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蓄谋已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年一信
我在洗手间蹲号的时候亲耳听见的,一个说:“哎呀,前两天还忙的见个面连招呼都不打,现在傻了吧。”
“那个xx是怎么上去的”
“睡上去的呗。哎呀,这睡领导也是有讲究的,只能说她睡的那个权力不够大,xx直接找的台长。”
“唉唉,你看见过没有,有次我们一起还衣服的时候,燕小嫦胸口可大一条疤,这女人绝对不简单。”
“早看见了,没看我都不敢惹她。以前肯定混过的。那次我们俩一起去肯尼那儿拍平面,本来有套衣服是给她穿的,肯尼看见那疤就换人了。没看肯尼现在都不爱用她。胳膊手上都是疤,也不知道以前到底干嘛了。”
妈蛋,她们那只眼睛看见我和领导睡觉来着。有些人遇到事情,就喜欢往黑暗面想,人家比自己强,那不是人家的本事,就是手段好,宣传好,玩儿阴的了。
我不稀罕出去解释,接着蹲我的。
我心情非常不敞亮。有的时候我其实挺自以为是的,我总感觉自己和这帮娘们儿有不一样的地方,最根本的就是,我其实只是个埋头赚钱的,我不想红。所以和这帮不折手段想红的人混在一起,做相同的工作,我觉得还真有点委屈自己。
而且你平常还得伪装得和她们一样,不然人家更排挤你。
从厕所出来,我心情就不大愉快,扒开内衣看了眼我胸口这道疤,不就是翻墙头的时候刮了一下么,有那么夸张!
不过我发现我最近胸部涨势很明显啊,哈哈。
我心情有些不大愉快,这天回去的时候就给王昭阳打电话,告诉他我不愉快。其实我不需要他给我拿什么主意,我只是想抱怨下,王昭阳是个很耐心的人,也明白我是要抱怨,所以他不说话。
我就自己在这儿骂,“你说他们一个个,天天琢磨着跟这个睡跟那个睡,自己睡不着,别人睡上了还鄙视人家,酸不酸。”
王昭阳说,“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别扭。”
我:“我这是客观评价,虽然我也挺不喜欢那个xx的,就这么把我顶下来了,但是那帮女的说那些话,也真够恶心的。恨人有笑人无。”
王昭阳笑。我接着说,“再说,他们说我找了制作人,我可能去找制作人么,他都有孩子了好不好,人家跟老婆关系很好的行不行。其实说实话,别人要不要当小三儿,跟我没什么关系,邵邵还是小三儿呢,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我没什么看法。但我实在不喜欢干这个,你说一个男人,今天耕这块儿地明天耕那块儿地,想想还真有点恶心。反正我是不可能做小三的。”
王昭阳没说话,我自己只顾着痛快,说:“唉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让我当小三儿啊,就有戏里,你看那些有老婆的,我都不稀罕跟人说话。”
王昭阳说:“怎么说的好像,你跟人说句话人家就会爱上你似得。
”
我就笑了,“对啊,我一直很自恋你不知道么”
他轻笑一下,“傻丫头。”
吐槽完了,我心里舒坦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不垮我,我因为心里敞亮,所以基本都能消化。
这事儿暂时就这么过去了。
年底的时候,我在电视台请了个长假,我最近半年收入不大好,死抠死抠得弄够了剩下的一万五。当然我回家这一趟,为的不是那一万五,是因为陈飞扬告诉我,这边是真的要拆迁了。
陈飞扬还是三天两头找我一次,但是他的电话我还不能不接,经常是给我透露拆迁的事情。有次陈飞扬喝多了,在那边给我叽里咕噜地表白,
042 我想跟你谈谈
我从来就不介意跟喜欢的人索爱,这也不能说我那方面太强烈,毕竟我们俩本来就不频发。
其实王昭阳虽然算不上个血气方刚,在床上的时候,也还是挺野的,足够带给我作为女人的乐趣。我挺喜欢跟他做那件事情的,我承认。
这条信息我是心血来潮地发,发完也就忘了,王昭阳也没回,不是说在跟家里谈事情么。
又对着谢婷婷的肚子感慨了一会儿,那边牌局也散了,我就和陈飞扬一起打车回去了。路上大多还是在说房子的事情,其实陈飞扬爸妈还健在,而且他家房子没什么问题,所以他不算太清楚。
我问他拆迁了住哪儿去,他说:“我家买好了,等我找到媳妇就装修。”
我看他一眼,笑一下,“你才多大,总惦记着媳妇干什么,多谈两场恋爱,也挺好的。”
陈飞扬觉得我不正经,他说:“咱们这边结婚都早,早结婚有什么不好的,结婚了就可以踏实下来做事业了。”
我打听过,陈飞扬没什么事业可谈,他退役以后,每个月有三千块的补贴,就是即便他什么不干,政府也给他养到老。除此之外,他自己其实没什么正经工作,在他师父的拳馆帮忙,纯粹是义务帮忙,自己也好训练着,帮师父带着徒弟,没要师父的工资。
我说:“其实你这个身材,可以去做模特,挺保准的。”
陈飞扬身材是绝对的好,我看过一张他给我发的,在游泳馆穿着泳裤的照片,比例也相当的好。习武之人胸肌腹肌人鱼线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正想也不错,好好调教能是个超模胚子。
陈飞扬有些不屑,他说:“做模特都是要被爆菊的好么”
“谁跟你说的。”他的认真把我逗笑了。
他说:“我认识几个做模特的,之前也差点去了,但真是那样,那些名模,都……”
好了好了,我不听他扯了。我也算在圈子外围混过的,他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道。这年头想红真的很难,不光想红难,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运气,想端稳一碗饭都很难。
模特圈的确是个非常乱的圈子,模特与模特之间,模特与设计师之间,模特与投资方之间,男人与女人之间,男人与男人之间,反正就是一团乱。而且设计师这个行业里,最容易出同性恋。
之前跟我合作过的肯尼,就是个标准的同性恋。
陈飞扬这种进过省级队伍,受过长时间党的洗脑教育的良好青年,有是个搞体育的江湖中人,对这玩意儿一百个无法直视。
我觉得他挺单纯的。
我没说话,看着外面渐渐变化的城市,这个城市有我熟悉的一切,这条路,那些边边角角,王昭阳曾经骑着摩托车带我走过。
陈飞扬忽然叫我,“小嫦。”
我:“叫姐姐。”
我不准他叫我的名字,因为我名字里带个小字,陈飞扬又比我小,还是叫姐姐我听着舒服点。
他不肯叫,他说:“我不喜欢那么叫。”
“为什么”
“那不成了。”
我倒!
我已经不想跟陈飞扬争辩什么,他就是在追我,但追得不让人烦,因为这个人真的很单纯,一点猥琐的意思都没有,就算“”这种词蹦出来,你也可以自动理解为,他不会说话。
他从小就在训练,基本没怎么上过文化课。
我不理他,他叫我,我还不理他。
陈飞扬,“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我转头看他一眼,他:“小嫦。”
我瞪他。
陈飞扬:“姐姐姐姐姐姐姐姐……你现在可以听我听话了吧”
“嗯,你说。”
“小嫦我们结婚吧”陈飞扬闪着眼睛,很激动而诚恳地对我建议。我哭笑不得,“你到底想干嘛”
他说:“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生活,我们结婚,然后生个孩子,你在家带孩子,你要是不想带,就交给我妈带。然后你每天在家里做饭,嗯,你要是不爱做,那就我做,你什么都可以不干,稍微做点家务就好。然后孩子长大了,以后我也有了自己的拳馆,你教他学文,我教他习武,我们的孩子就是文武全才了。不忙的时候,我们就把孩子扔给我妈,我带你出去逛公园,在海边背着你散步,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看电影……”
我打断他,“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为什么”
我说:“你不知道女人老
得比男人快么”
陈飞扬依然激动而信心满满,“那正好,等你老了,我还没老。你坐上轮椅了,我就可以推着你,我们去海边钓鱼、抓螃蟹、捡海带……”
画面很美,我笑了。
其实话说得很矫情,但因为是从陈飞扬嘴里说出来的,并不显得矫情。他是很真诚地在期望着,自己构想着。陈飞扬真的是个特别单纯的人,目光里一点演戏的成分都不存在。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拒绝的话,我已经拒绝他够多次了。并且我明白,年轻人喜欢一个人么,有时候就是种情绪,喜欢着喜欢着,喜欢不到就算了,就像我以前对王昭阳,再后来对黎华。
天地良心,此时我绝对没有要存备胎的意思,存也不存他这样的,比我小这条,我就受不了。
到了
043 不是因为你
方可如是在接到我信息后,第二天就直接飞机到了北京,然后我们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这个地方我和王昭阳来过,在他覆水难收身份被揭发的第二天,我们逛街累了,在这里歇脚。
方可如先到一步,大概只是为了和我见面谈话,什么都没有拿,就和普通出个门一样。这个女人满世界飞来飞去,大概也已经习惯这种匆忙的行程,不当回事情。
在见方可如之前,我并没有做什么准备,但我还是想见,想面对一下。我也没有通知王昭阳,这似乎是件女人之间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中,我并不占据主动。
所以我也没有化妆,我不好意思在一个我抢了人家男人的女人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炫耀自己的年轻貌美。
出门前唯一的准备,是带了一个东西。
我一眼就认出了方可如,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也不显得老。这女人精气神很好,即便是在闹婚变,也没有那种垂头丧气的感觉,大约是生活充实的缘故。
站到她旁边,方可如看我一眼,挺认真地看,苦笑,“真的是你。”
是我,王昭阳当年的学生。我勉强微笑一下,轻声叫,“可如姐。”
她也挑唇笑着,“不用不好意思,坐吧。”
我在方可如对面坐下,注意了下她的手指,还戴着戒指,那大约就是他们的结婚戒指吧。我从来没见王昭阳戴过,应该也不是他故意见我的时候就不戴,因为我留意过他的手指,并没有长时间戴戒指的迹象。
可能是嫌麻烦
但我还是不好意思,我做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排斥的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面对这件事情。
方可如说,“我今天来见你,他不知道。”
我轻轻点了下头,她这意思是在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可以不用告诉王昭阳的。其实她的建议并不重要,要不要告诉是我自己的事,但我确实也不是很想跟王昭阳说,起码现在不想。
我看着眼前这个,真正属于王昭阳的女人,精致而大方,倒也不是说就把我比下去了,只是能感觉到,我们很不一样。
仿佛她更适合一些,但想想,我也没什么不适合王昭阳的。这感觉形容不出来。
我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王昭阳之前脖子上挂的那枚玉坠,那天爱爱的时候,他嫌挡在我们面前很烦,用手扯下来扔在床下了。
之后我捡起来给他,他又扔进了垃圾桶。我觉得这怎么也得是个好东西,怕他后悔,就给捡了回来,一直保存着。
关于这玉的事情,他没讲过,那时候我就好奇,这里面是不是有故事。
我问:“这个,是你送给他的么”
方可如看一眼,摇头,“不是。”
我心里才松了一点点,方可如说,“这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妈专门去求的,一对,我们俩一人一个。我的那个,在国外工作时弄丢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想我还是该先说一句对不起。
方可如笑了下,“你不用对不起,也许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转而苦笑,她说:“我们已经两年没在一起过了,过年之前,他就已经透露过想离婚的意思,一直到年后正式提出来,我就一直在躲……”
“如果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方可如打断,她说:“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这件事情我不怪他。事情发生以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觉得,是我的问题更多一些。”
看,人家方可如心里多有数,他们的婚姻,那是他们的事儿,我算个毛线啊我。
方可如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在事业起步阶段,那时候都很忙,结婚以后连蜜月都没度。一直想等有时间了就去补上,照样这个人很实在,不是个想大富大贵的人,皮具生意做到一定水平以后,就停下来没做了,但是我已经习惯了。”
她看了眼外面的景色,川流不息车水马龙,她已经习惯了,习惯随着流逝的时间向前。
抬头看我,方可如说,“我这两年一直在飞,英国法国美国,一年有十个月都不能回家。他是个男人,他身边需要一个女人能陪着,”再笑一下,“其实我想过他会出轨。”
出轨这两个字,针扎一样捅在我心上。
方可如接着说,“能做到这样,我觉得已经足够了。是我太自私,没顾忌他的感受,如果还有机会,我会改。”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方可如不想离婚的态度。
我依然无话可说,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抢什么东西,太麻烦了,我这人特别怕麻烦。
方可如说,“他是个很本人的人,我相信他一定很喜欢你
,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这么做。你呢”
我这之前,我是很爱王昭阳的,这之后,已经说不上是不是在生气了,我甚至根本没有生气,就是忽然觉得爱他的那股劲儿,泄下去了。他干了一件我特别鄙视的事情,让我根本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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