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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深爱,气势如虹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栖心

    “桂奶奶好。”秦初也不怯,立马脆生生地打招呼。

    桂妈立马笑盈盈地朝秦初鞠躬,“小少爷,叫老奴桂嬷嬷就行了。桂奶奶,老奴担不起。”

    秦初的身份,他们大概是知道的。

    是少主在意大利收养的一个孩子,听说这孩子乖巧可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少主,小少爷,请吧。”桂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秦浅微微颔首,抬脚朝前。

    倒是身旁的秦初,顿了顿脚步,“妈妈,行李……”

    因为和秦浅在外面,他们都是什么都自力更生的。

    所以小家伙记得自己的东西还没有拿。

    “小少爷别担心。小少爷的东西,老奴会吩咐人在房间里整理好的。”

    秦初这才放下心来,跟着秦浅一起进了池宅。

    池家的家族一直住在老宅子里,古色古香。

    秦初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古老的宅子里,看到周遭和梨姐看的电视剧里的景致都那么相似,觉得好是新奇。

    不过记得秦觉跟他说过的话,绷着小脸,把所有的小心思都藏在了心里。

    尽管他也好奇,余光将路过的回廊的镂空雕花栏杆、屋檐下的灯笼、假山、桥廊都尽收眼底,不过却依旧努力保持着目视前方。

    小孩子的心思,还是比较浅的。

    跟在老家主身边经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桂妈,自然能够看出来小家伙的想法。

    不过倒也因此对他有些欣赏,小小年纪,便能做到如此。

    桂妈微微侧目,看向目视前方,神色清冷的秦浅,不禁感慨,果然是少主带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这个宅子,曾经她外婆还是家主的时候,她也常住在这里。

    就算没有人领着,她也知道往哪儿走——东厢。

    时隔多年,再次踏入东厢的院落,秦浅有些恍惚。

    仿佛她外婆还坐在庭院里插花,而她在一旁踢着刚做好的毽子。

    思绪一晃,眼前的院落,景致别无二致,还和从前一样。

    只不过多了几分冬日的寒意。

    她在院落中的柳树下站定,等着桂妈先去通报。

    没一会儿,桂妈就出来,“少主,家主请您进屋。”

    秦浅朝桂妈点了点头,带着秦初进了屋。

    虽然是老式的建筑,但池家改造之后,在一些隐晦处都安装上了空调。

    屋内是适宜人的温度。

    跨进门槛,转头,是一副红珊瑚的珠帘,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老太太坐在里间的软榻上,戴着个老花镜,看着一份合同。

    听到珠帘轻响的声音,老太太才抬起头,摘下老花镜。

    慈祥的面容中,一双能够看穿人心的锐利的眸子,浑浊中发着光亮。

    本来,当初她外婆秦舒语继承池家家业后,老太太华秀莲就退居了幕后。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她虽然被选定为继承人,但年纪尚小,老太太又不得不重新出山操持家业。

    “曾奶奶。”

    秦浅恭敬地低声唤到。

    老太太保持着取老花镜的动作,望着秦浅的模样,也忍不住闪烁泪花,“我们的小浅都这么大了啊……你看你,多像舒语啊……”

    这还是十几年前,他们被赶出池家之后,第一次见面。

    “一晃眼,我们小浅都出落得这么标致喽!”老太太把老花镜放到一旁,桂妈上前把老太太刚刚看的文件收拾整理到一旁。

    老太太望着她,招了招手,“快来,曾奶奶好好看看……”

    秦浅上前,蹲跪在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沧桑的手,微微颤抖着抚上秦浅的脸颊,好一会儿,才颤着音说:“瘦了,瘦了。”

    “没瘦。是小浅长大了。”秦浅笑着回答。

    老太太依旧坚持摇头,“瘦了。”

    “你曾奶奶我虽然九十岁了,可还是没有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老太太低低地笑了笑,长叹一口气,捧着秦浅的脸颊,“不过啊好在,我们的小浅回来喽!”

    随后老太太嗔瞪了秦浅一眼,“你这倔性子,曾奶奶,还真怕等不到你回来哩。”

    闻言,秦浅神色闪动,“对不起,曾奶奶,让您受累了。”

    老太太摆了摆手,“受累什么受累,现在这儿就我们俩,被选中的人,就要做好一生为池家牺牲的觉悟。”

    “外人看来,这家主的身份啊,至高无上,风光无限。又有谁知道原来是没有选择,还要付出代价的。”

    老太太又忍不住长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既然你回来了,曾奶奶也只能替你扛到这里了,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

    只有真正坐上池家家主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其中的孤寂与无奈。

    老太太怜惜地抚摸着秦浅的脸颊,“倘若你要是能跟舒语一样幸运,遇到一个能干的男人,就好了。”

    说实话,池家这么多任家主,就数舒语那妮子啊,最幸运。

    遇到那么好一个男人,让她至少活成了想要的样子。

    哪里像她们这些个,只能在池家宅子里的东厢,就这样过活着。

    秦浅扯了扯嘴角,笑对着老太太。

    心里却是说着,不用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这小娃娃,就是你的那个儿子吧”老太太收敛起情绪,她转过头,看着粉雕玉琢的秦初,“这水灵得!”

    “是。”秦浅拉着秦初到老太太身边,“小初,这是老太太,和老太太问好。”

    “老太太好。”秦初乖巧地问好。

    “哎,怎么的也是你孩子,怎么倒这般与我见外地叫”老太太似有不满。

    “曾奶奶,他还小,有朝一日长大,总有他的未来在等他,不可能永远留在池家的。何况……如果他随我叫您,族中的其他人,总该有话要说了。”

    秦浅转过身,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我们小初呀,知道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就好了。这些称呼,为了避免招惹麻烦,还是一切从正的好。”

    老太太浑浊的眼眸里,闪过欣慰,连连点头。

    也像是在宽慰秦浅的心,“你放心,娃娃的身份大家都知道,既没有你的血脉,就尚且不会有人把矛头对准他的。”

    “我知道。”

    她就是知道,秦初的存在,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所以才敢带他回来的。

    池家与别家不一样,继承人是从族中女孩挑选。

    池家的女孩招的都是上门女婿。被选为继承人的那一个,等到成婚之后,以池家之姓冠在夫家,女子则以夫姓。

    就像老太太,原名池秀莲,曾爷爷原名华庆然。他们成婚以后,老太太就改名华秀莲。

    而她外婆秦舒语,原名池舒语;因为和她外公秦玉国成婚,所以才改名为秦舒语的。

    看起来女子作为继承人,家业会落入外家。

    而其实,池家是有两套系统的,决策权在家主手里;实权是在本姓池家的人手里。

    而家主的存在,相当于一个家族的信仰,没有人胆敢妄图动摇这百年来间老祖宗留下的传统,大家都服之,从之罢了。

    刚好也可以制掣,不至于掌权者为偏颇自己一脉,所以给与自己一脉的便利,从而使家族乱套。

    在其他家族都是亲缘继承的时候,池家一直秉承着选而坐之的制度。而且两任家主,不可出于一家,这也是为什么族中规定,如果不是她,就是她女儿做家主,内中择其一的缘故。

    原本实际上,她外婆是上一任家主,她就不应该的。

    只是老太太打破了这个惯例,也因为他外公为池家的一再牺牲,大家有目共睹,无人有任何异议。

    秦初是个男孩,也合池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不会有人把他列入敌对对象。

    和老太太在屋里寒暄了一阵之后,秦浅才和秦初从东厢出来。

    秦浅带着秦初回了自己的院子。

    原本他的院子在秦浅院子的隔壁,不过想着他刚到池家,陌生的环境许是会让他不安,就留了他在自己的院里头住。

    ……

    东厢。

    “阿桂啊,你看着小浅怎么样”

    等秦浅和秦初离开东厢后,老太太和桂妈如同闲聊一般。

    “回家主的话,依老奴看,少主这脾性改变了不少。”

    若是从前,这丫头,早就闹翻了天去。

    哪能这般心平气和地说这么多呢!

    何况他们想了那么多法子,软硬兼施都没能叫她回得了池家来,这回倒是心甘情愿的回来了。

    闻言,老太太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我们小浅又长大了不少了。”

    看着好久不曾露出喜色的老太太一脸愉悦,桂妈迟疑了片刻,“老太太,有一句不知道老奴当讲不当讲。”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当讲就讲,不当讲就不讲。”

    “老奴一直有一事不明白……”桂妈皱着眉头,皱得那额头的皱纹都多了几道儿了,“老太太为何下一任家主非要从少主一脉取不可”

    秦浅是优秀,可分明比她优秀的人也还有啊。

    老太太浑浊的眼眸闪了闪,沉默了一会儿,一声叹息,“说起来池家欠她们一脉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偏生,像是上天不放过她们,在所有的孩子里面,她们一脉的孩子,最为适合做这个家主。

    偏生,一个二个的,却都没落得个好下场。

    总归虽不是老太太一脉的,但多多少少总有血缘关系,还是看着长大的,又懂得这个位置的苦,于情她总该放过这个孩子的。

    可她既为家主,便要从家族出发。

    “既然已经欠了,那就再多欠一点罢!”

    ……

    第二天一大早。

    秦浅和秦初就被桂妈带过来的一行人给折腾,然后道起了床。

    “少主。”

    桂妈先是同她和秦初行了个礼,然后才说:“也不知道少主和小少爷的尺码现在是多少。老奴带了一些礼服来,您和小少爷先试试,合心意的,老奴立马差人去办好。”

    “这是今天晚上家宴的礼服吧”秦浅没有动,看了一眼那一排的礼服。

    “是的。”桂妈恭敬地回答,“关于明日家族各个支脉前来拜年的礼服,老太太说稍




第103章 明争暗斗除夕晚
    说话的是池启河的大儿子,池堇年。

    照着辈分来,秦浅还要唤他一声舅舅的。

    他的话一出,席宴上又陷入沉寂。

    没有人说话。

    秦浅也不急着开口,她就那样地坐着。

    场面就这样僵持着,像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相比秦浅的淡然沉着,倒是刚刚开口说话的池堇年坐不住了。

    “怎么,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在场就池堇年一个人说话,倒显得像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如果是平常,怎么的池东则那边的人也不会忍的,更何况是从前趾高气昂就是遇到他们这些长辈也不曾低个头的池清浅!

    也不知道是不是串通好的,清一水儿的没有人接话。

    倒是弄得他滑稽可笑。

    池东则他们倒不是和秦浅串通好的,不过倒是他跟自己的女儿打过招呼了,今天不管怎么的,都能不说话不说话。

    又过了一分钟,秦浅才缓缓开口。

    不过她的话,倒不是回答池堇年的问题的,而是转头,清清淡淡地问了老太太一句,“老太太,还有人没来吗”

    “没了,怎么了”老太太问。

    “哦,我是想,那既然没有人来了,我们……开宴吗”

    老太太立马点头,“当然开宴。”

    话落,转头唤了一声,“桂妈,菜怎么还没有上上来。”

    池堇年问的话,就这样被带过了。

    像是跟吐出来的东西,被强行给塞回他嘴里,要他咽下似的,憋得难受。

    “奶奶……”

    “叫什么奶奶叫家主。实在不行,你也该唤声老太太!”老太太转头,严厉地责备,“都这么大人了,还不如小初一个六岁的孩子懂事。”

    “既是在这宅子里,那就只有我们一家人,您自是说了,我们一家人的时候,就不用那些外礼的。怎么,这……”池堇年不满地看了秦浅一眼,不乐意但仍旧还是唤的,“少主一回来,就变了天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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