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蓄谋已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年一信
陈姗姗一票人被骂走,邵思伟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吓的,蔫儿得像只半死的蚊子。专业课老师看我们几个一眼,对黎华说,“给他带回宿舍去。”
临走的时候,特地瞪了我一眼,好像很嫌弃我的样子。
人群渐渐散了,专业课老师走了以后,邵思伟也没事儿了,不肯回宿舍,一屁股在阶梯上坐下,揪了根旁边的草在手上扯啊扯。
我和黎华等人这么看着他。
今儿这事儿我挺感动的,也有点生黎华和薛家正的气,他们两个一放学就跑了,只有邵思伟管我死活了。
当时我和陈姗姗约架,邵思伟是在旁边听见的,他肯定会告诉黎华和薛家正,但黎华和薛家正觉得女生无非是打个嘴仗,没想到我和陈姗姗是真要打。
相比起来,邵思伟够意思多了。
我坐在邵思伟旁边,不理黎华他们,看着邵思伟手背上,不知道被谁掐破的几个指甲印,挺心疼的。
我把邵思伟的手背拉过来给他吹,轻轻抚平被掐变形的表皮。
薛家正说,“对不起啊邵邵,我跟华子没寻思真打,今儿孟子明帮咱忙了,改天我俩请他吃顿饭。”
孟子明是专业课老师的名字,因为他太凶,我们不喜欢他,背地里都直接叫他的大名。
邵思伟黑着脸,“不用。”
不知道是在说不用对不起,还是不用请孟子明吃饭。此时我也没有敏感到,马上觉察出来不对劲。
只是忽然想,如果这是在高中,如果我和人打架,王昭阳撞见了,会怎么样。会像孟子明那样直接上来揍人呢,还是唧唧歪歪地讲道理
抬头看了眼天空,目光落到黎华身上。
美男是极具杀伤力的,要不是我身边有黎华这个大美男,也许我会经常想王昭阳。但我今天还是有点生气黎华。
邵思伟不想回宿舍,我们四个到校外去喝酒。
这学校这方面管得严,寄宿学生非假日不能随便出校。但我们跟在黎华身后,每次都能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喝酒的时候也没说啥,我和邵邵心情都不大好,就闷头猛喝,喝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回宿舍,直接学校门口开的旅馆。
我们四个人,最少得开俩房间啊。
薛家正是想把我扔给黎华,邵思伟用胳膊圈了下我的脖子,直接把我带进了一个房间。我也没想什么,我对他们几个确实是太信任了。
都喝多了,也就不洗漱了,房间里两张床,我和邵思伟一人睡一张。我没睡着,因为邵思伟一直在那边翻身,好像很烦躁的模样,是不是还无奈地哼一嗓子。
我烦了,“你干嘛呀你,没喝够咱再接着出去喝。”
邵思伟把头埋进枕头里,趴了一会儿,忽然看着我说,“小嫦你过来。”
“干嘛”
“你过来!”邵思伟很严肃的样子。
我十分谨慎地过去了,坐在他床边,邵思伟咬了咬牙,一把把我的腰给抱住了呀。我就愣了,我擦这货是要兽性大发么。
我挣脱,邵思伟不干,最后直接给我压到了床上,这么好的关系,我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他亲我,我紧抿着嘴巴这个推啊,终于能说话的时候,我大喊,“邵邵你疯了吧!”
旅馆隔音都不好的,邵思伟急忙捂住我的嘴巴,用眼神示意我别让黎华和薛家正听见了、
我就这么瞪着他,邵思伟也看着我,但目光里并不能看出什么柔情来,却好像很纠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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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男小三
邵思伟跟我同年,比我小两个月,从这事儿以后我一直把他当弟弟。他哭得太可怜了,我想我要好好保护他。
晚上没怎么说话,邵思伟抱着我哭睡着了,他睡着以后,我就滚过去自己睡了。我不太喜欢和人抱着睡觉,抱一会儿我就觉得腰酸背疼的。
我从小都是自己睡,习惯了。
第二天从房间里出来,薛家正还开玩笑说我们俩有没有干啥,邵思伟无限正经的说,“两个男人能干嘛。”
我心里在偷笑,是两个女人能干嘛吧。
一开始这个秘密连黎华和薛家正都不知道,为了帮邵思伟掩饰这个秘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他走得非常近,近到班里的同学以为我们是一对,只是没什么公开秀恩爱的举动。
黎华和薛家正都不是八卦的人,不怎么好奇。
孟子明那顿饭,到底是没有请,我和邵思伟不停地劝黎华他们,没有必要。事情就这么糊弄过去了,陈姗姗那个大嘴巴要出去参加个狗屁模特比赛,也没在学校里烦过我。
我和邵思伟过着类似恋人的闺蜜生活,闺蜜是什么,人家说闺蜜很容易对彼此的男人产生兴趣,这一条在我这儿就是放狗屁,闺蜜的男人是什么,那就是我的敌人。
我越发地看不惯孟子明,觉得他毁了我家邵邵,要是没有他,我家邵邵说不定还是个直男。
而且我觉得孟子明对邵邵不好。
他们并没有正式交往的迹象,只是排练的时候,孟子明会对邵思伟特别严格,动不动就把他留下开小灶。
邵思伟只要一勤快点跑厕所,我就知道这丫又被攻了,时间长了,他习惯了,也就没什么特殊反应了。
因为我和邵思伟走得近,孟子明也讨厌我,每次上课的时候都不管我,把我扔在一边。所以我的专业课,还是黎华和薛家正教的,不说跳得多好吧,我形体好,跳舞天生漂亮,能加点分。
那天我自己去市区里逛街,不巧碰上了下大雨,还没找到卖伞的地方,就找个公用电话打给邵思伟,让他过来接我。
邵思伟说好要来的,旁边有个吧,我钻进去上等他,那天雨下了一晚上,我也等了一晚上,超级qq发来邵思伟的消息,“我过不去了。”
有异性没人性。
包夜上是很无聊的,刚开始还能聊聊qq,晚了谁还跟你聊。我无聊地把qq好友里的人资料全看了一遍,觉得不认识的就删除掉,看着只剩下几十个人的好友名单,觉得神清气爽。
但我到底也没找到王昭阳的qq,怀疑是不是已经被我顺手删了。
没意思,上游戏吧。
这游戏我很久没玩儿了,游戏已经升级改版很多次,刚上去的时候我很不习惯。组了两个野队去刷经验,还是很没意思。
我这小号装备不行,忽然想起来,以前一直是覆水难收在带我。本来说好了,等我到了满级,他给我弄装备。
但我刚到满级的时候,就没玩儿了。
看了下好友名单,覆水难收也不在线。
但我碰到了头顶上顶着和他一个公会名字的人,直接过去问,你们会长还玩儿不这个人告诉我,覆水难收很偶尔会上,但一般是见不到人的。
我直接把自己头顶的公会退了,让他邀请我入会,我说:“我是他徒弟。”
之后我在游戏的风景区里乱逛,来到初遇覆水难收的那座小桥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处风景。
在我眼中,风景分为喧嚣和寂静两种。一个人站在山头,望着旷野无垠固然颇具豪情,但在这种小桥流水人来人往之地,熙熙攘攘的人群化为背景,如此一场邂逅,却显得更浪漫唯美。
站在这里,想起了我的师父,也想起了王昭阳。
只有上的时候,我才会刻意地想一想王昭阳,因为现实生活中,我和他基本已经不可能再有交际。
王昭阳今年二十七了该结婚的年纪了吧,说不定都已经有孩子了,他还会记得我么,很偶尔很偶尔地想起我来么。
有的时候,我会莫名地把王昭阳和覆水难收当做一个人,这一种移情作用。
我去给覆水难收发邮件留言,“师父,还记得我么。好久没上了,想看看你在不在来着。听说你也不怎么玩儿了,邮件一个月就自动删除了,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见。师父我想跟你说说话,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今天刚打的钻石,送你了。”
我把背包里仅有的一颗钻石放在物品栏,点了发送。
无聊啊无聊啊,我的人生怎么这么无聊啊。
说发愤图强,可我完全没有方向,
我不知道我们这些学舞蹈的,毕业了到底都会干些什么,好多最后的工作,和舞蹈也没有关系。
也许如果王昭阳在,还能指点我一下,人生需要长辈,需要一个比自己有阅历,看得更长远的人,在迷茫的时候指引自己。
可惜我没有。
邵思伟和孟子明好过一段时间,也是偷偷的好,毕竟是同志关系,还是个师生恋。白天我依然给邵思伟打掩护,每每碰到陈姗姗,就互相赏个白眼儿。
后来孟子明的女朋友出现了,我跟邵思伟在食堂门口看见他们的时候,邵思伟的眼睛红了。
我真是差点就上去质问孟子明,他到底拿我家邵邵当什么,可是邵思伟说:“算了。”
同性恋比我们正常人苦逼得多,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那段时间邵思伟每天都在喝酒,喝到烂醉就打
026 这孩子长大了
很多人习惯性选择做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哪怕这快乐之中,其实夹杂着一丝苦涩。这就叫做贪欢。
当然,破坏别人的婚姻,这是个不道德的行为,但我没法说邵思伟什么,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同性恋是一个相对弱势的群体,我们愿意给他们更多一点的宽容。
总之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做出任何评价。
但邵思伟的生活,其实说不上多么快乐的,跟孟子明好的时候非常好,每天都像恋爱中的小娇妻,虽然再甜蜜也是偷偷摸摸的。但动不动会大吵大闹,吵架了没有别的办法,喝酒,喝了狂吐好几天。
邵思伟喝多的时候,我以一个女性的身份,就要负责照顾他。看见他烂醉摔倒在地上的样子,我真的扶都不想再扶他一把,而是想上去踹他两脚。
从那时候开始,我特别讨厌喝酒的男人,尤其是喝多了找我要我照顾的。
大三,每个人都有新的生活,邵思伟正常的时候,我和邵思伟在市里一家舞蹈培训班,教姑娘们跳钢管舞。
其实钢管舞,是一种非常好健身训练形体的方式,没大众想的那么龌龊淫荡。很多来这里学习的姑娘,都是为了减肥。
后来黎华爱上了丛优,薛家正爱上了蓝恬,这对我而言都不是太重要的。
就这样混过去了大学三年。
我毕业了,要工作赚钱了,养自己,养吴玉清,还有还那三万块的学费。呆在我们这个小城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年轻人么,总觉得自己没准儿能干出一番漂亮的大事出来,正如当年王昭阳对我说的。
无父无母,我就无牵无挂,自己想干什么不行。所以我觉得我该出去闯荡闯荡。这时候吴玉清给我闯了个大祸。
吴玉清之前和一个老男人好过,这男人我也见过,就是之前总去足疗店的那个。吴玉清这些年,抠了巴索的存下点钱来,打算跟着那个男人过日子,那男人看好了个房子,跟吴玉清搭伙,付了首付,钱掏出去没两个月,那男人消失了。
准备出去闯荡之前,我觉得还是该回去跟吴玉清打打照面,那天搬着些从学校拿出来的行李,朝我家走,必然要经过那个小卖部。
然后在小卖部对面,碰见了一个人。
陈飞扬。
陈飞扬各自这个高啊,乍一看跟个怪物似得,得快有一米九,而且很瘦。这小伙子拿到世界冠军没不可能吧,现在我已经知道,所谓的世纪冠军,不过是个梦想,哪那么容易。
夏天,很热,我拿着手里的东西,有些提不动。陈飞扬看我一眼,我在想,如果他殷勤点儿过来帮我,我会接受的。
但没有。
陈飞扬在和家对面的大叔较劲,用拳头一下一下地砸那棵树,摆开拳台上的搏击造型,盯着自己的对手,眼神饿狼一样的。
我觉得光天化日这样,有点神经病。
跟树对打了一会儿,他还抬腿踹那棵树,那么粗一棵树,被踹的树叶摇摇,真有力量啊,不愧是练过的。
打累了,陈飞扬背过身来,沿着树干滑下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背靠着树干,很疲惫又很痛苦的模样。
汗水从他的额头上往下滴,必须承认的是,那个瞬间陈飞扬挺帅的,虽然他才不到二十岁。
陈家的人都长的人高马大,却算不上五大三粗,他姐模样就不错,他也不错,身体大,但脸却很小,棱角分明,大颗大颗的汗水沿着轮廓滚下来的时候,那画面挺香艳的。
这孩子长大了,已经是个男人了。
看他没有帮忙的意思,我闷头走过去,陈飞扬拎着旁边的矿泉水瓶子站起来,他那么高大,那矿泉水瓶拎手里,就跟一小针管似得。
我们就这样擦肩走过,他阴沉着脸,似乎很不开心。过于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不太健康的感觉。
以前我看到陈飞扬的时候,他都是挺黑的,因为训练晒的。
我接着往前走,陈飞扬喝了一口水,把剩下半瓶矿泉水摔了老远,我回头看他一眼,看到他空洞无望的眼神,估计是有心事。
我在吴玉清的小足疗店里翻报纸,帮她看着店,吴玉清出去了。我也没问她干什么。
后来听见外面吵起来了,两个女人尖利的声音,一个在嚷嚷:“还钱!”
我听见吴玉清在喊:“找张有宝要去!”觉察出来是吴玉清在和人吵架。
于是我出去了,太阳很毒,吴玉清和一个女人,以及女人带来的一男一女,就在小卖部门口吵架。
小卖部搭的遮阳棚下,空无一人。这家买卖不想做了,连个看店的都没有。
我走过去,看到一个女人在扯吴玉清的头发,吴玉清被欺负,我也不能不管啊。很和气地
把那个女人拉开,挡在吴玉清前面,“怎么回事儿,大白天的别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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