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好像是北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宫格夫妻
“见过孙相公,我叫张云,亳州人,我是朝廷委派的,您的书令,我一直都很崇拜您,以后做事中如果有什么您觉得不好的地方,您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请您以后,多多关照。”
所谓书令也就是后世的秘书,孙悦闻言不由皱眉道:“可是我已经有书令了啊,你来干书令,他去做什么”
那人听了后低下头,轻轻地撅起了嘴,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行吧行吧,俩书令就俩书令吧,那你都会什么啊”
“我,我精通春秋、论语、孟子、倒背如流。”
“……”
“……”
“还有呢”
“……”
“算术会么”
“会一点。”
“会一点是什么意思今年燕子营新退役六十一人,每人应发补贴十三贯又四百钱,其中因战伤残四人,每人多补贴四十贯,你告诉告诉我这是多少钱用算盘么我这有。”
“我……我……”
“这么基本的乘法都不会,你告诉我你懂算术”
那人小声嘀咕道:“可是……我是您书令,又不是度支掌书记。”
“度支掌书记啥意思”
后面站出来一个人道:“见过孙相公,在下李建,是您的度支掌书记,这是朝廷有感您公务繁忙,新加的职位,专门负责军委的账目的。”
“那你给
第四百五九章 互相帮衬
头疼的当然不止孙悦一个,洛阳城如今乃是赵光义的心腹大患,自然也就是赵光义皇帝工作中的重中之重,除了他这之外,吕蒙正手里也突然多了七八个正副曹官,孙春明那里更是多了七八个不知道干什么的使。
大体情况跟孙悦这也都差不多,都是今年新考上来的寒门良家子,刻苦用功的学了几十年的之乎者也,狗屁的正事儿也干不了。
这些文官冗员顶多也就是影响工作效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等他们都成手了之后自己这个枢密副使当的就会轻松许多了,可韩崇训和田钦祚手里也特么分别多了十多个人,这就很尴尬了。
战场上效率低下,那是要出人命的。再让他这么折腾下去,用不了几年,宋军就肯定打不过契丹了,之前十几年费尽心思搞出来的新军也是一样。
孙悦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呆呆的坐了一下午,得出了一个结论:不管那位子上坐的是谁,反正不可以是他赵二,无论如何,必须得把此人给弄下去。
当天晚上,孙悦与孙春明聊了一个通宵,聊完后却既没有去找吕蒙正也没有去找赵廷美,而是把韩德让叫了过来,郑重其事的将孙家的家业全盘托付给了他。
第二天,一个叫做洛阳商贾互助协会的东西就成立了,有着钱庄作依托,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对韩德让来说根本没有难度。
只是还不等孙悦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赵光义却先对他动手了,有消息说,契丹最近貌似有点异动,可能是见赵匡胤死了对大宋又有了一点想法,侦骑往来很是频繁,而孙悦破金陵时孤身一人单刀赴会,也被评了个南伐首功,故此赵光义因功赏了他一个云州节度使。
这也算是旧事重提了,当年北汉破的时候赵匡胤就有意让他当这个云州节度使,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孙悦没敢干,这官职也就空着了。
斜着眼瞅了瞅来宣旨的王继恩,不无讥讽地道:“这不是王大总管么,传圣旨这种小事,怎么还值得王总管亲自跑一趟啊。”
“咱家侍奉了官家十年了,这官家一没啊,我倒是空落落的,十年围着官家转,现在人没了,反而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想来官家离了咱家,应该也不习惯吧,就琢磨着啊,来陪陪他,便自请了个永昌陵使,多陪官家一年,以后啊,咱就住在洛阳了,跟您来宣这个旨,也就是顺便的事儿。”
孙悦面色稍缓,突然特真诚地道:“王公公,咱们也算是有些交情了,你是宫里常侍官家左右的亲近之人,我问你,官家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继恩好似早就料到孙悦会有此一问,倒也并不惊诧,也郑重地道:“小相公,在我所能知道的内容里,官家真的是病死的,若我真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不管我愿不愿意跟您说,您觉得您还能再看见我”
“那要是你参与了呢”
“孙相公这话说的可就好没道理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那可比你们这些外臣要亲近得多了,官家于你们是君主,于我们可就是主子,一朝天子未必一朝臣,可这宦官……呵呵,官家对咱家信赖有加,我图什么别看我现在还是永昌陵使,可说不定哪天啊,您就看不着咱家了。”
孙悦闻言也不禁恍然,暗暗的嘲笑了自己一句,也是最近想这事儿想的魔障了,既然宋史中赵匡胤的死法不可信,那上面所记录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
王继恩后来混的确实不错,可那是实打实的军功混上去的,后蜀李顺起义全靠他一个宦官给平定的,满朝文武都觉得应该封防御使,结果赵光义
第四百五十章 “卖身”
两个都不喜欢赵光义却又暂时无可奈何的人,稀里糊涂的就结成了盟友,未来的一年王继恩要待在洛阳守陵,将来更是还指着孙悦帮忙,自然也不会藏私,只是道:“我听宫里边的人说,您父子二人可是官家整日念叨的,不把你们父子二人拆开了调离洛阳,他如何能够放心”
孙悦笑道:“可是我素来对他不满,伐唐回京路上曾提议大殿下杀回开封,虽说此事终究因大殿下不同意而未能成行,可当时一激动之下听到的人也不少,若离了洛阳,我又如何能够安心”
“孙相公,事已至此,咱家就多句嘴,不管这官家是不是他害死的,可他现如今已经是新官家了,您不服他,到底意欲何为啊现如今摆在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了,要么,赶紧服个软,进京一趟,以你们父子俩的名望本事,他必定会不计前嫌,不管迁都之事能不能成,终究少不了你们父子二人出将入相的机会,要么,就干脆保着燕王把他给撵下来,像现在这般的不作为,算是怎么档子事儿啊。”
孙悦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燕王没那个意思,事实上他也没那个实力,现在只希望,守着洛阳的一亩三分地,尽量让他忌惮一二求一个自保罢了。”
“自保嗯……咱家明白了,若真是这样,咱家倒认为,这洛阳不待也罢。”
“哦”
“如今的洛阳城,有天下精兵十余万,又是军委重地所在,京中新军之家眷及老兵也有半数在此,燕王身份高贵且按照金匮之盟乃是皇储之身,令尊管着盐铁司,现如今掌握着全国的钱袋子,再加上您这样一个百战百胜的当世名将,呵呵,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而此地下开封一马平川,骑兵不需半日就可兵临城下,你们聚在一块,他会睡不着觉的。”
孙悦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又如何”
“孙相公您之前对南唐说,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反而这么不敏锐呢,你们若是真有此心倒也罢了,既然没有,岂不是徒遭他的猜忌一计不行还有二计,二计不行还有三计,孙相公熟读兵书,应该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吧,你们还不能反击,一旦反击了就是谋反。”
孙悦叹气道:“可总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好吧。”
“不,你在洛阳,官家便如鲠在喉,不拔不快,相反你若是走了,洛阳城有兵无将,令尊也好燕王也罢,至少没有并没有翻天的能耐,这样的话,他也好容忍许多。最关键的是,这洛阳你想待,就真的待得住么咱家知道燕王殿下与孙相公曾经是刎颈之交,可是……”
“为什么加了个曾经难道现在就不是了么”
“呵呵,咱家直言,燕王殿下是纨绔的时候,当然可以有刎颈之交,可他现如今是皇储,是天下间除了官家之外势力最大的人,也就不可以有所谓的刎颈之交了,您说对么
这洛阳城虽说是燕王的,可现如今令尊管财,你管军,你姐夫主政,这到底是姓赵还是姓了孙了孙相公,咱家打前朝的时候就在宫里面了,伺候过三位帝王了,有些事,咱家可能比您看的还清楚一些,您若是现在走,您和燕王殿下的情谊或许还可以地久天长,就算不是刎颈之交至少也可以知己之教,可若是您不走,或许用不了几年,您二位就没交情了。”
孙悦低头道:“所以王公公的意思是,让我去云州当节度使是么。”
“咱家的意思是离开洛阳,至于去不去云州,于政治而言却是无所谓了,您是战略的行家,想去哪您跟他提,想来他应该都会同意的。”
孙悦心下愁苦,黯然点头道:“知道了,多谢王公公相告。”说着,孙悦从抽屉里随手拿出了一些珍宝古玩之物给王继恩带着,推辞一番,这太监也就收着了,又命人安排马车,亲自送他去了赵匡胤陵寝之处,顺带自己也拜了一拜,忍不住又哭了一哭,再回家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事关重大,孙悦自然是要跟孙春明去分说的,点了火锅屏退了旁人,孙悦将王继恩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边,想让
第四百五十一章 军中起谣言
一边听孙春明说,孙悦一边往锅里开始下面条。
二指宽的宽面片,一拉半米多长,下到咕嘟咕嘟热气腾腾的锅里,不一会就上下翻飞了起来,再打两个鸡蛋入锅打散,最适合吃了一肚子肉以后溜缝。
明明都吃的撑不下了,却还是要吃。
说实话就在今天的这顿火锅之前,孙悦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大宋的忠臣,只是单纯的忠诚于赵匡胤的知遇之恩,从来都没有过什么特别非分的想法。
但要说孙春明说的不对,却也不尽然。
“我若是走了,那你们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毕竟十万禁军是实打实的,说到底赵匡胤迁都虽然没有完成,却也已经迁了一半了,不说别的,京城里十万新军的家眷有四成以上都在洛阳做事,这就绝了他用武力来对付我们的路,你走了,无非也就是不能用武力对付他而已。”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卖身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消息自然得等你走马上任以后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赵光义恐怕也未必愿意让你来当这个转运使了。”
孙悦撇嘴道:“真是的,还想看你娶新娘子热闹热闹再走呢,最近都是不开心的事,好不容易有点喜事。”
孙春明面色古怪地道:“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女人,那可就是你正儿八经的继母了,你留在家里不会觉得尴尬么”
孙悦一想也是,孙春明因为有侍妾的存在娶一个老婆就算不喜欢也没什么大不了,政治联姻这种事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是当个泥菩萨扔家里供着,可对他来说可就是礼法上的娘了。
“那好吧,姜还是老的辣,那我就听你安排了,天晚了,我回房睡了。”
“嗯。”
说罢,孙悦放下了筷子也不刷碗就走了,孙春明却又自顾自的倒了一小杯的酒,自酌自饮的喝了起来,神色很是复杂。
而回到房里的孙悦,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他敬重的赵大,厌恶的赵二,亲切的赵三,不管他接下来要做的到底是忠臣还是奸佞,每一步都一定是万分凶险,而历史却已经再也没有半点可以借鉴之处了。
……
第二天,孙悦便以才浅德薄为由拒绝了云州节度使的任命,同时上表说云州之地责任重大,权柄更大,最好干脆就不要再封他为节度使了,如果云州真的需要的话,他可以去云州当个防御使或者巡察使之类的。
这姿态不可谓不低了,不过以孙悦的地位若是去当防御使的话又稍稍有那么一点委屈,有点显得赵光义没有风度了,于是此事就此作罢,改由潘美为防御使负责云州方向的军务,降将杨业因熟悉云州军情被任命成了他的副手。
而不过一月,便有探子来报,辽帝耶律贤在耶律休哥的支持下已经基本扫平了内部叛乱,不敢说铁板一块,却也至少勉强稳得住了,而有鉴于当年檀州之耻,宋朝内部又不太稳当,近日来军事挑衅的动作明显增多了,天雄军节度使韩重赟恳请朝廷支援。
于是很顺理成章的,赵光义派了两万新军和两万洛阳禁军先行一步分别援助云州和雄州,不过雄州如今虽然韩重赟还在主事,可符彦卿那个老东西回去之后却也着实让他有些忌惮,于是河-北道转运使之事又一次被
第四百五十二章 孙悦训话(上)
得知了是这么个谣言,孙悦简直是哭笑不得。
毕竟新军从头到尾几乎就是他搞出来的,而新军最大的支援工厂几乎又全都在洛阳,以至于平日里这帮洛阳军队自己的家眷进不去,却每天看着里面总有人出来跟他们吹牛,换了谁估摸着心里都不会太平衡的。
洛阳的这点兵马,大半都是后蜀和南汉的降兵淘老汰弱剩下的,一开始大家都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俘虏么,这工资待遇比之原来还好多了,高兴还来不及呢,都在赞扬大宋官家仁德,可年头一长,难免就会有歪心思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人性从来如此。
以前大家都是欺负南方的菜鸡,也明白相比之下北边的契丹才是真正的骨头,所以这好歹也算是个理由,现在一听说要北上打契丹,马上就忍不了了,这不是典型的同工不同酬么,于是怨念这东西就这么有了。
对此,孙悦其实也表示理解,尤其是洛阳这地方那可是差一点就成了首都的,将士们都幻想过天子迁都过来之后他们可以被整编成新军呢。
于是一时间军营里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为了了解情况,孙悦还特意在军营里住了几天,命人四下打听这谣言到底传播到了什么地步了,会不会影响战心,结果是触目惊心!难怪韩崇训都不敢管了。
一开始的时候可能真的只是对同工不同酬的抱怨,可后来渐渐的就走样了,而且走的邪乎,现在军中居然有一个颇为主流的声音在说,请朝廷落实了待遇再去出征,否则打契丹不比打南唐,一个穷且硬,一个富且软,除了一点军功将士们都没啥奔头,可特么新军的军功那才特么叫功劳,禁军的军功于大头兵来讲有个毛用不落实了这个问题,咱特么的干脆不走了。
这说法是不是很熟悉陈桥兵变之前,将士们也说杀敌立功无用,孤儿寡母不懂,不如先让太尉做了天子,然后我等才好心里有数,才能奋勇杀敌。
特么的一个意思啊这是!
这是主流的声音,至于那非主流,不是更温和,相反却是更暴力,有的大兵干脆鼓吹起迁都来了,也不知从哪听来的词,张口就是迁都洛阳千年大业云云,朝廷应该先迁都洛阳,然后再考虑打仗的事儿,否则军心不定。
这说法拿到开封去在军队里恐怕都是有市场的,毕竟他们的家眷就在洛阳啊。再激烈一点的,就有叫嚣先打开封的了,还有的干脆说先帝之死蹊跷,要立燕王为帝的。
别说韩崇训不敢管了,就连孙悦也有点麻爪了,说到底晚唐以来国家动乱近百年,悍将逐君王这句话是有一个前缀的,骄兵驱主帅啊!
当兵的服你,你是得给我们这些当兵的实惠的,你给不了,老子就换一个人来领导我们,所以主帅为了不断给将士创造福利,到最后可不就只能逐君王了么。
赵匡胤这个君王做的固然很好,威望德行全都深得爱戴,为了他们赵家天下延续可以说是耗尽了心头之血,并以举国之力来建设新军,其实问题都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如果按部就班的来,等到这都城一迁,禁军中选其优良充入新军进行一轮扩编,保管什么问题都没了,可他不是还没迁就先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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