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荆柯守
“是!”这时差不多清晨了,露珠还没有干,太阳才出了一些,就有下人向着道观奔去。
这李府跟道观很近,只一刻就到了,这道观门前种一颗大槐树,青石板铺成道路,身缝里长出了一些青草。
道观的门是红漆大门,门口两个大灯笼,上有着一个金匾,上面写着:“金鸡观”三个字,下人就冲了上去,用着门上的铜环敲门。
大门上铜环就有着门铃作用,都是铜制,用力敲着,响声就很尖,能透很远的距离,随着敲门,一个十二三岁的道童来开门,睡眼朦胧,头发有些凌乱,打着哈欠:“谁呀,这样早就敲门。”
“不好了,我是李府的人,老爷今天被贼人杀了。”
“这个要通知官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小道童只是收来服侍人,不懂这些事,但偶尔见着李府来人,知道这家有钱,时常有银子孝敬,但这家出了事,不去报官,来找着观主,真是奇怪,不过自己不管,直管通知就是,就又进了去,这道观很齐整,大殿矗着的一个道君,侧壁彩画,华盖、宝幡、方旗之下,都是一个个仙官仙吏。
道童进了内观敲门,一个男声问:“大清早就来烦扰,什么事”
这小道童说:“观主,是这样,山下大户李府出了事,听说李府老爷晚上被杀了,是来观里求观主去主事,现在下人就在门口,是否要让他进来”
“什么李老爷被杀了”里面道人霍地起身。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
小道童想了想,这镇上没有别的李府,只有一家,听说这家老爷叫李文镜,说:“观主,镇上应没有别的大户了。”
“你去唤你的两位师兄,告诉他们,我必须立刻赶去李府!”观主对着小道童说着,又听一个女声:“虚郎,你去且注意着安全。”
话说道观本来分子孙观和丛林观,子孙观就是道观财产私有,属一家一姓所有,而丛林观是不结婚的道士传承,这道观就是子孙观,自然有婚嫁之事,这小道童一听就知道是师娘声音,刚才师父有吩咐,是转身就走,没有敢迟疑,去叫着自己的两位师兄。
观主阴沉着脸,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这道观是圣狱门的一处道观,李文镜作外门弟子,并不住在这里,在镇上有着宅子。
此次州试,张玠玉虽觉得已修了道法,中举可能不大,但并非完全杜绝,就准备试一下,因此带了几个人去了州府,后来稍有些空,李文镜就回到了郡城的李府,不想才回来,就有杀身之祸。
这小道童年龄尚小心性未定,不知道圣狱门的事,观主就没有带上,持着法器,带着长剑,三个道人都跟着这仆人而去。
进了这李府,这几个道人在哭哭啼啼声音中进入内院,几个少妇看上去端庄秀丽,身着白绫,哭着,只是眼中尚带着媚意。
这道人见着就是心头一热,只是大事要紧,李文镜家中就有着禁制,李文镜也通的一些道法,只要有着危险就可以传信,断不会轻易被杀,可不曾想还是这样干脆的死了。
上前问着,一个少妇掩面向床上一指,随床上一看,道人凑近俯视这位昨天还说笑见过的师弟,只见眉目之间都是惊恐愤怒,双唇微翕,似临死前还在说话,的确是李文镜。
尸体用一床被子盖着,这道人沉着脸,将被子掀开一看,就见是一道剑口,透过了心脏,仔细检查,没有别的伤痕。
“是高明的武者所杀,一剑穿心。”这剑痕一分大小,深穿刺入,干净利落,这观主阴沉的目光幽幽,口气严峻:“你们,去查看下院内的禁制有没有被破坏,情况怎么样”
“是!”三个弟子应着,这道人脸色冷峻,挂了一层霜,对夫人问:“夫人,将事情再给我说着一遍。”
这夫人脸色一红,挑挑拣拣将着事情说着,一听这道人心中就有数:“原来师弟开着无遮大会,将护院和下人都屏退在外院,出门就被杀了。”
这道人有些疑惑,又问:“夫人,师弟是何处被杀”
这少妇就起着身子带路,引着道人到了一处走廊,只见入眼就是斑斑点点的血渍,跟着向前,就是一大滩血,凝成血痂。
查着血迹,叫下人过来,一一询问,都说没有看见,只有马夫见着了一个模糊人影,就叫过来问。
这马夫全身都是鞭痕,畏畏缩缩跪在地上:“观主,夜很深,我听见有声音出来,只见着一个模糊人影,就被飞来不知道什么东西打晕了,马匹也被牵走一匹。”
“打晕了,还没有伤性命,看来不但是高手,而且还并不是极恶之人。”道人心中暗想,这时派出去检查禁制的人都回来禀告:“师父,这院中禁制并没有损坏,看来是有着精通道法和剑术的人潜入,害了李师叔。”
这道人来回几步,心中迟疑,或是有眼线
第五十章 怀疑
第五十一章 解元
贡院
夜渐渐深了,寒气有些重,灯火通明。ggaawwx
在贡院外面,警卫还没有撤,一队队持着长矛的厢兵在巡逻,封锁着考场,一人都不许进入。
贡院内,羽卫军把守着试院在巡逻,任何敢闯入的人,格杀勿论。
贡院内,各种食早已备好,鸡鸭、蔬菜、瓜果都有,这几日都是院内饭菜,不能外出。
所有房官也不得外去,必须将试卷全部审阅,门口侍卫把守,钉子一样,不但警惕外人,还不允许房官出去。
一个房官放下手中笔,揉了揉眼睛,这几日在房内批阅着考卷,对卷子看了太久,有些眼花缭乱,揉了揉:“这数百份正卷和副卷,只差这几卷就全部批阅了,现在我只觉得头晕目眩。”
房间内一个房官笑着:“为本州选拔良才是应当,不过快要七八日了,确实有些倦了。”
听着这话,又一个房官说:“好了,别发牢骚了,我们今日批完,明日我要睡到大天亮,剩下都交予副主考官审核一遍,就可以将排名递上去,让总裁定夺中举之人了。”
大徐立国,虽只开了四科,但是惯例已经形成,州试中,房官虽多是本地学官,但副主考官都是外省学官进行审核,免有着遗漏。
而主考官,就是省试总裁,则朝廷派人,三方制衡取士子。
“各房试卷阅完!”
“审核完毕,中举名次和试卷递呈总裁。”
胡应贞读着前五十卷,大体上觉得还算不错:“汝等用心了,取士也尚属公道,本官阅到现在,尚未觉有着错漏。”
读到第七卷,一入手,眼睛一亮:“如其人,看来此人必是雅致。”
接着读着下去,就更是暗想:“此人几有进士之才!”
“只是这卷子,才是第七,难道前面卷子更胜此子那这州学士,就不得了。”正想着,开始读着以后六卷。
读完,又回过来,取了第七卷就是皱眉,暗想:“胡闹,这章与别卷拉开了一个差距,又没有错漏忌讳之处,至少得前三才是。”
都是进士,自然明白,章差距不大,各有千秋,自可随意排名,但拉开了差距,就不行了,礼部堪磨也会说话。
在房内踱了几步,眉才松开:“虽考试糊名,但此子章这样水准,就夜中火炬一样,哪怕糊了名,单看这风格,也得看出。”
“必是这些本地房官有着考虑,或得罪了人,或觉得此子年轻压一压。”这样想罢,就是摇首,有些不满,放到了第一:“大徐初立,就沿袭了前朝,此风断不可长,此可为榜首!”
说着把这卷试卷放在首处,扫看四周:“诸位有何意见”
“我等没有意见。”诸考官都应着。
此时天色渐明,天空一轮太阳露出,这试院中就有着一只公鸡鸣叫,胡应贞就说着:“既是如此,名次已定,开卷罢!”
“总裁有令,开卷誊名。”
卷子已经定下,其实举人已定。
对应的糊名试卷取出,打开将名字录上。
第一个就是裴子云。
“案首,江平县秀才裴子云!”
这名字打开,各个房官都是一惊,连总裁胡应贞都一惊:“十五岁,是不是太年轻了”
不过名次已定,也就默不出声。
一个个开卷誊名,一张红榜上,三十三个名字,分成了三块,首块只有三个,其次是十个,再次二十。
“既无异意,用印罢。”
二十多个房官都是拿出自己的官印,在这名单上一一按下,最后连总裁都按下了印,这算正式定下了榜单。
“试院开门,递送总督府和朝廷,立刻开榜。”
贡院
除少部分还能沉的住气的士子,在客栈等着报录人上门,许多士子都已经来到了贡院前。
“士兵都撤了,显是要出榜了。”贡院照壁前,挤满了秀才。
“轰!”龙门打开,衙役出来,众秀才就一并呐喊着:“放榜了,放榜了!”
这一声绝没有预定,却是所有秀才不约而同,一起呐喊,三年一次的州榜,承载了读书人的期望。
傅府
晨曦阳光洒在了墙上,几只喜鹊鸣叫,十几个秀才此时都在大厅中,虽丫鬟送来了肉粥,都没有人用心在这上面,不说易秀才,就连虞光茂都沐浴更衣,眼神紧张直直盯着门口。
傅府离的近,稍过一会,傅府门前就有着马蹄声响起,紧接就有着敲锣打鼓声音涌入了府中,在场所有人,连着裴子云都直直盯着看。
“第三十名,东安府洪侯县陈近春!”一个报录队伍就赶了上来,高喊着。
门房早就有准备,听着这声音,一人就进着院内报喜,另一人则连忙开门,引着衙役进着房间,还有傅府的下人,在点着鞭炮,响了起来,是在迎喜。
陈近春一直默默无闻,这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爹,娘,我中了,我终于中了。”
“我考到了三十五岁,终于中了啊!”
这人和孩子一样,直接在地上嚎啕大哭,易至全勉强笑着,上前扶起:“恭喜,恭喜,这是大好事。”
其实所有人都是心中一紧,有人考中了,自己呢
连虞光茂都脸色微白了。
“第二十一名,东安府福
第五十二章 再查
清晨,又有喜鹊在窗户外叽叽喳喳叫着,似乎提醒:“早起床,早起床。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阅读”
裴子云醒来,觉得有些头疼,昨日傅举人看着自己中了解元也是开心,硬是要拉着自己喝着酒,而那些秀才也一一敬酒,这推辞不得,只得喝了,今天一早头就有些痛。
有人敲门,裴子云起身打开。
一个下人笑容满面,手上提着礼盒,嘴皮子也很是利索,见着裴子云就说:“裴老爷,我家老爷知道裴老爷刚中举人,尚没有准备,已给裴老爷准备了礼品去拜见座师。”
这下人很是顺口的就报上了礼单,将着一张礼单递上来。
裴子云拿着一看,就有着一方名砚,还有着一卷前朝名家的画,都是些适宜的礼品,就想推辞。
这下人就说:“裴老爷,我家老爷已为老爷准备了牛车,裴老爷是新晋举人,又不是州城的人,故一点小小心意——傅老爷处也放行了。”
裴子云本想拒绝,听着傅举人都这样说了,知道也许是潜规则,也不矫情,就笑纳了,出门去,就见得陈近春和虞光茂,跟着人出门,三人相视一笑,都打了一个招呼。
“这是”裴子云问。
“这些都是前辈举人的关照,有些新进举人家庭贫寒,可能凑不出礼品,就由前辈代了。”
“这些不算什么,就是一点关照。”
裴子云明白了,就是拉点关系,于是上了牛车,车夫对着牛吆喝一声,就向着一处而去。
胡应贞是这次的省试总裁,按照惯例就是举人座师。
这傅举人早打听了这胡大人住处,车夫将着裴子云送到时,这小院前面就有着厢兵把守。
裴子云下来,与陈近春和虞光茂一起上前将拜帖送上,就有仆人出来引着,进入了这院,这院很幽静,四周都是走廊,中间是一个天井,有一个大水缸在中央。
随着进去,大厅中胡应贞正在喝茶,三人忙上去拜见,将礼物呈上。
胡应贞看了两眼裴子云,说着:“本官看了你的卷子,实在令人眼前一亮,你现有水平已是不凡,而且你年轻,只要更加用心,必能超群出众,故这才破格将你取了第一,你懂了吗”
裴子云受宠若惊,当下说着:“多谢恩师,此恩此德,学生终身不忘!”
这种私会,其实时间很短暂,中午还有一次公会,故胡应贞又和陈近春和虞光茂说了些话,门外就又有人声了,裴子云率二人告退。
中午有着闻喜宴,是在贡院举办,以示朝廷隆恩,这是大徐的重宴。
新进举人抵达贡院,就看见军士腰悬佩刀,钉子一样站着,而有一官员带着他们进去,才抵达,就又一次感受贡院的庄严。
一学官朗声:“新科举人到,入殿!”
新科举人俯首趋步而行,见台阶上贡院大殿开启,大殿内主祀儒圣,配享贤人,案上放的是“大徐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龙牌,这龙牌以黄金制成,刻有飞龙,高一尺五寸。
历史上贤人或坐或立,神态各异,瞻仰先贤,新举人都肃然起敬,又呼吸急促起来,能进此殿,是一个读书人毕生的梦想。
“行大礼”学官喝着,所有举人一起拜下。
“再拜”
“平身”
大功告成,退至殿前大堂。
“拜见座师!”这次座师不止一个了,总裁,副主考官,还有房官都在,三十三个举人一起行礼。
接着就是讲话,话讲完,刹那间乐起,乐声中新晋举人入宴,这宴每人分座,菜肴琳琅满目香味扑鼻,举人都是意气挥发,不知多少年苦读,此时终有了当官的资格,鲤鱼跳出了龙门。
过了一会,省试总裁就笑着:“当年本官入此,也是年少轻狂,人生得意须尽欢,诸位无须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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