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飞升之尊道传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夕源尤里
但就算把这里的账簿突然控制住,范掌柜会不会又留有后手呢。现在就等着范掌柜的另一条线索了,看看能不能把两个线索连在一起,再实行雷霆一击。
正在孙大公子头疼如何抓住自家掌柜小辫子的时候,千里之外的京城朱大公子却感到了由衷的兴奋。兴奋自己的权力,兴奋自己的强势,也兴奋于自己说一不二的权威。他第一次由衷感到作为皇帝的快乐。他之前实在是被压抑的太久了。
万历的爷爷也就是明代著名的道士皇帝,嘉靖皇帝。这位皇帝可不容易。他在位四十多年,真正做到了近二十多年不上朝的地步。其实不能怪他,嘉靖皇帝一生都在致力于打怪升级的无限战斗当中。
可别以为他在打怪兽,他打的都是各方势力,尤其是外庭的文官势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继承的皇位实在是太不稳固了。
明武宗正德皇帝雄才大略,开疆扩土,完成了明代版图的进一步扩张。但却可惜的英年早逝,且没有留下后代。皇室无奈,于是正德的生母和当时的首辅杨廷和反复商议,选择了年仅十四岁的皇室宗亲朱厚继承皇位,也就是后来的嘉靖皇帝。
选择十四岁的少年,也是考虑到以后比较好培养。嘉靖帝果然不负众望聪颖伶俐,从小就表现出智慧超群。但终于等到他亲政的那一天他才发现满朝官员,都已经是文官的天下。
杨廷和虽然没有极力扩大,但是不可避免的,满朝文武尽出杨门。不论嘉靖皇帝做什么,大家都把他当孩子一样。感觉你错了就是上书,你不听就下跪痛哭。弄得嘉靖空有回天之才,却无开天之力。
为了改变这一局面,他扶持当时的得力官员严嵩,用严嵩这把快刀终于把文官整治的开始听话了。嘉靖也自己收起了这把快刀,抄了严嵩的家。
但上天似乎一直在跟嘉靖皇帝开玩笑。嘉靖好不容易花了三十多年整理了前朝,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的后宫皇嗣竟然直追正德了。
嘉靖也不是不能生,他前后生了八个皇子。结果大儿子三个月夭折,册立了二儿子为太子,十七岁病死。而后五六七八皇子争相往阴间投胎。等嘉靖想要传位的时候,只剩下他最不怎么待见的三皇子和四王子了。
三皇子也就是后来的明穆宗,也是万历的父亲。
万历的父亲明穆宗出身可不是一般的不好,他虽然是嘉靖的三子,但他的母亲杜康妃早年宫斗失宠,于是他两岁就被册封为裕王被赶出了王宫。从此过上了连一般小吏都不如的生活。
万历也就是在裕王府出生的,一家人在一个名义上的王府中,靠着一点点俸禄艰难度日。结果明穆宗人品爆发,他竟然成为了活到最后的王子,嘉靖直到临死前一年还在纠结皇位是给三子还是给四子。直到最后考虑到长幼秩序才把皇位交给了明穆宗。
明穆宗不负期望,压制多深,反弹多高。以前算是穷怕了,于是他继位之后,一方面开始广纳后宫,经常三百人、三百人的选妃进入后宫,一方面什么值钱就把什么往宫里划拉。结果蹦了六年就崩了。
于是十岁的万历继位了。他的生母李皇后本来就出身小门小户。人家也没准备把她当皇后培养,所以只能算是知书达理。但是见识有限的李皇后就认准一件事情,要坐稳皇位,必须有稳定的靠山。于是她内联宦官冯宝,外联张居正,这才算稳住了万历的皇位。
她对万历的教育就是一句话,什么事情都听张居正的。张居正那是什么人,那是大明朝终其一朝都少有的良相干吏、铁血无双。
他对万历的教育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你要成为圣人!”
张居正对万历他爹明穆宗的穷奢极欲那是历历在目啊。于是对于万历的教育简直就是节减到了过分的地步。从后来的历史看,万历皇帝都是明代有名的抠门皇帝,这不能不说是跟张居正有关。
万历的一切用度服饰、赏赐、布施都要节省。张居正不仅给万历讲一般的课程《大学》、《尚书》,又专门讲解《帝鉴图说》,教育上可以说不遗余力。
万历一直就活在张居正的阴影当中,皇帝的威信虚弱到极点。就连平常给宫人的赏赐都要先登记在册,等张居正确认之后才能兑现。
而最让万历不能忍受的是,张居正自己名车美姬的享受,后院几百个美人成天轮换。而万历正直青春的少年,直到十八也只有一个皇后。
虽然万历皇帝十六岁就结婚了,但是说好的妃啊,嫔啊,一个没有。这对于一个男人是何等的压抑。
直到十八了,万历才以没有子嗣为由跟母亲抱怨只有一个皇后的事情。李皇后觉得一个皇帝只有一个后宫,太寒惨了点。于是跟张居正商议准备给儿子选几个嫔妃。张居正这次竟然没有阻拦,而且一开口就是给皇帝九个嫔妃。
其实张居正当时已经准备着手告老还乡了,这才准备缓和跟皇帝的关系。万历皇帝一听要给自己九个妃嫔,估计半夜做梦都会笑醒。但这个美梦却迟迟没有兑现,一年多了,九个人连人影都没一个。事实上这九个妃嫔后来足足选了四年。
直
14、查账目
大同古称云中、平城,曾是北魏首都,辽、金陪都。 地处黄土高原东北边缘,实为全晋之屏障、北方之门户,且扼晋、冀、内蒙之咽喉要道,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有“北方锁钥”之称。
往来南部的客商都会选择大同作为中转站,而如果需要改车分装的,一般都会选择南十六铺作为中转站。于是南十六铺也成为了城里力工最大的聚集地。
南十六铺地处大同城南门外。整个地方与其说是换装的中转站,不如说更像贫民窟。一个个帐篷似得窝棚,马匹和粪便随处可见。一个个力工打着赤膊,在这晚秋的季节,竟然显得有些热气腾腾。
此刻在一个窝棚中,一大群力工站或蹲,都眼光激动地看着一个粗陶碗,一个个激动地喊着开开开,还有人喊着大大大。在这种窝棚里面,这些帮工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牌九什么的远不如这最简单的赌大小来的激动。
一个粗陶碗,扣着三个色子,地面铺上一块黑布,谁也搞不了鬼去。前面两个大大的圈,一个写着大,一个写着小,大家童叟无欺。现在地面铺满了铜钱,大家都激动地看,这次能不能再开个大出来。如果再开出大,那就是连开六把大了。
博铁也在这里,只要不喝酒,他自认为还是很有自控力的人。他每天只是小赌,最多不会超过三个铜钱,他以前最多一天也只能赚不到十文钱,所以这点他还是很有分寸的。除非手气特别棒,否则他宁可看看热闹,也不下注。
站在他一旁的李老哥看出了他的犹豫,说道:“铁老弟,你今天不是两把都赢了吗。这次不再试试了,我看着这把还可能开出大。”
说罢,他又往写着大字的圈里面扔了三个铜钱。一旁的帮工别的本事没有,大家谁丢了多少钱,他却记得的门清。从来还没出现记错的。
听到老李的话,博铁还没回话,一旁的席老大却楼主了博铁的肩膀道:“老铁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不喝酒,一个闷屁都放不出,也许晚上只有跟娘们才能大声说话。”
听到这个,一旁的徐三和乔老四都吃吃的笑了起来。博铁的这小子也算是有福的,婆娘竟是出了名的水灵,所以大家有事没事就嘲笑一下。仿佛这样就能解解心里的醋意。
怎么人家有这么好的婆娘,自己的就跟老树皮一样。但他们没笑多久,就全都闭嘴了,瞪大了双眼看着粗陶碗开出的色子,竟然真的还是大。
特么的,真邪门,连续六把大了。于是大家开始跃跃欲试起来,这都六把大了,是该动手押小的时候了。
博铁也觉得喉头发干,咕咚一声,他咽了口唾沫,有用手攥了攥兜里的铜钱,他终于忍不住了。
一旁的老李笑了笑,他紧盯着博铁的目光,变得冷厉起来。
这个老李当然就是张父的内府下人。张文勤把他派到博铁的身边就是一个交代,用一切代价成为博铁的兄弟。
这个活其实不难,对于这种社会底层的力工,用两次酒肉就足以成为比铁还硬的兄弟。有肉一起吃,那是大家的共识,但是如果要是有难,那就敬谢不敏了。
范青松此刻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张府的外管事李德已经在粮油店查了快十天的账了。看来这次应该是跟朝廷有关系,东家这是想把相关的东西都全部磨平了啊。
范青松算着日子等李德过来,连前段时间花娘的爷们出去打了小五天的短工,他也没敢去那里过夜。他现在整天感觉喉头都是发干的,喝多少茶都没用。时时想的就是花娘的滑腻。
这博家的婆娘也是个有本事的,压着她就如同压着一团棉花一样,说不出的舒坦。可谁知,这该死的李德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他刚刚去花娘那里坐了半夜,第二天这个李德就来了。
幸好这个李德是个也很好说话的。说查账这个是东家的要求,但是自己呢,来大同也是想看看朋友。所以咱们白天到店里核对下账目,下午就去各自散了,他也好交差应对东家。
范青松一听,正中下怀啊,何乐不为。这样他下午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李德说老爷这次希望把过去三年的东西都整理出来,这不粮油店的弄了半天发现他们都弄不清楚,所以先让他们整理着,这里先从比较简单的古玩店看起。
范掌柜一听要看三年的,起先还有点不大乐意,但是再一看这个李德比自己还敷衍的态度,心里又踏实了好多。他带着李德在店里转了半天,把店里的账簿都找了出来,李德干脆把这些往后院的仓库一扔,准备以后上午再来慢慢看。他们就这样开始磨起洋工来了。
到了第三天,李德忽然不来了,叫人传话说是,以后还是隔一天一来吧,粮油店和赌坊也不能落下。这下范青松是真的轻松了。
不是说这些帐全都没有错漏,但只要不斤斤计较,谁能算得清楚。明朝时候记得账簿,那可是五花八门的,甚至往往只有出入,其他一概不计。
张家一直利用这个店经营给各位官员的字画或者古董。
张家会把提前有记号的东西送给官员,任谁看了什么松鹤延年图啊,什么正大光明的字啊,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行贿。赠文送画本就是雅事,有时赠送姬妾也不为过。
但是张家送去的字画一般都会有暗着的记号,只要拿到这个古玩店,那就是明码标价的古董了。
张家就是用这个手段笼络住了很多相关的关系。有时候一幅画送了东家,收回来之后又送了西家。这种事情,账上统一记载都是松鹤延年图一副。
所以范青松自然不怕,而且他内心有个自己的秘密,他
15、收罗网
16、善筹后
范青松风驰电掣地冲回了自己家里。
虽然他有钱买了两进的院子,但是并没有雇多少下人。家里除了老婆子跟两个儿子,就是一个厨娘和一个粗使的丫头。
也正是因为这种家庭结构,所以孙奕最后放弃了利用他家里的打算。毕竟太封闭的环境下,想要渗透都需要很多时间。
而孙奕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他必须在大同官场“倒张派”反应过来之前,把自家和张居正一派官员所有的关联清除。所以他只能使用最激烈快速的手段来处理矛盾。
范青松如同野猪一般冲进了自家的卧室中。他冲到床边,手往左边的床柱用力抓取,伴随着咔吧一声,一块木板顺势滚落,范青松从柱子当中拿出了一本厚厚卷起的账册。
摸着账册范青松长嘘了一口气。仿佛所有的三魂七魄都回到了身上。
然而正在范青松刚刚放松心情的时候,只听砰地一声,房门就被一脚踹开。
紧接着人影一闪,一个人就冲向了范掌柜。接着范青松就感觉下腹挨了一踹。
来人不是博铁,又是何人。
范青松本能的跟来人滚成了一团,这时他忽然又感觉有人跟他在抢夺账册。
他本想死死的抓住账册,然后就听到滋啦一声,账簿被从中撕成了两半。
再接着他就感觉对方仍然在拉扯着自己手里的账册。
范掌柜死死的抓住账册,就不松开手,不论别人怎样捶打自己的小腹。而这时他只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打了一拳,然后就感觉不到然后了。
半夜,范青松慢慢地醒来了。他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为啥出现木头栅栏里面。然而身后的一人却没给他更多的时间思考,那个人上来就给了范青松一脚,同时嘴里吐了口吐沫说道:“就你这熊样还强奸妇人,我呸。牢里都看不起你这你这样的。”
然而范青松并没有反抗,他知道,他完了,一切都结束了,他这一辈子算是结束在这里了。
孙奕当然不会让神志不清的博铁杀了范青松。因为如果那样,无疑博铁一家,范青松一家,都算家破人亡了。
他事先就跟老李详细的交代过,如果事不可为,那就让博铁去报官,说范青松侵犯他家妇人。
只要不咬死强奸,那么就不算大逆之罪,最后都可以大事化小。让范青松在牢里呆上几天,孙奕这头也方便下一步的运作。
这一头李德他们抓紧处理接下里的事情,先把范掌柜的恶行进行通报,然后跟大同的各个掌柜大吐苦水。
先在道德上彻底的摧毁范掌柜近十年所树立起来的形象。
然后再彻底清理了一遍古董店。老李抢到的账簿,孙奕也从朔州张家叫来了账房先生进行了一遍清理核对,确定这里包含了过去五年的很多关键交易。
从时间上看,应该是只有这一本了。
在确定了此事之后,孙奕亲自去了趟牢里,看望范掌柜。
狱卒看在银子的份上,特意给孙奕和范掌柜找了个单间。
孙奕开门见山的说道:“范掌柜的,我可以帮你从这里出去,但是欠我张家的还请你帮忙还一下。”
范掌柜的双目无神,他不知道现在这个少爷还要做什么。他什么都不想说,他只觉得这辈子完了。
孙奕看着他继续说道:“我不仅能救你出去,而且还可以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跟家人远走高飞。你的孩子也能有个好的出身。”
范掌柜一听到自己的孩子,忽然有了点精神,他缓了缓精神说道:“不知道小少爷想我做什么。”
孙奕抽出了两张纸,说道:“这个你签一下,我会给你一百两银子,然后送你一家去晋阳,让你继续经营一家粮米店。”
范掌柜接过来这两张纸仔细的看了起来。忽然他大吃一惊,把两张纸往孙奕脸上一丢,喊道:“竖子,你竟然如此害我。”
说罢,他对孙奕怒目而视,恨不得给孙奕一巴掌。
孙奕轻轻一闪,将两张纸抄在手里说道:“范掌柜你可以不签字画押,那么再过一天花娘的丈夫就会告你奸污。那样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什么结果,自古奸出妇人口,你应该更懂。
我可以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你考虑好叫狱卒找我。”
说罢,孙奕转身向外走去。
看到孙奕如此坚决,范青松咬了咬牙,忽然大叫一声:“慢,我签。”
坐在回朔州的马车上。孙奕又看了看范青松签字的两份文件,一份是他承认自己背着张家向官员行贿的认罪书,认罪书里写的目的是为了侵吞张家的家产。其中甚至标出了几个实际的官员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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