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在校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武林血龙
“你哥哥,他也许已不在人世了。”他的话直截了当,正中周李清滴血的心。
“你……你说什么”她手上的筷子在颤抖。
“死亡诗社!”他盯着她的眼睛,“你哥哥是‘死亡诗社’的成员!”
“死亡诗社”四个字如一把锐利的刀子,扎进周李清的心脏,她的面色顿如死灰。
举凡北x大的学生,暗地里都听说过“死亡诗社”,这个喜好终极冒险的中文系社团,常常在一些人烟荒芜的场所聚会,举行一些失传的宗教仪式,谈论一些诡异的事端或者不为人知的教会和哲学。传说入这个社团的学生,十个当中有两三个会神秘失踪或死亡,个中原因,只有每一届的社长才知晓。虽然如此,每年依旧有不少追求刺激的学生加入社团,教育局和公安局出面调查,依旧难解其中疑团,这个悬案已持续三年之久。
“你怎么知道我哥哥入了‘死亡诗社’”周李清莫名地对张若水警觉起来。
“因为,两年前我也曾是‘死亡诗社’的成员,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嘴唇抿起,目光下敛,仿佛坠入不堪回首的往事中。
张若水作为一个国外留学回来、继续深造的旁听生,自然没有自己的宿舍。他在校外租了一间木质结构的小阁楼,盛夏时节,蚊虫乱舞,但房东却不容许点蚊香,因为这里曾发生过火灾。
这一日,周李清来了,她面色苍白,肩上挎着一只白色帆布包,一进门,就反手将门的木栓闩上,失声说道:“哥哥的死——不,失踪,秘密恐怕就藏在这里!”她哆嗦着手从包里掏出一叠稿纸,在地板上一张一张铺开。
“这是哥哥写的最后一首诗,时间是7月9日,也就是他失踪的前一晚!我一直奇怪他那晚为什么那么不正常——”周李清神经质地不断点着一张红蓝墨水纵横的稿纸,上面龙飞凤舞一般写道:
“三个6字在西方飙现,
末日的召唤自东方降临,
众神之父烈怒的七碗将山海覆盖,
于是生瘟疫生毒疮生血水生毒虫生大蟒生死火生地狱生牛鬼蛇神—— 可是,主啊! 你的七碗饕餮, 怎抵不上那人间的第八碗 那是雷霆之眼, 那是罪恶之花的花心, 那是坟墓下的撒旦之手! .……” 其中“第八碗”上用红墨水画了一只碗。碗中伸出一只狰狞的手,手上擎着一朵喷射着黑火焰的花蕾,一条蟒蛇死死
第149章 中文系
周李清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踏着木梯去了。她的牙齿咬破了嘴唇,血和着顺脸颊流下的泪,在木梯上溅起一小朵血色樱花。
不一会儿,她美丽的身影融入那一片暴雨中。张若水瘫倒在地,透过窗户看着周李清离去的背景,落下痛苦的眼泪。
他猛地爬起,闷吼着一把推开窗户,让粗暴的雨点把自己淋湿。窗外一道紫电闪过,他从怀中摸出一只怀表,那是一只老上海出产的怀表,针脚早巳不走了。他的手指轻轻一按机括,“啪”一声打开珐琅盖子,里面现出一张模糊的老照片,在电光的照耀下甚是诡异,与墙上那个凶手米高的黑白画像如出一辙。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不愿说出的秘密,如鲠在喉:每个人都在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对一个适当的人说出它。张若水决意将心中深藏的秘密告诉周李清是在一周后,然而当他夹着画夹去旁听赵教授的课时,却被告之周李清已经转系了。
“她转到哪个系去了”张若水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
“中文系,古典文学班。”赵教授又摇头叹息着补充说,“这孩子实在太可惜了!”
张若水如五雷轰顶,她为什么转系是不愿见我吗那日我的话也许太伤她了,难怪她把手机关机了。“古典文学、古典文学、古典文学,”他口中念念有词,觉得这个词条很是熟悉,心中陡然划过一道闪电——当年“死亡诗社”的主要成员不就是古典文学班的吗难道她要……
他将画夹一扔,飞奔出门。
赵教授拍掉手上的粉笔灰,对下面偷眼看张若水背影的学生说道:“没什么好看的,艺术系的学生有点神经质很正常!何况他是在国外得过大奖的i”等到那些学生都挥笔疾画的时候,他捡起得意弟子的画角,翻看上面夹着的几张油画。
翻着翻着,他的面色越来越黑,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在一幅油彩未干的画上:那是一个歪戴着贝雷帽的大胡子画家,双眸炯炯,正在聚精会神地画一幅古怪的油画——缠着金碗的蟒蛇已将一只手臂吞食一半,那手上捏着的花蕾的光色也暗淡下去。
赵教授的目光下移,看到画角上用铅笔写了两个细小的字:父亲。他的嘴角抽出一丝狐疑、一丝冷漠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残酷。
张若水在校园焦急地寻找周李清时,周李清已经在某个风吹草低的荒野中接受“死亡诗社”的入会仪式。她美丽而哀伤的身子立在一棵发育不良的橄榄树下,将一笔入会费交到一个披着波浪卷发,鼻梁上架着玳瑁眼镜的女生手上。那女生的扫帚眉和鹰钩鼻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中世纪的巫婆。
“你已是‘死亡诗社’的成员,你必须明白,凡是泄露‘死亡诗社’秘密的人,必不得好死!那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f”那个“巫婆”食指顶一项眼镜,“你的底细我都派人摸清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哥哥曾经也是‘死亡诗社’忠实的会员,我也不会亲自接见你!现在开始宣誓吧!”
周
第150章 死亡诗社
张若水记得第一次参加“死亡诗社”的活动,是个芳草萋萋的清明节。那日的雨阴阴绵绵下得真叫断魂,而他那日的经历更是断魂。那场秘密聚会定在临近农庄的一个坟场上举行。远处隐约有哀伤的唢呐声,不知谁家死了人在办道场,风中有黄裱纸刮来,潮兮兮地贴在枝丫上。那日到场的只有七个人,几乎谁也不认识谁。
大家在狗吠声中先去林子里捡了些干树枝,用鸟窝做火引点燃一堆篝火,然后盘腿坐在篝火前,开始朗读起一些哥特式的诗歌来。张若水依稀记得其中一个面色苍白的白衣长发女孩朗诵的是天才诗人兰波的《醉舟》,而另一个声称有精神分裂症状的男孩演的是一段荒诞派大师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台词混乱,他扮流浪汉上吊的样子后来常常在张若水的梦中出现-一那个男孩很像是周李清的哥哥周李想。
未了,众人又无声地绕着篝火跳起一段先民刀耕火种的舞蹈,张若水看着地上一堆凌乱的影子,心绪跟着乱了。
上弦月落下去的时候,随着惊醒的乌鸦“呱呱”一通叫,近处的林子里响起一阵破风的“嘶嘶”声,那些神经质的学生们忽而一反刚才的倦怠之意,眸子中射出可怕的光芒,那是贪婪的、厌世的、虚荣的、可鄙的、恐怖的、扭曲的、狰狞的光芒,张若水至今刻骨铭心。
“今天谁来尝圣水”陆明的声音里充满了**,一双眸子炯炯赛寒星。
然而没有人答复他的话,只有那怪异的“嘶嘶”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在耳畔刮着,越来越近了。
“好,抽签决定,看看我主圣父的意思。”陆明手上攥着六根火柴,露出一样长短的火柴头。
六双颤抖的手(陆明自己没有参加抽签)从陆明手上抓过火柴,张若水记得那五张苍白如死人的脸,火焰的影子在他们眸子里也成了死灰一般。火焰的星子落在一个女孩的头上,她却浑然不觉,空气中充斥着头发的枯焦气,刺鼻难耐。
“啊!”那个刚才朗诵《醉舟》的白衣女孩猛地从地上爬起,跨过坟墓,跌跌撞撞地向来路狂奔。
“嘶——”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的整个人忽然跌进厚厚的落叶里,一阵剧烈的痉挛后,白裙子仿佛成了她的裹尸布,直到死的那一刻,她的手上还捏着那半根火柴。
“快,喂她圣水!”陆明一张脸变得异常可怖而兴奋,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从内衣口袋摸出一个古怪的狼头盖子的小瓶子,死命掰开奄奄一息的女孩颤抖的嘴唇,将一股金色的汁水灌进去。
“陆明,你疯了!”张若水颤声叫道。
其余四个人冰冷的目光瞬息打到张若水脸上,他们眼中血丝纠缠,恶狠狠的样子,仿佛要将他吃了一般。张若水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那种庞大的危机感,他闷声走到那个渐渐死去的女孩的身前,跪倒在地,干呕起来。
在陆明把虚脱的他从地上拖起的时候,他偷偷将那个狼头瓶子塞进口袋里。仔细一查,才知道那是古埃及储存死者内脏的微型复制品。
后来,在一段时间的惊慌和良心不安后,张若水在赵柄彰教授的帮助下
第151章 圣水
陆明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把头偏过去看向窗外,一颗大星子在虚空发着冷清的光,像是某个人前尘的一滴泪。
“若水,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当年用那个女孩试‘圣水’”陆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三年我想明白了,也许你有你的宗教。可是,每当我梦到那个白衣女孩濒死的叫声时,我的良心就开始折磨着我!”张若水捻亮酒精灯,一半脸色呈现出光明。
“是的,我自有我的宗教!”陆明的眸子里燃起一盏久违的灯,“你知道吗,若水,三年前我坚信我在为宗教献身,三年后的今天我的宗教虽然有所动摇了,但我不愿否定三年前的我。”他的嗓子眼里咕噜噜堵着一口痰,因为剧烈喘息整个脸都憋红了。
“陆明,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陆明睁大眼睛看着张若水脖子上挂着的狼头内脏瓶,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来问我‘圣水’的配方的1可是,我坦白地告诉你,这个世上活着的人当中大概没有一个知道配方,因为这种配方一直在研发阶段,还没有最后定性!我一个中文系出身的人,对化学懂得实在不多,我一直都是靠着一些炼金术的书来做试验,我的‘圣水’根本不纯,比起传说中真正的‘圣水’,缺少很多种病毒做引,尤其是中世纪黑死病的病毒——”他从枕头下抽出几本厚厚的书,书名都跟炼金术有关。
张若水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但也非常震惊,看来“圣水”比自己想象中更厉害,他尽量掩饰起心中的慌乱,说道:“你错了,我对于‘圣水’配方的兴趣远没有对‘圣水’这一说法来源的兴趣来得更大。”
“嘿嘿,”陆明掖一掖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看起来像一只晒干的沙丁鱼,“自从狼头瓶失踪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有人会来找我,因为这个世上能解开‘圣水’之谜的人实在罕见,想不到这个回来找我的人是你。也许你已经把‘圣水’请人做了化学解析,他们都告诉你什么也许有人会提到中世纪,提到古埃及,可是,我要告诉你,他们的推论虽然正确,然而与真相只接近百分之一二,甚至背道而驰——”他因为激愤又咳嗽起来,嶙岣的锁骨一凸一凸,仿佛要迸裂**似的。
“我一个要死的人,告诉你某些真相也无妨:‘圣水’有三大功用,其中之一,是把骨头炼成金属质地——啊!”陆明那双血丝纠结的眼睛看向门口,整个身躯由于恐惧而扭曲,由一条沙丁鱼变为钻洞的黄鳝。
室内的酒精灯与蜡烛的光芒都是一暗,张若水隐约看到一只凶残的眼睛从门缝一闪,他的心蹦到嗓子眼,左手哆嗦着按一按墙壁,一念之间,右手握紧了瑞士军刀,大跨步闯向门口。
一阵激烈的追逐后,张若水忽然感到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向他飞来,他在国外学过一些擒拿,当下头一偏闪过其中一团,另一团却不偏不倚打在他的右肩,他手中的瑞士军刀“咣当”落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同时也落在他的脚上,张若水凭触觉和味觉知道是一只鞋子。
楼梯上的脚步声陡然消失了,楼道上静得可怕。张若水知道那个神秘人扔掉了鞋子,在暗处躲避,等待时机偷袭,不敢贸然前追。他左手燃起打火机,长长的影子在楼梯上晃动,右手捡起瑞
第153章 警方突袭
“我在他的画上见过你,那朵喷射着火焰的花营就是你的胸前啊——”夏社长说着没有人能听懂的话,她那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眼见着夏社长歇斯底里的古怪举止,其余四人面面相觑。大忠手指叩着木门,叩得木屑纷飞,他似乎预感到一些什么,面色极其不安。
四野陡然响起一阵警笛声,在那静谧而阴森的荒野,那声响几乎唤醒了一切熟睡在树上、地下的生灵与亡灵。
“白房子里的人听着,快快放下你们的武器把双手交叉放到后脑勺上出来1不然我们要武力进入了!”一个手持喇叭的警察声势威严地喝道。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吸溜着鼻涕的小男孩,正是在火车站台接夏社长一行的那个。
“我看到他们带了枪!还说要恐怖袭击一个名演员l”那个小男孩把一根棒棒糖敲着黄黄的牙齿,信口说着,他的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感。
就在警察抄着大喇叭进行倒计时的时候,一个披挂着羊皮袄的大胡子赶尸老人将手中的赶尸鞭别进裤腰带,悄悄绕到白房子后,从后门一个缺口摸进去,他的右手指缝中夹着四枚锋利的黑色刀片,他的目光是那样凶残,仿佛即将扑杀老鼠的夜猫子发出的。傍晚,京郊垃圾场,一个拾荒货的老妇人拿 着一只钩子在四处倒腾。当她走向一个垃圾筒 时,那个垃圾桶忽然倾倒下来,从里面滚出一个 血淋淋的人来。老妇人尖叫一声,吓得拔腿就 跑。
那个血人就是张若水。那晚他在黑暗中被人用钝物打晕,蒙蒙胧胧被人装进麻袋开车运了一程,扔到了没人的地方,昏睡了一天,他才渐渐有了意识。不知那个人是不是有意放他一马,麻袋口的绳子系得很松,他很轻易就挣脱了,爬出垃圾箱。
他来不及细想,脱去染血的外衣,在公共厕所洗去额头的血污,便在路上拦了辆的士,向陆明住的小区奔去。
他再次踏入那个小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陆明的房门是开着的,地上凌乱地散放着一些衣服和化学仪器,一个白发满鬓的老人拿着扫帚在清扫房间。那老人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吃了一惊:“你是来找陆明的吗对不起,他昨晚去世了,尸体被送去火化了。”
张若水大惊失色,看来那个凶手对陆明下了杀手。
老人一把撕下墙上那幅画,那个老炼金术师的眼睛却黏在墙上,安静地看着什么。
夏天在一场雷雨后宣告结束,秋日的艳阳没有夏天毒辣,比起夏天太阳的白净,秋日的太阳显得枫叶般红火。张若水喜欢观察四季太阳的颜色,他总觉得太阳的颜色与热量成反比,颜色越深热量反而越低。
那日他在王府井散步,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观察街上人的言行。外地人都说王府井骗子多,有多少店面就有多少骗子,然而他却没看出来。不时有“复古的”黄包车车夫扯着嗓门拍着后座请他上车,他都有礼貌地回绝了。
 
第154章 男朋友
那个看报纸的麻脸便衣一蹙眉头,警惕地站起来:”他现在在哪“一边问一边推醒旁边鼾声微微的同事。
女护士长一回头,大惊失色:”啊,他跟上来了!“
被推醒的红鼻子便衣一骨碌爬起来,从腰间拔出枪来指向护士长身后的那个人:”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来人忙把双手高举着,叫道:”别误会,我是周李清的男朋友!“
张若水摸出身份证与学生证:”我与她是同一所大学的。劳驾,让我进去看一看她吧。我是她最想见的人,请你们让我进去陪她一会儿吧,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说到后面眼中有了点点泪光。
女护士长被他的眼泪打动了:”嗯,有时情感比药物对病人更有效!“
麻脸便衣挥挥手给张若水放行:”给你十分钟!“
病房中一片洁白,像沉睡在记忆里的一场大雪。蓝条纹被下,昏睡着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她已经沉睡了几天了,一直靠输入营养液维持生命。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恐怖张若水坐在床边,双手握住周李清冰凉的手。
”小李,那天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我们是恋人,我该把我的一切秘密都告诉你的。原谅我。“他的手指在她掌心画着一个又一个字,”传说在心爱的人掌心写个‘爱’字,下辈子的姻缘就定下了。我不要什么下辈子,我只愿你现在醒来,我要告诉你我的一切!请你醒来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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