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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不在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安平猫

    当然,大师的工作并没有结束,接下来才是他工作的重点——那就是替家里面的人看相算命。三年前,也是在类似的场合,大师和我外婆说让她注意身体;和我舅舅说,他的子女的家事会比较多,老人会比较操心,让他看开一点,也要注意身体;又和我爸爸说,他的事业发展的方向应该在东方;然后对殷切关心我的前途的亲人们说道,我将来的前途也在东方,事业有成会在三十岁以后……

    对比今天的情况,大师当年说的话,似乎依然不过不失。对了,他当年还说过我姐姐的感情之路会很坎坷,这个倒是有点微妙地被证明言中了,当然,也许后续有更多的证明。

     




第7章 交流
    大师呆了一个小时左右,然后便带着弟子离开了,他弟子还充当司机,开着一辆能够顺便送货的五菱。我舅舅和我爸送走了大师之后,又和自己的晚辈们凑在一起,商量一系列善后的事宜,最实际的就是财产如何分割。

    在这个问题上最喜欢倔强较真的我妈和最在意这个问题的外婆都不在了,于是什么都是我爸和我舅舅商量着来了,我怀疑他们今天在乡下,乃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达成协议了,此时此刻不过是把他们讨论的结果公布出来,外婆的财产这些年大多数都被她看病问诊用掉了,我的表哥、表嫂、表姐和表姐夫对此也不甚在意,或许因为他们上面还有舅舅舅妈,越不过去,所以索性保持缄默,并不表明态度。

    我作为一个成年人,也被要求留在现场聆听,倒是下了自习的侄子和侄女们被赶回了房间——这让我想起当初他们凑在一起讨论外婆应该在哪家生活这个问题的时候,当时还是未成年人的我也遭受到了被赶到屋子里面啃香蕉的待遇。

    现实教育我,赡养老人、分家和分割财产的讨论会,哪怕仅仅是宣布决议,都是极端无聊并且消磨人的耐心的会议,它的重要性足以与国家大事相提并论,但是过程又有如行政机关的日常运行。每一个人纠缠实际利益的发言,都让充满理想主义气息的我心生鄙夷。好在我随时自我反省觉得不能以这样的眼光看待亲戚,我毕竟太年轻,幼稚地视钱财如粪土,自以为不受现实一切陈腐的约束,满脑子的原则,但是这个世界不是以原则来运行的。

    所以会议一直讨论到把属于外婆的寄存在舅舅家的谷子和腊肉折现分掉了才算完,我爹代表我妈和我行使一切权利,我舅舅、舅妈和他们的子女也没有意见,哪怕我爹和我妈并没有复婚。

    财产分割完了之后,我爹继续讲说因为工作和个人的关系,他准备——把家搬到我和姐姐读书的城市去,但是属于我妈——现在名义上属于我的房子他不准备卖,而是要留着,哪怕只充作每年回来扫墓的旅馆。他当场把一套钥匙交给我舅舅,请他平时看顾一下房子,有空就到那边住几天,免得房子丧失掉了人气。毕竟那边距离学校也近,侄子和侄女们晚自习下课后也可以在那边睡觉。

    我觉得我爸可能认为,在分割完了财产之后,房子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场馈赠,起到抹平不满的作用。但是舅妈的发言明显觉得照顾房子仿佛成了一场负担——当然,也有可能是外婆在那栋房子以那种方式去世让她心有余悸,因此觉得那房子不宜住人——这样的想法自然获得了她子女的批驳——大表哥拍着胸脯表示,看房子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住得近,随时可以去看着房子,水电物业费自然也是他承担——这又引发了一轮新的争执:我爹坚持这笔钱要我们自己出,然后被舅舅和大表哥一起怼了回去,你把房子借给我们住,还要倒贴钱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过水电物业费的问题,果然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

    等到十点钟左右,爸爸、姐姐和我才从舅舅家告辞,回我们自己的房子——嗯,那套房子的房产证上早就是我的名字了。

    我爸爸到了这个时候才算是有机会正式和我交流。他不从我外婆和我妈那边任何一个亲戚开启话题,而是问道,“你读书的城市你感觉怎么样”

    “不行,夏天太热,冬天太冷,春秋天有太短。”我立马回答道,“马上就是夏天了,晚上睡觉不抱着电风扇简直睡不着,躺在床上汗如雨下。”

    “是,当年送你去上大学的时候,热我是感受过的。其他怎么样呢你以后想不想留在那里发展现在你姐姐也考到你们学校了。”

    “姐姐已经决定毕业留在那边了”我问道。

    “肯定要留在那边及附近的大城市啊!回来干嘛”爸爸替姐姐说道,“县里面哪里用得上研究生回来也要尽量去省会城市,回县里面肯定不行。”

    姐姐对着我耸了耸肩膀,意思是爸爸的想法已经定下来了,没法改变了。

    “我听……我的意思是,你的生意也都已经做到那边去了”

    “嘿,我们厂的生意,沿着长江一路向东走,就要推到海边边上了。”爸爸有几分得意地说道,“说起来我去你那边好几次了,只不过太忙了,没去看你。”

    “哦,是吗现在你连买房子的想法都有了,生意很好啊!”

    “还可以,我在你们那边拓展业务认识了一些人,有个人劝我说既然儿子女儿都在这里读书,确实应该买一套房子,哪怕到时候你们到时候不留在那里了,卖了就是了



第8章 醉言
    我和我爹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家差着辈呢!

    每年过年或者是放假的时候看见他,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条:成绩怎么样啊在学校生活怎么样啊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早恋就不好意思问出口了,而要我大姑或者我姐姐来问。问完这些东西就基本上找不到话题了,也就是后来,我突然之间对我家的历史感兴趣了,因为我偶然听说我爷爷是抗日的时候,被抽了壮丁,打了好几年的仗,最后颠簸流离到县里面定居的。

    年轻人中二期的时候,有点像是韩国人,期望着从祖上的历史中找出不同寻常的牛逼来吹。于是我的同学中,有曾经祖上是大地主的——整个县里面的地都是他们家的,分田的时候,他曾祖爷爷不同意,于是就被当做地主恶霸给镇压了——这家伙就会臆想如果怎么怎么样,现在全县人民都是他们家的佃户和租客,给他们家交租子。

    我的水平比他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毕竟我爷爷是抗日战士,还出国去打过仗——有县政协的文史记录稿为证。

    因为我打听我爷爷的历史,算是和我爹找到了可以聊的话题——当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说我听,然后发出附和的声音就足够了。

    于是我爹就会从他小时候在火车站旁边的磨坊给我爷爷打下手说起,他在省城出生,然后跟随我爷爷支援落后地区到了县里面,于是半辈子又扎在了这里,他内心深处对于幼年生活的地方念念不忘。

    他会告诉我说我奶奶也是省城出生长大的,但是跟了我爷爷之后,也就一辈子呆在这县里面了,再也没有回过家。所以等到他离婚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去发展了。

    岁月的心酸在他嘴巴里面说出来平平淡淡,缺乏感染力,就好像是流水账的账本——哪一年到了县里面,怎么读书:最得意的就是在全县中学生联合会上被推举为代表,代表全县的中学生前往首都去见主席,然后从首都背回来一个水瓶内胆——回家之后自己做了一个竹壳子把内胆装了起来。

    中间间或插着如何照顾弟弟妹妹的逸事,到乡下去劳动,被分配到了我妈所在的乡,如何认识了我妈等等,这种大历史背景下的小人物的命运,本来可以跌宕起伏,但是在我爹嘴里面就如同系统日志一样。他的日记也是这种风格,我甚至能在他的工作记录本上找到我小学六年的期中期末的考试成绩记录——这是一张表格。

    与之相反,我妈叙述起历史来,不自觉地替家族和个人的命运和历史添加了许多佐料,跌宕起伏、趣味横生,远胜过我父亲的平淡的滋味。不过她的缺点就是视角太狭窄,最喜欢讲述的主题是我如何断奶和什么时候开始能够自己吃饭,我一开始对她的讲述很着迷,她是语文老师,在这方面有着先天的天分,知道如何抓住故事的趣味。

    后来,我发现她更大的缺点,是喜欢在别人面前讲述我成长中的糗事,往往还当着我的面!于是我逐渐察觉到她在每次讲述中都主观地增加许多情节和心理描写——对照我自己的记忆和她的叙述。她在叙述中生动地运用了心作者的主观的想象力,貌似真实地刻画出了我的心态和想法,突出了故事中我的自以为是小聪明和实际的犯蠢,增添了许多戏剧性的效果和笑料。

    但是作为当事人我可以义正词严地说这都是虚构的,就剩下表面的少得可怜的事实是大体上是符合的。

    这种作者的主观技能如果用得好的话,和事实结合紧密,就是左丘明、太史公之流,叙述史事细节纤毫毕现,人物形象丰富饱满。我妈毕竟是一个女人,她总是预设立场地认为,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贯穿的中心主题就是我自作聪明地犯蠢和对大人撒谎。

    这是大人们极大的偏见——所以我比较喜欢听她讲述自己的历史,而不是讲所谓的“我”的小时候的故事。

    她对我要求听她的故事的要求从不拒绝,这些故事里面又夹杂着很多对我爹的描述,相比较每次我跳脚地表示我妈的表述非常夸张,我爹向来是含笑不语的,这就是结了几十年婚的成年人的智慧,这其中还涉及许多我爸那边的亲戚——譬如讲述我奶奶对儿媳妇的偏心,我几个叔叔如何“自私自利”以及我的几个婶婶和大小姑如何如何潇洒,借此衬托她自己过的是如何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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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同学
    既然外婆已经下葬,那么最重要的事情就算是做完了。

    五一假期如期而至,我早就订好了回程票,正在五一假期的中间,5月4号,那天走不会遇见如同潮水一样回城的人流,票特别好买。

    我爹和我姐姐虽然会稍微晚一点去我母校所在的城市,但是他们要提前回省城去。我爹要把他在省城的房子处理一下然后租出去。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在县里面就没有事情了,我爹趁着这一次回来,必须拜访各个亲戚朋友,请吃饭,或者最起码也要登门拜访一番——他一向教育我说这是必须的礼仪。

    我和我姐姐五一节前两天就陪着他一直在做这件事情。我父亲这边的亲戚都走得差不多了,也就是小姑还留在县里面——她老公在县里面的银行工作。其他如大姑和几个叔叔,早就搬到我们市里面或者是隔壁市里面去发展了。

    我妈这边的亲戚则是请舅舅出面,在外面的饭店里面请了好几桌,按照我爸爸的说法,即便日后很少回来了,也要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我感觉他这是代替我妈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到了五月三号,我和舅舅以及表哥们送走了我爸爸和姐姐,他们坐客车回省城去了,我买的是第二天的早上的票,直接到市里面赶当天的火车就行,和他们走的方向正好相反。我爸爸没什么话,倒是我姐姐颇为兴奋地和我说等五一节过后,就能够在我学校那边和我见面了——这倒是冲淡了离别时候的伤感。

    他们走了之后,舅舅让我中午到他们家去吃饭,我婉拒了,找的理由是要去看看同学,中午和晚上应该都在外面吃饭,顺便也说明天我自己走就行,不用大家来送了。表哥们无所谓,毕竟我是这么大的人了,又是晚辈;舅舅不同意,说他早上没事,顺便散步也能来送我,我也不好拒绝。

    离开了车站,我一个人走在县城的道路上,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地方好像和自己完全没有了关系一样——就好像我高中毕业之后回去看自己的初高中母校,老师中自然都是熟悉的面孔,见了你的面寒暄的方式都显得客气,和他们对待自己现在的学生的方式大相径庭,显然学校已经坚定地把你排除掉了它的内部的生活秩序之外了。

    就好像我现在,虽然我也有房子,也能够在假期住在这里,这里也有我的亲戚。但是在我父亲搬走、母亲去世、外婆去世之后,我就被这座县城排斥出了它的生活秩序——我就好像是水面上的油,在这里,永远浮在表面上;又好像浮萍在这里找不到根了。

    但是这也意味着没有了约束,县城对我来说就好像一个新奇又陌生的地方,让我没有任何顾虑——不,顾虑还是有的,走在街上还是能够时不时遇见脸熟的人。

    譬如现在,我顺着河边的大桥走下来,迎面就遇见了初高中的同学老白。

    老白初高中的时候和我关系就比较好,大家兴趣爱好相投,经常在一起玩。大学每年放假回来,我也经常找他,毕竟相和的同学就那么几个。

    我和舅舅说起去找同学,想好的借口人选中就有老白,但是我不确定他五一节回来,因为据说这家伙在谈恋爱,五一节会留在学校浪——这是我的另外一个初高中亲密的同学葡萄告诉我的。

    老白的妈妈就在这条街上的菜市场工作,所以既然他回来了,那么出现在这里便不足为奇了。相反老白看起来倒是为我出现在这里而感到惊讶。

    “狼哥,你怎么回来了那么远你都回来了”他自然地走到我前面,用拳头捶我的胸口。

    我胳膊上的黑色袖套,一大早就被舅妈收走了,准备今天烧掉,不然一看袖套就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回来。至于他叫我狼哥这是因为以前《童话大王》上有个“大灰狼罗克”,于是我就被取了这个外号。所幸这个外号只在初高中学校中流传,大学里和我的亲戚中没有人这样叫我。

    “我外婆去世了,我回来。”我言简意赅地说道,“你怎么回来了葡萄不是说你找了女朋友,一天到晚忙着谈恋爱吗你回来才奇怪!你把女朋友带回来见你爸妈了”

     



第10章 地头蛇
    老白是一个很好的向导,特别是对我这种正逐渐丧失对于县城的熟悉感的人来说,他对我尤其有用。中午他陪我一起吃了一顿饭,我们交换了许多情报——老白对于我们的同学,特别是在省内读书的同学的情况了如指掌,而对于女同学,无论是省内还是省外读书,他都清清楚楚。

    于是他告诉我,谁染了黄毛;谁交了什么样的男朋友;谁又盘起了头发,扮起了温柔。按照他的说法是,我们曾经的女同学们但凡有点追求的,都不会局限在县里面找男朋友。

    我问他还记得陆露西不

    “陆露西”老白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来,“我记得她长得还可以,戴一副眼镜,只是有点黑。具体长什么样子我都要忘了。她爸爸以前是税务局的局长的,初中还没有毕业就调到隔壁市里面去了。”

    “她还有个叔叔在公安局。”

    “陆阳嘛!治安大队的大队长。你还记得李涛吧他读的是警校,在县公安局实习,就在治安大队。”

    “李涛当了警察了”我确实非常惊讶。

    “说是已经安排好了,正式分配也会分配到县公安局。”老白无所谓地说道。

    我和李涛的关系实在是说不上亲近,因此也不过是感叹了一番我们的同学居然已经开始进入社会,进而感叹自身的年岁罢了。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王坤”老白突然又提起了一个人。

    “王坤当然记得,他怎么了”实际上说起王坤,我认识他比老白认识他更早,他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转到我们学校的,他老家是隔壁县的,到这里来是因为他舅舅在我们初中当老师。现在想起来,离开父母,到隔壁县的舅舅家寄居读书,不是在老家捅出来篓子就是家庭发生了变故。那时候我们还太年轻,想不到这方面来。

    王坤这家伙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但是长得高大英俊,一转学过来就收到无数的小女生的情书。但是这家伙选择女朋友的眼光简直乏善可陈,我见过他前面三任女朋友,除了第一个还算是清秀外,其余两个简直是动物园里面跑出来的。这家伙初中升不上高中,于是走关系去念了一个医科的中专,后来据说又升了大专,因为他远在省城读书,我们县又不是他老家,于是大家就逐渐失去了联系。

    “说起来,前段时间,我刚好遇见他,他说要去沿海城市实习,好像去的就是你那里。”

    “有没有搞错”尽管作为同学和朋友,我倒是很高兴他有好的发展机会和前景,不过我依然为被他看病的病人感到担心,“他是怎么被看上的学历还是能力什么的根本拿不出手啊!”

    “也许因为人家长得帅!”老白也许一语中的地揭穿了真相,“去招人的说不定是个女的。”

    不过这件事情暂时可以放在脑后,我觉得我有空的时候倒是可以去找他玩,我记得我有他的qq号,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老白倒是马上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不过我和他都认为到了那边他有可能就会换手机号,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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