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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喜怒无常的法师大人，会不会杀人灭口。

    索菲亚身体颤抖，她用力揪住自己的衣服，看着法师大人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逃跑。

    胥安在座位上沉默的吃着面包，对着一具尸体咽下食物是件很难做到的事，但他的洁癖似乎没有发作。

    “你在害怕我”他突然问道，索菲亚抖了一下。

    “没……没有。”

    “你在害怕什么”他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害怕我杀了他”

    “先生，您是好人，他是坏人，您杀了他，上帝也不会说什么。”索菲亚只觉得不杀她什么都好。

    “那你在害怕什么他说我是魔鬼，你觉得我是么”

    索菲亚都要哭了，大人您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好好吃饭不行么，你要吃什么我现在就给你去买啊！

    “不是。”索菲亚强撑着自己回答，“先生，我就说过，您是上帝播撒在人间的光。”

    “我不信上帝。”胥安重新咀嚼食物，他似乎满意了，没有再追问。

    索菲亚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幕，法师大人就是魔鬼，玩弄人心是魔鬼的看家本领，他的身上渗出一种莫名的气质，让索菲亚心惊胆战。

    跟曾经他身上那雄狮一般的气势不同，当时索菲亚虽然也心惊肉跳，但还有一种莫名的心安，现在索菲亚只觉得法师大人会扑上来吃了她。

    “你还记得我白天跟你说的话么”在一阵沉默后，胥安又说道。

    “什么”

    “沉尸的方法。”

    “记得，先生。”索菲亚巴不得离开房间，尸体都没法师大人可怕。

    “那就处理掉他。”

    “现在么”

    “对。”

    索菲亚走到法师大人的对面，解开了椅子上的尸体，坐在对面的胥安突然暴起，索菲亚柔弱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抵挡，被胥安推到墙壁上。

    索菲亚立刻开始了尖叫，她觉得魔鬼就要吞噬掉她。

    胥安捂住了她的嘴，尖叫立刻变成了呜呜声，索菲亚的眼泪流下来，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女人的眼泪上似乎附着了滚烫的温度，这惊醒了胥安，他猛的松开手，看着索菲亚默默的流泪。

    他缓慢的后退，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

    “找水深的地方，绑上石头。”他重复白天的话。

    索菲亚后背贴着墙壁，慢慢离开法师大人身前的范围，她不敢出一点声，生怕法师大人再扑上来，解开尸体慢慢的走。

    胥安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很差，他不想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喜欢玩弄人心的变态，但游戏中不存在道德约束，甚至还鼓励他去突破道德底线，自己无可避免的被改变了，这种改变的幅度是惊人的，胥安甚至怀疑自己本性如此。

    但不改变会死。胥安挣扎于这种抉择，脑子都快要裂开了。

    索菲亚小心翼翼的拖动尸体，但忘了看身后，她撞上了门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她立刻屏住呼吸，看向法师大人，法师大人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迅速的拖着尸体离开房间。

    “不要害怕我。”

    在走出房门后，索菲亚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她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语气中的软弱不像是那位举枪就杀人的先生。

    她回头去看，胥安坐在房间中央，垂着头，身影显得很疲惫。

    他似乎两天没睡觉了。索菲亚想到了这一点，她安静的把门关上。

    ……

     




第三十四章 校长的箭法
    “两位先生，你们要走了么”索菲亚看到两人起身。

    “是的。索菲亚小姐，多谢你的款待。”哈里曼微笑。

    然后他拍拍胥安的肩膀，示意胥安做个告别，毕竟明天他们就将前往马尔齐，那有可能是一去无回的旅途。

    胥安看着哈里曼走到院里，转而对索菲亚说道。

    “屋里我给你留下一包东西，那能让你过的好些。”

    索菲亚有些慌张:“不……不用，先生，是您帮了我，我没做什么。”

    “那就当报酬吧。小羊肉很美味，你包扎伤口的技术很好，如果还不够，剩下的就当是这两天的房租。”胥安的语气不容拒绝，“反正这些东西我拿着没用。”

    索菲亚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不，先生，您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上帝会保佑您，况且马尔齐平原是帝国的福地，神圣巨龙的血曾洒在那里。”

    胥安没空听索菲亚说完，他摆摆手走了出去，索菲亚急忙追到门口。

    “先生。”她叫道。

    “还有事”胥安回过头来，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几天法师大人一直是冷冰冰的，只有在指使她做事时脸色会温和些……除了昨晚的失态。

    索菲亚对胥安还有些害怕，昨晚的胥安太恐怖了，但现在看来，法师大人一切都很正常，说不定只是他昨晚太累了。索菲亚心中犹豫，放在昨晚之前，她一定会死皮赖脸的求法师大人带走她。

    “没……没，什么。”索菲亚摆摆手。

    即使是面对美好生活的诱惑，恐惧依旧让她选择了退后一步，退回到泥潭里。

    “哦，对，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这次换胥安有事了，“今晚你抽出空，我要带你去结业的舞会。”

    “我、我么”索菲亚指指自己的鼻子。

    “对，穿的好看点。”胥安跟着哈里曼离开，压根没给索菲亚拒绝的空间。

    ……

    名称:冲锋骑士甲

    品质:优秀

    描述:它是骑士们最忠诚的伙伴，在箭矢横飞的战场上，骑士们穿着它，发起冲锋、化作铁流、穿凿敌阵……灰飞烟灭。

    技能:抵抗。削减动能伤害。

    技能:一往无前。速度越快，动能伤害削减幅度越大。

    胥安看着面板上展开的冲锋骑士甲，左手一挥整个面板化作粒子流，将他的整个上半身包裹，并逐渐往他的身体里钻去，最后在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种消失。

    他举起自己的胳膊，冲锋骑士甲并没有显形，只是作为一种状态附加在他身上，他的状态栏里有了一项“装备:冲锋骑士甲”

    至此，整个“帝国风云”算是全部完成，奖励也到手了，胥安也放下心来，重新握紧手里的弓。

    “胥安魔法师”胥安听到他身后传来苍老的疑问声。

    胥安放下自己手中的木弓，回头看去，一个白发白须白袍白眉毛的老人站在他的身后。

    “校长。”胥安颔首表示尊敬，同时退开两步。

    在同哈里曼回到学校后，胥安发现自己没什么事做，只能拿上木弓出门，这里没有专门的靶场，胥安一开始没想到该去哪练箭，直到他想起一个词——百步穿杨，才来到了树林。

    “很高兴能在这见到胥安魔法师。”校长笑着说。

    他走到胥安的身边，看向胥安射箭的方向，那大概是七十米外的一棵树，胥安射了十箭，但树干上只有八杆箭支。

    胥安挠挠头，他倒没什么不好意思，反正这个老头肯定不会射箭。

    “能把弓给我么”校长声音和气的问道。

    “弓”胥安惊疑，这老头不会要打他脸吧。

    这个老头难道还会射箭他不是大魔法师么神圣帝国不是看不起这些东西么

    虽然脑子里这么想，胥安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木弓交了出去，同时为了避免这个老头单纯想玩玩，他随时准备出手救场，免得这位大校长面子挂不住。

    白胡子老头拿到弓后反手握住，弓弦啪嗒落到他的小臂上，胥安一惊，在校长的手里，木弓是横过来的，这个姿势压根没法瞄准，更多的出现在电视剧里用来摆pose。

    校长咚的把魔法杖插进地理，利索的把箭搭上弓弦，丝毫看不出那一头白发代表的样子，然后他松开手指，羽箭以决然的力道冲出。

    弓弦急震的余音中，校长说。

    “这些年，你练箭损耗的箭支，一直都是我关照提供的。”

    胥安的注意力暂时被急去的羽箭吸引了，那支羽箭横掠过插满箭支的那棵树仍不见力头衰减，最终插在了地上。

    看到这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个老头随便一箭真的百步穿杨呢，幸亏只是力气大点，要不然那棵插满箭的树就真成他的耻辱柱了。

    但蓦然间，插在地上的箭动了起来，胥安掉下去的心又悬起来，他极尽目力，终于看清了箭动的原因。

    那支箭居然射中了一条蛇！在跨越了不知多远之后！

    胥安猛



第三十五章 宁有种乎
    鹰隼站在高枝之上，用喙梳理着翅下的羽毛。

    片刻后它昂起脑袋，脖颈上的羽毛四张，向着天空发出尖利的鸣叫。

    “唳——”

    黑色的鹰眼像一颗玻璃球，反射着一片浩瀚的光海，那是树下人类挂起的魔法灯，无数人衣着华丽来来回回，在树林前的空地上穿梭着。

    它鼓动起黑色的翅膀，胸前的龙突有力的撑开双翼，翅展有一米多长，然后它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向着人群俯冲。

    这大概是一场酒会，鹰平展着翅膀从长桌的中央掠过，翅锋切过桌上的水果与酒瓶口，割开女人身上的香风，从人群与谈笑声中穿越，在湖面上平掠。

    在魔法灯照不到的地方，鹰探爪如入水，将一条白鱼提出水面，随后扶摇直起，腾空而去。

    ……

    索菲亚尴尬的将头顶的翅羽取了下来。

    刚刚有只老鹰明目张胆的从她头顶上飞过去，一米多长的黑影差点吓的她叫出声，可周围人似乎习以为常。

    索菲亚气愤的将羽毛扔进湖里。

    “你就庆幸吧，它留下的是一根羽毛而不是一坨鸟粪，毕竟禽类都是直肠子。”

    胥安喝着酒，并没有看向索菲亚，可是似乎已经察觉了她的窘态:“校长特意在这种了片树林，里面有不少动物，运气好时还能看到鹿，要不是因为学院里有七八岁的魔法学徒，你还能看见狼。”

    两个人坐在湖边的围栏旁，索菲亚回头看向老鹰消失的背影。她本以为舞会是在宽敞的大堂里，没想到会是在森林，听说半天之前这里还是野兽的乐园，而半天之后，人们在这里走动，好像这里已经为舞会筹备了许久。

    连此刻他们倚着的湖边围栏都是半天内装好的，索菲亚感受不到任何粗加工的毛刺，手抚摸过木头，都是经年的温润感。这种奢侈令她难以想象。

    “这么小的树林，能养活这么多动物么”她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不太敢碰周围的一切。

    “魔法。”胥安简短的回答。

    魔法，索菲亚对着词的印象除了神秘与强大之外，还多了一个奢华。

    “法师大人。”索菲亚突然说道，“您能帮我检查一下，我有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么”

    胥安坐直身子，偏头看了一眼索菲亚。

    “小时候你的父母没有带你去检查过么”他有些怀疑，“那可是改变命运的一次检查。”

    “没有。”索菲亚神情落寞，“我们付不起检测的费用，而且平民孩子中出现魔法师的几率太小了，魔法师一般都出现在贵族与法师家族之中，他们的血统高贵。”

    胥安一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专门去查那份“胥安”的记忆。

    那份记忆就像是插在大脑上的一个u盘，而且是只读的，没法像他本身的记忆一样随意调用，必须专门拿出时间读取，所以胥安很少去用它，先前他说给索菲亚的讲解，也只是事先做好的功课。

    胥安在那份“u盘”中寻找天赋检测的记忆，然后发现天赋检测的成本并不高，他紧接着把相关的记忆全部浏览，最后抬起头古怪的看了一眼索菲亚。

    “是我唐突了么对不起，法师大人。”索菲亚被胥安看的很紧张，“我只是……只是鬼迷心窍。”

    “不。”胥安倒了一杯酒给索菲亚，“别紧张。”

    索菲亚杯子里的酒还没喝完，她只能一口喝干净，再接过胥安手中的杯子。

    “索菲亚，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人天生高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第三十六章 另一片蓝天
    “对！”胥安果断回答。

    “其实最开始魔法天赋检测的价格可能很低，但是一个制度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必然会向着统治阶级不断倾斜，无论这个制度最开始的目的有多为平民考虑。”胥安做了最后的总结，“不然凭借平民庞大的基数，统治阶级都可能换了几轮了。”

    魔法就是很快的阶级上升渠道，只要平民有天赋、愿意努力，很快就可以进入上层阶级，而这样的人在平民中是不缺的，所以这种上升渠道必然被统治者所限制。

    上面他说的大道理当然不会是“胥安”记忆里的，胥安只是综合了一下他从记忆中看到的事实，然后用二十一世纪的唯物史观解释了一下。

    “先生您难道不是魔法……不，上层阶级么”索菲亚很快学会了胥安的用词，“您为什么要跟我一个平民说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