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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岁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果

    看梁健只是担忧她的安全,曾倩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感到不好意思,说:“那我再等一会。”

    冯斌果然是杨小波派来监视熊叶丽和梁健动静的!这是考察组在天罗的最后一晚了,杨小波不想在最后关头出什么事情。

    因为忽然下起雨来,冯斌无法在外面监视,站在走道里又太显眼,便等在房间里,时不时开门张望一下。忽然听到梁健房间里似乎有说话声,便借口来通知梁健考察安排,查看他房间里的情况。

    冯斌将情况报告了杨小波,杨小波说:“今天晚上辛苦你一下,经常看看有什么情况,过了凌晨一点,你就可以休息了!那么晚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情况了。”冯斌本就想讨好杨小波,就说:“杨部委交待的事情,我肯定全力以赴去完成。”

    那天晚上,雨水始终淅淅沥沥地下着,板房的铅皮屋顶“噼噼啪啪”,就如什么东西敲打在心上。冯斌坐在门口,正好可以观察梁健屋子动静。

    冯斌泡了一杯浓茶,不停抽着烟,让自己的神经始终维持在兴奋状态,就如猫头鹰等待田鼠出现一样,不骄不躁。

    曾倩坐在床沿上,很快,瞌睡便爬上了眼皮,她说:“我该出去了。已经快要凌晨了,应该不会再有人盯着了。”梁健说:“还是再等一等吧,以防万一。”曾倩说:“要等到几点”梁健说:“过了一点吧。”

    曾倩说:“我撑不住了,我实在瞌睡得不行。”梁健开玩笑道:“你可以在我床上休息一下,反正你刚才已经钻进去过了。”

    曾倩朝梁健瞥了眼说:“那你呢”梁健说:“我还能撑得住。”曾倩说:“我看你,眼睛都有些发红了,要不你也在床上靠一会”梁健笑说:“你倒是积极主动,你就不怕我乱来”曾倩也笑了:“想要乱来的人,不会一直等到现在。更何况,四边有墙,上面有屋顶,要干什么,也不一定非得上床!”梁健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道:这女孩,心灵和脸一样纯净。便说:“那行,既然美女邀请我同榻而眠,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曾倩听了,又“噗”地笑了出来。心想:这么多天来,和他在一起的短短时间里,我却笑了两次。虽然,这个人注定了只能是我漫长人生路上的匆匆过客,不过,他留在我心上的温暖感觉恐怕是再难忘记的吧!

    两人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瞌睡就更浓了。曾倩索性身子往下伸了伸,躺了下来。梁健感觉到动静,睁开眼来,看见她静静地睡在身边,安静如一朵小白花。包裹在薄短裙里的身子,修长、弹性,散发着年轻女人特有的香味,目光情不自禁地从那含苞待放般的胸口慢慢下移,身体猛然上升的热度提醒他非礼勿视。

     




第228章芙蓉城中
    三天的考察任务行将结束。杨小波和翟兴业春风满面,这三天虽然有些小波折,但最终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杨小波和金超算是完成了领导交给的任务,确保了对翟兴业考察工作的顺利完成。

    最为落寞的要属熊叶丽,她没有得到关于翟兴业问题的具体证据,也就是说,通过考察的情况看,翟兴业没什么大问题。一些小节方面,比如花钱有些大手大脚、或指挥部开支较大等问题,成不了决定性的否定因素,毕竟被派驻在灾区参与重建,花点钱,也不过是辛苦钱,应该的。

    考察组用一个小时整理行李。梁健没太多东西,整理起来很是方便。他早早地收拾停当,等待组里其他人员整理完毕,就一起上车。

    看着行李,梁健有些怅然若失,这一次,他没有完成胡小英交待的任务,虽然努力了,结果还是不如人意。

    梁健进组织部不久,很多人便跟他或正面或侧面地说,现在的干部考察只剩了一个形式。只讲好话,不说坏话,可以说是一个模板、同个套路,完全程式化。真有问题的,通过考察也根本发现不了,所以有那么多干部带病提拔,事后被查处了,才发现大有问题,其实追根溯源,组织部要负责任,为什么当初考察时,这样的干部能够上去呢

    梁健多次做过辩解,组织部的干部考察工作是深入的,也能发现问题的。但从这次赴川考察的情况来看,离那句“秉公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的要求,实在是远之又远,要想做到也真是难之又难,这也是当前干部考察工作的一大通病了吧

    梁健站在房间里,环顾四周,心潮起伏。昨天晚上,曾倩为了向他寻求帮助,冒着雨冒着危险来到这里,后来,她累了,手臂撘在他的身上,与他同睡一床。如今回忆起来,真是有如梦寐。忽然想起一句话: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

    这是佛语,很多人也许都不太相信,觉得这未免也太过悲观。可梁健此时却真有一番感触。人生中的事情,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但所有的事情却都是只在这一刻发生,换了时间,一切兼变,物非人也非,曾经有所交集的人,离开这个时间,也许再也碰不到,即使碰得见,也不是那种感觉了。

    梁健心想,与曾倩的这一晚,也许就是一个美好的梦,只出现一次,却也会留下深刻的记忆。

    “翟指挥长,感谢三天来你们的热情接待。我们这就告辞了!”杨小波的声音,辞行已经开始了。

    梁健收拾好伤感的情绪,背着包往外走,这时熊叶丽也提着自己的行李出来了,神情里有一丝难掩的落寞。可以说,熊叶丽的工作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

    女人的东

    西多,行李也重,梁健说:“我帮你拿一个。”说着就从熊叶丽手中接过一个提包,熊叶丽也没有反对。

    无论如何,最基本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告别的仪式还是要的。熊叶丽和梁健都与指挥长、副指挥长和援建组的一些干部握手告别。官场就是如此,背地里你死我活,可是门面上却还是要一团和气,这就是官场的规矩。如果谁破坏了这个规矩,就会反受其咎。

    告别之后,还是当时从绵阳接他们来的三辆车,要把他们送去成都。梁健最后一个上车。待要关上车门的瞬间,忽然听到一把好听的声音。

    “梁部长,等一下,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梁健停下正要关门的手,看到从一路上小跑过来的,竟然曾倩。她一身汗衫,牛仔短裤,很随意,也很清纯。

    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所吸引。曾倩却目不斜视,一双黑亮的眼睛只看着坐在车门口的梁健,她气喘吁吁地来到车边,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梁健。梁健怔了一下,深深看了她一眼,郑重地接在手中。

    曾倩说:“虽然没有结果,但我还是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临别之际,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一路平安。”一股涩涩的暖意滑过梁健心头,他很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喉咙里有些哽,说不出话来。便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曾倩也点了点头,眼中一滴晶莹泪珠被风吹散。大家都异常诧异,梁健到底与这个曾倩什么关系,竟然受到曾倩如此这般的感激。金超心中暗道:“这个梁健还真有女人缘!”

    车子缓缓开动,原本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曾倩目送他们的情景,但梁健不忍去看,手中捧着被布包裹的陶瓷,闭上眼睛。

    虽然他们的相处只有一朵花开的时间,可是,她却像已经住进他心里许久那样,让他心疼,让他牵挂,让他还没有离开,便已经开始想念……

    在山道上行驶的车子,不管有多快,从远处的山头上看,都有如一只只缓慢移动的蚂蚁。这许多蚂蚁之中,其中有三只蚂蚁就是结束了考察任务的镜州市委组织部考察组。

    出了山体的包围,车子上了高速,径往四川成都驶去。

    成都又叫“芙蓉城”,地处西南最大平原成都平原腹地,曾是三国时期蜀汉都城,有“天府之国”、“蜀中江南”的美誉。有一种说法,成都人两种性格兼顾,一种性格是敢闯敢干,载入史册的,成都人不计其数;一种性格却是懂得享受,据说每到周末成都人会开着奥拓,携老带幼到市郊游玩,成都人豪车不多,注重平民化的享乐。当

    然这都是在2007年左右梁健听说的,如今可能也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闻名不如见面,正因为平时听了很多关于成都的事情,梁健期待某天在成都的街道上,走走看看,特别是真正的川妹子,真正的蜀汉文化,身临其境感受一下。

    熊叶丽似乎还沉浸在天罗的失意之中,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或者打瞌睡。梁健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拿得起、放得下。”熊叶丽看到之后,也不回头看梁健,只是活动手指回了两个字:“谢谢。”梁健又发:“难得来一趟成都,晚上出去一游”熊叶丽想了想,却回了一句:“晚上想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出去了。”

    梁健有些小失望,本来有熊叶丽陪着,在成都街上走走不吝为一件美事,他并没有期待与熊叶丽发生什么,只是这几天接触下来,对熊叶丽多少有些好感。不过这好感却是纯粹的,不带色彩的,人总是喜欢跟有好感的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总觉得温馨惬意。

    不过,他又突然想起曾总结的“特定定理”,人在特定环境中会做出特定的事情。按照这一“定律”,在天罗时熊叶丽跟自己走得近,是工作需要,如今工作结束,熊叶丽不想再走得太近也有道理。梁健不再多想,心想:就算晚上一个人,也要出去看看成都夜景。也不枉来了这一趟。过儿不游,实在也对不起成都的美誉。

    办完酒店入住手续,天色还未晚。樊如打电话到梁健房间,说:“晚上就不安排聚餐了,大家在酒店自助餐,之后,自由活动,明天上午参观都江堰,下午武侯祠,晚上的飞机回宁州。”

    梁健对这种安排并无异议,只觉有些奇怪,一般情况下,考察组完成考察任务后,不论内部有什么不愉快,但聚个餐的形式还是要走的



第229章菩萨心碎
    男人垂下手,目光在梁健脸上微微停了一下便落在梁健面前的盘子上,吐出几个字来:“你盘子里没吃完的,我可以吃完吗”梁健瞧瞧这个邋遢的男人,看来真是一个流浪汉,便说:“吃吧!”那人得了允许,不假思索地用手抓起盘里的剩菜剩饭吃起来,梁健不忍看一个男人如此狼狈,说:“你等等。”

    那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两手停在半空,只有眼睛是活的,看着梁健。梁健递给他一张餐巾纸,说:“把手擦干净,用筷子吃吧。”说着拿过一副没有用过的筷子递给那人。那人看看梁健,真把手里的饭菜重新放进盘里,拿餐巾纸仔细地擦了手,拿起筷子吃起来。

    梁健看他吃的极香,看来真是饿极了。便又招呼服务点了一碗面条。热腾腾的面条上来,那人也不说感谢,捧着碗先大口大口地喝了些汤,便用筷子挑着面条呼啦呼啦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梁健真是很久没看到过如此好胃口的人了,仿佛什么东西到了他嘴里,都突然成了美味佳肴一般。

    看着他结实的身板,梁健忽然想:一个人的尊严是用温饱来维持的,怪不得邓小平同志曾经非常明确的说,一要温饱,二要发展。温饱是第一位的,没有温饱,一切都是浮云。

    梁健问他:“还要不要吃点什么”男人不说话,只用两只眼睛静静地看着梁健的杯子,杯子里还有酒。梁健看了看手边那一小瓶只喝了一半的高度白酒,便说:“我去给你拿个杯子。”男人摇摇头,拿过那酒瓶,对着嘴便咕嘟咕嘟地喝起来,仿佛那不是酒,而是矿泉水。

    看他几口就把烈如火烧的酒给喝了下去,梁健心想,这人酒量不错,就是可怜没得喝。喝完酒,男人用手抹一把嘴巴,忽然说出一句让梁健惊讶万分的话:“你是从天罗来的吧”

    梁健一下子就蒙了:“他这么知道我从天罗来的”梁健还没有回答这个仿佛流浪汉般狼狈的男人,他又说出了一句惊人之语:“你好像在为一件事烦恼,这件事情牵涉到一个女孩。”

    被他这么一说,梁健再也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男人说的很平静:“我会看相。”梁健对所谓看相、算命,从来都是将信将疑。只是前两句他都说对了,梁健便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便问:“那么,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烦恼呢”男人说:“因为你想要帮忙,结果却帮不上!”

    他说的句句都在点子上。梁健不得不有些信了,心想:难道自己真遇上高人了以前张良替一个老头穿鞋,后来得到高人指点,今天自己请一个流浪汉吃饭,难道也会碰上这种好事问道:“既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而苦恼,能否指点一二,让我帮帮那

    女孩呢”那人看梁健一眼,说:“这简单!”

    梁健目光敏锐地看着他:“简单怎么个简单法”

    那人的目光在梁健的包上转了一下,说:“那你得把那个陶器给我再看看!”从一开始,那人的目光便落在那陶器上,难道这陶器很值钱梁健微微有些犹豫,如果这人只是为了觊觎那个陶器,他该怎么办虽然对梁健来说,陶器值不值钱是小事,只是那是曾倩送的礼物,他在乎那女孩的那份心、那份情义。如果真被这个邋遢的流浪汉抢去,虽然凭借自己的脚力,未必追不上他,只怕追来追去,一来二去,容易把陶器给摔坏了。

    那人看梁健犹豫,便说:“如果你不给我看,我是没办法帮你的!”虽然将信将疑,但因为他之前所说都颇有道理,梁健还是决定试一试,便从包里拿出陶器,递给那人。

    流浪汉看着陶器,左右端详,折腾了好一会。梁健都有些失去耐心了,问:“怎么样了”那人的目光终于从陶器上移开,盯着梁健说:“有办法了。”梁健一阵欣喜,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催促道:“快说。”

    “就是这个!”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将陶器高高举过头顶,作出要砸到地上的动作。梁健几乎灵魂出窍,喊道:“住手!你要干什么”流浪汉朝梁健嘻嘻一笑,这一笑笑得特别神经质,梁健深刻认识到自己是碰上了神经病了,好心好意请他吃了顿饱饭,结果呢结果他要砸碎自己珍贵的礼物。【¥ 免费阅读】

    眼看流浪汉要摔坏陶器,梁健手脚迅速地向前扑了过去。那人见梁健来拦,手一摇晃,陶器没有砸到地上,却“哐”一声砸在了桌子上。陶器一下子裂了一条缝,梁健恍惚觉得裂开的是曾倩的心,心里十分难过不忍。

    那人眼看陶器碎裂,梁健一脸痛苦愤怒,扔下陶器,拔腿而去。梁健眼睁睁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跑开,却无计可施,跑上去打他一顿吧,刚才还请他吃饭哩,现在又出手打人,实在也说不过去,更何况,陶器已碎,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而且,是自己看人有误在先。

    流浪汉在街头转个弯,便消失不见了。梁建心情沮丧地重新坐回椅子里,眼巴巴瞧着已经出现多条裂纹的陶器。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总该做点什么,这么坐着、看着又不能挽回陶器破碎的事实!只可惜了那女孩的一片心意了,没想到,陶器到了我手里,没半天时间就碎了。

    梁健伸手轻轻触碰那依然笑的无暇的开心佛,心里祈祷:别碎,只要不碎,回去之后或许可以想点办法,粘一下,至少留着个原形。只是,手指刚一碰上那陶器,那陶器便应手而碎,变成了七八片。

    梁健愣了一会儿,双手

    悬在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梁健的目光被白色的东西吸引。

    从破碎的陶器之中,露出了一些紧紧捏拢的纸团。梁健这时候,倒不太去注意这些陶片了,所有心思全在陶器之中那些纸团上难道这就是那个人说的办法

    梁健赶紧展开纸团,果然,这些真的就是曾倩一直在寻找的证据。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吧,曾倩感谢他对自己的关心,送了这珍贵的纪念给他,没想到机缘巧合,遇到了合适的人,竟然解了这其中的谜团,也算是终于能够助曾倩一臂之力了。

    有些东西在其完整的时候,似乎非常完美,我们都不愿意去触碰,放在一边珍藏、观看,而其真正的价值却在它破碎后的那一刻。谁都不会想到,在这个陶器之中,竟然藏着曾倩的父亲曾方勇的证据材料。要把这些证据材料的纸,捏成如此小的纸团,塞入这个陶器之中,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梁健甚至不知道,这个陶器可以从哪里打开,塞入东西进去。但显然曾方勇是找到了他们都不知道的办法!

    梁健将这些材料逐一逐条仔细查看,关于天罗乡党委政府违规违法使用赈灾款项,购买价格虚高材料等证据确凿,同时还有一份简短的材料,说明了援建指挥部给天罗乡做学校建筑坍塌事故假鉴定的情况,虽然篇幅不多,但简短有力,事实非常清楚。梁健还真有些佩服写这份材料的人。心想,这应该是曾倩父亲曾方勇的手笔。

    看完材料,意识到这份材料的至关重要性,梁健将材料藏入包里,起身离开。左右看看,并无可疑人员跟随。想到在宾馆大厅外面,翟兴业用越野车将杨小波等人接走,梁健不再担心,他们肯定已经觉得大获全胜,纵情声色去了,不会再来顾忌拿不到任何证据的梁健和熊叶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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