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种距离

    众人一起大笑：“老姚你不愧是海东人，吃法百出，说得我们都要流口水了”

    张慕看着这群市场中的老甲鱼，不由得也笑了，要论定方向，订策略，他确实略胜一筹，可是要论玩市场，自己恐怕拍马也追不上他们，这群人一起动手，江承业只能傻瞪眼。

    他点点头：“那大家这一次准备来一招关门打狗！”

    众人再一次哄堂大笑：“关门打狗这个词语太形象了！”

    张慕又补充道：“还有，刚才强调过了，我们要转变舆论方式，相互指责，而你们最应该骂得人，必须是我，你们一定要集中火力对付杨木，真的假的都没有关系，但是杨木家大业大，永远不会理你们”

    在西山小别墅里，蓝冰莲读着财经上的新闻：

    “相关部门对bxf行业七家企业开具总额八百万元的罚款，以处罚这些企业存在的价格垄断行为”

    “北川股份宣布降价30，并且声称北川目前的一些价格指导行为属于向杨木学习而来”

    “海东忠程宣布bxf产品降价，企业同时宣布退出bxf行业自律协会，但是企业会继续遵守环保承诺，进一步减少污染，企业会自行向社会公布污染治理情况，欢迎社会监督”

    “哈市金牛宣布接受相关部门处罚，积极配合整改，企业将取消产品价格群发和销售价格指导行为，但企业同时影射杨木作为国内最大的bxf生产企业，为何受到的处罚最少”

    “又有三家企业宣布退出bxf行业自律协会，原bxf行业自律协会秘书长夏青宣布解散行业自律协会，但她同时宣布bxf行业内各企业将继续推动慈善事业，正在向相关部门申请成立慈善基金”

    “bxf行业自律协会宣布解散，但该协会目前尚有三个慈善援建项目仍在建设中，需要持续投入，‘品秘’奶茶宣布将接替bxf行业自律协会继续捐赠，确保慈善项目顺利完成”

    “‘仙女姐姐’低调慈善获赞，多个艺人宣布愿意加入‘仙女姐姐’的慈善基金，共同发展慈善事业，但更多媒体质疑这些艺人良莠不齐，加入慈善事业纯属蹭热点”

    闵柔越听越是高兴，再加上李小午除夕晚上所说，她现在对蓝冰莲也不再讨厌，反而夸道：“冰莲现在对于情报收集越来越是熟练了！”

    蓝冰莲微笑不语，一旁的楚飞扬却道：“李小姐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是够厉害的，可惜我们没有早想到，不然早就可以把他给干掉了。”

    江承业却摇摇头：“张慕退得太快了，从头到尾连一招都没有反击，这不像他的风格，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闵柔却道：“阴谋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他们宣布降价30总是真的，bxf产品的环保治理在业一向内有口皆碑，他们的治污成本很高，这个30砍下来，他们的损失可不小，而且现在这群中间商一定闹翻天了。”

    林高远在一边帮腔：“是啊，这一次我们从北川动手，明着就是要告诉他们，我们的目标就是张慕，其他人都是池鱼，看他们的声明，一个一个或明或暗都对杨木以及张慕表示了不满，张慕这一次恐怕灰头土脸了！”

    楚飞扬也道：“他连会长都保不住，还能不灰头土脸？这一次，张慕是栽到家了！”

    一个新的声音道：“我赞同江总的意见，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按照张慕以往的习惯，他从来没有败得这么快，更没有认输的这么快，这事一定另有隐情。

    而且你们看海东忠程的声明，他们将严格执行环保要求，其他企业也有这样的表示，换一个角度来解读，就是他们仍然不愿意扩产，这种情况下，市场依然会短缺，虽然他们暂时降价，但从长远来看，bxf的价格还是会上升。”

    这个新人叫贾扬涛，是江承业听了李小午的意见以后新提拔上来的亲信，对情报的分析有自己的独到的见解，江承业越来越觉得李小行的很多意见非常中肯而有效。

    他点点头，意示肯定：“扬涛你说下去。”

    贾扬涛道：“江总，市场的价格最终是由供给和需求决定的，行政命令虽然可以控制出厂价格，但不能决定最终的市场价格，如果这七家企业相互打默契球，把利润留在中间环节，恐怕他们依然会有团结的惯性。

    所以我个人的建议是，中星海旗下的贸易公司应该介入市场，趁现在市场价格可能出现暴跌的时候大量囤积，反而把价格炒上去，诱使他们增加产能，然后我们从多方再转空方，把我们囤的货一次性全部抛出去。

    我们这样反复操作，虽然利润很少，甚至可能会亏本，但是却会让市场反复波动，他们肯定搞不清是谁在搞鬼，自然会相互怀疑猜忌，这一把火烧上去，恐怕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团结了。”

    闵柔赞道：“这个主意非常好，不管他们是不是在演戏，我们就陪他们一起演，演着演着，就变成了假戏真做，到时候他们收不了场，我们却可以早点离场。”

    江承业也很是满意：“扬涛，这件事，你先去做一个计划，我让飞扬和高远都配合你，一定要把他们闹的天翻地覆。

    但是有一个原则，这次操作，你要控制成本，我不要求你盈利，但你得保证基本不亏损，到底行不行，就看你这一次的成绩。”

    贾扬涛激动的江脸通红：“江总，我一定作一个详细的市场摸底，圆满完成这一次任务！”

    林高远和楚飞扬相互使了个眼色，微微点点头，然后齐道：“我们一定密切配合，确保贾总的各项调度得心应手！”

    江承业点点头，然后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小姨有点事商量。”。

    林高远等四人连忙都退出办公室到后，江承业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通体碧绿无瑕的玉如意挂件出来，递给闵柔道：“小姨，上次的事，虽然没成功，但还是要感谢你有心，这块翡翠，是老坑a货，现在市面已经很难买到，您先拿去赏玩。”

    闵柔却不肯收：“承业，我当小午是自己的女儿，自然也把你当自己孩子，断没有这样收礼的道理。”

    江承业不容他推辞，直接塞进了她手里：“那就当自己孩子的一点孝顺，你就别再跟我客气了，接下来，我还有事要求小姨帮忙呢。”

    闵柔摇摇头：“上次那样的事，我后来想想还是不妥，小午这孩子的脾气，如果你强行把她给占有了，她说不定会不顾一切的报复，她狠起来时候的样子你没见过，我都害怕！”

    江承业想起庄园时候的那一次场景，也是心有余悸，点点头道：“上次的事，我回头想想也是不妥，我都等了十几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年！”

    闵柔大喜：“承业你真的是好孩子。”

    江承业微笑道：“我要跟你商量的并不这个事，而是另一件事。

    这一次我们靠着小午的主意，一举击破了他的那个bxf协会，但是bxf协会只是张慕的一个身份，现在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身份，杨木集团医药化工总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

    而且，我听说，杨木集团原来的主管办公室以及后勤的副总经理童安诚意外身故了，而杨木集团有意要把张慕吸纳为新的领导班子成员，如果这件事真的成功了，那么张慕就有可能成为国内全球五百强企业中唯一年龄还不超过三十年的高层管理。

    小姨，不瞒你说，张慕在这个年龄所取得的成就，已经让我都感觉妒忌，我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如果不是靠着祖萌，这样的知名度。

    如果这件事情成功了，而他再让杨木与谢家进行联合，让杨木收购谢家以后进入协会的管理层，那他就真的可以与我平等对视了，就算我们以盗用知识产权跟谢家打官司，杨木也可以把官司拖上三年两载。

    而且，过年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小午的条件，张慕真要赢了的话，我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输？”

    闵柔大惊道：“竟有这样的事，如果是这样，倒确实头痛的很，张慕做事情的胆子很大，力度也大，当年他和小午玩了个花样，几乎不化一分钱收购了杨达，如果再用这样的方式收购谢家，倒确实很头痛。

    杨木医化总公司对杨木的关系，就如同七星海对于中星海的关系，一旦杨木成为协会的委员，足以和中星海平起平座，再加上唐大元名义上又是张慕的老师，他全力支持张慕话，你和小午危险了，连我们闵家也会跟着打入冷宫。”

    江承业忧心忡忡：“所以啊，我们必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而能够阻止这件事的人，也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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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0、杀敌八百，自伤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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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柔大惑不解：“你是说我能阻止这一切，不行，我现在已经正式脱离李家，跟李延河的离婚协议都发给他了，这事恐怕无能为力。

    再说了，即使我跟李延河关系一切正常的时候，他也一向不遗余力的支持张慕，不会听我的意见的。”

    江承业道：“小姨，你是不是可以想想办法，难道你看着张慕一步一步得逞，最后把小午从我手上抢走吗？”

    闵柔一愣，童安诚的形象立刻从她的脑海中的浮现了现来，是的，童安诚的仇不能不报，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必须阻止张慕的成功。

    她沉默不语，仔细地想着办法，江承业并不打扰她，而是让保姆给他面前放了一杯红酒、一杯新鲜的果汁、一杯水和一杯冰块。

    闵柔想尽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办法，仍然觉得无法阻止张慕，即使她回到李延河的身边，也没有办法，何况，她再回到李延河身边的话，又像什么样子？

    猛然间，李小午正月初一早上跟她说的话从她的脑海中跳出来“他其实疼你疼得不行，只要是你要的，他都能给你。”

    一个念头从她脑海里跳了出来：“如果要让李延河阻止张慕进行这一切呢？李延河会同意吗？”

    一个声音说：“李延河现在把张慕当亲生儿子一样，怎么会回意这种要求？”

    另一个声音却说道：“如果李延河同意了，那不就证明李延河一直很疼你吗？只是你一直在误解他，所以根本不信他是真的疼爱你罢了？”

    前一个声音道：“不能试，你现在已经爱上了童安诚，绝对不能再朝三暮四，否则你怎么对得起为你而死的童安诚，但是为了要替童安诚报仇，就算你委屈一下自己又如何？只要为童安诚守住清白就行了。”

    后一个声音又笑道：“闵柔，你在法律上和名义上都是李延河的妻子呢，你为童安诚守清白不是笑话吗？你以前爱上李延河的时候，为他彻底守住清白了吗？”

    这样的声音反复在闵柔的脑海中交战，让闵柔实在不堪其扰，良久以后，她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先装作样回到李延河的身边，但又不跟他在一起，伺机而动，至于其他的，等替安诚报了仇以后再说。”

    她对江承业道：“承业，这件事我没有任何把握，但是为了你和小午，我愿意去试，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的对小午。”

    江承业苦笑道：“小姨，你这话还是反过来说吧，让小午以后好好的对我就行，她只要肯给我一点阳光，我就灿烂了！”

    闵柔叹了口气：“承业，小午这孩子真得很倔的，还在初中的时候，她曾经探讨过成仙的可能性，然后杨木有个老专家博士忽悠他，只要练习冥想，也许有机会天人合一，让脑电波突破光速，就能超脱脑神经的束缚，任意穿梭，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灵魂脱壳。

    结果这傻孩子只要做完作业就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练冥想，整整练了两个月，刮风下雨都阻止不了，你说，她有多倔？”

    江承业哈哈大笑，然后脸色突然一变：“我起初一直担心，小午突然将这么多张慕的信息告诉我，恐怕包含着什么样的陷阱，但现在看来我还是疑心过重了。

    小午始终是在我和张慕之间作平衡，当她发现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张慕倾斜的时候，她就真正开始帮我了，而我一定要趁她倒戈相助，将张慕一举击垮。

    小午给了我三条途径，我已经用一条来验证了小午对我的心，但是却可能打草惊蛇，让张慕有所警觉，不过也没有关系，因为接下来我要全面进攻，大不了杀敌八百，自伤一千，与他耗实力，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少底蕴？

    当张慕的那些积累耗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才用上最后一计，小午不是说张慕是狙击手吗？我们把学他，表面上全面动手，实际上却把全部的计谋用着最后一招上，一击致命，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闵柔点点头，当江承业开始正视起张慕的时候，动作果然完全不一样，正面强攻和背后的奇兵同时使用，这一次张慕恐怕真没好日子过了。

    江承业继续道：“关于杨木的事，只能拜托小姨了，绝对不能让张慕借用杨木的力量，否则我这坚壁清野战术无法取得成功。

    还有，关于正夏股东结构的事，一定要假装不知道，目前两个新药尚在临床测试阶段，即使你以侵犯专利起诉他们，他们也不需要赔太多。

    这一次我会亲自带队公关，确保四月底前能完成临床试验，正式进入市场。”

    闵柔连连摇头：“杨木的事情我可以去尝试一下，但是丽科医药的事情，绝对没有可能性。

    这两个一类药物必须经过四个阶段的临床试验，虽然前期实验的效果非常好，但是到目前为止，实验期限尚不到2年，而国外同类药品的临床试验期一般从5年到10年不等，最少也不可能少于3年。

    人体系统具有复杂性和多样性，每个人的免疫系统对于药物的反应都有差异，即使在理论上最安全的药物，也有可能对某些特定人群引发严重的药物反应。

    而我们研究的两个新药的不良反应本身就比普通药物严重，药物持续使用后所产生的毒性以及对人体各个系统的影响只有依靠大量的实验数据才能反应出来，只有足够长的时间和足够多的对比数据才能让药物的使用更精确。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谁也不敢马虎，相关部门也不可能开绿灯。”

    江承业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话，现在这个阶段不是动不了正夏了吗？”

    闵柔想了想：“按照目前三期实验效果来看，如果你去做做工作，我这边再赶一赶进度，在四月底五月初可以让药品进入四期的临床试验阶段。

    四期临床虽然算不上正常上市，但已经属于开放性试验，我们在四期试验阶段去起诉他们的话，理论上可以让他们赔上整个正夏，至少也能让正夏永远都无法涉足成品药的生产。”

    江承业道：“那好，这段时间您辛苦一些，我跟你一起去跑，一定要赶在五月初前让这丽科和正夏的两批新药同时进入四期临床，到七月份的时候，同时对正夏和谢家同时进行专利侵犯起诉，一举击垮张慕。

    小姨，您放心，事成之后，必有回报！”

    闵柔若有所思，以前的话，她对于江承业的必有回报一定会很感兴趣，可是童安诚死了以后，闵柔发现现实世界的物质已经无法再让她热情，她现在只想替童安诚报仇，她要彻底摧毁张慕，让他永远变回一个下水道的老鼠。

    当天晚上，从西山回到四合院的闵柔再一次与李小午促膝长谈：“小午，你那天跟我说过，只要我开口跟我三叔说，他什么都愿意给我？”

    李小午点点头：“只要他能想出办法的，肯定愿意给，现在这个阶段更是如此，他一个人想你快想疯了！”

    闵柔白了她一眼：“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他心里只有那个曲玉霞。”

    李小午摇摇头：“以前或许是，可是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以后，他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