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蓄谋已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年一信
“嗯”我随便关心一下。
王美丽说:“当年刘舒雨她爸死的时候,她跪下来求的李拜天,说不让李拜天甩她。”
“什么跟什么呀,可能么”我说。
王美丽:“真的,上次跟你动手那小姑娘,亲口告诉我的。我现在跟她玩儿的可好呢。”
我说:“至于么。”
王美丽想了下,说:“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舒雨在这边儿和一个老头好上了,那男的闺女都上初中了,这事儿李拜天估计还不知道呢。”
“真的假的”
“要不你试着去问问李拜天”
&nb
016 恨铁不成钢
人的底线是可以被调教的,我每次以为自己已经对李拜天失望透顶,都没有想过,还有下次更透顶的时候。
我觉得这次,应该是真的透顶了。
我走了,李拜天也没好意思再追我。毕竟我们俩是真的没什么关系,他也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人家私生活混乱,关我屁事啊,那些女人愿意贴,我管得着么。
本来我今天,是想来好心提醒他刘舒雨的问题,但是这会儿我想,提不提醒有意义么李拜天和刘舒雨,那就是茅坑里的两个屎壳郎,臭一堆去了。刘舒雨就是真对不起李拜天了,他李拜天在乎么,再说了,他自己这个样子,刘舒雨干什么,也不算对不起他。
我感觉李拜天,在一次次地颠覆我对这个社会单纯的认知。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见识过他那些糜烂的生活,我可能现在还和大多数的同学一样,觉得这个社会是很温和的,人性是纯良的,真爱是在向我们招手的。
我的心情一度非常烦躁,那段时间才是真的没有心情去学习,总是莫名想到那些让人作呕的画面。然后自觉带入高二的时候的自己,觉得自己也很恶心。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脏过,因为被李拜天碰过,而感觉很脏很脏。我现在都很烦自己,不想照镜子,瞥眼瞟见自己的手臂,都觉得上面覆盖着一层肮脏的灰尘。
李拜天往我宿舍打电话,我从来不肯接。他基本隔两天就会打一个,大约是觉得我在生他的气,而不把我哄好了,他不舒服。
我不想再跟他有什么交集了,于是抓紧找了个校外的合租小房间,打算搬出去,让他找不到我。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
这个合租的地方,是黑带学长给找的,他现在就住在那边,马上就毕业了。
我还没来得及彻底搬出去,决定走的那天,咬牙接了李拜天的电话。
他问我:“你怎么还在生气啊”
我说:“我生什么气啊,我跟你没什么气好生,李拜天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这么在乎我生不生气。”
他说:“你下来行么,咱们下来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不下去,你快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还有事儿呢。”
然后李拜天威胁我,他说:“周问雪你要是不下来,我就在楼下喊我爱你,喊到你下来为止。”
我说:“你脑子有毛病吧!”
然后他就真开始喊了,这边还举着电话,那边声音大得夸张,“周——问——雪——我——”
“闭嘴!”我严厉制止,“等着!”
我风风火火地下了楼,拿出一种女王的气势来。出宿舍大门的时候,还撩了把袖子,我想着这孙子要是让我不爽了,我就让他见识见识,老娘这几年跆拳道不是白练的!
李拜天站在宿舍外的花坛旁边,一看见我,就跟孙子似得凑过来了。我依然风风火火,走过去,端着胳膊,“干嘛呀”
他打量我一眼,也不提上次那事儿了,塞了个东西给我,说:“我……妈,下属送了两个手机,家里用不过来,反正扔着也是扔着,你拿着用吧。”
我当然不要。
他挺无奈地,“你就当我借你的,你总跟我这么见外干什么呀,哎呀我真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油盐不进的怎么。”
我看他这个态度挺可怜的,语气也就放软了点,“李拜天你这样是干嘛呀”
他说:“我就是不想看你这么,不愿意搭理我。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的了,我什么样的人你一直知道,我,其实心里一直挺在乎你的。”
我抬眼看他,看到他满脸的歉意,很真诚的样子。
于是好心好意地劝他,我说:“你总这样不好,像什么样子,你爸妈给你钱也不是让你这么花的。”
他说:“这些你就别管了。”
我说:“我是不想管,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我才关心你。李拜天你也不小了,你都二十二了,还这么浑浑噩噩的。我就一直都搞不明白,你想要女人,找个好好处着不行么,朝三暮四的,也不知道那些女孩儿都怎么想的。”
李拜天这个时候,还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说教,他说:“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
他说:“那是他们愿意,他们陪我玩儿,我给他们提供更广阔的交际圈子,更多的机会,又没亏着他们。”
&nb
sp;好吧,他们圈子里的神逻辑,我确实不懂。
我说:“可是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明年就毕业了,还一直这样下去,你家是有钱,照着你这个败法,够你败多久的知道你喜欢拍照,拍照也不是你这么混乱的借口,你别告诉我,你跟她们乱搞,是为了激发艺术灵感。”
李拜天皱了皱眉,依然听不进去,不悦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天生聪明,学习好,行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个。”
他不想说,但是我想。我反驳他,“你们那种交易方式我不想试着理解,但是我要告诉你李拜天,没有什么是天生的,我成绩好,那是我自己熬夜学出来的,我一天睡五个小时的时候,你们在干嘛,我不管刮风下雨生病打针,雷打不动地去上课,你又在干嘛,我近视六百度,我不戴眼睛都看
017 看不起
李拜天的口气有点得意的意思,什么带秘书显得有面子,纯就是为了想在我面前显摆一把。
但是我已经习惯了泼他冷水,不屑地说一句,“就你还做生意,能行么”
“行不行你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在哪儿,哥开车去接你。”李拜天说。
我在短暂的时间里匆匆考虑了一下,听李拜天的口气,我觉得他不像是在骗我,他现在还敢骗我他再骗我一次,我绝对绝对绝对再也不会理他。
说李拜天这种情况吧,以后到底还是会走上做生意这条道路的,无论家庭氛围的熏陶,还是资金方面,都可以给他提供便利。再说他除了摄影之外,身上也没有其他的本事。我最后还是答应了陪李拜天走这一趟,秉着长见识和帮他把把关的原则。
不管怎么说,我心里还是会拿他当朋友,尽管在私生活那方面,我嫌弃他嫌弃到要死。
我没告诉李拜天我具体在哪栋楼,只让他到了小区门口,然后我自己出去。不能让他知道的太具体了,否则我怕我以后过得都不清静。
李拜天这车是从家里开出来的,貌似是借他姐姐的,反正不是新车,也不算什么豪车。我坐上去以后,又不屑地来一句,“你有驾照么”
他要是没有,今儿这车我绝对是不会坐的,我现在对他就是各种不放心。
李拜天用一副认为我看不起人的目光,从口袋里把驾照扔出来大方地摔在我面前,我翻开来仔细验证过,合上本本说,“算你还做过一件正经事。”
“嘁。”李拜天不服。
我们来的是一家茶室,还算个正规的谈生意的场合,今天的帐还是孙鹏给结的。我特别不喜欢孙鹏,反正就是觉得他不是好人,像骗子,坏心眼儿多。而且我一直弄不明白,打从第一次见孙鹏到现在已经快三年的时间,也没听说这个人正行是干嘛的,有什么工作,我都不知道他一年年是咋活下来的。
李拜天让我不要管那么多。
我就坐在李拜天旁边,孙鹏在他对面,孙鹏旁边还坐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打扮和言行看上去,还显得挺淳朴的,那种乡镇小个体的气质,普通话不是很标准,操着一口南方口音。
孙鹏给我们介绍,说这是xx省xx市的农民企业家,这高帽子戴的。然后孙鹏介绍李拜天,说:“这是宏……”
“吭。”李拜天清了下嗓子。
孙鹏可能是打算想说李拜天是某集团的大公子,但是李拜天在家世方面比较低调,不愿意人在外面乱说。好歹他还有这么点数。
孙鹏于是改口,介绍的简单点,对李拜天的评价就是,“是位贵人。”
贵人,有钱人。
然后农民大哥跟李拜天握手,那一只肥厚的手掌挺粗糙的,李拜天跟他握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一丝不适应。然后这个人把手伸到我面前,但我没什么礼貌,只抬眼看他一眼,露出一个微笑,这个人就识趣地把手收回去了。
孙鹏看我的目光,有一丝的不屑。
他们经常和李拜天混在一起的人,都知道李拜天有我这么个发小,但绝大多数人不喜欢我,因为认为我很清高。其实我并不是清高,而是我心里很明白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人,没必要把关系打的那么好。
然后他们开始谈生意,没我什么事儿,我一只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低着头装成心不在焉的模样。其实每句话都在很认真地听。
孙鹏说这个农民大哥看上了老家里的一桩买卖,上下家都联系好了,可惜就是手头上没有钱,所以想拉个投资,投资金额也不大,二十来万。
二十来万,我不知道李拜天有没有,但只要他想干,肯定拿的出来。
其中很多内容,他们之前都已经谈过了,这次主要就是见个面,再细致地了解下。
要被运输的东西,是一些农副产品,方向是开往东南亚地区,业务挂在一家小公司名下,道路运输方面,都没有问题。
一个周期大概是一个月时间,产品销出去,最多两个月,李拜天就可以拿钱。
当他们已经正式谈到资金问题的时候,我忽然对对面的农民大哥问了个问题,“你跟孙鹏怎么认识的啊”
大哥愣了一下,笑容憨厚,“同乡。”
我又瞟了孙鹏一眼,“你不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么”
孙鹏挺不乐意搭理我的,李拜天帮忙接了句,“孙鹏祖籍是x县的。”
我不依不饶,接着问,“那是怎么认识的,亲戚”
孙鹏更不乐意了,拧着眉头对我说:“你这丫头片子怎么回事儿
,整一副跟我俩合伙骗人似得,你什么意思啊”
我瞟他一眼,他这么激动干嘛,他越这样,我越觉得像骗子。
孙鹏很生气,非常生气地样子,气得想走人。李拜天拦着孙鹏解释,说:“她就是随便问问,不大会说话。”
我瞥了下眼神,你才不是不会说话呢,商场无父子没听说过啊。要是让我做生意,我就先把难听的该说的都说完了,然后再该怎么谈怎么谈,省的关系处得太好了,以后出点儿什么事儿,想算账都磨不开脸。
农民大哥还是比较淳朴的,耐心地跟我解释了下和孙鹏认识的经过,以及他们怎么聊到这摊生意,又出于什么想法,搭上了李拜天这根线。
我又问了句,“那合同呢,总得签合同吧,不能钱扔进去了连个声儿都没有。”
 
018 收留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看不起李拜天,要不是李拜天把这句话说出来,我都意识不到,我可能潜意识里,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看不起他。
我对他是恨铁不成钢,可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他成不成钢跟我没什么关系。他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内疚了,作为好朋友,我想我还是适当该给他些支持的,于是在他把我送回家的时候,我拉着脸说了句,“等你好消息。”
他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微微扯开唇角笑了一下。
之后我们将尽一个月没有联系,我一直在等他的好消息,但也许真的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接到消息,是一个女人给我打的电话,用李拜天的手机,那边有点吵,女人的声音很低,说:“你是周问雪么”
我微微有点紧张,再看眼来电显示,确实是李拜天的名字不错,我冷冰冰地“嗯”了一声。
那边说:“你快过来吧,李拜天喝多了,嚷嚷着要找你,都按不住。”
这个女人算是李拜天一玩伴,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不重要。我按照女人说的地址,找到一家练歌房,房间里乱糟糟的,啤酒瓶子倒了一地,那个女人一脸着急的模样,把我引进房间以后,跟着也跑了。
就李拜天歪在那儿,可怜兮兮的。
我走过去看着他,看他满脸通红,像一只烤猪,他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浑身红。他迷迷糊糊的,我在他脚上踢了一下,李拜天也没睁眼,嘀嘀咕咕地说,“孙鹏呢,把孙鹏那个混账玩意儿给我叫来,爷要弄死他!”
我就又踢了他一脚。
李拜天微微睁眼,狐疑地叫了一声,“小雪儿”
然后他朝我伸了伸手。我坐到他旁边去,他就直接伸手把我的腰给抱住了,脑袋往我大腿上挪,哎哟亲,别挪了,再挪就挪到敏感的地方去了。
我按着他的脑袋,他现在懵了,就乐意往缝里钻,他的脸贴在我两腿开叉的地方,我各种无语。
钻踏实了以后,他就不动弹了。我缕缕他的头发,温和地说,“好了,你去哪儿我送你。”
他不吭声。
没办法,我把李拜天弄回我住的地方了。
李拜天还是被孙鹏骗了,也说不上骗,反正孙鹏跑了,估计是怕李拜天找到他。那个运输,运的压根儿不是正经的农副产品,而是走私野生动物,在出境之前就被抓了。然后警方顺藤摸瓜,摸到了李拜天这里。
李拜天糊里糊涂地进了局子,才知道自己违法了。家里花钱给他捞出来的。
我让他睡我的床,从厕所里找了个盆来放在旁边,防止他晚上吐。幸好李拜天虽然酒量不行,但酒品很好,喝多了就只知道睡。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