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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枪皇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寇十五郎

    那士兵道:照这样说,分明就是信不过咱们雷州军嘛。

    就是就是

    都少说两句,没看到各部都设有督训官么,被盯上了有你们好受的。涂老三烦躁地挥挥手,营铺里的声音便慢慢沉寂下来。

    雷州之战,涂老三又光荣的成为了俘虏。这次俘虏当得比较迷糊,刀未出鞘,一矢未发,就成俘虏了,然后一转眼,又成为了大宋的兵。眼下他的腰牌又换成了队将牌子,正好对应牌子头,当然,管城门的差事自然丢了。他又重新入军营,被分到刘孝忠部下,成为一队之将,训练得那叫一个苦。

    营铺时声音没了,铺外却突然传来急促鼓声。

    涂老三从铺上一下跳起来:集合,紧急集合。

    半个时辰之后,一队队军兵从军营北门开出,车马辚辚,幡旗飘飘,密密如林的长枪枪头,在灼热的阳光下发出千百点耀眼的明晃晃光芒。

    队伍中间,一杆刘字将旗之下,顶盔披甲,佩刀持枪的刘孝忠骑着黑色战马,一双凌厉三角眼透着森森杀气。

    就在一个时辰前,监控化州方向的探子传来军报,有一支约千人的骑步军,从化州东门出发,似要北上。但随后廉州探子传来消息,证实这队兵马转了一个弯,突然掉头奔向西南。而西南,正是雷州方向。

    张霸与刘孝忠紧急商议后,决定迎击。二将分工明确,来自海上的攻击,由张霸收拾,因为雷州海军及所有海船,都掌握在张霸手里。而来自陆地的攻击,则由刘孝忠处理。

    唯一与雷州在陆地接壤的,就只有化州,而化州的兵马并不多,也就二千多人。自保尚不足,进攻几乎不可能。所以前段时间各种与雷州龙雀军冲突,顶多只有队一级规模,小打小闹。而眼下化州突然出动千人,几乎称得上是倾巢而出了。张刘二将分析,多半是化州以北的郁林容州等元军的支援。

    二将不敢掉以轻心,由刘孝忠率二千人马抢先抵达位于雷州与化州交界的遂溪镇,利用那里的有利地形,阻击化州军。而张霸则把全部海军派出巡逻,以防其他州府趁机突袭。同时坐镇雷州,保持一级警戒,一旦遂溪需要,立即支援。

    在自家地盘主场作战,又有一倍于敌方的兵力,后方还有数千随时驰援的强军,刘孝忠信心满满。这是他重归大宋后的第一战,他一定要打好,干脆利落把来犯之敌收拾掉,好在那位未来的官家心目中留下好印象。

    荣华富贵,恩荫子孙,由此战始!刘孝忠心里狠狠吼道,一撩大麾,下令,快速行军,一定要赶在化州军前进入遂溪!




第二百零九章 【中 伏】
    出官道十里,前方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两边是大片荒野。雷州不过下等军州,路况自然谈不上好,能有十里官道算很不错了。随着刘孝忠急行军命令下达,进入土路的二千人马的军队,慢慢分为三股:前锋五百人马开路,中军八百人马调度,殿后的则是辎重与护卫营。三股人马间距十余里,不时有哨骑在三股人马之间的空隙奔驰,传达指令保持各股人马之间的紧密联系。

    八月的雷州,酷热程度与一海之隔的琼州相差无几,大热天行军,又是这样的泥土荒道,大军行过,沙尘满天,目不能张,口不能言,那叫一个挥汗如雨,苦不堪言。

    涂老三所在的营队就是前锋,顶着毒辣的太阳,一路急行军,一个个累成狗,他那把大胡子全是灰蒙蒙泥尘,一张脸也已变成灰脸,汗水在其上冲刷出一道道黑黄的汗渍,他的两个鼻孔塞满了泥尘,用力一擤,喷出两坨泥浆也似的污垢。

    这时前方飞骑从队伍前头奔驰到队尾传达命令:缓速行军缓速行军。

    一个个军士如蒙大赦,东倒西歪,拉风箱般喘气。

    涂老三用衣袖抹去泥水鼻涕,丝毫不去管是否沾在大胡子上,拖着灌铅似地双腿,慢慢挪动,边走边冲手底下的士兵嘶吼:都给老子走起来,谁他娘的都别想停下

    有士兵哀叹:涂哥,我走不动道了

    走不动也得走,你当军法官是吃素的?涂老三呼呼喘气,这几个月你们他娘的白操练了不成,这点路就扛不住了?

    不是,这天太热,要人命啊!那士兵取下腰间水囊,拔出软塞,一顿猛灌。灌得太急一口呛出,咳个不停。

    悠着点,等会还得急行,大伙都补充一下水。涂老三也取下水囊,大口猛灌。

    一眼望去,这支前锋军队从头到尾,都是此起彼伏仰脖灌水。大伙都是知道,变急行军为缓速行军,并不是上头体恤他们,而是哨骑例行探道,等到前方传来平安无事的消息,他们又将再一次疲于奔命。

    拴好水囊,涂老三清点了一下,又有三个队里士兵掉队。从出城到这会,前后已经有近十个手下士兵掉队了。行程没过半,就少了五分之一的兵力,这仗怎么打?

    涂老三阴沉着脸,满腹怨气,无比怀念自己守城门的日子。

    这时一个火长手搭凉棚,眯眼朝前头看了好一会,道:兄弟们且宽心,前面的路要好走得多。

    王哥怎么知道?

    我还是李的部下时,曾押运一批军资到过石龙,就是走这条道没错。

    前面的路是宽些还是石头路?没那么多泥尘?

    不是,路一样宽窄,但却是山路,头顶上都是树林的山路。

    士兵们一听,顿时激动不已,这样毒辣的太阳下赶路,若能头顶一片绿荫,简直是老天爷的恩赐啊!

    十余里外,中军将旗之下,刘孝忠用马鞭顶了顶头盔,眯缝着有些发花的眼睛,望向前方隐约的山峰,吐出口气:快到牛栏坳了,那里树荫浓密,山风凉爽,最宜赶路,将士们总算能喘口气。

    身边亲将道:是啊,翻过牛栏坳,再走二十几里山路,就能进入遂溪。只要我们能赶在前头,堵住从石龙来的化州军,必定让他们碰个头破血流。

    石龙就是化州治所,而遂溪则是石龙到雷州这条路线上唯一一个集镇。遂溪属雷州,若能先敌一步抵达,依托遂溪城防工事,以逸待劳,必可一举大败来犯之敌。雷州出发到遂溪与化州军从石龙出发到遂溪,距离几乎是一样的。从时间上算,化州军先出发,但他们为了迷惑雷州宋军,绕了一个大弯,失了先机。而宋军迎击时间虽晚,却极有可能后发先至——前提是行军速度要够快。所以刘孝忠才不惜累垮部队,也要抢先冲到遂溪。遂溪是雷州所属,只要部队能顺利进城,哪怕士兵体力战力受损,也能借主场之利慢慢恢复并投入战斗。

    眼见胜利就在眼前,刘孝忠倒没有急于赶路,反而让部队改急行军为正常行军,然后多派哨探侦察牛栏坳,表现出一名宿将应有的谨慎与周密。同时派遣亲卫持手令直驰遂溪,与当地守将取得联系,了解情况。

    半个时辰后,牛栏坳传来消息,未发现异常。刘孝忠遂下令,全军迅速通过牛栏坳。

    当宋军前锋部队刚翻过山坳下来,遂溪传来消息,未发现敌踪。

    真是天助我也!直到这时,刘孝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再度发出指令,全速进军,申时初,全军入城。

    作为先锋部队的涂老三,随着本营疾冲入城,城壕前的吊桥,在数十匹奔马及数百只脚的踩踏下轰隆震动,铁链颤抖,泥沙簌簌直下,激得护城池里的水面水花四溅。

    涂老三在踏上吊桥前,无意间抬头往城头一看,脸色先是困惑,然后讶异,最后倏地变白,生生止住脚步。不但没有继续往前,反而忙不迭后退。

    涂老三,你干嘛?

    涂哥,怎么啦?

    哎哟,我的脚日你娘!老涂你这王八蛋,往后挤个什么劲!

    涂老三万万没想到,他只是一抬头,居然看到当初自己在厓山之战时,同一营的好几个同袍。如果只是一两个,他只当这些人或是被俘或是投诚,如他一样改换门庭,但这些人足足有近十个之多。而且其中有两人是副千户的亲卫,一直呆在广州好好的,压根没出过什么事。这样的情形,只能说明

    此时涂老三心头一片冰凉,脸色煞白,突然发出像被捏着脖子的鸡一般的尖叫:有埋伏!是元军!

    随着涂老三尖厉的大叫,宋军前锋一阵骚动,许多人的脚步不仅一慢。

    城头上一声锣响,幢幢人影从城头探出,阵阵刺耳的弓弦拉开声响起,无数利矢闪着寒光对准城下宋军。

    又一声锣响,乱箭齐发,箭矢如蝗,宋军一片人仰马翻。许多军士从并不宽阔的吊桥连人带马坠落,护城河面一股股水柱冲天而起,惊呼惨叫不绝于耳,哀鸿一片。

    后方远处数里之外,还没入城的刘孝忠惊得急忙勒马停住,一迭声大叫:退回去!退回去!

    刘字将旗倒卷,后军变前军,急急掉头,直冲队后辎重队而去。

    还没跑出二里,一骑哨骑人马汗出如瀑,飞驰而至,滚鞍下马,面色惊蝗:钤辖,大事不好,牛栏坳出现大股元军,把我们的后路切断了

    刘孝忠手足一阵冰凉,嘶声道:就凭化州军那点兵力,怎可能做到这一步?!你可看清敌军旗号,是哪一路人马?

    那哨骑还没回答,身边亲将突然向遂溪城头一指,叫道:将主快看。

    刘孝忠勒马回首,但见遂溪城头竖起了一排认旗,最中间那方滚金边云纹大纛分外醒目:蒙汉军都元帅张!

    张弘范!刘孝忠惨叫一声,差点掉下马。



第二百一十章 【来势汹汹】
    八月十八,雷州惊变。

    远在广州的蒙汉军都元帅张弘范,副元帅李恒率大军突现遂溪,以近万兵力合围刘孝忠。前后夹击,以雷霆万均之势,只用了短短半个时辰,就击溃二千宋军。刘孝忠死于乱军之中,宋军生还雷州者十不存一。

    与此同时,元军还从钦州廉州等沿海州府出动大量舟师,左右夹击雷州宋军,意欲一举歼灭宋军海上力量,将剩余宋军困死雷州。

    张弘范隐忍广州数月,如蛰伏毒蛇,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毒辣异常,不给宋军留半点生路。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以张霸数千舟师兵力,必定难逃数倍元军舟师合击,不过意外偏偏就发生了,其实也不算意外,就像当初赵猎攻打鹿州及雷州时所担心的那样——台风来了!

    七八月本就是南海台风最频繁的季节,上回赵猎攻打雷州时,只用了短短数日就结束战斗,几乎在班师回琼的次日,台风就横扫而来。因大部舟师已归港,所以人员伤亡不大,只是后续补给船只损失一部分。

    龙雀军因早有准备,见机得快,逃过一劫,而元军就没那么好运了。

    当钦州廉州元军突袭雷州,双方交火,宋军舟师外围被突破,节节败退,船只损失近半,眼见就要被彻底合围。海上忽起狂风,乌云翻涌,浊浪排空,天地之威着实骇人。

    宋军因得地利之便,狂风一起,立即紧急返港,损失不大。而元军可就倒了血霉,狂风急浪所到之处,樯倾桅折,缆断舷破,大船倾斜,小船倾覆,不知多少元兵坠海喂了鱼虾。最终当元军舟师如丧家犬一样逃回钦州廉州时,所遭受的损失远远超过宋军的折损。至此元军舟师再无力封锁雷州港,困死雷州宋军计划流产。

    张弘范不败于宋军而败给老天爷。

    琼管宋军大本营在台风过后第三日才得知消息,十万火急通报正在万安军铁屋检测火枪火炮制造的赵猎。赵猎第一时间赶回琼管,立即擂鼓聚将,共商对策。

    赵猎首先听取武功队的情报,要弄明白张弘范李恒的数万元军究竟从何而来,为何没有一点预兆就突然出现?

    武功队成员多半来源于黑鸦组织,对情报搜集很有一套,也有自己的人脉与路子。再加上黑鸦此时也属于龙雀军麾下,各种资源任意取用,又有两广地方豪杰暗中支持,传递消息,打探敌情,很快就把元军的情况摸清楚。

    张弘范李恒并未大量动用广州军队,是以我等分布于广州的眼线并未察觉。龙飞翼向赵猎等将汇报,

    江风烈大为惊讶:没有动用广州军队,那他们的军兵从哪里来?

    袭击我雷州的元军,大部分属于安南宣慰司人马,其中还有一部为镇南王脱欢的蒙古精兵。

    苏景瞻失声:原来是安南宣慰司!

    安南宣慰司是蒙元在年初时设立的,以卜颜铁木儿为参知政事行宣慰使都元帅,治所在南宁路的宣化(今南宁)。而镇南王脱欢是忽必烈第八子,早被忽必烈安排在此处,屯集大军及粮草,准备在灭掉南宋后,征伐安南占城等国。

    张弘范李恒为迷惑宋军,竟未动用广州十几万元军,而是只率数千精骑,从湖广绕远道,以元军正常调集兵马南下安南宣慰司的状态进入宣化,然后请调安南宣慰司及脱欢的兵马,向雷州宋军发动突袭。

    赵猎深叹:好一个张弘范是我们失策了。

    欧阳冠侯道:眼下不是检讨的时候,我们要尽快拿出一个可行方案,解雷州之围。

    施扬拍案而起:那还商量什么,一个字——打!

    施扬提出立刻调集全部舟师,把驻扎于琼管的龙雀军尤其是火枪营全部运到雷州,协助张霸,据城而守,狠狠打击来犯元军。

    不要以为吃掉刘孝忠二千人马,打残张霸的海军,就是打败了龙雀军,真正的龙雀军甲等部队还没出手呢!就在军议席上,施扬拔刀刺案,大吼大叫,怒气冲冲。

    也怪不得他如此愤怒,这是龙雀军自组建以来最大的败仗,前后损失超过三千人马及船只,而且还折了一员统制级别的将领。

    自从雷州光复之后,龙雀军进行了一次细化分级,即甲乙丙三级部队制。

    原白衣营破虏营忠顺营赤蛟营武功队燕翎队海上战队及张霸苏景瞻之老营为甲等部队。所有新降的新兵营为乙等部队。而各州军县乡之团练乡兵为丙等(即预备役)部队。

    其中甲等部队战斗力最强,装备最精良,连阿里海牙都能干翻,是真正意义上的龙雀强军。而乙等部队则是由新降及被俘的新附军及汉军所组成的新兵营,多为当时宋军的标准装备,长枪弓弩刀牌之类,战斗力与装备都没有可称道之处。这样的军队根本不能代表龙雀军,无怪乎施扬如此愤怒。

    不过欧阳冠侯倒是一笑:施统制何须发怒,若张弘范认为这就是龙雀军的真实战力,存有轻视之心,岂不是予我可趁之机?

    施扬想想也是这个理,但对这场惨败仍耿耿于怀。

    而苏景瞻常泰万钟等将则认为敌军势大,张弘范李恒都是元军凶名赫赫的名将,若聚兵于雷州与这等强兵悍将硬岗,弄不好海路一被封锁,到时逃都逃不掉。最好趁元军尚未断掉海上通道,尽快将张霸所部全部撤回琼州。然后引元军渡海,在琼管与敌决战。

    施扬对龙雀军战力信心十足,丝毫不惧与元军在雷州决战,同时他也认为雷州刚光复没几天,就被元军赶出,太挫锐气。

    陈秉煊也不无担忧道:雷州是行朝光复的第一个大陆州府,意义重大,若未战而弃,只怕崖城行朝诸公有所非议。

    赵猎沉吟半晌,听到下面诸将还在争论,屈指用力叩案喝道:尽管因为台风的关系,元军舟师未能歼灭我雷州海军,自身元气大伤,但有情报显示,广州元军开始动了。一旦广州十余万元军尽数运来不,只要运到一半,雷州张霸所部必难逃覆亡。所以是战是撤,必须尽快定下。

    在一片战撤争吵声中,突然一个惊人声音响起:末将提议,我军不但要放弃雷州,最好连琼管也一并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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