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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偏的1618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千山无雪

    他们都是文官集团,即便他们立场有异,在阶级属性上,与勋贵集团依旧天然对立。

    文官、勋贵都是统治阶级,不过其中差别仍然比较显著。

    文官代表的是地主阶级精英的利益,其最高代表便是内阁。

    勋贵代表的是依附于政权体制,与政权的命运共同呼吸,简称与国同休的寄生集团的利益,其最终的代表便是皇帝。

    二者之间共同点是大量占有农耕时代最宝贵的生产资料:土地,进而获得压榨剥削农民阶级的权利和利益。

    其不同的地方在于文官可以接受改朝换代,政权的交替对他们利益的影响极其微弱。

    勋贵集团则是彻底与政权绑定,王朝一旦完蛋,勋贵集团也就随之湮灭,新兴的政权不会容忍前朝的传国世家一起分享铁杆儿庄稼。

    ……

    因此敏感的顾子轩见到文官群殴皇帝,立即清醒过来并放弃了幻想。

    屁股决定位置,我特么一天是勋贵,就永远不可能与文官集团彻底融合。

    双方可以合作利用相爱相杀,但绝无可能融洽无间。

    既然如此,那就要抓住这个稍纵即逝千载难逢的机会,为勋贵集团的复兴打下钉子。

    他坚信,用阶级分析的照妖镜看问题,很多看似纷繁复杂的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不费吹灰之力。

    ……

    顾子轩的提议一石激起千层浪!

    孙承宗、韩爌错愕地看着他,左光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党更是一片怒骂。

    能够允许顾子轩参与彩票的决议,那已经是他们对勋贵承受的底线,毕竟发明者亲自参与规则的议定无可厚非。

    如今顾子轩提议带着内廷和勋贵一起玩……是可忍孰不可忍!

    万历却是眼前一亮,王体乾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

    内廷插手外廷政务的局面,自刘瑾以后便不复存在,直到几年以后的九千岁。

    现在顾子轩给他们内廷的爷们儿提供了一个可能的窗口,成与不成,内廷都得承他这份情!

    陛下如果准了,这就是……变天的节奏啊!

    王公公瞬间原谅了顾家父子的糟心举动,此子与咱家果然有缘。

    看着顾子轩年轻的脸庞,万历似乎看到了一片崭新的天地。

    于他而言,这些年的潜居深宫,何尝不是对朝政失控的消极反抗。

    文官集团集体抱团,让他的政令和意志不能走出乾清宫,这对天子而言,是何等的无奈与悲哀。

    他最后的依仗便是厂卫,就这点可怜的底牌,还被文官骂得畏畏缩缩,活脱脱便是受气的小媳妇儿。

    这么些年的窝囊日子,万历总结过原因,其根源在于土木堡之后勋贵集团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其后一百多年一蹶不振再未复兴。

    这就导致文官集团在掌握政权的同时,也牢牢地握住了兵权,以致一家独大无人制衡,皇帝便成了受气包。

    勋贵集团才是皇家的基本盘,是皇室生长的最深厚的土壤。

    而土木堡之变铲除了那片肥沃的土壤,皇室这颗参天大树也就失去了养分来源。

    这便是土木堡之变后,大明历代皇帝成为金丝雀的悲剧起源。

    有鉴于此,历代大明皇帝都会死保勋贵在朝中的代表。

    嘉靖帝有陆炳,万历朝先后有英国公和镇远侯。

    不过勋贵在朝中的力量太单薄,远远无法与文官集团对抗,因此他们的存在,吉祥物的意义要大于实际作用。

    没办法,文官集团铁板一块,勋贵集团没有天大的机缘根本插不进手。

    现在,因为顾子轩和他的彩票奇策的出现,万历有生之年难以想象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即便他来日无多,哪怕他努力了依然没有结果,即使有了成果享受这一切的是他并不喜欢的长子常洛,万历依旧坚信他有必须尝试的理由。

    ……

    万历无比凝重,眉头深深地皱起,他顾不得腿疾的拖累,强自撑起了病体。

    王体乾冷汗唰地淌了满




第七十一章 男人要快准狠
    万历划作一阵歪风沉重地飘摇而去,留下满殿朝臣呼号痛骂不已。

    四党最蠢的人也看明白了,彩票之事东林花了无数的心血,户部也无人表示质疑,这一定是能够出政绩的事物。

    经过何宗彦的掺和,四党原本绝无可能染指彩票,如今竟然能够获得御前决议的地位,实在可喜可贺,众人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心头莫不欢欣雀跃。

    即便如此,顾子轩那个畜生将勋贵和内廷搅合进来,依然让他们怒不可遏。

    百十人的怒骂瞬间将顾子轩父子淹没,有那年轻力壮的挽袖子露胳膊就要动手揍人了。

    一旦让他们动手,羊群效应之下众人就会跟风失去理智,顾子轩父子被他们活活打死也是顺利成章,到那时煊赫一时的镇远侯和新任锦衣千户顾子轩,就会成为第二个马顺。

    以文官的德行,人被打死了自然活该,死后也会把他们骂上一千年。

    “锦衣亲军千户顾子轩者,蛊惑帝心欲勾连内监、勋贵祸乱朝纲,帝昏昧允之!

    然众正盈朝孰不可忍,群起而发踩踏奸佞贼子,为天下除二贼!”

    父子二人死了也就死了,史书之上只会添上这两句大快人心的记载。

    ……

    顾伟奇怒极之下,转头瞄准了大汉将军……手上的金锤!

    形势危急,顾子轩有样学样,连热身运动都免了,直接抢过一柄金锏。

    对,你没有看错,就是老顾开过光的那把神兵。

    那名大汉将军再次被夺走兵器,眼泪花儿就出来了。

    这一对父子什么人呐,就不能换个人欺负吗……

    金锏在手天下我有,顾子轩挽住了金锏舞了个剑花虎虎生风,大喝道:“啊打……”

    “当啷”

    帅不过三秒,金锏已经落地。

    ……气氛安静了,顾子轩面不改色地捡起金锏,无比歉意道:“对不住啊各位,不太专业,手滑了。

    你们尽管继续骂,有兴趣的话动手也行。

    嗯,我反正也拿不稳金锏,想一棍子敲死你们也没那个本事,顶多打断手啊脚的……继续啊大家。”

    他的语气无比客气,眼神阴恻恻地瞄过跳得最欢实的几个御史。

    ……父子二人周边瞬间清空了。

    顾子轩冷笑不已,直勾勾地盯着何宗彦道:“何大人呐,我书读得少,那个咆哮金殿冲撞陛下的大不敬罪名,我大明的律法应该如何判处啊

    我现在是锦衣卫千户,臣子如果不守规矩对陛下不敬,我有没有权力揍他

    如果形势混乱打死了人,我是赔丧葬费呢还是秉公执法不了了之呢”

    一连三个问题,彻底浇灭了四党的滔滔凶焰。

    文臣们以对抗皇帝沽名钓誉不假,不过现在皇帝已经离场,他们与顾子轩父子撕逼便成了傻逼。

    赢了不能青史留名,输了被打死也是活该,顾子轩即便抛开锦衣千户的身份,亦是自卫还击。

    更要命的是顾家父子战斗力爆表,又占据了道德和法律高地,与马顺的作死行为有本质的不同。

    这就彻底断了众人浑水摸鱼的念头,何宗彦冷哼道:“奸佞小人,老夫看你猖狂到几时!”

    说罢拂袖而去,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方从哲表情木然,缓缓扫视了顾子轩和东林众人,一言不发默默离去。

    他是四党的首领,五天之后的议决关系到朝廷格局的变动,他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撕逼上,那与他的身份严重不符。

    领头羊已经离去,四党众臣也痛骂着离场,中立派大臣没有了热闹看当然不会自找无趣,也相继跟随四党离去,只有李汝华留下静观后变。

    乌泱泱人满为患的太和殿,片刻之后只剩下了顾家父子和东林众臣。

    孙承宗神色凝重,韩鄺满脸幽怨,杨涟性格比较直爽,毫不客气道:“世子,你欠我们所有人一个解释!”

    顾子轩把金锏还给了大汉将军,笑道:“了然,正好我也有一些事要跟大家深入交流,要不左大人做东,咱们春风楼慢慢聊”

    杨涟、左光斗的表现比较耀眼,顾子轩跟老爹了解过二人的身份,自然能够一口道出两人的名字。

    左光斗……

    杨涟黑着脸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哟,害羞了,顾子轩拍着他肩膀道:“杨大人真君子也,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一品楼吃个午饭边吃边聊,李尚书请客”

     



第七十二章 真实的东林
    镇远候府地窖之中,尹天星感觉自己快疯了。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堪堪前后转身的铁笼子里,黑暗是永远的主题,没有一丝丝光线,也没有一点点声音,就连蟋蟀和蚊子的声音也没有。

    一切如同洪荒初开,孤寂,未知,煎熬,恐惧……

    短短不过大半天的时间,尹天星从最初的不屑到淡然,现在已经烦躁无比,偏偏不能走动透气,也不能躺倒休息。

    就那么直挺挺站在铁笼中享受顾子轩给他安排的永恒的黑暗和孤独,他肺管子里憋着一股子闷气大喝道:“来人啊,顾家的杂碎都死绝了吗!”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啪”

    铁笼被他大力一掌拍下,铁栏却是坚固得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啊……”

    他狂怒暴躁地大叫发泄着,他是刀头舔血的汉子,宁愿尸山血海走一遭,也不愿遭受这等纯粹来自精神的折磨。

    坚持!

    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这是顾子轩那个小畜生的诡计,他以为凭着这么一个小小的铁笼子就能让我屈服,亲手写下陷害皇亲国戚出卖主子的供词,然后把自己送进刑部天牢吗

    尹天星烦躁地鄙弃着顾子轩,暗暗给自己鼓气……

    ……

    顾子轩一行六人悠悠地行走在前往一品楼的路上,离开了紫禁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为何是六人

    因为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顾伟奇不喜与文官相处,东林诸子也大多看不顺眼顾家父子的做派。

    到最后只剩顾子轩与韩爌、孙承宗、李汝华、左光斗、杨涟同行。

    老顾离去前叮嘱他尽早归家,他会派顾云和五福来接他回府。

    宽敞的钟楼大街上,商贩的叫卖此起彼伏,行人匆匆摩肩接踵,却无人与他们六人冲撞摩擦。

    即便有那行色匆忙者,仓促间抬眼看到了顾子轩一行,呆愣片刻的功夫后也会迅速避让。

    顾子轩微微邹起了眉,他只觉自己等人与满街的行人间有着一层无法突破的膜,既不能刺破也不会见红,就那么生生地将他们与百姓隔绝。

    这种感觉,就像是瘟神降世,啊不,是rr上街,即便车流如海,却不用担心擦挂追尾,因为所有的司机都会默契至极地留出安全空间。

    不应该啊,我虽然帅出了天际,可表情还是官民一家亲,接地气得不得了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见韩爌等人一身扎眼的官服,顿时了然。

    “各位大人,你们看见这满街的百姓与咱们格格不入,甚至畏惧如同猛虎,你们作何感想呢”

    他前世是标准的群众本位者,即便小有身价成为千万富豪以后,也从来没有改变初心。

    眼见百姓对自己等人畏之如蛇蝎,连正眼都不敢看一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与家门口的百姓怕顾家害虫不一样,那是老实人对恶霸的畏惧,可以治疗。

    现在的情形是两个士大夫阶级和百姓的对立,难以根治。

    他的问题很刺耳,也很尖锐,左光斗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京师一害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脉。

    杨涟不解道:“世子,百姓畏惧官府乃天性也,此所谓官为民綱,不足为奇。”

    顾子轩不爽道:“这么说,民怕官就应该天经地义喽”

    杨涟坦然道:“我辈圣人门生寒窗苦读数十年,一朝金榜题名堂皇而入天子朝堂,所求不过是上佐君王下抚黎民,为万民造一个天下大治。

    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士农工商有序而为。

    无论农、工、商者,皆须服从士大夫的管教约束,如此各行各业才能兴旺发达而毫不紊乱。

    所以了,百姓对官员有所尊崇隔阂,自然在所难免。”

    说得真好啊,顾子轩暗自冷笑,指着一名牵着孩子惴惴不安走过的妇女,淡淡道:“就像这名妇人一般吗”

    杨涟一愣,那名妇女的脸庞由于营养不良导致了明显的菜色,浑浊不再清亮的眼神中只有畏惧、隔阂,偏偏没有半分尊崇。

    当场被打脸,杨涟顿时哑口无言,他或许骄傲,但并非狡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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