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荆柯守
长公主白嫩手指捏着茶杯盖说:“解元,可别得寸进尺。”
言语中已有些不悦,低着羞涩的小郡主,这时红着脸:“娘,我会奏琴,我来伴奏就可。”
听小郡主的话,长公主怔一下,注视女儿,就知女儿没有听自己劝,沉默了下,这不是和女儿争持时,让外人看去不好,笑说:“我女琴声是一绝,就让我女来伴奏即可。”
小郡主将琴摆好,校对琴弦,拨弄几下,听着一个简单旋律,低声问着:“不知裴解元要弹奏何曲”
“《剑客行》,不知郡主可会这曲”裴子云问着,这世界剑客常见,因此就名家曾作的名曲《剑客行》,为此世流传。
“此曲我自会。”小郡主脸上露出些自信,轻抚琴,场内琴声响起,裴子云随琴声拔剑。
只是一拔,长公主就觉得眼前一碧,顿时心一惊。
琴声由柔转刚,由静化动,厮杀争斗,刀兵铁马之声,随小郡主琴弦响起,裴子云出剑,剑华凝光,银光惊绚,或大江东去,又宛点点繁星,整个天地也似随着剑而舞。
就在这时,长公主侍女也上前而去,迎琴声翩然起舞,时而起身侧旋,手中红巾飞扬,时而急速漫步,伴随剑光闪避,时而慢移轻挪,跳跃而起,只感觉剑光舞姿完美并存,琴声容洽,众人都看痴了。
长公主持着茶杯,看着裴子云剑术配合舞蹈琴声,眼中异光闪着,似乎回到年轻时光,桃花飘零,就偏过了首,又似看不够,移着目光回来。
琴声越来越急促,刀马兵戈已到了最后,裴子云剑光也越来越急,风吹桃花花瓣落下,剑光闪动之间,尽数粉碎。
小郡主的手指一收,一声铿锵之声,就是停了下来,额上一些细细汗珠渗出,小侍女忙取手巾上前轻拭。
琴声一停,剑光一手,长公主侍女收起舞姿,额上身上已透着湿意,场内寂声,稍后才赞叹起来。
长公主暗暗摇首:“这种剑法,这种天资,当女儿夫君只会带来悲剧。我公主府,再也不需要一个天才,黯然凋零,空使得余下冷恨。”
“我儿要寻的是才能有些,却不惊艳,性格温和中庸的男子。”
想到这里,长公主或是累,一股隐痛又袭上了心,脸色苍白带着倦容,轻轻啜着茶,手也微微抖动。
“皇兄不会亲自下旨杀了贞郎,但奈何有不少人认为贞郎有着威胁,这里面的隐情,我是一辈子都弄不明白了。”
这些只是一念之间,稍后,长公主鼓起掌来,笑着:“真是令人惊叹,不过舞剑就这样惊艳,我想看看你的厮杀之术。”
言语里带着不容质疑之意。
裴子云还没有答话,长公主就吩咐侍卫领剑客而来,稍过一会,一列剑士就配着木剑而来。
侍卫上前将一柄木剑递与,见着侍卫递上剑,裴子云叹息一声,知道无法拒绝,接过木剑挽了一个剑花。
即使是木剑也可杀人,梦中青松道人就曾以木剑对敌,杀贼十数。
这时天突阴了,点点小雨下了下来,长公主也不以为意,轻轻伸出手,撑着脑袋,慵懒笑着说:“一对一开始吧,裴解元可有着意见”
裴子云环视一周,这些剑客手持木剑,并没有感受到剑意,这时自己也有些情绪,就笑着:“长公主殿下,一对一甚是无味,不如一齐上就是。”
听着裴子云的话,长公主还没有发话,小郡主惊呼了一声才发觉不对,连忙捂住了嘴,长公主看了一眼小郡主,又似笑非笑看了裴子云一眼,笑着:“裴解元有这样的自信”
“自然。”裴子云从容说着。
“好,既你有这样自信,我自许了。”长公主轻轻磕着茶杯说。
领队的剑士,早已眼中带怒火,怒气冲冲,如果不是长公主殿下面前,怕已经持剑上来砍着了。
“请!”裴子云施礼。
“请!”这群剑客是长公主侍卫,都精挑细选,也是施礼,并没有一拥而上,还是有风度,一个剑士就自队列中而出,看着裴子云说:“要想一挑我们全部剑士,还得过我这关。”
这个剑士眼睛奕奕,放着精光,持木剑就上,这时众人都看得分明,这人虽持着木剑,但剑法森严,透着凌厉狠辣,不但剑法不错,而且还有着军中杀敌的有我无敌之气,一剑中了,虽未必死,但也必负伤。
这时裴子云上前,持着木剑轻轻一挑,剑士只觉腕上一痛,木剑就脱手而去,眼中看着裴子云,惊呼:“不可能。”
“一起上吧,你不是我对手。”裴子云剑光一闪,木剑自这剑士喉咙掠过,剑士只觉得一寒,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其实就是喉咙多出一根红线,只划破了一点皮,连血也没有。
紧接就是上前,这些剑客见得裴子云舞剑,看起来简简单单,对面剑士却避让不过,都明白过来,遇见高手了。
一人就大吼一声,提起剑向前刺去,虽是木剑,嗤嗤有声,足见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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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完成
“公子可要坐车”
裴子云出了角门,春雨凉风一吹,拿着圣旨就不想继续,打湿了可不好,就在这时,一辆牛车过来,车夫说着,这车夫年纪不小了,额上有些皱纹。
刚才远远见裴子云自长公主府出来,四处打量,一看就是在等牛车。
裴子云见车夫过来,就笑着,看来不用等了:“要,去东平街十字口多少钱”
“公子,去东平街是二十文,童叟无欺。”车夫咧开嘴,缺了一颗门牙笑着。
“行,这是二十文,送我去。”裴子云怀里掏出二十文,上得牛车,看见里面简单,还干净,向椅坐稳,车夫向车内看了一眼,见着裴子云坐稳了,就笑着:“公子,现在天还冷,又下这风雨,我穿绵袍都打颤儿,您怎么就穿了这点”
裴子云怔了一下,笑着:“我里面有夹袄。”
车夫一声吆喝,牛车动了,这阴雪天,街衙巷陌还有不少行人,只得慢慢而行,只听牛蹄踏在泥水,细雨打着油布时的声音。
裴子云抚着圣旨,端详着它。
圣旨其实到现在已经非常成熟,并且有诏、诰、制、敕、谕五种基本格式。
诏是广而告之的意思,等级最高,皇帝只有向天下公布时才用这格式,自己这圣旨轮不到这级别。
诰是重要旨意,册封五品以上及世袭爵位,制是皇帝亲作旨文,敕是普通单独命令,册封五品以下七品以上,及非世袭爵位。
谕是日常批示和口头批示,册封七品以下,私玺就可。
圣旨都有轴柄,质地按性质不同有严格区别:诏必用玉,诰和制用黑犀牛角,敕用黑牛角。
这册封真君用的是敕封,黑牛角轴,旨意卷面是蚕丝制成绫织,染成红色,上面有着祥云瑞鹤,两端则有龙。
略展开一看,第一句是敕曰:“闻松云道观山倾真人道术灵验,验于一方,功及生民,宜表皇朝之霈泽,赠封真君,辉增宝册。”
上面还有一个大徐皇帝的印玺,望之令人顿生威严肃穆之感。
“咦我是不是眼花了”细雨中颠簸着,突觉得它字字带着光,隐有一条红色蛟龙在周围盘旋,裴子云一怔,再看又没有任何异处,心里一凛,就不再继续看,将它收起。
雨继续打着油布,见车帘垂下遮住视线,裴子云心念:“系统!”
眼前出现一个梅,迅速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带着淡淡的光感在视野中漂浮,凝看上去,自然浮现一行字。
“任务:建立勋功,成外门三杰(已完成)”
但虽已完成,向着一点,任务却不动,裴子云皱眉,看来这任务必须是彻底落实,真正成形才完成。
良久裴子云叹息了一声:“看来必须得护送圣旨回到松云门。”
“到了,公子!”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裴子云被惊醒,下了车,雨丝倒停了,眼前就是裴府,春天来了,小丫头就在内墙种了花,此时扫视一眼进门,白家母女扫地,见着裴子云回来,就欢喜笑着迎接出来。
“无事,你们继续忙。”裴子云说。
“是,公子。”白三厨说,现在幸福日子和以前苦日子,简直是千差万别,因此做事也格外勤快。
裴子云见着这大树,枝丫上已长出了一些嫩芽,生机昂然,至于以前掘金的痕迹是半点没有了。
当下没有说话,径直入得内室,收拾行礼,东西不多,只几件换洗,就听白三厨上前敲门:“公子,今晚可在家用餐,我去准备。”
听白三厨的话,裴子云沉默了一下,原只是请打扫服侍几天,正想着说:“不用,自己明日就走。”
这时就看见了小丫头在擦窗,努力踮着脚,就说:“哎,别那样高,雨滑跌了就不好了。”
小丫头回首:“公子,我不怕。”
更努力擦了起来,这神态让裴子云心里一酸,本要说的话就卡住了,想起了第一次见得这一家人的情况,以及刚才路见的情况。
元宵已过,虽有风雨,渐渐转暖,文人墨客见此不免踏青,或执伞山畔,或坐船于湖中,煮茶吟诗,赏雨听风,好不惬意。
而平民面对风雨,毫无观赏的心致,忙缩起脖子,或一路小跑,或紧贴着墙根,沿檐下小心翼翼躲雨。
原因只是衣裳单薄,要淋了雨,吹了风,生了病,就算不死,汤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而白家当日更不如,家住狭窄巷口,污水横流,发髻凌乱,连衣服都没有得穿。
裴子云怔了怔,就说着:“给我准备晚餐,丰盛些。”
“明白了,公子。”白三厨答,接着就准备。
看着她们的身影,这房本是为了掘金而购,且自己有居所也方便,只是以后是否来京城还不知晓,本来理智的就卖掉房子,辞了这白家母女,这时却有些不忍,自己并不是圣母,但对自己是举手之劳,又何必不拔一毛呢
连牙婆都前后赚了自己百两银子,何况这母女
裴子云想着就思忖起来,目光扫视了一下这经过一段时间内外崭新的住宅,进了书房,随手抽了一卷看着。
没有多少时间,小丫头就来请,裴子云出去,白三厨正摆酒布菜,见进来,笑迎了出来蹲膝请安,裴子云坐在桌前,由小丫头斟酒,举杯“啯”一口咽了,看了看,都是这个时令难得的菜肴,就笑着:“坐下来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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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完成
第一百零七章 留个心念
这价格不算贵,有个举人十一月初二由家启程进京,半途或上船,或水行,全程二千里,费六十三天,用银一百多两。
这是全程水路,抵达了港口再转陆,自是快捷舒服且便宜。
“这是二十两银票,还有给你银子。”裴子云银票递出,掌柜笑眯眯将银票检查一番,笑着对着小厮骂:“还不给公子上茶。”
“不用,多谢,我收拾行李准备上船。”裴子云转身而去,小厮看着小声嘀咕:“要是我也有这样多好。”
“还不去拉客,看什么看,不要给万荣商行把生意抢走了。”掌柜看着小厮还不出去就骂,小厮灰溜溜出门而去,招揽顾客。
长公主府
一个年长丫鬟正给长公主轻轻敲着肩,她跟了多年,很得长公主欢心,长公主手里握着书卷,正慵懒看着。
“报!”
一个侍卫到了门口禀报,长公主说着:“宣进来。”
“郎侍请进。”通禀宫女说,引侍卫进了房,小郡主这时正巧过来寻着母亲,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郎侍禀报的声音,就压低脚步,靠着听着:“长公主,我已探查得知,裴解元的确是已准备船票,明日就走。”
听侍卫的话,长公主点头示意,小声:“想到此人这样爽快,今天拿了圣旨,明天就滚了,走了也好,免得我儿思念。”
“什么,他要回去了”只听一声惊呼,小郡主自门冲了出来。
“你先下去吧,此事我不希望外面有任何风声。”长公主无奈一拍额,看着朗卫说着。
“是,长公主殿下。”朗卫转身出去。
“你这丫头,人已走了,正好不要再见了,你再闹,明天我就找你皇上舅舅,把你嫁出去,我也省心。”看着闯进门小郡主,长公主伸出手指虚点了一下,说着。
“啊,娘,不要嘛,不要嘛,我现在还不要嫁人,不要嫁人。”听长公主威胁,小郡主连忙上前撒娇。
“你再跟我提半字裴子云,我就去跟你皇上舅舅说,你忘了他吧,我就不该带你去见他。”长公主长长叹了一口气说。
“娘,我哪不知道这些,只是心里难以自抑,或真是您说的,我当初就不该见着他,不然现在也不会为难,这样痛了。”小郡主轻轻捂着胸口,有点喘不起气。
看着小郡主,长公主一脸心疼,难相思,更难单相思,最最难是连单相思都不能,此时长公主轻抚自己女儿,轻轻安慰着:“别怕,疼了一阵,就不会再疼了。”
说着这话,她的语气惆怅。
“娘,我明日去送送,或以后再也不能见,娘,我不奢求嫁给他,只是看看,见上最后一眼,以后我就忘了他。”小郡主哽咽着,抹着眼泪:“娘,以后我听娘的话,再也不见他,恐怕也见不到了,娘,你就随了我的心意吧,隔着那么远,再也见不着了,我好难受。”
听着女儿这哽咽,长公主一摸脸,自己已流出泪。
第二日清晨,白三厨和女儿带着行礼和裴子云乘着牛车而去。
“公子,码头到了。”车夫喊着,白三厨和白压取着包裹自车上跳下,车费已付过,直径向船而去。
小郡主早早就在牛车等候在码头,此时见着裴子云出现,眼就是一亮,已是泪眼模糊,只是拭泪死死盯着。
长公主没有说话,眼中微波凝视着小郡主,眼神里带着温柔,又带着对天家的凛凛敬畏,别当天家人就不敬畏了,就算皇帝都敬畏皇权,常为自己大权而动容,何况是皇子公主
小郡主却万难体会母亲此刻心境,见裴子云身影渐渐远去登上客船,再也见不着,突血色全无。
长公主轻轻拍着女儿背,拉着女儿的手,感觉手指冰冷,连忙将其捂住,良久,见女儿颤抖着,就不肯再落泪,顿时眼圈发红,说着:“你这小笨蛋,你这样子是要急死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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