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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寂寞的清泉

    陆漫有了片刻的恍忽,她这天休班,睡了一个懒懒的长长的午觉,等着妈妈做一桌丰盛的晚餐,饭后叫上闺蜜去看电影……




第三十七章 不贤惠
    几位爷们,除了六爷姜展勋有些倨傲,其他几人看着都尚可,至少表面对她还算以礼相待。当然,这是在姜展唯那番慷慨演讲之后,若没有那一段话,不知这些人会怎样。

    大房和三房的人对陆漫没有特别过分的言行,但陆漫依旧看得出来,他们对她的不屑。

    致于二老爷和二夫人,这两人就是一对奇葩……哦,对了,还有五爷姜展玉,那个儒雅的少年公子。这个府里,除了姜玖,就是那个少年给陆漫的印象最好。

    整个二房,每个人的性格都达到了各自的极致。二老爷太俗气,话太多。二夫人太仙气,话太少。姜展唯太冷峻,像冰块。姜展玉太俊雅,像白玉。姜展魁人小鬼大,心眼忒多。姜玖太可爱,是只小白兔。

    陆漫猜想,像二老爷这样水平的人都能当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不知道长公主向皇上讨了多大人情。特别是仙气十足的二夫人嫁给他,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还有那个躺在床上的老驸马,除了排斥庶子女,不知道他的性格如何。若他跟朱老太太一样偏执,就是不讨喜的极品了……

    表面如此,不知道暗涌如何。

    这么多人,其实最可怕的人是姜展唯。人前一副忠孝两全的正人君子相,但陆漫知道他就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表里不一,冷酷,自负,自卑,最恨自己,伤自己最深的,就是他,偏还说得那么好听,装得多维护她……只不过,因为两人目前有共同利益,她也必须配合他,保持表面和谐。

    在姜展唯的帮助下,一场艰巨的大仗终于打完了。以后的日子,就看老驸马的康复情况了。

    只有老驸马康复了,自己才有可能全须全尾走出这个鬼地方。至于怎么走出去,以什么样的身份走出去,老驸马醒来后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陆漫又闭目回忆起《回春杂记》中治疗“活树人”的记载,她直觉这套方案治疗老驸马最可取。

    可若完全用这套方案给老驸马治疗,就必须要用针灸、喂药、药浴,还有五感刺激等手段。她虽然极其想以一己之力救活老驸马,但根本不可能。她不是神医,甚至连大夫都不是,针灸、开药方之类的事不会让她插手,况且她也不会施针。若把《回春杂记》拿出来让付御医等人施救,但书的属名是孙洼,现在的大夫对孙洼极其排斥,不仅不会用这种法子,还有可能把书销毁。

    又想着,何家那位老祖宗真是个实诚人,一点没想过把孙洼的科技成果窃为己有。若《回春杂记》挂的是他的名,凭着何家医学世家的名声,他写的书别人完全信。

    陆漫见柳芽安静地坐在小锦凳上打络子,问道,“柳芽,你能帮我在外面买点东西吗”

    柳芽抬起头笑道,“若三奶奶不着急,奴婢五日后休班一天,便会出府回家,那日去外面买。若三奶奶着急,奴婢就去托外院的人帮着买。再不,咱们院子里的四个婆子,她们每日晚上有两个会出府回自家歇息。三奶奶觉着……”

    陆漫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她的事情,虽然柳芽之前是服侍姜展唯的人,但陆漫现在也只能暂时相信她。在不伤害姜展唯利益的前提下,柳芽应该不会出卖自己。

    便说道,“婆子嘴碎,还是算了。外院里有没有你信得过的亲人,我想买一套银针和一些灸条。”

    柳芽笑道,“我爹在马房当差,还有个哥哥在外事房跑腿。我爹和我哥哥性格都比较稳当,不爱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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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试目以待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陆漫觉得非常不自在,这货明明恨自己恨的紧,也知道自己恨他恨得毒,干嘛还戳在她身边讨嫌啊。

    她刚想起身离开,姜展唯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几上,说道,“你再是庶子媳妇,也是长亭长公主的孙媳妇,该有的气度风姿还是得有,衣裳穿好些。不要怕钱会花没,没了我再给。虽然我没有多少钱,俸禄也不高,但养活你还够……祖父若醒过来最好,你在府里的日子会好过得多。若祖父不幸没醒过来,也不要担心后路,我会让你活下去,让你衣食无忧。”

    这几句话让陆漫吃一惊,这个男人脑袋坏掉了,怎么一改高冷范儿,突然走起了温情路线现在又没有外人,戏演给谁看啊。她有些适应不了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虽然那张银票是一千两面值,在这个没有任何感情可寄托和倚仗的世界,银子比什么都可爱,可她还是不愿意收他的给银子。

    姜展唯见陆漫颇为诧异地看着他,也没收银票,气得脸有些微红,不高兴说道,“我说你这个妇人怎么回事,听不懂好赖话”

    陆漫嘲讽地笑了笑,“三爷莫不是把我当傻子若老驸马没醒过来,我就是一颗弃子,凭你现在,有什么能力护着我”

    姜展唯沉了脸,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真有那一天,我祖母和伯父为了脸面,也不会明目张胆让你死。最有可能就是把你休回娘家,让你娘家人解决你。我不会如他们的愿,怎么可能我的媳妇,他们说退就退,现在这个娶进门了,他们还想休就休。”

    他不是做梦都想休了自己吗陆漫不太明白他的脑回路,忧伤地说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还是希望三爷把我休了。呆在这个家里,我只怕会……”死得更快。

    她最后几个字没说出口,姜展唯也明白她的意思,冷声说道,“你是不相信我了放一百个心,我说有办法护着你,就是有办法,你试目以待。”

    若真到了那一天,她除了悲壮地当案板上的鱼肉,没有任何办法。陆漫不想再跟他啰嗦,随意答道,“好,我试目以待。”

    姜展唯点头,又道,“我今天才在众人面前把脊背挺直了,不希望我媳妇再把我的脊背压弯。夫妻一体,你被人看轻,丢脸的是我。何况,你是为祖父冲喜进门的孙媳妇,孝心可嘉,不比别的媳妇矮一头,不需要一味的畏畏缩缩。除了祖母、大伯、三叔几位长辈多敬着,不要让别人随意欺负去。”

    意思是她以后不要像今天这样受气,可以仗着他和老驸马的势厉害点关键是,敬着的长辈中还排除了他的亲爹!虽然二老爷可恶,但姜展唯可时时标榜自己孝顺呢。这人是真腹黑,定义为恶棍一点都不冤枉他。

    陆漫早忍气忍得肝痛,特别是那个不知所谓的老姑太太,气死人了。那几位她必须敬着的人是府里的实权人物,拿捏着她的命脉,她也的确要敬着。这几人之外,她也不想再被人随意欺负和漫骂了。

    她这次答应得挺痛快,“好。”

    之后便又是一阵难堪的沉寂,窗外的鸟鸣声异常刺



第三十九章 造假
    陆漫不加思索地说,“当然好了。”

    她说的是真话,那么多医书中,也有外祖何晃留下的几册手札,密密麻麻记述了许多遇到的医学案例,难题,记得十分细致详尽。外祖只有何氏一个女儿,临死之前把这些书交给女儿保管,是不想这些医学宝典毁之一旦。她觉得,何晃一定是个做事认真勤勉,热爱医学事业的人。他被砍头,十有**也是被冤枉的。

    姜展唯点头,又说道,“谢老公爷跟你外祖有旧,曾说过何御医医术精湛,为人端方正直。那本医书既然他能一直留着,又传给你娘,定是认可孙洼的为人,认可他的医理。而且,何家的那位祖先更是品性高洁之人,他冒死拿走了孙洼的手札,推崇孙洼的医术,却没有把孙洼的成绩据为己有,整理成书依然属名孙洼……我信得过何御医的医术,也信得过何家那位祖先的人品,当然就更信他们推崇的孙洼了。不妨用孙洼的法子为祖父治上一治,越快越好,不能把病再拖严重了。”

    陆漫没想到,姜展唯能如此开明和变通。这种不墨守陈规的聪明人,无论在什么岗位都能混得如鱼得水。还有那位谢老公爷,不知何方神圣,居然能如此赞誉外祖他老人家。

    陆漫有些兴奋。有了这货的支持,很多事就好办多了。

    她说道,“我也想用那个法子为祖父治病。可我不是大夫,目前也不会针灸,说出的药方和施救法子御医和祖母都不会认可。若是把《回春杂记》拿出来,不说御医不敢用,祖母也会不高兴,弄不好还会认为我居心不良,用巫术给祖父治病。”

    姜展唯若有所思地问,“那位整理《回春杂记》的祖先,他还留有其他手迹吗”

    陆漫想了想说道,“他留有四册手札。”

    姜展唯脸上有了动容,说道,“把《回春杂记》和那位祖先的手札拿来给我看看,兴许有办法。”

    陆漫起身,刚要走去卧房,就听姜展唯咳嗽了一声,又往炕几上的银票看一眼。

    陆漫回过身把银票拿上,才去了卧房。银票又不扎手,他非得给,就只得勉为其难收着了。

    为了安全起见,她把《回春杂记》藏到了床下的一个小抽屉里。

    拿到《回春杂记》,两人又去西厢房的藏书屋,陆漫从书柜里拿出何洪写的四本册子交给姜展唯。

    翻了翻这几本书,姜展唯乐了,取了《何氏汇经》同《回春杂记》仔细比较了一番,说道,“这两本字迹相同,字的大小相同,纸张颜色相同,新旧程度相同。把《回春杂记》中记载治离魂症的这五页纸取下,插入《何氏汇经》中,再重新装订成册,治疗离魂症的医案就是何家祖先的了。”

    陆漫摇头道,“书上的绳子历经上百年,颜色都变了,用新绳装订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展唯道,“无妨,我能在一个时辰内把线绳由新变旧。”说完,把书放在案上,兴冲冲走出西厢。

    他低声吩咐桃儿道,“去外书房找柳青,把书案里的那个黑漆描金盒子拿来,再拿一两大红袍,我有急用。”

    桃儿答应着去了。

    陆漫听姜展唯有这个本事,也是一阵心喜。还好古人不习惯写页数,否则想作假都难。想着先把那几页纸放入《何氏汇经》中,等用完了,再抽出重新放入《回春杂记》。从现代过来的陆漫可是极重视版权归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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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解决了
    姜展唯用剪子把两本书的线绳剪断,把那几页记载治“活树人”的书页取出,放进《何氏汇经》的中间。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把霉烂的那页纸抽出来展开,看了一下正反两面的内容。对陆漫说道,“把这纸的上半截内容用笔记下来。”

    “为何”陆漫不解地问。

    姜展唯不耐烦地说,“让你记你就记,哆嗦!”

    陆漫道,“不用笔,我已经记在脑子里了。”见姜展唯又要发火,又说,“真的,我的记性很好,不信我给你背背。”

    姜展唯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把那页纸对折好,连着长霉的那块一起,把书的上面小半截扯了下来。

    陆漫惊道,“你干什么”

    姜展唯皱眉说道,“蠢女人,我这是给你制造表现的机会。”

    陆漫大概明白他要干什么了,这个人果真不是好东西。

    见他从黑盒子里拿出包括硫磺在内的几样东西,又开始制假。大概一个时辰后,一圈已看不清字迹,淡黄发霉的纸边就出来了。为了逼真,把这页纸的前后两页又稍稍处理了一下,让它们有些霉印。

    他拿起来仔细看看,笑道,“时间太短,不算顶像。不过,蒙蒙御医和祖母他们还行。”

    陆展唯把那几页纸放进《何氏汇经》,再把锥子拿出,锥子尖有一个小缺,把“制作”好的那段线绳挂进那个缺,锥子插入装订书的小孔,从另一侧取出绳线……

    又过了一刻多钟,保留了上百年的《何氏汇经》就以另一番面貌展现在陆漫面前。

    陆漫拿着书笑得眉眼弯弯,头痛了几天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明天就把这本书呈上,针灸药物由付、王二位御医施行,自己正好趁机跟他们学学手艺。而且,五感刺激中的两感记录有所缺失,她可以适时地提出建议,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

    姜展唯不禁一滞,心跳急剧加速。这抹笑容澄澈干净得没有任何一点杂质,明媚温暖得如初霁后的阳光。他想了多少年而不得的心境,她在承受了那么多委屈却依然拥有……

    陆漫的眼神没舍得离开医书,笑道,“谢谢你。”

    姜展唯赶紧收敛心思,冷声道,“我不是帮你,是在帮我祖父,不需要你多事谢我。”然后扭头出了屋。

    陆漫被怼的一噎,抬头望着那个冷硬的背影,心里暗骂自己高兴得忘乎所以,谢个他毛线啊,这个男人不仅变态,是恶棍,还是造假惯犯!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前世已经三十一岁,加上上幼儿园,她上了二十几年的学,还当了七年医生。可跟那个人一对上,心眼没他多不说,连气势都明显不足。

    再想想就明白了,自己前世虽没有父爱,却依然被妈妈全心呵护着长大。虽然上了二十几年学,受的都是应试教育。

    而这个男人,一直生长在压抑和受排挤的逆境中。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人,小小年纪就看透了世间冷暖,不是被打垮,就是迅速长大。再加上这货聪明异常,还不知道成长背后干过什么勾当……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西厢,已是星光灿烂,月上中天。

    进了上房东侧屋,姜展唯吩咐柳芽道,“把炕上整理出来,爷要歇在这儿。”

    陆漫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松。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能离多远离多远。

    柳芽没敢动,看了陆漫一眼。陆漫冲她点点头,她便去拿被褥。

    跟进来的绿绫勤快地同红绫一起把炕收拾出来,再铺上被褥。她巴不得三爷不要跟三奶奶睡一起,昨天夜里



第四十一章 确定
    付御医正在给老驸马施针。他和王御医是皇上专门派来给老驸马治病的,日夜守在这里。长公主则坐在一旁静静看着。

    陆漫给长公主见了礼,接过绿绫手里的书笑道,“禀祖母,孙媳终于找到了有关治疗离魂症的医书,是何家祖先何洪留下的。”又为难道,“这只是手札里的几页记载,没有治疗相关病例的记载作佐证。祖父千金贵体,不知道能不能用……”

    长公主欣喜若狂地接过书,翻着看了看,觉得是手写的,字迹较潦草,不是印刷本,也不是正规医书,心情又瞬间低落下来,为难能不能用。她把书交给付御医,问道,“付御医觉得如何”

    付御医躬身接过医书看了封皮一眼,兴奋道,“这书是何洪所留,妙极!”看了一阵,又说道,“禀长公主殿下,这书里的记载颇为详尽,也较为新颖,主要是用针灸、汤药、推拿三方面入手,五感刺激辅之。可惜的是有半页缺失,万幸不是主要的针灸、药物,而是辅之的五感刺激……下官以为,何洪在前朝杏林界颇有名望,特别是他的长子何林,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所著的《何氏妇济总录》被誉为妇科圣典。他的孙子何放也入了前朝太医院任院使,据传颇得前朝皇上信任……下官觉得,这法子上好,可以一试。”

    听了付御医的话,陆漫一阵激动,她没想到何家老祖宗在医学界如此厉害。只可惜何晃死了,又后继无人……那自己需不需要扛起这杆大旗

    长公主考虑片刻,说道,“现在也没有其它好法子,姑且一试。若有不妥,赶紧停下。”

    得到长公主首肯,便定下用这套方案为老驸马救治。首先成立了一个临时医疗小组,付御医为掌事,王御医和陆漫为副掌事,成员有四个医童,四个婆子,两个孔武有力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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