥剑的晋候,风轻云淡:“父候,你召孩儿来所谓何事”
“难道没事就不能召你嘛”此时的晋候怒火攻心,根本不去思考儿子是不是自己召进来的。
“然,如果没什么事,儿且退了。”公子无夏揖礼准备出去。
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话,那是藐视,那简直就是对他绝对权威的挑战,至于是父权还是君权,他没有想过,可能也不会去想。
晋候横眉怒目,“孽子,给我站住!”
公子无夏停止脚步,“父候何事”
“有美玉不知敬父,犯了大不敬之罪,吾要削了你的太子之位,吾要贬你为庶人!”晋候大声吼道。
听到这话,邢夫人喜上眉梢,和乌同相视一眼,成了!
还没等她想完,公子无夏转身面向晋候,缓缓出声:“父候,儿有说过不献美玉嘛”
“么……”晋候下意识看向地上的碎片,“打碎的东西你还敢敬献”儿子终于有反应,他得意极了,不尊我,不敬我,老子让你什么都没有。
冷漠淡然的公子无夏突然勾唇一笑,“来人……”
跪在地上的乌同和立在晋候身后的邢夫人相视一眼,神色忽凝,什么意思都齐齐看向门口来人。
穿着甲衣的石予低头双手举着托盘踩着方正的步伐铿锵而来,铮铮有力。
众人目光全都被有气势的小军卒吸引了,竟忘了出声,直到石予跪地行礼,“小人见过主公,给主公请安。”
暮气沉沉的晋候被朝气蓬勃的石予衬托得老态龙钟,从跪礼声中目光倏的看向青碧托盘,一块如脂莹润流淌的和田美玉赫然卧在托盘里。
乌同倏得看向地上的碎玉,竟没注意到此玉非彼玉,在邢夫人吃人的眼神中瘫软在地。
晋候眉头紧凝:“美玉……”
“然,父候。”
晋候转头看向珠帘后的碎片,“那是何物”
“也是美玉!”
“何意”
公子无夏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却轻轻走到打碎的美玉边上,弯腰捡起一块,走向晋候。
儿子手拿碎片,一步一步走向晋候,他居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半步,“孽子,你想作何”
此时此景,如果只把晋候看作父亲,公子无夏看作儿子,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作为父亲不看儿子的内心,光看他的外表,也应当有一个认知,超过半头高的儿子,早已不是那个立在大腿边仰头求父亲认同的孩子了,他不仅长大,甚至足够顶天立地。
“孽子……”意识到自己后退的晋候上前一大步,怒目喝道,“给我站住。”
公子无夏果然立住,此刻他在父亲面前露出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多,“每一次回来,父候都要在儿子面前摔些杯盏,我怕美玉到了父候手中亦是如此,所以放了个一般的美玉在怀里,等父候摔碎后,我再献上真正的美玉。”
“你……”怒形于色的晋候脸色凝滞。
看着刺目的美玉,邢夫人突然有一种把控不了的无力之感,心蓦得紧张的跳动起来,那我儿怎么办
乌同却被公子无夏笑容骇得大惊,刚才还纳闷公子为何不为自己辨解,为何不求晋候相信原来……原来……他……有备而来,怎么会这样……
看向地上的碎玉,这是用计从公子无夏手中骗过来故意摔碎的美玉,他要在晋候到来时演出一场戏,好让晋候在盛怒之下剥了他的太子之位,刚才差点就成了,差点就……
乌同和邢夫人的目光不期然而遇,又蓦得离开,这场阴谋流产了。
公子无夏扔了手中的碎玉,“啐——”清脆一声,本就是碎的玉落下之后又碎了几瓣。
清脆的声音刺得众人耳膜发颤,至于是惊还是骇,那就不得而知了,公子无夏的目光掠过乌同时,让他颤抖不已。
公子无夏双手托着美玉,半跪而下,“父候,这是儿臣献给你的美玉,请接受儿臣的一片心意。”
晋候身边的宫仆看了看晋候,可是他的主人什么反应也没,他不知该如何。
公子无夏目光扫过去,宫仆打了个寒颤,连忙上前双手接过了美玉。
“父候,府里还有事要处理且退了。”公子无夏揖礼后转身而出。
出了宫殿,公子抬头看天,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他再也不是那个青涩少年,不是那个不能为一碗有毒膳食辨白的势单少年。
公子无夏双手背后,低头踽踽独行,他知道,孩提时代,那个曾如高山般伟岸的父亲,随着母亲的逝去而消失不见,直到刚才他才发现,原来他只到自己的耳际。
耳际啊!公子无夏抬头,原以为父是高山能遮风挡雨,没想到,人生最大的风雨竟来自于此,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宫殿,就算风雨兼程,吾亦不惧!
宫殿内,风流成性、嗜美人为隐的晋候看着美玉呆了呆,突然挥开衣袖,双手背后跨步而出。
“候爷——候爷——”邢夫人莲步紧追。
“不要跟着吾,吾要会美人。”
“候爷……”
晋候消失在邢夫人的眼际。
当所有的人都走了后,乌同拖着浑身发瘫的身体抱着邢夫人的双腿叫道:“夫人,救我,救我……”
邢夫人仿佛定神一般久久没有
第97章 侠客 动手
听到此人,陈阳冷笑一声:“想他死的人可不指我们主人。”
十竹冷眼:“其他人小的不管,可他对公子不敬,就该死上百次、千次。”
陈阳问:“公子打算如何杀了他”
“原本想让暗卫直接动手,后来改变主意了。”
陈阳看向十竹:“为何改变主意”
“小的也不知道,不过明天就应当知道了。”
陈阳点点头:“那就等明天。”
公子无夏在宫内的事情这时也到了宗老府,到了宗老手上,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门客道:“主人,公子季眼看就要弱冠,邢夫人怕是急了,竟然把他送到了北营,这可如何是好。”
宗老老眼动了动,道:“北营……北营……”突然紧凑起老眼,“就算是公子那又怎样,且莫急燥。”
门客想了想又道:“主人,小的不明白,公子都答应给八千兵卒了,为何那公子季还要打主公近军的主意”
宗老老眼倏一下看向门客,半晌未响半吱声,突然叫道:“来人……”
“唯,主人……”
“去查查,邢夫人为何这么快让公子季接触北营。”
“唯,主人。”
门客道:“主人怀疑什么吗”
宗老道:“那邢姬虽是女流之辈,可是揣测人心不下于男人,她整日和主公在一起,不可能不了解主公对北营的态度,居然这么快让公子季接触北营,这是要犯主公的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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