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中酒杯中缘

    陆陆续续几个酒客上门了。

    一个块头比较大的，吆喝着：“老板呢，给我来一瓶柔和种子酒，快点，渴死了！”

    胡小棱一惊，还有以酒当茶的么今儿算是开了眼啦！

    “大块头呀，你又想酗酒，我可不愿意！”老余开玩笑说，转脸看着胡小棱，“给不给你这个胖叔喝呢，你来裁决。”

    “给，人家来喝酒，就是图一个痛快，以酒当茶者必然是海量。”胡小棱很坚决，提醒老余，注意店主身份，应该尽量满足客人要求。

    “好，大块头，我能满足你要求。但是今天有些不同，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老余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一堵山。

    大块头感到诧异：“我就是一个粗人，能回答什么问题，你不是刁难我么”

    “你愿意回答问题吗”老余没有让步的意思，“问题不难，关键是你给不给我一个面子！说到这份上，你自己看着办！”

    大块头摇着头，笑得怪异：“天哪，还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哎！不过我们是老熟人，肯定不能驳你面子，你问吧！”

    “你谈过恋爱”

    “废话嘛，是个人哪有没谈过的可**不能告诉你，你也不是偷窥狂啊！”

    “正经点，谈过没有”老余脸上没了笑容。

    大块头心里抖三抖，怎么玩真的呀他慌了，老余吃错药啦，一个老头子问小儿科的问题，不害臊

    “谈过，而且不止一次。”大块头瞟了老余一眼，赶紧低头。

    “女人给你送过礼物没有”老余步步紧逼。

    “礼尚往来，我送给她，她能不送给我，怎么可能”

    “两个对象都送给你东西了，是这样吧”老余进一步提问。

    大块头又好笑又好气，“当然喽，要不然呢”

    老余满意地转过身，看胡小棱一眼，“你听到了，有何感想礼尚往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人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大块头不满地哼一声：“老余，你什么意思嘛，把我晾在这里，你却想着与别人聊天！酒呢，我的一瓶白酒呢”

    老余放下一瓶酒，“谢谢你，大块头，你很勇敢！”

    勇敢大块头一头雾水，想哭一场，老板不会要疯了，今后还有酒馆吗

    老余把胡小棱拉到一边，“有感慨吧，大块头条件比你差多了，人家也有回收的礼物，你呢，一次也没有，不该反思么”

    胡小棱的头重重地垂下，双眼眼皮合了起来。

    你等一下，还有更震撼的！

    老余跑过去，招呼一个瘦高个：“小张啊，你来了！要喝点什么”

    “不喝了，看见你气就饱了。”瘦高个横眉怒目，不理不睬地回应道。

    老余愣了，随即哈哈大笑：“好小子，跟你叔开玩笑呢！最近几天都忙啥”

    “哎呀，老余你这人咋不死呢，看人的眼光太毒了，真假你辨的如此清楚！”瘦高个佩服地翘起大拇指，“这些日子瞎混呗，替人修修电脑，捣鼓捣鼓电器。”

    “噢，好啊，能活下去就行！喝点什么冰镇可乐，还是一瓶红葡萄酒”

    瘦高个没想就回答：“一瓶张裕吧，八十以下的！”

    胡小棱叹气，八十以下一瓶，不便宜啊，对他一个穷学生而言，那可是一个星期伙食费啦。

    老余腿不动，微笑看着瘦高个。

    “老余，你怕我不给钱以前我赊过几回账，最后都给你了，你今天不给我面子，太小气了啊！”瘦高个不悦地瞪老余一眼。

    “你误会了，我不怕你不给钱。我怕你给了钱，跑得太快！”

    “啊你说什么”

    瘦高个一脸迷惘，望望老余，又看看他身边的胡小棱，今天怎么了，老余好奇怪！

    “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你经历的事比较多，是个老江湖，也许你能给出一个我非常满意的答案。希望你配合一下！”

    “老余，你干什么呀，做公安抓罪犯配合你，怎么配合你”莫名其妙，来喝点酒，还要配合调查，简直不可理喻嘛！

    拍拍瘦高个的肩膀，“小老弟，你呀不要生气，没人坑你，也不是搞恶作剧，我啊有一个问题，自己解决不了，希望你能给我说说。”

    老余递给瘦高个一根中华硬盒香烟，“就一个问题，帮帮忙！”

    瘦高个接过烟，“你这人突然变得很奇怪，让人接受不了。行，你问吧，一根烟的交情还是有的。”

    老余淡淡一笑，“你和不少女人有过瓜葛，她们中有没有私下移情别恋，然后一脚把你蹬了的”

    朝胡小棱瞥一眼，瘦高个显然不满意老余提出来的问题。

    “你不是在揭短吗肯定有的，但那样的女人还是女人吗”

    胡小棱浑身一颤，为何不是女人了

    “明显早就预谋好了，哪里是好人呢！”瘦高个气呼呼说道。

    胡小棱脸上的表情慢慢阴了，胡小媚不就是突然与那个李军好了么

    “老余，你不止问了一个问题，好像多余了吧”

    呵呵，老余带着一点歉意，“年龄大了，记不大清楚，你怎么啦心里不大愉快行，送你一杯免费香槟，好了吧”

    大块头拍着老余胳膊，“成交，老板今天挺大方啊。是不是为了替这个小伙子谋划的呀”

    老余不置可否，胡小棱则满脸通红，尴尬地笑笑。




第二十七章 你想明白了
    轻轻地我要告诉你，你的错误在那里

    老余开玩笑说着上面的话，胡小棱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怎么啦，不好意思了”

    老余没打算为难胡小棱，问过后打了个响指，唱一句：“我心中你最重。”

    “拜托了，余老板，你不要唱啦，好吗我承认，我认人不清，太糊涂了！”胡小棱惭愧地说着，感到以前的真情全打了水漂。

    老余笑了笑，对胡小棱的话不作评价，只是淡淡说道：“知道么，你原本可以拒绝的。不要因为她长得漂亮，就无原则地迁就她，毕竟她对你从来都没有一点真心！”

    胡小棱无奈地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否则我也不会接受她的示好。”

    “哼，无须找理由，你应当清楚，她不大可能看上你。你喜欢人家，她一开口，你以为她看上你了，这是一种自我欺骗，你承认吗”

    哦，不承认行吗

    胡小棱心里不舒服，就是找不到辩驳的理由。当初胡小媚说喜欢他，他一开始觉得不大可能，后来慢慢发现胡小媚认真不错，到哪里都是小鸟依人的样子。

    可惜根据刚才两人客人的**，胡小媚压根就没有喜欢过他。

    “老余老板，我想问问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吗胡小媚不像一个很有心机的女孩子。为什么，后来他们一说，我感觉胡小媚欺骗了我呢！”

    胡小媚不像一个有心机的女孩子老余笑着摇头，你低估了表面单纯的女孩的心理！

    不要随便相信一个人，哪怕那个人看似很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以为她爱过你明白跟你说了吧，她不过是想洗白自己。你只是个跳板，难听点说，连备胎都算不上！”老余说话斩钉截铁，没留半点情面。

    胡小棱感到有些痛苦，看着老余的眼光多了点恭顺的色彩。

    “那你的意思，我其实从来都不是她看重的人，她为何要找上我呢”

    “没什么，成绩好呗！外立形象，内藏私心，她不爱你，但她可以利用你啊！”

    利用心狂跳起来，胡小棱突然觉着特别地压抑，闹了这么长时间，他成了人家的一块跳板，跳了以后，便什么都不是了！

    憋屈、窝心、愤恨，胡小棱再也受不了了，哀痛地嚷道：“她凭什么如此待我，装出纯情少女的模样，真是可恶至极！”

    老余送出了同情的目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哎呀，你心地太善良，很好骗嘛！我提醒你，善良不是错，你继续保持善良，但是对待动机不纯的人，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胡小棱点头，“谢谢与老板，我将来一定睁大眼睛，绝对不去找一个虚荣、自私的女孩。她为人过分，我看透了她真正的容貌。”

    “那是你的事，我一概不问。在过去，你的盲目自信害你迷失了方向，今后在恋爱里须睁大眼睛，看清了对象，才能好好相处下去！”

    老余的话，带给胡小棱无限的温暖。

    “谢谢老板！”

    “不用谢，你都想明白了吗”



第二十八章 老板的故事
    隔壁的老太太过来了，“老余呀，还在和小年轻的谈你的恋爱史呢！也不嫌麻烦，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吗”

    “老太婆，拜托你少问闲事，行不行啊你一天到晚地来烦我，不怕我生气”

    “我烦你你在烦我才是，听你絮叨那些事我就烦得很。”

    胡小棱愣住了，人家为了自己好，可不能让余老板跟着受气哦。

    赶紧解释，胡小棱不想连累余老板，“老太太，您好，余老板是为了我，帮我解决思想问题呢。”

    老太太呆住，为了一个学生，你至于发神经，叨叨半天吗

    她有那么一点感动，老余是个好人，只可惜一天到晚想着别人的事，对自个不大上心。

    “孩子的事，孩子本身能解决了，你老余纯属多事，你吧恐怕太闲了，过于无聊，还是多想想你自己，把自身的一摊子管好。”老太太关切地说道。

    胡小棱叹口气，又看着这位干瘦的老太太，“您不要冤枉老板，他是在我要求下，耐心给我讲道理，我真的非常感激。要是打扰到老人家，我给您道歉！”

    老太太脸一红，“哎呀，我老糊涂了，不该干涉你们谈话。我呢，也是出于关心，老余年龄大了，精力也十分有限，一天到晚忙着，不懂得休息，我经常提醒他，但他就是不听，我就有点着急。”

    胡小棱松口气，“老奶奶，您好心，我想余老板心里有数，他会听你这个邻居的。你是为他好嘛！”

    一听邻居两字，老太太面色一变，又很快恢复，加重了语气说：“我们不是普通的邻居噢，我们住在彼此的隔壁，都已经四十多年了！”

    啊胡小棱激动得差点能摔倒，一个老头子与一个老太婆住在对方隔壁四十多年，不可思议，难以理解啊

    老太太露出得意的神色，问道：“小伙子，你万万想不到吧我这人恋旧，别看我不大喜欢老余这样的邻居，但是住在一块儿时间长了，还是有感情的，轻易地不大想搬走。”

    站在一旁的老余两手搓着，很不自在，看胡小棱的眼神都显得不自然。

    “你们都认识四十多年了，对对方太熟悉，难怪互相关心着。”

    老太太笑意明显，高兴地说：“小伙子，你说对了，虽然老余为人不太行，嘴不会说话，为人还算实在，有点好吃的，我总能想到他！”

    老余几次以眼示意老太太，不要把两人的关系说得太暧昧，何必在人前刻意显摆呢！

    胡小棱见老余一脸无辜的表情，心里好笑，不忍揭穿，好意劝说老余：“余老板，邻居的好心，你要感受到了，就不能装作看不见，应该说些感激的话！”

    老太太故意盯着老余看，笑眯眯地说：“小伙子说话公道，人家既然关心你，你假装看不见，是不尊重人，怎么说都是不对的！”

    满意了，老太太转身离去，临走时不忘说一句：“小伙子，我家店里有面条，饿了的话，上我店里吃，第一次免费，以后啊每次都是八折！”

    直到老太太彻底离开，老余才长长地吐了气，稍微感到歉意地说道：“让你看笑话了！她呀，人还好，就是太爱夸自己的好，一天要来好几趟，动不动数落了一顿！”

    胡小棱问：“老板，我不懂你们相识这么多年，竟然彼此没有太多的交流，又或者为什么不能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呢”

    轮到老余震惊，“你讲什么，我同那个老太婆还要进一步发展关系呵呵，年轻人哎，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们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他抬头看墙上，“照片中的人，才是我永远的爱人！”

    胡小棱看看那张有一点点模糊的照片，吃惊地长大嘴巴。

    “照片中的人哪里去了，现在在此地”

    老余苦笑，要是还在这里那就太好了，也用不着日夜等待，过着寂寞、悲伤的生活了。落霞，你在哪里，为何不回来渐渐我啊

    “老板，你听我说完了我的事，要不您谈谈过去的恋爱史，开开我的眼界”

    老余眯着眼，沉浸到回忆中。

    那里有他的落霞，那里有他们一起度过的日子。

    许久，老余缓缓睁眼，落寞的神情与昏暗的灯光形成了和谐的一体。

    “好吧，你得耐心点，故事很长，需要你集中精神去听！”

    “嗯，您讲吧，我做好准备啦！”

    “妈，你相信缘分吗反正我相信，我觉得会有一个人，可以和我在一起，并且能够白头偕老！”落霞面对母亲，笑着说。

    张明艳“嗯”一声，“缘分是有的，但你千万不可昏了头，被其他人蒙骗了！咱们家庭处境不妙，要是再被人欺骗了，岂不是太可怜了！”

    “不会的，不会的，相信我吧，妈妈！”落霞固执地争辩道。

    “怪不得你懂不懂就说要去海边”张明艳生气，女儿越大越不听话，一个女孩子，也不怕被人骗了

    “我和那个人最近认识了，一起聊天，很开心，于是就越好经常见面，感慨一下社会与人生。妈妈，我好奇地是，你一天到晚看住我，能意思么”