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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不在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安平猫

    不断被验证的自觉形成的正反馈导致了她的膨胀,时间长了,她就自以为是地觉得我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话。

    小孩子就是在和学校、老师、家长的斗智斗勇中,同时在和同学朋友们交流这种斗智斗勇过程经历中成长起来的。

    我虽然从小对我爸妈做人做事,教育我的那一套很看不起,但其实骨子里其实很受我爸妈的影响——当然不是日本青年受列夫托尔斯泰那种影响。

    所以当我发现我姐姐的那个秘密的时候,我也像是我妈一样陷入了某种偏见——她说她要和王叔叔晚回去一周,我就自然脑补成一些私密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完全不在意这一周的白天他们都必须哪怕是掩饰性地安排工作。

    王兴林和高敏教授没有和我姐姐住同一家宾馆,估计是“王叔叔”为了避嫌的缘故,他陪着他老婆住在省大学的校园招待所里,当我跟着姐姐出席高教授的学术报告会的时候,骇然发现王兴林和我姐姐居然都各自有自己的秘书了。

    王兴林的秘书还兼任他的司机,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胖子。

    我姐姐的秘书则是她刚刚毕业的校友,据说刚招来没几天,是一个腼腆的戴着眼镜的胖女孩,看上去有点傻傻的样子。

    在我姐姐介绍我的时候,她还对我的母校表示了某种程度的尊敬,羡慕我姐姐考上了我们学校的研究生,更羡慕她有资格不去读。

    这位小姐姐也就比我大一岁,毕业于环境工程专业,很明显是我姐姐为了倚重作为专业技术上的顾问秘书而招募的,虽然无论怎么看都有些草率,但是大概是她初次作为老板的一次历练,毕竟一开始降伏一个毕业生比降伏一个老油条容易得多,更不要说她本人也才刚刚二十二岁。

    高敏教授身边也有一名助手,我一开始以为是省大学安排的跟班,结果我姐姐和我介绍说这位是省大毕业的本科生,已经考上了高教授的研究生。

    等我们都坐下来听这个学术讲座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孤零零的,哪怕我姐姐就坐在我的身边。

    这当然不是高教授一个人的讲座,这是省大和相关企业,还有有政府背景的环保联合会联合举办的一个学术活动——说是学术活动,实质上是学术界和企业界自我宣传的平台,学术界的教授们宣传自己的学术成果招揽企业的技术投资,企业宣传自己所谓的成熟技术以求政府的青眼,毕竟在废物处理这块上——政府是最大的主导者,即便从上到下的固废中心成立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

    但是显而易见,大量的嗅觉敏锐的人,已经提前嗅到了这里面的利益和商机。

    高教授的讲座排在第三个的位置,前面两个讲座,一个是环保部的政策法规处的官员解读废物处理的法律法规,以及新成立的固废管理中心的任务和职责,顺带讲了讲从中央到地方监管处理固体废物的思路——我天然地觉得后面这部分内容是他本人在夹带私货,但是鼓励在场的企业和老板投资废物处理企业也是理所必然的事情。

    第二个讲座安排的是地方环保部门固废中心的一位领导,他着重讲了一下当前本地的固体废物的处理现状,发展趋势,以及监管部门的监管思路和监管方向,以及监管部门希望固废处理要向着哪个方向发展,大部分内容还是探讨性质的,提了许多可能性,但是没有结论,这位领导大概是因为直接接触一线监管工作,说话非常谨慎,尽量罗列数据,但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压力大的叫苦——从另外一个角度,倒是同样表达了对于该行业的看好——就差明着说要官督商办了。

    高教授的讲座学术性质最高——当然,这纯粹出于我这种还没有脱离象牙塔的学生的偏见——她自然也看好环境保护领域处理废物这一行当,理由非常充分——她有其他发达国家的同行业数据作为对比,同时她强调中国的工业化发展必然导致其他发达国家向中国转移/出售回收废物作为原材料——这里面典型的例子就是废旧钢铁、废纸、废塑料等等,洋垃圾是中国工业的补充粮食——尽管吃这些二手粮食的代价有些大。

    在这个前提下,高教授表示中国的监管体系先天上存在许多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中国太大了,不仅一省和一省情况不一样,就是一市与一市,一县与一县的情况都不一样——所以根本不可能将全国的监管纳入统一的标准和模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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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隐形同盟
    接下来的讲座对我来说,了无趣味。但整个讲座完结之后,还不能走,主办方还要招待各位官员、企业家和教授们,帮助进一步拉关系做生意。

    于是我也有份蹭了一顿高档的酒席,哪怕我姐姐告诉我这个讲座论坛她实际上是花了钱的。

    高教授作为特邀嘉宾本来应该坐到主桌上去的,但是她自己缩在和我们一桌,于是我们这桌有王叔叔和高教授,我姐姐和我以及她的秘书,这就占了半张桌子了。

    然后化工集团的五名高级技术人员加上管理人员,占了其余半张桌子。整个大厅除了主桌坐了二十来号人,其余坐十个人的小桌子有二十来张。除了上级的领导和外来的企业人员以及我这种蹭饭的人外,剩下的就是本地废物处理商界的半边天。

    但是初次进行商务应酬的大概很难理解宴会上的气氛,人来人往,觥筹交错姑且不去说,每一个前来敬酒的人都带着貌似最真诚的善意的祝福和祝福的表情,然后会说许多肉麻的话来——这些话让你听了感觉他并不是在向一个普通的商业上的伙伴敬酒,而是在向革命老前辈或者学部委员表示他的敬意——这种感觉在他向领导和大老板、大学者敬酒的时候感觉特别明显。

    他把他人生的尊严都融入到酒中,**裸地展现在你的面前,然后希望你以同样的干杯——不敢,如果是地位比他高许多的人,是哪怕抿一口给予回礼。

    在差不多身份的人面前,这杯酒又像是浓缩了的同学情、战友情,他希望获得对等——或者是不对等的回应。

    一个人谦虚,是希望别人更加谦虚,或者他惯于谦虚——因为他地位不高。

    所以酒桌中的最亮的明星宛如太阳,端居高位不动。

    自然有行星围着他转来转去。

    当然,行星之间的轨迹也是觥筹交错,在这种场合下,他们彼此之间都不能克服万有引力。

    像我这种专门来蹭吃的就如同一个“暗物质”的太阳,同样是端居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看着宇宙演化的图景。

    这热情的场面对我来说颇为新鲜。

    我爹是喜欢喝酒的,到了过年的时候也能看到他热情地用酒来活跃餐桌上的气氛。但是家宴的气氛相比较商务宴会还是来得太保守。

    家宴的酒还是充当着烘托气氛的道具,到了这种场合,直接变成充当烘托气氛的烟花和礼炮了,现场人人都冒着爆炸的风险。

    这绝不仅仅是出于他们喝酒如同喝水的态度,也在于在“烟花”的烘托下,许多人能够打破自己的局限。

    局限于矜持、道德,如果他们真的有的话——我想我这样说会有点偏激,不过高敏教授躲在这个角落里,坐在我身边,缩着脖子表情淡然地吃饭和喝饮料,似乎正说明了她对于热烈的酒桌气氛同样不感兴趣。

    因为在场的其他商业人士已经各自托着杯子拿着瓶子到其他桌去拓展业务去了,等他们一个圈子打回来,估计我已经吃不下了。

    王兴林叔叔此时不避嫌地带着我的姐姐挨着去认识同行,当然,表面上他还是先邀请自己的老婆陪着他一起去,结果遭到了高教授冷淡的回应。于是他便有理由带着我姐姐去开拓业务了。

    作为女人只要简单地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足够了,再热衷于灌酒的人也不能抗拒这个理由就是了——因为这个女人地位并不低,且并非他的下属。

    所以同一张桌子上人来来往往,就剩下我和高教授看起来像是仅仅来吃饭的。

    “第一次,不习惯”高敏教授瞥了我一眼,她当然看见我的目光随着我姐姐和她丈夫移动。

    实际上我姐姐每多喝一杯酒,我心情就多一分复杂,这些酒算是她替我喝的。

    “以后慢慢就习惯了,”高教授也瞥了一眼她丈夫和我姐姐的方向,“迟早你也有这么一天,绝大多数工作都总是要应酬的,不是你不想去就不去的。”

    她似乎意有所指至,于是我回应道,“教授,你应该坐到那个主桌上去接受别人的敬酒才对。”

    “第一,我不喜欢坐到那种大桌子上去,第二,我也不喜欢别人向我敬酒,借此逼我喝酒!”高教授自顾自地吃着说道,“更不要说,同桌之的人不一定欢迎我。”

    这话说的,就算别人真的不欢迎你,等你坐到同一张桌子上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说高教授你的学术水平真高,把我们看不到的东西都看到了,真有预见性。

    过几年再次遇见你了,还能够继续大吹特吹说您水平高,实在是高,现实证明了您真是一张乌鸦嘴。

    高级别的领导可以抱怨说真该按照您的想法好好设计设计一下监管体系,现在下面做的是什么事啊

    ;低级别的领导和公务员可以吐槽说,我们在工作中遇到的那些破事,全部被您说中了,上面对您视而不见,真是一群蠢蛋。

    实际上等他们酒醒了,甚至还等不到酒醒,等到酒席散场,他们就把自己说的话全部忘了,在工作中还是按照自己以前的做法继续干。

    高教授听得忍俊不禁,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又举起自己的饮料杯子要和我干杯,笑眯眯地对我说道,“你真是……你怎么能够说得这么形象像是真会发生的一样,果然你和欣欣说得一样,挺有趣,不是假成熟吧”

    说实话,高教授所说的假成熟,对于一个即将跨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真是一个难以接受的标签。

    这个称呼本身就带有恶意,它可以附会的例子就好像一个享受美誉的理论功底深厚



第66章 站队,选边
    在饭桌上,我姐姐特意嘱托高教授在回去的路上照顾我。

    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有反对。

    高教授同样没什么意见,她甚至说这倒是挺有趣,说我来是跟着她一起来的,正好回去可以一起回去。

    大家其乐融融就好像这是关系密切的两个家庭之间一件普通的事情安排一样。

    ……

    度过了难熬的夜晚之后,我姐姐和王兴林叔叔分别送我和高教授到了机场,四个人凑在安检通道前告别——这个场景,依稀和我爸妈各自带着我姐姐和我每一次分别的时候有些相似,顺着这个想下去我不禁又有悲从中来的感觉。

    所幸的是,为了避嫌,王叔叔带着他的秘书和司机,我姐姐带着她的秘书。

    表面上看去,大家一切正常,但在已经先入为主的人眼中看来,则处处都是破绽。

    然后王兴林专门拉着高敏教授到一旁去说了一番话——我想也许是回家之后注意开窗通风,特别是在用热水器的时候,不要为了用空调把门窗都关得太严实了之类的废话。

    我姐姐则向我妈一样唠叨地关心了我在暑假期间的衣食住行之后,又催促我抓紧时间做好对于自己前途的决定——无论是决定考研究生还是找工作,都要早点定下来,找工作如果是想考公务员的话,也要早做准备。

    等到我和高教授都感到不耐烦了,和他们告别,排队去通过安检,他们才安静地站在那里依依惜别。

    秘书们站在不远处的地方。

    我感觉姐姐和王兴林站在一起很有夫妻相,确实像大款和他年轻的妻子,然后我马上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排除出脑子。

    另一方面,高敏教授对我不冷不淡,不远不近的态度,倒是颇像有几分嫌弃弟弟的姐姐。

    我们通过了安检,坐在候机的椅子上,各自拿出来随身携带的书。

    我从家里面带走了一套《王小波全集》,把我的背包塞得沉甸甸的。

    我曾经觉得文学作品是更好又有趣的世界,现在我不敢再有这样中二的想法。

    把有趣作为目标的小说值得一读,但是不应该把有趣作为人生的全部。当然,最深层次的有趣是把人生的荒谬和痛苦用幽默的方式表达出来。

    那些还太年轻的读者,一开始体会不到作者隐藏在那些故作轻松的文字后面沉甸甸人生的血与泪,只捡到了以扭曲的微笑面对人生这句轻飘飘的箴言,奉若至宝,以为这种态度易于模仿。

    等真正迈入社会之后,他们才会明白微笑确实是一个简单的表情,但是他们自己并不是在什么时候都能够微笑的人,微笑不是一种表情而是一种态度。

    外表的模仿掩饰不了内心,换句话说,你的心情会让你笑不出来。

    我现在重新拿起王小波的书,重新阅读自己熟悉的文字,就仿佛鲁迅阅读历史书一样,从文字中看出来一些和以前不一样的东西来。

    每一句好笑的句子的后面隐藏的都是眼泪。

    高教授还是继续阅读她的专业书,对我的阅读选择她报以哂笑。

    这点我倒是不在意,我们自己的专业书籍,看的时候旁边没有一支笔一张纸就不算是认真的阅读。

    我对自己说要沉住气,于是慢慢等到了高教授开始浮躁了。

    高教授看上去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等会儿上了飞机,我们两个并不在相邻的位置。

    “一会儿,我们到了降落了。”高教授合上书,对我说道,“我妹妹——你的辅导员会开车来接我们。”

    “又麻烦高老师,我真不好意思。”我也合上了书,其实我刚才没怎么看进去。

    “没什么,反正你住的距离我们也不远。”

    “是啊,那是相当近。”我抿了抿嘴回答道。

    高老师有意无意想把话题扯到我姐姐身上,“你们家的公司很有前途的,看你姐姐今后具体做得怎么样了!”

    “是的,从您的演讲我就听出来了。”我回答道,“虽然风险很大,但是相当于您从另外一个角度明确无误地说明了,这是一个回报丰厚的行业。”

    “呵呵,所以我觉得你脑子确实挺好使的。”她笑了笑,“我老公都没听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不,我觉得王叔叔肯定也很清楚,但是显然,他更相信自己一些,也更执着于自己的表达方式。”

    “是啊,生意人总是这样喜欢自以为是,这样庸俗,出问题了,他们又喜欢后悔,嫌你当初没有和他们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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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搜索信息
    严格说起来,距离上一次高老师送我们去飞机场,也不过十来天的时间而已。

    但是重新再见到高欣老师,我的心情已经复杂了许多。

    上一次还有我父亲去世的阴影笼罩,到现在,虽然不能说阴影已经全部消去,但是在安葬完成之后,作为人生一个阶段性发生的事情已经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了。

    我不会长久地生活在悲伤的情绪之中——我已经习惯了。

    所以,现在,面对高老师,面对高家两姐妹,原本许多被压下去的考虑重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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