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为王

    纪安想了想，以浩克的体格要是出现在山城街上，一准引起骚乱。不过无所谓了，纪安想着大不了他把浩克也弄成警犬，小马甲一穿，想去哪去哪。哪天要是浩克出警，贼偷不当场举手投降磕头叫爹，就算纪安输。

    就是胖虎又得和浩克顶牛了。

    和琪琪的电话挂断，等了一阵，正在想外公怎么还没到，电话来了，是火车站派出所的民警打来的，让纪安去领人。

    纪安：这

    不久前，冯建军和黄妈妈背着大包走出火车站，看老头老太的打扮，明显从外地来的，马上有人上前拉他们坐车。

    老冯说不用，他认识路，公交车做到底就是。可司机不干，强行要他们上车。

    老冯再次拒绝，想往外走，司机出言辱骂，穷哔抠门各种脏话往外蹦，然后暴脾气黄妈妈抄起地上砖头，啪啪两下碎了前后车玻璃。

    司机气不过想动手，黄妈妈抡起砖头就要往人头上敲，那叫一个凶悍，老冯差点没拦住。

    黄妈妈索性隔着老冯把砖头飞了出去，咚一声，随着司机脑袋一个后仰，准确命中目标，然后各种咒他娘的祖宗十八代回怼，语速如机关枪，嗓门还大，一个外地老太来到山城居然这么横，挨了一下飞来横砖的司机捂着脑袋，当时就懵了。

    周围围观群众报警，民警叔叔过来调解无效，把双方都带回附近所里。

    老冯给纪安打电话，黄妈妈知道这事找谁管用，电话戳给了局座女儿。

    不久后，纪安骑着小电驴来到火车站派出所，李婧已经到了，和一个瓜子脸在电脑前不知道忙什么。

    额头捂着鲜红餐巾纸的司机提出要赔偿医药费和车玻璃，纪安没意见，反正没几个钱，然后司机又狮子大开口，要求赔偿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2万。

    明显是讹诈，这种司机在火车站附近多的是，认准了专门宰外地游客，纪安也就不打算客气了，走向司机，把脸上黑眼圈摘去，一指地上胖虎：你对它再说一遍，赔多少？

    狗腿子龇出丑陋犬牙，阴冷霸道小眼神瞄去：grrrrrrrr

    欺负人，胖虎也会。

    纪安和胖虎在合伙欺负人，李婧走来，递上一叠老人头：呐，这是医药费500，你收好。

    司机接过，又道：我的车玻璃呢？

    李婧：你还想要车玻璃的钱？刚查过了，你这是黑车，没收了。

    看你脑袋上血也止住了，跟我过来，交代清楚车哪来的。

    说完，她冲纪安挤了下眼，纪安会意，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过去领走老冯和黄妈妈。

    老冯和黄妈妈先坐车到熊猫村纪安家里，放好行李，然后两人走路往基地逛去，一路走，老冯还在给黄妈妈介绍以前这里是什么样的。

    基地门口，纪安上前领他们进来，小胖子围着好久没见的老冯汪汪叫，求亲热。

    至于黄妈妈，胖虎不敢惹。

    老冯蹲下，抱起胖虎，捏着它的胖脸蹭。黄妈妈在左右打量周围清幽山林，纪安问道：黄妈妈，你过来了，幼儿园怎么办？

    黄妈妈看着远处景色，这里环境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警犬基地，回道：阿炳和阿六看着。

    阿炳和阿六就是黄妈妈招来的两人，一个缺眼睛，一个缺胳膊，纪安对他们有印象，就是从没在野性之书里留意过。

    来到基地，葛大爷冲着眼熟老冯瞪了半天，直到老冯先开口，葛大爷这才惊喜道：小冯？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两人一阵寒暄。

    随后，纪天浩冯淑还有陈老头一起走来。

    纪天浩和冯淑打过招呼，冯建军站到老头面前，规规矩矩叫了声老师。

    臭老头阴阳怪气道：哎，现在也就你还认我这个老师，有些人见面就给我甩脸子。

    纪安冲立场不坚定的叛徒翻了个白眼。

    纪安刚好有时间，带着冯建军和黄妈妈在基地里逛了一圈，这里已经大变样，老冯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而得知他回来，老杨等基地原来纷纷跑来见面。

    下午，基地逛完，该见的人老冯也都见过，好多年轻人他都不认识，纪安道：外公，黄妈妈，去不去山上看看月亮产房？

    老冯说等一下，去了趟办公楼，很快返回。

    纪安找来两辆摩托车，他骑一辆，带着老冯，黄妈妈自己骑一辆。

    刚要出门，陈老头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你们要去月亮产房？

    冯建军点头，陈老头马上道：我也去！

    纪安不爽道：你去干嘛？

    陈卫国：我去看树啊。

    还有，凭什么昨天我山上你不让我进，今天他们两个倒能进去了？

    纪安嫌弃看去：你又不是我外公。

    你陈老头内伤，觉得他这个基地主任白当了。

    行了，一起去。老冯发话，轻拍一下纪安肩膀：你坐到云珍那去，老师我来带。

    纪安瞥了嘚瑟老头一眼，下车，走向旁边，想起老冯刚才称呼，意味深长看向黄妈妈。

    黄妈妈一瞪眼：看什么看？上车！

    纪安乖乖点头：哦。

    而同样贼头贼脑的还有陈老头，上下打量过黄妈妈，趴在自己曾经的学生背后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怪话。

    老冯只是笑，不接茬。两辆摩托车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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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默契
    两辆四轮摩托车一路开上山，冯建军他们那辆在前。

    陈老头今天兴致很高，和多年没见的学生一点都不见外，双手扶着老冯肩膀，身体凑前，叨逼叨说个不停，不时伸手之路。

    快点快点，加速拉油门，前面有段斜坡，不加速上不去。陈老头在催冯建军加速。

    诶好，老师你坐好了。

    一脸朝气蓬勃的老冯让纪安感到陌生，没了以往的稳重，陈卫国说加速，冯建军就在狭窄山道上拉足了油门，四轮摩托刮擦两边植物往前蹿出。

    黄妈妈看了看前面坡度，慢慢松开油门，握上刹车。片刻，路过翻车现场，黄妈妈转头冲灌木丛里两个加起来快130岁的老头发出无声叹息，摇了摇头。

    后面纪安跟着一起摇头，用鄙视的眼神扫过两老头。

    超过两老头，黄妈妈道：我记得里面还有一只野生母熊猫，能进去？

    纪安：跟我每天一起睡觉的是熊猫王。

    黄妈妈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人如果想混入狼群，最重要的是被头狼接受，黄妈妈没养过狼，但她养过狗。

    至于两老头则根本没问，把反倒的摩托车扶正后，换成冯建军两手扶在陈老头肩上。

    稍久，两辆摩托车在圈地门口停下。

    纪安开了门就想叫他们进去，冯建军道：等一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件叠成小方块的雨衣，展开后才发现是罩衣，很有年代感，已经洗到颜色发白，老冯道：基本防护措施还是要的。

    陈卫国不爽道：我最烦你这样。纪安你以后有意见别冲我发，这规矩就你外公提议的。

    纪安看去，老冯笑了下，把刚才上楼问纪天浩拿的蓝色罩服一次性手套递给黄妈妈。

    黄妈妈接过穿上，旁边陈卫国道：我的呢？

    老冯眨眨眼：我刚就拿了一件。

    纪安都跟熊猫吃住一起了，用不着穿。而黄妈妈的罩服已经换上，陈老头不好意思去要，也要不到。

    纪安开门，等老冯黄妈妈走入，他回头拦住老头：站住，没穿罩服不许接近熊猫。

    陈卫国试图蒙混过关：就这一次，无所谓了，野熊猫强壮的很，再说也没别人看见。

    纪安：不行，这是规定，信不信我报告牛主任？

    陈卫国脸黑，目光转向冯建军，冯建军摊手，示意他站在外孙这边。

    没办法，老头只好骑着摩托车，悻悻下山去拿罩服和手套。

    三人还有胖虎往山谷腹地走去，从温泉包围的缺口踏入绿茵地，一棵花瓣随风飘零的桃树矗立中央。

    黄妈妈看看左右枫林竹林，再望向逐级流下，呈现蔚蓝色，飘荡氤氲的钙化温泉池，点头道：这地方不错。

    听到声音，玻璃房里探出一颗熊头，纪安找一下手，大禹迈着内八字走来。

    那么大一只熊猫近在眼前，老冯还好，一边注意大禹神情，一边保持合适距离。黄妈妈明显有些不适应。

    察觉黄妈妈身体僵硬，纪安替他们介绍道：大禹，这是我外公。

    喔~大种熊冲老冯来了一嗓子，蠢憨模样把黄妈妈给逗笑了，见没有攻击性，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大脑袋。

    留意到大禹稍稍低了下头，纪安还没来及阻止，老冯先说话了：别摸它，它不喜欢。

    唷？纪安意外看向老冯。老冯笑道：我也养过的好不好？

    纪安对黄妈妈道：大禹不会攻击人，就是不喜欢人碰它。树洞里还有维密，它喜欢别人帮挠痒。

    大禹过来嗅嗅两人，两脚兽而已，它见得多了，很快没了兴趣，咚咚咚内八字跑回玻璃房。

    老冯在抬头打量那棵桃树。纪安带黄妈妈走到树洞：刚好维密吃饭时间，你等下，我把两只小猫抱出来。

    纪安先跑去玻璃房，拿出一袋子竹笋倒在树洞口，维密见开饭了，爬出来开吃。

    在领地内固化一条规则需要20000积分，成年族群成员暂时只有维密，还不需要固化规则，纪安昨天就把不能攻击人的兽王命令挂到维密脑袋上。

    维密爬出树洞，看了眼陌生的黄妈妈，见纪安在，它瘫坐下来，握起一根竹笋，熟练剥掉外皮，咔嚓咔嚓开嚼。

    纪安介绍维密和黄妈妈认识后，他去树洞抱起地上哇哇叫的幼崽，黄妈妈听说可以摸，戴着一次性手套，揉了一把野生母猫的厚实大脑袋，随后和纪安一起走进玻璃房，看他怎么伺候幼崽。

    过了一阵，陈老头换好罩服返回山上，走进产房，看了一眼安然吃竹笋的维密，便站到老冯身边，同样抬头打量桃树。

    老师，你说这树怎么会连开两次花？是因为这里环境温润吗？

    你这老毛病还是没改，别这么较真好吗？管他什么原因，反正我就乐意相信这是祥瑞，什么都想用科学解释，人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冯建军点了下头。

    听玻璃房里两只野生小猫哇哇声响亮有力，陈卫国下巴示意一下里面纪安，道：你这外孙怎么养的？怎么感觉比我还了解熊猫？

    老冯笑，脸上泛起的岁月痕迹里透着骄傲：放动物园里散养。

    沉默一阵，陈卫国道：有没有打算回来？我再干几年，你来接我班。

    冯建军摇头：这么多年了，老师教的我都忘差不多了。再说，我现在在吴城也有牵挂。

    那家动物园？

    嗯，这辈子没能像毕业时想的那样干出一番大阵仗，现在只想把动物园以后留给纪安。

    哎哟。

    老冯转头看去，片刻，他先扬起嘴角，道：谢谢老师。

    啧，你说你老这么聪明干嘛？陈卫国咂嘴嫌弃道，目光扫到旁边氤氲，老不正紧挤眉弄眼道：进去泡一泡？

    冯建军犹豫，陈卫国眼神投向玻璃房里：反正早晚会看到的，害什么羞？

    走走，来都来了，错过了以后后悔都没机会。

    陈卫国一边扒自己衣服，一边把冯建军推向温泉。



第二百九十一章 翻脸
    小猫还太小，纪安没让黄妈妈碰。伺候完两位主子后，放回保温箱里，盖上毛毯，两只小家伙本能依偎到一起睡觉。

    外面温泉池，两个老头先进去后，后来加上纪安，再后来大禹也进去了。

    陈老头手贱，拨水引战，三个傻缺一个熊猫在水池里战成一团。

    桃花树下，黄妈妈在用大梳子帮维密梳后背，见水池里水花飞溅，她道：一只熊猫成精了，三个人变傻了。

    维密嚼着爽脆竹笋：咔嚓咔嚓嗯。

    1月19日，与李震山谈妥的黄妈妈急吼吼和老冯返回吴城，等再过几个月，东南西北再长大一点，黄妈妈完成对它们的训练，就带来山城参加警犬考核。

    也是这天，纪安平台直播开启，合约条款和先前一样，还拿到一笔类似补偿性质的签字费，弥补这些天他直播关停的损失。

    今天刚好是桃树花期的第6天，树上花瓣被风吹过，洋洋洒洒飘下。

    被基地直播虐了几天的观众终于不用再看马赛克，月亮产房落英缤纷的美幻场景通过平台的清晰画质完美展现。

    出于对这棵桃树的好奇，以及纪安此前积累下的人气，直播间人数破300万没压力。

    花雨下，观众对桃树啧啧称奇

    带你去看桃花雨落在则地球桑。

    太浪漫了，小哥，你现在就缺一个女盆友。

    小哥，你看我怎么样？给个机会，我就想体验一下花瓣落在脸上的感觉，晚上要是你不满意，天亮说分手，我不用你负责。

    你想得美，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小哥现在一晚上身价是500佛跳墙，你出得起吗？

    谈钱多俗？我跟小哥谈的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